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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16章

      对,是仇恨。
    刻骨铭心,势不两立,一定要用秦人的鲜血才勉强得以洗刷或者平息的仇恨。】
    刘季看着天幕上的人影。
    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衣着相貌都透着锦绣膏粱才能养出来的大家气度,只眉眼间自透着时常蹙眉而留下的隐忍与压抑。
    这份苦楚,当他目睹着国都被攻破,君王被俘虏的场面之时,刘季看见他眼瞳中映着的战火纷飞,看见他眼底,逐渐沉淀酝酿的阴沉而冷峻的情绪。
    那是憎恨,对仇人的憎恨,亦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憎恨。
    ——那么韩国的社稷,必须先被恢复。
    刘季眨了眨眼,一个念头就那样自然地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不恢复韩国社稷的话,张良是没办法,完全毫无负担地跟他走的。
    —
    张良的眼神,在天幕说起那句“五世相韩”的时候,忍不住就有些放空。
    那是他们家族的荣光,对于曾经的张良来说,甚至更像一份责任,一份使命。
    他生来就向着韩国的宰辅这个方向行进,肩头担负着的是家族的期望和国家的兴亡。
    可是秦灭韩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做到;始皇帝一统天下的时候,他的刺杀没有结果。
    现在……
    张良突然有点想要叹息,他的脑海与心底之中,此刻很难没有一片余地留给着韩王信。
    他怎么可能轻易地抛弃自己的韩王之位呢?其余的异姓诸侯王们,对于王位的追求,大多不过是为了财富权力而已,在与自己的身家性命或是这般那样的利益比较之后,很快就能做出权衡。
    但韩王,韩王为的还有复国,还有延续韩国的社稷啊!
    而此时的张良,对于韩国却只能保持缄默。
    年轻时候的张子房,为了复国可以不顾一切。
    但而今的他,却怎么能够做到,彻底地抛弃汉呢?
    他垂落下眼帘。
    【这样的仇恨,尽管史书不曾详写,却使得他有着极充足的理由参与进公元前226年的韩国旧都新郑的大规模反秦叛乱之中。
    这场反秦抗争的结果最终是失败的,可却因此牵扯到了最后一任韩王,韩王安被迁至的陈县——对,就是先前张耳投奔过去的陈县。于其爆发了一场更大的反秦抗争,进而演化为秦楚之间的一场激战。
    而在这场战争之中涌现出来的楚军将领叫做项燕,他在陈县这个地方大败由李信指挥的二十万秦军,用事实证明了不是所有名字叫信的人都很会打仗。】
    不是所有名字叫信的人都很会打仗?
    萧何将这话的意思反过来倒:也就是起码有一个名字里有信的人很会打仗了。
    韩信。
    冥冥之中,他的思绪第一时间把握住的,是那个先前出现过的陌生的名字。
    “天幕为什么要特别强调一句项燕?”
    刘季耿耿于怀的则是另外一点:他当然认识项燕,可是后世人基本上懒得提和未来没有什么大关联的人物。
    于是自然而然,他便联想到先前那位同样姓项的存在。
    “那项羽是他的子孙?”
    长相看起来挺年轻的。刘季回忆着不久前才见过的那张脸,比较了一下两人的岁数做出了最后的点评:应该是项燕的孙子辈吧。
    【也许是楚军在这场战役中的表现给予了张良足够的信心。当新郑反秦失败之后,他离开了韩国旧地,在各地游学。
    而陈县这片永远冲锋在反秦第一线的热土,就成了他最重要的停留地。
    可以说,如果秦末那么多地区,一定要选一个宇宙的中心的话,那一定是陈县。
    它层累着楚国旧都,韩王迁地,昌平君和项燕的反秦据点等等的身份,收留过魏国的游侠名士张耳和陈馀,是秦末起义的首事者陈胜的故乡,临近着吴广出身的夏县,最后还是张楚政权新的国都。
    张良在这里先后结识了不少的豪杰,手上的反秦人脉大多也就是在这里建立起来的。他的复仇决心,也因为这里始终不曾平歇的反秦风土,而愈发的坚定。】
    刘季敏锐地从这段话中找到了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
    “张楚?张楚是什么政权?”
    如果是正常的楚国复国,肯定用不上这个有些不够“正统”的国号。
    楚是楚国,张,张是张大的意思吗?张大楚国?
    “是,”他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那陈胜吗?”
    首事者的名号啊,多么显眼着,让刘季也忍不住为之侧目。
    【可是随着秦成功兼并六国,一统天下之后又采取了军事镇压和法治建设双管齐下的政策以稳固政权,复国的希望在年轻气盛的张良眼中逐渐渺茫。
    他还能策动起一场足够盛大规模的叛乱吗?好像有点困难。
    但是这份仇恨依旧是无法抹平的伤疤。
    于是,“韩破,良家僮三百人,弟死不葬,悉以家财求客刺秦王,为韩报仇。”】
    面容白净的青年人,线条柔和的脸庞,此刻却满是被仇恨与不甘浸染的坚毅与决绝。
    难道是他不够爱怜自己的弟弟吗?那么草草地置办葬礼,几近寒酸的安葬,看不出丝毫昔日贵族的哀荣,看不见长兄悉心关怀的痕迹。
    天文数目一般的财富泼水般地从指缝间流出,可是他的眼神却不曾有哪怕分毫的停留,只冰冷地遥望西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