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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节

      可饶是如此秦桢也很是满足了,就算是在这偷来的时间中能和他说上两句话,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沈聿白迈得步伐较大,秦桢需要小跑几步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乔氏也没有想到儿子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听到声音后就穿过长廊匆匆走来,“今日怎么有空回来,可用过早膳了?我让人传膳去。”
    “已经用过早膳了。”沈聿白道。
    秦桢站在身后听着,只觉得如沐春风,与适才的语气完全不同。
    下一瞬又听到他说:“儿子需出京几日,回来取样东西便走。”
    她倏地抬起头,张了张嘴,想问他是去哪儿,是否需要她回院中收拾行囊。
    可转念一想,想到初初成婚那年沈聿白第一次外出时,她自作主张地替他收拾了行囊,却被他告知往后不可动他的物品。
    秦桢低眉垂眼,不再多言。
    “你父亲昨夜和我说了。”乔氏知道现下朝中风起云涌,稍有不慎就会变天,叮嘱道:“出门在外,万事多加小心。”
    “多年未见,聿白都已经长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了。”腿脚不及乔氏利索的宁老夫人将将走来,出声道。
    沈聿白看到来人,眉眼和外祖父如出一辙,“姑外祖母。”
    宁老夫人笑着上下打量着沈聿白,“上次见时不过是七八岁的年龄,幼时便生得尤为俊俏,没想到长大后更甚幼时,想来应该有不少的女子暗许芳心,可有心仪的姑娘了?”
    秦桢脸色一白,隐在斗篷下的指尖绞着裙摆,就好像是有把刀架在头上,生怕它落下,又生怕它久久架着令人寝食难安。
    她垂着头,却能够感受到若有若无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等待着沈聿白的回复。
    秦桢知道沈聿白对自己并没有意,可又害怕他对她人有意。
    然而她并未等到他的回答。
    鹤一来了。
    沈聿白和乔氏道别后转头离去,头也没有回过。
    乔氏眼看着儿子走远,推了下正在发怔的秦桢,扬着下颌示意道:“追上去啊!”
    秦桢眨了眨眼眸,回过神来福了福身一路小跑着追过去。
    紧赶慢赶追上沈聿白时,他已经骑上了马匹,正要扬鞭离去,她忙高声问:“夫君,你何时回来?”
    然而在她出声的同时,骏马疾驰而走。
    回应秦桢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第3章
    秦桢不知沈聿白是否听到她的呼声,可若是可以,她希望他并未听见。
    成婚三年,仅有在他未在场时那声抑制在心底的‘夫君’才能够奔涌而出。
    直到视线中再无模糊影子后秦桢才收回眸光,静静地伫立在府邸门口。
    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纤细的身影显得甚是渺小,闻夕见她迟迟没有要回院中的意思,踌躇片刻后喊了她一声:“少夫人。”
    闻夕的声音并不小,是间隔五丈的侍卫都能够听见的声量,可距离她不过三四拳距离的主子没有任何的反应。
    倘若此刻不是寒冬时节闻夕也不会提醒少夫人,今日这妖风好似要将少夫人吹跑了般,就在她准备再次开口时,秦桢像回神似的转过身来。
    “老夫人应该还在东苑,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我们回去吧。”
    秦桢并非是情感缺失之人,明知宁老夫人的话刺耳自然也不会上赶着找骂,宁愿少一事也不愿多一事。
    蜿蜒鹅卵石小道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落雪,形形色色的人影挑动着昨日夜间一排又一排的灯笼,下人们搬着一盆又一盆被霜雪锤打凋零的月季花而过。
    可秦桢的心思却没有落在这道不甚漂亮的风景上。
    脑海中闪过沈聿白伫立于东苑时的身影,以及他随身携带的随着步履而荡起的玉佩,暖白色中透着点点浅绿的玉佩不论是成色还是雕刻技艺皆是上等。
    这块玉佩,他随身携带了近七年。
    这个思绪闪过的刹那,她平静无波的眼眸霎时间亮起,像极了夏日夜幕耀眼繁星。
    “闻夕,你去璙园问问管事的,曹师傅何时回来,我需要开玉。”
    这事恰巧闻夕知晓,回:“奴婢昨日清晨出府恰好撞上了李掌柜便问了嘴,说是五日后。”
    “五日?”秦桢喃喃自语,微微思索须臾,步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道:“雀坠还剩些许待打磨之处,到时一同送去。”
    “是。”闻夕应下。
    这枚雀坠是秦桢个把月前开始打磨的,现下只剩下抛光上亮一环。
    抛光上亮这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并不简单,若是抛光之时稍有不甚便会过于曝色,反之则无法展现玉石本应散发之美,需要细心更需要耐心。
    更重要的是,不同审美打磨出来的玉石多是两模两样,是以抛光上亮一事秦桢皆是亲自上手。
    秦桢雕刻玉饰一事知晓的人并不多,闻夕是其一,另一个人便是乔氏,除此之外再无第三人知晓,其他人皆以为她是喜欢极了玉,喜欢到乔氏特地规整了间卧阁作为她收藏原石和玉饰之处。
    一连五日,除了前去东苑陪乔氏说话外,她的心思都落在雀坠上,也赶在了曹师傅回京前一日晨间完成了雀坠。
    秦桢放下皮砣时,玉雕阁的门吱吖推响。
    是闻夕端着琥珀盘来了,“您早膳没怎么用,奴婢差人做了些枣泥酥,您歇息时用上几口。”
    “已经做好了。”秦桢将手中的雀坠递给她,取过湿帕净手,“你看看如何。”
    闻夕掌心中憨厚可掬的坠子栩栩如生,恰似幼鸟展翅那瞬间的神态,“若不是李掌柜已经定下雀坠,奴婢都想买来随身挂着了。”
    掌心还落着些许灰烬,秦桢走到鱼洗盆前细细净手,听到她这么说,笑道:“就你会吹捧我,这些年在你口中我都已经成了玉雕大家了。”
    八年前她来国公府后闻夕便被遣来伺候,且两人年岁仅仅相差一岁,主仆之间多了相伴长大的情谊。
    “奴婢哪是吹捧,这是事实。”闻夕递去干帕,同时取来空匣子小心翼翼地将雀坠收好,“奴婢上街时偶尔会遇到李掌柜和璞逸阁宋掌柜,两人都争着要预定您的下一个玉饰。”
    “他们不过是看中了玉的成色而已。”秦桢咬了一小口枣泥酥,清香的枣泥弥漫在唇齿间,本不肚空的她都忍不住又咬了口,“这年头做玉雕一事的人并不少,更多地只是缺了块令人垂涎的原石而已。”
    而她之所以能够接触到许多常人未能碰上的原石,也恰恰是因为她身在国公府。
    “哪有。”
    闻夕反驳,正要继续说时,只见秦桢微微抬手。
    不轻不重的步伐声穿过闻夕的话语透入秦桢耳边,她眼眸微微转动,不等自己开口闻夕已经将桌案上的工具收拾入柜,仅剩下不久前出府随手买来把玩的玉珠子。
    动作甚是娴熟。
    秦桢取来帕子擦去指腹中的残渣,来人是乔氏身边的田嬷嬷,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落下,“嬷嬷,您怎么来了?”
    田嬷嬷福身行了道礼,一板一眼的面容中染上些许温和,说:“许家夫人来信邀请夫人前去赴宴,您今日午间就不用去陪夫人用膳了。”
    许家夫人是乔氏的闺中密友,常常相邀赴宴,秦桢偶尔会跟随出府,但多数时候都并不去凑热闹。
    田嬷嬷不过是来传句话便离开了,送走田嬷嬷后主仆二人才返回玉雕阁中。
    “晚点儿送去璙园。”秦桢将匣子递给闻夕,匣子递至半中途时视线掠过博古架上摆放的翡翠原石,顿了顿后收回手,道:“我和你一同出府。”
    映入眼帘的翡翠玉石是沈聿白送予的生辰贺礼,若是能够寻到成色与之相似的原石,便可将此块璞玉作为收藏。
    这是他送的贺礼,她想珍藏起来。
    不到正午时分长安街道两侧的酒肆、铺子人影憧憧,小二们的招呼叫卖声此起彼伏,隔着围帽都能感受到与严寒冬日不同的热烈。
    与长安街道相连的屿街不过一寸之隔,却要比长安街安静上许多,往来的行人也不似长安街那般拥挤,越往西走越是静谧,而璙园坐落在屿街的最西边。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踏入璙园,在秦桢的点头示意下闻夕带着匣子径直地朝着楼宇走去,她随处找了个凉亭观赏着院中的红梅,等着李掌柜带她去后院寻璞玉。
    可秦桢并不知道的是,她踏入璙园的那一刻开始,就映入了他人的视线。
    楼宇高处。
    “沈聿白,我好似看到了弟妹。”
    被唤到的沈聿白视线从文书上挪开,听闻好友的话后微微蹙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章宇睿探出头,盯着那道身影看了会儿,道:“还真是弟妹,这个时辰她怎会在这儿?”
    沈聿白收回目光,继续翻阅手中的文书,“不知道。”
    见他这幅模样章宇睿‘啧’了声,“许久未见弟妹,遇到了自然要打个招呼的。”
    说完后不等沈聿白拒绝便唤了一声‘秦桢’。
    从天而降的呼声吓得秦桢一颤,温热茶水荡了下,溢出茶盏的茶水滴落在她白皙手背,不一会儿便红了。
    她抬眸四处寻望了下,却并未看到熟悉的身影。
    就在秦桢以为是幻觉之时,又清清楚楚地听闻到自己的名字,这下她抬起头,恰好撞上沈聿白淡薄无意的双眸。
    她怔愣须臾,猛地站起来。
    他回来了!
    何时回来的?怎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欣喜的色彩犹如缕缕仙气钻入秦桢的心中,欣喜到她想要上去寻他,又怕他和别人相邀自己前去打扰了他们。
    就在她踌躇不前时,又听到适才那道声音喊了声‘弟妹’,转眸一看才看到章宇睿。
    章宇睿举了举手中的茶盏,道:“院中天寒地冻,上来暖暖身子。”
    秦桢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可又停了下来,当她想起应该询问沈聿白的意思时,再看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
    她咬了咬牙,走了上去。
    楼宇上的章宇睿见到她走上楼梯后才收回视线,为新盏注入茶水的同时瞥了眼冷着张脸的好友,出声道:“哪有有妻子的人整天冷着张脸,小心弟妹休了你。”
    沈聿白头都没抬,“随意。”
    章宇睿:“……”
    若不是知道他们夫妻间的开始并不愉快,他都想剥开沈聿白的心,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章宇睿掩嘴咳了声,生硬地转移话题:“说起来弟妹对玉石也有那么点门道,若不然待会儿寻她一同前去?”
    话音落下时,沈聿白翻阅文书的动作停滞须臾又恢复如初,他不疾不徐地抬起眸来,眉眼间带着警告之意。
    章宇睿故作看不见,饮了口茶水,余光瞧见厢房门扉被人推开。
    秦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