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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85节

      这就是修行。

    哪怕是修为已至五境六境的修行者,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收敛心神,排除杂念,才能进入这种入定内观的修行状态,然后丁宁竟然是不需要任何的时间准备,竟然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就直接进入了这种修行状态!

    这明明是绝无可能的事情,然而这样的事情就在他们的面前发生。

    除此之外,带给他们更加震惊的情绪的是,即便是以他们的修为,都可以直觉感知出来,丁宁的身体极度的空虚,空虚到不仅是这个池塘里绝大多数的水都被排空,就连湿润泥土中的水分都被压榨出了大半。

    “有人逼得丁宁几乎耗光了真元。”

    谢长胜的脸色变得极度阴霾,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张仪和沈奕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奕的眼眶已然红了,他开口想要说什么,但此时张仪却是声音微颤的回答道:“这不关你的事。”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

    谢长胜知道张仪是好意,然而他还是忍不住愤怒的叫了起来,“现在我们站在你们身边,难道这还不关我们的事么?”

    “不要吵了。”

    沈奕的声音响了起来。

    谢长胜更加愤怒的转过头去,他想质问沈奕身为白羊洞的弟子又到底做了什么,但他在转头过去的瞬间,却是无法再发出声音。

    他身旁所有的人在此刻也都再也发不出声音。

    因为此时的薛忘虚张开了嘴,却也发不出声音。

    这名老人似乎还想要再说什么,但是却再也无法发出什么声音,最终只是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也就在此时,前方传来一阵无声的悸动。

    山道上方的祭天台上,响起了庄严肃穆的礼乐声。

    谢长胜霍然抬头。

    他明白接下来元武皇帝即将出现,这种时刻按理而言,他应该和周围的考生一样,眼神热切,满心充满崇敬,但他此时的眼睛里却充满着愤怒,似乎要将心中的怒火喷涌到视线尽头的那祭天台上。

    祭天台的地面上跪拜着许多人,如一片海洋。

    元武皇帝手持着金简平静而自信的走过,走向祭天台的最前方。

    盛装的扶苏跟在他的身后一丈处,而扶苏的身后跟随着的是数名身穿青衫的修行者。

    当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时,所有山道前的选生都感觉到双目不再如之前那般刺痛,似乎有一种异常磅礴而柔和的气息,如一柄无形巨伞将整座岷山的剑意都替他们遮挡了下来。

    这种亲身感觉到的境界和那道明黄色身影的身份同样让绝大多数选生激动和崇拜到了极点,一遍遍呼喊万岁的声音响起。

    祭天台上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并没有阻止这样的声音响起,他开始诵读祭天祷文,甚至没有改变平时说话的语调。

    然而这山间没有人能够遮掩住他的声音。

    他唇齿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廓。

    在他吐出第一个字的瞬间,阳光似乎变得更加浓烈耀眼。

    每个人的身上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然而薛忘虚眼中的神光,却在此时消退。

    他没有能够听到元武皇帝的祭天祷文。

    他在此时平静的辞世。

    丁宁也没有听到元武皇帝的祭天祷文。

    他忘乎一切的在修行,补充真元。

    张仪和沈奕也没有听到元武皇帝的祭天祷文,他们的身心被巨大的悲恸完全占据。

    祭天台的后方,听到颂及自己名字时,已经成为太子的扶苏竭力的将目光投往下方。

    他想要看清丁宁在哪里。

    然而距离太远,他却根本看不清下面发生了什么,看不清丁宁等人的所在。

    第七十章 剑会之始

    繁琐复杂的礼数虽说能够增添仪式的神秘感和庄重肃穆感,然而谁都知道元武皇帝自身又是极讨厌繁文缛节,所以他的祭天告祖的祷文十分简单,只是短短十余句,就将自己登基后大秦取得的成就以及为何订立扶苏为太子的原因阐述得十分清楚。

    将手中金简封存在祭天台前的山石下之后,这位已经是大秦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帝王便转身向后,明黄色身影开始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如天幕遮地的气息开始消失,所有人看着这座山的高处,又感觉到刺目的剑意,目痛不止。

    一道不带多少感情色彩的目光扫过选生和送这些选生过来的师长所列的队伍。

    许多人敏感的觉察到了这道目光,回望过去,却发现那是一名站立于数名宗法司官员后方的宫女。

    知晓这名宫女真正身份的选生和送这些选生过来的师长面容顿时微凛,即便双目刺痛不止,也不敢令自己的眼眶中有泪水滴落。

    他们生怕这名宫女觉着自己是为薛忘虚的辞世而悲恸落泪。

    或许只是表现出明显的同情,在接下来的岷山剑会里就会出现对自己很不利的结果。

    连岷山剑会开始的时间都硬生生的提前了这么久,岷山剑会中的一些比试项目有所改变,又有什么稀奇?

    更何况本来岷山剑会每年的比试项目也都不同,要调整其中负责的一两名岷山剑宗修行者,调整其中的一两项比试项目,比让岷山剑会提前要简单得多。

    先前那名出声呵斥了周忘年的玄服官员缓步行到张仪和沈奕的身后。

    此时薛忘虚已逝,按照常理,是断然不能再让薛忘虚的遗体停留场中,只是他对丁宁和张仪等人的遭遇又很是同情,认为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那名宫女有些太过了,所以他此刻又极为担心张仪等人的情绪反弹。

    然而让他未曾想到的是,就在他驻足下来,还未开口之时,他前方的张仪却是已经转过身来,对着他深深躬身行了一礼。

    “请大人妥善照料洞主遗体,等岷山剑会结束之后,我们自会将洞主遗体运回白羊洞安葬。”

    这名玄服官员眉头微皱,不知该说什么,但张仪在抬起身时,却是已经对着他说了这一句。

    “师兄,为什么?”

    沈奕无法理解张仪为何有这样的举动,他悲痛而震惊的看着张仪,叫出了声来。

    张仪抹了抹眼泪。

    他真在不停的落泪。

    这个抹泪的动作让他显得非常婆妈,但是他布满泪痕的脸庞上却又闪烁着某种说不出的坚毅。

    “洞主在这里,我们谁都没办法思考,我们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他看着沈奕回答。

    中年玄服官员的呼吸微顿,他看着一侧依旧紧闭双目,似乎完全将自己隔绝在这一方天地外的丁宁,又看着此时的张仪,心中对薛忘虚再次生出极大的尊敬。

    “这应该是你走得如此平静的理由。”

    “无论是谁拥有这样的弟子,都值得骄傲。”

    这名中年玄服官员没有招呼其余人帮忙,只是架着薛忘虚,就像搀扶着老友散步一般,缓缓走向后方,同时他微侧转头,诚恳的轻声说道。

    “师兄,我们要想什么?”

    沈奕一直强忍着没有落泪,在关中,在敌人的面前落泪被认为是非常丢人和懦弱的表现,然而此刻,他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他虽被准允成为白羊洞弟子,但实则没有在白羊洞修行过,就连白羊洞经史窟都没有进过,一直伴随侍奉在薛忘虚的身侧。

    所以事实上,他就是薛忘虚最后的亲传弟子,薛忘虚就是他的老师。

    此时他满脑子只是想着,丁宁都还没有睁开双眼,他都还没有看老师最后一眼,现在怎么能让别人把老师带走?

    他没有办法想其它的事情。

    “折桂以祭老师在天之灵。”

    张仪侧着头,不断落着泪看着身旁的丁宁,道:“这就是小师弟要做的事情。”

    他又一次喊错了称呼。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所说的小师弟是丁宁。

    沈奕有些恍惚,他在悲伤之中隐隐有些醒悟,如果不能帮丁宁做些什么,如果丁宁在岷山剑会无法胜出,那丁宁现在所做的一切,也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丁宁不像你这么妇人之仁。”

    就在此时,谢长胜冰冷的声音响起。

    沈奕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谢长胜的身上。

    谢长胜冷笑着看着他和张仪,接着说道:“宫里贵人不让他胜出,他能够胜出,便是狠狠打宫里那名贵人的脸……所以丁宁不是要祭洞主的在天之灵,而是要替洞主狠狠打宫里贵人的脸。你们应该明白,白羊洞是因为谁的意思才会被并入青藤剑院的。若是被迫并院的白羊洞的学生,最终能够在岷山剑会中胜出,天下的修行者会怎么看?”

    谢长胜此言一出,就连南宫采菽和徐鹤山的背上都是涌出了一层冷汗。

    “一处被宫里贵人废除的修行之地的学生,怎么能够在岷山剑会中光芒万丈的胜出?这不是说明那处修行之地极为优秀,根本不应该被废除么?”

    谢长胜冷笑着看着周围这显得很孤单的几个人,语速慢了下来,“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我在这岷山剑会里就想做一件事情,就是帮丁宁胜出。”

    南宫采菽的双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谢长胜的话细思起来,她的心中生出极大的恐惧。

    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道:“我也一样。”

    沈奕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张仪。

    他并不是害怕,只是平时养成的习惯,想要听听大师兄还有什么意见。

    张仪看着谢长胜,说道:“我无法代表你们的意见,但我们白羊洞师兄弟三人里面,最有希望胜出的自然是丁宁,岷山剑会强手如林,我和沈奕本来就没有多少机会胜出。”

    他的模样依旧有些婆婆妈妈,说话也有些婉转,但是所有人却都明白他的意思。

    “接下来第一道比试是什么?”

    何朝夕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他平时也是来去匆匆,忙于修行而没有多少和人说话的时间,从见到薛忘虚和丁宁等人开始也一直保持着沉默,此时出口这一句话,却是让谢长胜骤然烦躁了起来。

    “我们怎么知道接下来的比试是什么!”

    “只有那上面丁宁救了性命的人才会知道接下来的比试是什么。”

    他烦躁而愤怒的抬着头看着视线尽头的祭天台,说了这两句,吐了口口水。

    “这和扶苏没有什么关系,他根本不能决定这里的任何事情。”

    谢柔低声训斥着,秀目中却是也流淌着一丝难以压制的愤怒和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