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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

      汹涌而上的灵气似乎一下子没有了阻碍,豁然开朗,瞬间游淌在身体各处,雀跃欢呼,五彩的斑斓滋润修补着刚刚受伤的筋络,剧痛顷刻消失不见,浑身充满着数不尽的力气。

    成了!

    顾子安心下一喜,猛地睁开眼,清亮的眸底有着一闪而逝的琉璃之色,精致的小脸越发的通透白皙,明明五官还是原来的五官,但不知为何,却仿佛镀上了一层精美的薄纱,神秘而美丽,让人越发的看不通透,身上淡定从容的气质也愈发的沉淀内敛。

    “好了?”低哑的声音瞬间在耳畔响起,傅恒之惊喜的看着人儿睁开的眼睛,虽然知道已经成功了,却仍是想听她亲口承认。

    听见声音,顾子安微愣,看着外面已经翻出白肚皮的天际,再看向还未离开的男人,随即反应过来,伸了个懒腰,一晚上没睡,不仅不觉得困,反倒是精神抖擞,她笑着点了点头,“嗯。”她还以为他早已经走了。

    不过,这回倒是意外惊喜,凝气境界好进,她刚醒来那天晚上就进入了,越往上越难,如今两三年过去了却依旧停滞不前,除了在翡翠古玩上面吸收到的,其他的时候,在这个时代,几乎接触不到空气里纯净的天地灵气。

    这速度自然是慢了下来,即便是每次在缅甸饱餐了一顿,却也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倒不曾想,竟让傅恒之误打误撞的帮她打破了。

    傅恒之薄唇忍不住牵出一抹笑意,悬了一整晚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累了,他想也未想,大手直接将人儿往怀里一带,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在顾子安反应过来时,已经倒在了床上,她无奈的示意道:“天已经要亮了,你赶紧回去,我去洗个澡。”睁开眼之后身上就一直黏糊糊的,这会儿衣服都黏在了身上,又被他搂在怀里,更加不舒服了。

    “陪我睡一小会儿,会在爸妈醒来前走的。”傅恒之仿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模模糊糊的说着。

    顾子安听着他这自然到简直不能再自然的称呼,撇了撇嘴,正想说话,却忽然听见耳边响起的沉稳的呼吸声,某个男人这一小会显然已经睡着了。

    她愣了愣,视线忽然瞥见了傅恒之眉宇间的困顿,比来时更深,心下一顿,暗叹了一声,他怕是在那边一忙完,就急着赶回来,本就没休息好,这会儿又是一夜没睡,当真是累了,否则仅凭他这粘人的性子,少不了得磨蹭一会儿,哪会这么快就睡过去了。

    清亮的眼眸细细地描绘着,男人在晨曦里透出的棱角分明的轮廓,眼神微闪,伸手抚平傅恒之眉宇间的皱褶,嘴角忍不住勾起。

    顾子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再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闹钟,估摸着等父母起床应该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后再让他回去也不迟,这么一想瞬间放下心来。

    原本是打算自己就这么睁着眼躺着,等一个小时后再叫醒他的,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的气氛太过安逸,还是喷洒在颈间的呼吸太过于蛊惑,眼皮忍不住也耷拉了下来,浅浅的睡了过去。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的两人身上,暖洋洋的异常舒服,少女的脸蛋埋在男人精实的胸膛上,男人仿若珍宝似的轻揽着少女,画面异常温暖,毫无违和感,仿佛他们本该如此。

    偏偏,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骤然打破,“子安,起床了么?”

    长长的睫毛猛地一颤,顾子安倏地睁开眼,再看眼桌子上的闹钟,心下一惊,说好的一个小时之后叫他,结果倒好,连她自己也跟着睡过去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敲门声,她二话不说,直接推开傅恒之,手一撑,迅速的从床上一跃而下,一把将旁边放着的外套披在了身上,飞快的整理着睡的有些凌乱的头发。

    傅恒之感觉到怀里骤空的感觉,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瞬间对上了顾子安投过来的视线,小声道:“先从窗台出去再说。”

    沈琴敲了敲紧闭的房门,心下奇怪,这都已经九点了,平时他们醒来的时候女儿早就已经醒了,怎么今天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孩子难得有个周末,你也别喊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吧。”顾纯中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别人家的孩子哪一个不是一到放假就睡起懒觉来了,就他们家女儿,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假,都从未见过她睡过懒觉,这一边上学一边忙公司的,怕也是累坏了。

    “也是。”沈琴点了点头,觉得是这么个理。

    刚从床上起来正打算走的傅恒之听见外面的对话,迈出去的脚步一顿,立马转了会回来,出口的声音里还带着隐隐的愉悦,“妈走了。”言外之意,妈走了,他就不用走了。

    顾子安黑线,整理着床单的手一顿,瞪了他一眼,“妈走了你也得走,指不定待会儿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她这话纯属是用来拒绝傅恒之的,哪知,外面正打算走开的沈琴仿佛一下子听见了自家女儿的心声,脚步一停,疑惑的道:“子安该不会是不已经出去了吧?”

    顾纯中一愣,苍华集团那边有一处已经差不多完工了,所以,他这两天才休息了下来,过两天又要开始忙下一处了,自家女儿本就是早起,有时候他们醒来她不在家里也很正常,这么一想,倒是又觉得有这个可能,也许女儿已经出去忙事情了也说不定。

    “可能是,子安公司的事也挺多的。”

    沈琴听他也这么说,下意识地道:“我还是去看看女儿在不在吧,要是不在,也好打个电话问问她中午还回来吃饭不。”

    顾子安刚将衣服快速的换好,淬不及防的就听见了这话,心下一惊,看向某个刚坐回床边的男人,对上一双极其无辜的眸子,嘴角猛地一抽,二话不说直接将傅恒之往窗台推去。

    两人前脚还未走到窗台,卧室的门把却咔哒一声骤然响起!

    糟了,来不及了!

    顾子安心中咯噔一下,瞥见桌子上放着的文件,脑中灵光一闪,反应迅速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支笔立马握在了手中,傅恒之立马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也瞬间停了下来。

    沈琴一打开房门,下意识地往床上的位置瞟去,果然见到床上叠着整整齐齐,哪里还有人在睡觉,正想说女儿不在房间,视线却一下子扫到了里面书桌的位置,目光猛地顿住!

    “子安,恒之?”出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诧异,家里什么时候来人了,她怎么不知道?!

    只见,书桌上少女趴伏在桌子上,仿佛是忙累了,小憩了一会儿,高大的男人站在身边,正打算将衣服盖上去,听见声音下意识的回过头来,一见到站在门边的人,自然的打了个招呼,“阿姨。”顺便还看了眼睡着的人,好似在无声的提醒着什么。

    沈琴正在惊疑不定,一见傅恒之这样子,瞬间联想到了整理的整整齐齐仿佛没睡过人似的床铺,再看向趴在桌子旁睡着的女儿,立马抛去了脑子里奇怪的想法,下意识的噤了声,心下忍不住想着,女儿这是忙事情,一夜没睡,还是早上起来一直忙到现在?

    他们这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来人了。

    外面的顾纯中听见沈琴的话,一下子抬起头来,恒之?这不是经常来帮他忙的小伙子么?什么时候来家里了?他也没看见早上家里有人进来啊!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陡然一惊,唰地站起身来,急忙朝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朝还站在门外,仿佛不好意思进去的沈琴惊问道:“什么?!傅恒之在子安的房间里干什么!”

    沈琴听见声音,正想叫他小声点,却见趴在书桌上的少女好像是听见了动静,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里面还有着明显的迷茫,却还是被吵醒了过来。

    “爸妈?”含糊的声音从顾子安口中而出,她淡淡的打了个哈欠,面上全是没睡饱的神态,一点儿看不出丝毫异样。

    沈琴瞪了眼将女儿吵醒的人,抱怨道:“你看你,女儿正在睡觉了,说话也不知道小声点儿。”

    顾纯中尚未搞清楚状况,就被沈琴说了一顿,再看着坐在书桌前的女儿,眼角带着尚未睡醒的迷茫,高大的男人拿着衣服好像是正打算给自家女儿盖上,视线再一瞥,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一下子进入了眼中,反应过来了什么,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干笑道。

    “子安啊,忙累了睡觉怎么不去床上睡,恒之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傅恒之自然而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重要。”某个男人表示,来见他家人儿当然重要。

    顾纯中、沈琴一见他这认真的样子,想到了什么,异口同声的问道:“该不会是真迹阁出什么事儿了吧?”

    不怪他们会这么想来着,子安上次可是说过,傅恒之在真迹阁那边帮忙来着,这么早过来,又是有重要的事,害得自家女儿连觉也没睡好,该不是那边出什么事儿了吧?

    顾子安看着父母这没有怀疑的样子,心下大松了一口气,简直比她刚刚入境还要提心吊胆,虽然真迹阁那边没有出事儿,但目前这情况,就算是没出事,她也得说出事了!

    “嗯,有点儿事儿没处理好”她点了点头,随意的道,正想让父母别担心,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候突然响起,来人正是张得喜!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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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 真迹阁出事

    “顾总!不好了,店里出事了!”张得喜急切的声音清晰的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隐约还能听见那边的争吵声,时不时的赝品,造假几个字蹦入了耳中。

    顾子安眼眸一顿,嘴角狠狠一抽,看着挂断的电话,满脸郁闷,扶额,眼角一瞥,对上傅恒之极其无辜的眸子,乌鸦嘴三个字瞬间浮现在了眼前,再对上父母担忧的视线,默了。

    得,这回当真是出事了。

    上宣市长仁街原本本就热闹非凡,一向是上宣市人流最多的地方,最为繁华的地方,而今天长仁街内某一处却比往日里更为热闹。

    只见真迹阁店面外挤满了人,比之一个月前的开业盛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个人对着店里探头探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说好了都是真品,那我这件是怎么回事!”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穿着一身既不太过于廉价也不是异常昂贵的衣服,仅看这样子应该算是家里点儿小钱,却还不够跻身富商的行列,只见这人正一脸愤怒的指着刚刚放在柜台上的一只青花碗,大发雷霆。

    “我昨天刚在你们店里买的古董,这都还没捂热,就被指出来是假的了,我本来还不信了,可你们看看,这不就是假的么!”

    “我就是冲着真迹阁的招牌去的,说的可真好听,没有一件赝品,我这随便买了一个就被我给碰上了,还没有赝品,哼,我看你们这店和别的店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挂羊头卖狗肉!”

    那异常气愤的样子,仿佛若不是因为想要找真迹阁里的人讨一个说法,早就将柜台上的青花碗给摔在地上了!

    上宣市真迹阁开业,店里这段时间忙不过来,张文钊正好赶上毕业就直接过来了,这会儿听见有人辱骂真迹阁,哪里还能忍的住!

    “真迹阁既然打的是真品招牌,就不会有一件是赝品!你这件青花碗根本就不是从我们店里买的,别想含血喷人!”

    自从真迹阁开起来后,他没事就来帮忙,加上有心又对这方面本就感兴趣,更别说还有自家父亲和顾总这两位绝佳资源摆在眼前,这两年多还真学到了不少,连他都看出这件古玩是赝品,他父亲和顾总不可能看不出来,这古玩怎么可能是他们店里卖的!

    “嘿!我含血喷人?我看你们才是颠倒是非了!”男人一脸怒不可遏,大手拍着柜台,将里面的其他古玩震的乒乓作响,“就知道你们不会认账,还好我将发票留着了!”

    说着竟是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票来,一下子拍在柜台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张文钊压根不信,却也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这一看就瞬间愣住了,只见上面大喇喇的写着真迹阁的店名,下面还有着真迹阁的印章与署名,物品却写着清代民窑细路青花碗,特征大小一应标志全都注名的明明白白,直径18厘米,高14厘米,上身缠枝莲纹,可不就是眼前的这只青花碗么!

    “怎么,这回说不出来话了吧,人证物证都在这儿,我看你们这回还怎么抵赖!”

    张文钊一噎,就算是想说话都不知道说什么,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摆在上面,但这不可能啊,连他都能看出来的赝品,他父亲不可能看不出来,而父亲只要是拿不准的都会让顾总掌掌眼,所以真迹阁开业至今才从未出过一次赝品。

    所以,这件赝品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漏掉了,还是放错了,又或者是,有人趁着他们不注意将店里原本的真品给换成了赝品?

    他下意识的顺着纸上的署名看向了走过来的父亲,张了张嘴,“爸,这青花碗?”这发票上签的可真是张得喜的名字!

    张得喜摆了摆手,他从刚才看见有人闹事,再到看见这青花碗时就知道恐怕是中了别人的圈套,真迹阁里的每一件古玩都是经由他手,才摆上去的,在真假这一方面,他们从来都是谨慎又谨慎,这一块儿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这件青花碗是他昨天卖出去的不假,而买主也正是今天找来的男人,但,他敢肯定,他卖出去的时候还是真品,而这件摆在柜台上的却是赝品,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而这事儿肯定和洪平勇逃不了干系!

    顾总让他这段时间多注意些,他也确实多有防备,却没想到,这半个月过去了,洪平勇逮不着机会在店里下手,反倒是在外面下手了,这样,就算是提前告诉他,那也是防不胜防,总不能店面关了不做生意了吧?

    男人见到张得喜出来了,火气蹭地一下又上来了,指着柜台上的青花碗,怒火中烧,“张总,这事儿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咱们就等着法庭上见吧!”

    这话说的端是公正,连法庭都搬出来了,可见这男人是当真不怕,看着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再看向闭口不提的真迹阁人,原本还不太信的百姓们这会儿也忍不住动摇了,人家那可是说的有理有据,这两样东西现在还光明正大的放在柜台上了!

    不少人再好奇的在凑上前一看,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上面写的可不就是真迹阁么!

    “还真是从真迹阁这儿卖出去的!”

    这话一出,议论声立马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个个议论纷纷,“嘶!真迹阁还真出赝品了!还被逮个了正着,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么!”

    “哎,都是这样,开始的时候说的比谁都好听,这生意做大了就开始走歪路了,这卖真品赚的钱,哪有卖赝品挣得多啊!”

    “我说该不会是弄错了吧,这清代民窑细路青花碗当真是赝品?我怎么没看出来?”

    “肯定是赝品,否则真迹阁的人怎么不吭声!现在连真迹阁都这样,这以后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了!我这前几天还在真迹阁买了古玩,因为相信真迹阁的招牌也没找人来鉴定过,这总该不会也买到假的了吧,不行,我待会儿回去就找人鉴定一下!”

    张得喜看着外面这些听风是风,听雨是雨的百姓们,再看向柜台上摆放的青花碗,即便是知道是他们中了别人的圈套,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就像是外面的百姓们说的一样,这人将证据全都大喇喇的摊在桌子上,反观他们却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能证明这古玩不是他们店里的,也更不可能证明眼前这件古玩是真品。

    他刚刚在后面,将监控全都看了一遍,这件古玩如他所想的那般,在出店前的确没有出任何的差错,连最后这点儿线索也都是向着这男人的。

    张得喜面色难看,即便是知道解释没用,却也更知道这时候要是一声不吭,那就算是等于默认了,正色道:“这件古玩不是我们店里的,就算是在法庭上见,真迹阁也依旧是这一句话,你要是想讹人,恕不奉陪!”

    即便这话说的不苟言笑,外面却没有多少人相信,一边是有力的证据,一边是苍白的解释,信谁不言而喻,顶多也就是觉得张总这怕是见事情暴露,捅了篓子,这才强撑着。

    “你说不是你们店里的就不是你们店里的,我告诉你,你们这回别想抵赖!”

    那男人怒极,招呼着围观的大家伙儿全都看了过来,捶胸顿足,一脸义愤填膺的大声道。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真迹阁的人不仅不认账,不给我一个说法,还污蔑我讹人!”

    “我当时来的时候还在想,没准是真迹阁漏掉了也不一定,毕竟,真迹阁的招牌是有目共睹的,弄错了一个也情有可原,这要是态度好,我也就不追究了,却没想到他们居然还反过来诬陷我!这,这事儿还是人干的么!”

    男人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愤愤不平,“这以后,谁还敢在真迹阁买东西了,这买到赝品还算是轻的,这要是买到赝品还被倒打一耙,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

    众人们纷纷点头,连一开始没在意这边动静的人也都聚拢了过来,看着摊在柜台上的发票,和一旁能对的上的青花碗,只要是在真迹阁买过东西的人都知道,这发票绝对是真迹阁开的无疑!所以,真迹阁这样是也开始以假混真了?!

    嘶!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