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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9章

      于是她道:“那你先休息一下,用完饭我给你准备热水,可以么?”
    “如此甚好,多谢。”
    深秋很快入夜,霜气随着夜色一并沉下,在院中各种各样的草药叶片上,留下层层银白的冰晶。洛宸先前失血太多,此时坐在庭院里用饭,竟觉得寒意更甚了几分。
    陆晴萱本是想让洛宸在屋里吃的,因着平时她惯常用来吃饭的房间里装不下这么多人,这才把几张桌子一拼摆到了庭院里。
    可洛宸言说屋中憋闷,不及庭院惬意,于是九个人拼了四张桌子,倒似是在庭院里摆了一顿丰盛的晚宴。
    黎袁璋一生只收了两名弟子,其中一个心术不正被判了极刑,也只剩下陆晴萱娘亲一个。
    黎袁璋死后,医庄便鲜少有人来访,陆晴萱的母亲也只是定期过来打理,多数时间都在外替人看病。等到陆晴萱的母亲也离世后,医庄便彻底没落。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今夜,还真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陆晴萱的心被隐隐触动着。
    自然,也有陆晴萱不曾料到的……
    当她辛辛苦苦忙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将十菜一汤上齐了,七个大男人却都似呆讷了一般,手里拿着筷子就是不敢动。陆晴萱不知缘由,还以为是这些人嫌弃她做的饭菜不好吃,但凭着这些年来对厨艺的自信,她立刻笃定是这些人不对劲。
    洛宸不动声色,动手给自己盛了小半碗汤,蓬鹗看见了,赶忙要上前代劳,却被洛宸偏手躲过。
    “……阁主……”
    “吃你自个儿的。”洛宸面不改色,送了一口汤到嘴里,用意再明确不过。谁知七个男人居然同时站起来,围着餐桌跪了一地。他们像是商量好的一般,齐声道:“属下不敢与阁主同餐。”
    陆晴萱:“……”
    洛宸神色寡淡,瞥了一眼陆晴萱——她的脸上干干净净,只落了皎皎的月华和温软的烛光,皮肤也白皙细腻,但洛宸分明看到这张脸上写着“有病”两个字。很快,她又将目光转回来,停在距离自己最近的蓬鹗身上,淡淡道:“起来。”
    “……阁主。”
    “你们都起来。”洛宸说得格外严肃,“自今日起,我不再是你们的阁主。我已然背叛了绛锋阁,自是要被戾王除名。”
    “阁主,没这么严重,戾王素来看重阁主,倘若……”
    “是我自个儿不想再回去。”洛宸果断打断了蓬鹗,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对着面前的七个人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们好生记得,吃完这一顿,你们是去是留我自会尊重。要回绛锋阁的,在我房间床头的木柜里可以取得不少银两,往后戾王派你们来杀我,我也不会怨恨;要留下来随我的,我不能许你们衣食无忧,但也以天地为誓,必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晚你们且仔细想,明天早上,我等你们的答复。”
    洛宸的语速不快,语调也很是沉闷,过了许久才将将把话说完。陆晴萱震惊,这是她听到洛宸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
    洛宸话音落下,能感觉到,这顿晚饭的气氛陡然变了。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七个男人垂着头,像是刚刚被霜打蔫了的茄子。洛宸沉默半晌,终是低低叹了一口气,涩然道:“吃饭吧。”
    跪了一地的男人这才犹犹豫豫地站起来,坐回了座位。后面的时间里,他们只默默往嘴里塞着饭菜,却怎么也吃不出滋味。
    洛宸吃了几口菜,又喝了一勺汤,转头对陆晴萱道:“陆姑娘厨艺精湛,这饭菜滋味甚好。”
    陆晴萱:“……”
    一顿本该热闹的晚饭,最后落了个清冷收场,陆晴萱当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男人们都揣了心事,饭后也无需人吩咐,有的涌进了厨房洗盘子刷碗,有的低头一言不发,默默打扫着院中狼藉。
    陆晴萱平时一人很少饮酒,医庄这边她也不常来,所以今晚的餐桌上没有酒,不然,这些男人恐是要扯着酒坛子,喝它个天昏地暗了。
    因着黄昏时分洛宸沐浴的要求,加上饭后有这些男人“鞍前马后”,陆晴萱也不需要收拾什么,她便一头钻进了浴房给洛宸烧水。
    这浴房其实是个功能齐全的疗养室,陆晴萱念着她伤口才处理好,总是要换药的,不如趁沐浴这个机会,再帮洛宸把伤口好好检查一番。出此考量,她便将换药所需器具和药品一并备在了浴房里。待水烧得尽可能热一些,能看到蒸汽氤氲如在仙境,陆晴萱才去洛宸的房里叫她。
    洛宸的房门并没有关严,从门缝里透出些许灯火的光晕,将房中人端坐的身影在窗纸上投得颀长。
    看到陆晴萱从门外探进脑袋,洛宸便起身随她出来。进了浴房,见浴池边上的雕花木格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衣物,除了中衣中裤,竟连亵衣裤都备好了。
    洛宸有些惊异,转过身来安静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陆晴萱。
    许是猜到洛宸在想什么,陆晴萱也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之前总有伤病者来此求医,也有身上衣物污秽不能穿者,医庄才时常备些崭新衣物,你放心穿。”随后她又补充道,“你伤口不能沾水,还是我帮你吧,沐浴后再换一次药,好么?”
    “嗯。”
    陆晴萱说得十分自然,的的确确是出自一个医者对病人的关心,洛宸自然觉得并无不妥。轻声应允后,她走到浴池边,默默褪去那件染了血色的外衫,就在手摸到自己的中衣领口时,她却突然怔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