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38章

      持明族的耳朵与常人不同,形状尖而细长,很像是茉丽安熟悉的“精灵”或者“妖精”,比如她那叛逆的小外甥女芭万希。
    她很喜欢这种优雅的耳形,每次见到都要仔细观察一番,更何况是长在丹枫身上。
    他只在右耳上穿了耳洞,戴一枚造型低调的银色流苏耳坠,耳坠上鲜红的丝线与黑发缠绕在一起,有种格外刺眼的鲜明。
    茉丽安小心翼翼在他耳尖上捏了一下,又怕自己下手不知轻重,想起前几天的“治疗”,索性有样学样,将下巴往他肩颈上一搁,张口含住了他隐隐泛红的耳廓。
    “……!!”
    耳畔传来丹枫吸气的声音,不同于平时的冷静和游刃有余,其中带有一丝极力压抑的沙哑。
    “没事没事,稍微抿一下就好。以前我有个磕磕碰碰,姐姐也是这样照顾我的。”
    “不是这个问题,你……”
    “别乱动啦。虽然我不是医生,这点小事还是会做的。”
    茉丽安双手压住他肩膀,感觉到唇边冰凉的皮肤逐渐染上热意,又用舌尖贴着他耳廓轻柔地卷了一下,这才放心地移开嘴唇。
    “好了,还疼吗?不疼就没事了。你看,头发也盘好了,我该走……咦?”
    她本打算利落起身,却不料腰部以下好像石化一般,肌肉不听使唤,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有种从未体验过的……坚硬的、冰冷的奇异触感,沿着她的小腿和尾尖蜿蜒而上,一圈又一圈攀援、缠绕住她的身体,最后安静地盘踞在腰间。
    茉丽安低头一看,顿觉脑海中訇然作响,一颗心险些当场跳出胸腔:
    “丹、丹枫!你你你,你这个……”
    “怎么了?”
    “你、你、你的尾巴!尾巴长出来了!!”
    “不是‘长出来’。我本来就有龙尾,只是不常让人看见而已。”
    与茉丽安猫一样纤细的尾巴不同,丹枫这条龙尾无论长度还是分量都相当可观,表面布满硬质的天青色鳞片,直径比常人手臂更粗,伸展开来足够绕人两三圈有余,缠在身上就像锁链一样沉甸甸的,难怪她会动弹不得。
    茉丽安没多想,下意识伸手去掰他尾巴:“我知道我知道,我刚才把你弄疼了,你一下没控制住是吧?就跟我上次一样,尾巴有自己的想法,常有的事。”
    龙鳞质地冷硬,手感光滑,就像在盛夏里抚摸一块冰,多少有点让人上瘾。
    如果不是怕耽误丹枫休息,她也想留下来痛痛快快地盘个一晚上。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在茉丽安的不懈努力之下,龙尾终于放缓了一分力道,让她得以挣脱出来:“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
    她没能把这句话说完。
    就在龙尾离开她身体的瞬间,仿佛是为了填补空缺一般,丹枫骨节分明的手攀了上来,以一种不由分说的力道扣住她腰身,迫使她向他胸前倒去。
    “咦……?”
    茉丽安不明就里地抬起头,恰好迎上他翡翠似的眼睛。
    在那片浓艳欲滴的翠色中,龙瞳收束成与兽形相差无几的一线,闪烁着她从未见过的妖异光彩。
    “丹枫,你怎么……”
    “……”
    丹枫没有回答,只是手上用力,盘绕的龙尾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几乎淹没在那股堪称强横的冷香里。
    他低下头,略显急促的呼吸贴着她耳根掠过,在刚痊愈不久的伤口上留下一阵酥痒。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的尾巴一直很听话,没什么‘自己的想法’。”
    “换而言之——”
    “想要把你锁在这里的,是我。”
    第20章 今夜无人入眠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茉丽安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发自内心对眼前的情景感到困惑。
    她做错了什么吗?
    难道是在无意中激怒了别人吗?
    不应该啊。
    论人品,论人缘,她在姐妹中都是首屈一指,放到泰普沐恩星系也排得上号。
    自从踏上星际旅行以来,遭到她铁拳惩治的恶徒很多,结下的梁子也不少,但从来没有一个朋友与她决裂。
    她打心底里喜欢的人,无一例外都非常喜欢她。
    ——所以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茉丽安,你在想什么?”
    昏暗的光照中,伏在她身上的丹枫抬起头来。
    宛如绢丝般乌亮柔顺的刘海之下,狭长翠眸眯起,浓密的羽睫如蝶翼般轻轻翕动。
    “呃,我……”
    “这种时候还能走神,我倒真有几分佩服你了。”
    丹枫轻声叹息,吐出的气息落在她颈间,带着她从未感受过的温度,就像炎炎夏日里湿热的风。
    茉丽安与他相处的时间已不算短,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生动的表情。
    焦躁、愠怒、无可奈何,又带着某种令人心痛的寂寥和悲恸之色,如同月光下涌动的海潮。
    “丹枫……”
    即使身处这种境地,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在内心发出感叹——
    “……真漂亮。”
    啊,一不小心说出口了。
    似乎是对她脱线的反应感到诧异,丹枫微微睁大了眼睛,接着略带无奈地垂下眼睫,又一次将脸向她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