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像抓救命稻草般抓紧安云，“你不一样，你不是父亲的人。我选择你，是用我自己的人。你帮我，好么？我信你，你的能力我见过，而且父亲也特别赞许你。”
    安云看看抱着自己胳膊，攥着自己手，可怜巴巴的精致公主。
    “行吧。”
    “哇！”公主破涕而笑，获救般又抱住安云，“谢谢！”
    “可是我并不是你的人，不会跟你一起巡展。你先巡展挑选，然后才是我们下场。我没法给你提示。”
    “没关系。我改规则。”
    公主甜甜道。
    “按公主指示，巡展改为策划人上台讲解项目。”
    主持人站在舞台上宣布。
    安云看看在中心位端坐的公主，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改了规则啊。
    公主挺直腰板的坐在那，周身都是睥睨天下的气势，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却让人看了不由得弯下腰，谦卑地不敢上前。
    冷静又平静，好像所有尽在掌握，胸有成竹，丝毫不见刚刚哭过的痕迹和脆弱焦虑。
    宛若一个人人心中想象的少年王模样。
    无比符合。
    沈明启看看安云，“怎么了？”
    “觉得这个公主挺意外的。”安云笑道。
    公主感受到她目光，偷偷冲她甜甜一笑。
    主持人开始让策划人逐一上台。
    大会不同于之前都是科学界圈子的，更加全面，不光有科技产品，还有教育、娱乐等等项目。
    每一个策划人讲解完，主持人都优先问公主态度，请公主点评，然后再问沈明启、安云这些投资人，最后再问回公主，确认她要不要，不要，则第二轮投资人喜欢项目的投资，若第三轮改要，无论第二轮投资人什么态度，都归公主。
    一两个小时过去，公主只点了两个头。
    被投资人看上的也不过七八个。
    策划人落座席上，被选中的人神采飞扬地坐在左边席，开心得不得了，而右边席，落寞的挫败者灰头土脸的，好像失了魂，已经宣判生命终结了似的。
    即将上台的少年紧张地看了看右席上的“前辈”，手抱着纸质策划案，不由得攥出了褶皱。
    他在等候区大口大口地吸气，努力让自己平复紧张。
    这是他和老师、团队用了三年做实践，才摸索出来的新教育方式。
    不同于限制在学校才能有人指导的大众教育，也区别高昂的仿真人教育或者ai全息教材。
    更能随时随地、便宜低廉，而且教学内容循序渐进，生动有趣。
    若是能被公主选中，得到普及，那么更多孩子、孤儿都能学习了。
    也不用借高额的学习款。
    不过因为这套模式成本高、是否真的适合全星各式各样的孩子都有待考察，并没有多少人看好他们。
    说实在的，他也没有信心。
    他们碰壁太多次了，尤其听到那么多新颖的项目都没人选以后，他更不敢奢望。
    “就算明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拒绝，也要全力以赴。”
    他小声地给自己打个劲。
    转头，他看看台下同样紧张的男男女女的伙伴，还有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师，再次深吸一口气，然后目光如炬地在主持人的喊名下，走上舞台。
    五分钟过去，他详细地讲述了项目。
    讲过太多次，他烂熟于心，而且还又优化了。
    话音落，大会一片安静，甚至有人还觉得无聊地打了哈欠。
    他紧张地看圈投资人的表情，大多不感兴趣的表情，有的人皱着眉，看策划书副本厌弃地摇了摇头。
    “谢谢倾听。”
    他抿紧唇，深深地对他们鞠躬，腰弯的极低，快碰到膝了。
    真挚地谢谢他们听一回，他们的异想天开。
    台下的几人着急又慌乱地看投资席，眼里的希望一点点熄灭，然后看公主，毫无兴趣的表情，全都垮了下来。
    习以为常了，不是么？
    身边有人小声道，“怎么想的，竟敢想让皇家投资，动了他们的贷款啊。”
    “对，这套要普及，哪有孤儿和穷人贷款了。”
    项目团队的人听着如芒刺背，无措地聚在一团，他们知道难，试试嘛，说不定有奇迹呢。
    其中的女孩红了红眼眶，不甘的嘟囔，“真的有利于孩子们……”
    白发苍苍的老师拍了拍她的背，鼓励地笑笑，“没事，咱再试其他机会。”
    女孩知道没有其他了，但还是点了头，最起码自己先骗过自己。
    台上主持人按规矩道，“殿下，您觉得如何？”
    “我先流拍。”
    公主道。
    明白，主持人看向投资席，“有人感兴趣吗？”
    鸦雀无声。
    主持人毫不意外。
    他正要宣告彻底流拍，安云开口了。
    “这套流程是不是更利于国家选择人才？之前都是上过一阶段的学，才能分辨是不是国家重点培养人才，或者寄予某次意外，让国家发现人才。”
    安云像是随口说的，“要是普及这个，是不是人人都可以低成本做基础教育，国家更不会遗漏的发现人才，然后让学校做更精的培养？”
    台上的少年黯淡死寂的眼，一下迸发出光来。
    震惊，错愕，狂喜地看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