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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82节

      “……当然不会,”燕七道,“要留也是萧宸留啊。”

    萧宸:“……”

    “哈哈哈,萧八你是不是在塞北光贪玩儿不看书啊?”武玥笑问。

    “……”萧宸张了张嘴,转而看了眼旁边的燕七姐弟,一想自己好像确实是经常被这俩货带着出去四处乱跑来着……一时理亏,只好闭口不提。

    “别看我啊,就算出去杀敌你也完全可以在赶路的时候在马上抓紧时间看会儿书啊。”结果某货还一推二五六了。

    萧宸:“……”

    武玥哈哈笑:“对啊,杀敌的间隙也可以背上几段文章嘛!”

    燕七:“敌人箭离弦还未到面前的功夫也可以背上三两句诗嘛。”

    武玥:“敌人举起刀未落下的功夫也可以想一想词牌什么的嘛!”

    燕七:“敌人喊‘杀’之前完全可以给他出个上联考考他嘛!”

    武玥:“敌人哈哈哈哈……”笑得说不下去了。

    燕七做总结:“所以说,永远不要为自己不读书而找借口。”

    萧宸:……不想再和这俩货说话了。

    燕七:“不过我家大伯不是说了要让我三叔给你开小灶的吗,别假装忘了就贪玩去啊。”

    “……”怎么三言两语之后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只知贪玩不爱学习的坏学生了……萧宸无语地点头,“没有忘,方才我已问过静虚先生了,正月二十起每日要去贵府听课。”

    “哇,燕三叔亲自教授功课啊,你走运了萧八!”学渣武玥生出了迷之羡慕,转而望向一直只管笑没说话的崔晞,“崔四你呢?我敢打赌你肯定没看书!”

    崔晞只是笑道:“于我来说,看不看书都没有什么用处,若是因此而留级倒也不错,可以晚一年离开书院。”留级了就可以在书院多陪某人一年。

    武玥可不像以前那么情商不开化了,一听这话想了想就明白了原由,不由冲着崔晞眨眨眼:“那你就甩开膀子玩儿呗!”

    “好。”崔晞笑着应了,大家就不由集体联想了一下崔晞甩开膀子的样子。

    “一秒毁男神啊。”燕七叹道。

    “姐姐——姐姐——”一道清亮稚嫩的小嗓音忽从身后不远处响起,众人回身瞧去,见小十一男神正甩着膀子向着这厢狂奔,后头一堆丫头婆子奶娘满脸紧张地跟着,十几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男神的身上不敢有丝毫错目。

    燕七细看,见这伙人里有二房的下人,有老太太房里的下人,还有三太太指派过来的下人,都成了小十一的卫星,这货现在可是全燕府的宝贝疙瘩。

    燕七站在原地等着宝贝疙瘩奔过来,结果宝贝疙瘩的小脚不小心绊在路面上的一个土疙瘩上,登时就摔了个大马趴,后头一众下人当场就吓蹿了,慌手慌脚就要扑上来救,却见地上那一小坨屁股一撅一扭,自个儿爬起来了,继续嚎叫着冲着燕七奔腾过去。

    “这孩子真皮实。”武玥赞道。

    “是小七带得好。”崔晞在旁边笑,燕七带娃他当然没少旁观,该疼的时候疼,该严的时候严,像这样不算太重的跌撞,她一向都是让他自己爬起来,先开始小十一还要耍赖嚎啕,后来就彻底被燕七练出来了。

    “姐姐,吃!”小十一冲到面前,举起肉爪子给燕七看,见手心儿里托着两粒不知什么点心的碎渣儿。

    燕七蹲下身,张了嘴让小十一给她塞进嘴巴里,觉得味道不错,摸了摸小十一的脑瓜儿:“真好吃,这是什么东西?”

    小十一朗声而笑:“四哥,给马,吃。”

    燕七:“……我谢你了啊。”

    怪不得一股豆子味儿,豆饼是马的主要饲料之一。

    四至九团伙挟带着小十一在岛上闲逛了一下午,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天色渐暗的时候陆藕崔晞萧宸三人告辞离岛,燕七让人将陆藕一直送到了陆府门口,武玥则留下来用晚饭,之后同着武琰武珽一起回家。

    燕七吃罢饭去了紫烟庐同燕二太太说了会子话,又逗了逗小十一,而后才回飞鸟居沐浴,换了身家常衫子,待头发干得差不多,便一个人往天水阁去。

    燕子恪就在甲板上立着赏湖景,裹着条龙胆紫的披风,脖子上围着燕七送他的生辰礼——一条针织的羊毛围巾。见燕七上了船,燕子恪便让一枝将船撑离岸边往湖心缓缓划去,和燕七两个立在船头看湖波映月。

    待船至月下湖心,一枝放下篙任船随意漂着,而后就立去了船尾。

    “听闻塞北又起了战事。”燕子恪的第一句却是这个,“四蛮联盟虽已瓦解,然乌犁却强横依旧,武家军与骁骑营已决定联合出击,直捣乌犁本部。”

    “这么说这一仗是不分胜负不罢休了。”燕七道。

    “今日我已与武家小五谈过,”燕子恪的话题一向跳脱,一句话交待完一件事,下一句已是一记大转折去了下一件事,“听闻你曾夜探过普济庵?”

    “离京前曾去过,明探暗探都没有结果。”燕七道。

    “却不与我说。”燕子恪道。

    “咳,看你那时太忙我就自己做主啦。”

    “一枝有空。”

    “我错啦,不用再担心啊,你看我不是安全完好地在这儿了吗。”

    “小九说离京之后曾有人追杀过你们。”

    “你怀疑是普济庵派去的人吗?”

    “十之有九。”

    “怪我太草率了,说不定燕府也被对方监视起来了。”

    “如果幕后是涂弥,无论你是否去过普济庵,燕府都一样会陷入对方的监视,因你对毒品是除他那一方外的唯一知情人。”

    “那么如果我们再想有所行动,对方一定会早有准备的吧?”

    “至少普济庵内已不会再有可疑之物,而制毒之处想必也不会在涂府之内,此还需花时间细找,”燕子恪道,“涂弥迫使你离京,是欲趁此机会将毒品渗透入官眷圈中,即便日后你回京察觉了此事,也是为时已晚。现今你回来,他自也会提前有所准备,而若我们拿不到物证,一切都是妄谈,毕竟毒品这样东西,我朝人丝毫不曾了解,便是尽述其危害,怕也是轻信者少,何况涂华章位高权重,在朝内朋党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便是圣上,也不能因一家之言就将一位重臣定罪。”

    “想要找到物证,的确不会很容易,”燕七道,“涂弥在那一世有着丰富的同官差周旋对抗的经验,藏匿制毒工具及成品这样的事干起来更是驾轻就熟。”

    “因而我们便更不能轻举妄动,一旦打草惊蛇,对方便会藏得更深更严,甚至有可能因被激怒而疯狂反噬,当朝人对毒品毫无防备,真若逼其大肆传播,那必是防不胜防。”燕子恪将手揣起袖里,目光落在湖面月光粼粼的水波上,“涂家在朝中经营多年,涂华章任兵部尚书,手掌重权,背后所牵扯的各方势力既杂又深,涂弥则更是为天下年轻人所仰慕,如此前提下,但凡不能一举将涂家掀翻踩死,只悠悠众口便能替其翻盘。因而对于此事,要么不动,要动,就要一击致命,绝不容任何偏差疏漏。是以,此事非短时内能够解决,还需按捺,循序渐进,丝丝入扣,耐心地织成一张大网。”

    “用十年时间铲除姚立达的事都干得出来,我相信你,可以的。”燕七给她大伯打气。

    “呵呵,这一次不会那么久。”燕子恪道,“都是些细致活儿,一要细细拆解涂家朋党,二要细细查找制毒工具,三要细细剥离涂家手中权力,四要细细地给涂家的计划增加阻力。”

    “这件事,都只是你一个人来做吗?”燕七问。

    燕子恪笑了笑:“此事暂先只你,我,重渊,武家小五四人知晓,其后我或可告知子忱,旁

    人暂莫透与,你若欲有所行动,务必先与我商量,可听得了?”重渊是武琰的字。

    “嗯,一定和你商量。”燕七道。

    “好。”燕子恪说完了,仰头看着天上圆月,半晌忽而极轻地叹了一声,“芳馨啊……”

    第373章 了得   我们都有一群了不得的朋友。

    正月十八, 燕家人集体从岛上回到了京中燕府大本营,二房一家子阔别坐夏居已久, 尤其是燕子忱夫妇, 一别就是十二年,家中许多地方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好在二房一家人不在的时候每天也都有下人们负责打扫清理, 如今一回来直接就能入住。

    燕二太太正指挥着众下人安置从塞北带回来的行李,就有上房的人过来请她去四季居, 于是燕七接手指挥,安置完行李安置人员,塞北带回来的仆从全都要入燕府下人的花名册,以后薪水就从燕府里领了,女仆们留在坐夏居, 男仆除了燕子忱的长随绿耳和纤离之外, 张彪那一伙子老兵都被安排去了外院的仆役房, 而至于那十名暗卫, 燕子忱没说怎么安排, 燕七也没问,一路就收拾到了晚饭时候,考虑到大家都有些疲乏,老太太也就没让去上房一起用饭,二房五口子终于可以在自己的家中自己一家人吃个团圆饭了。

    随着二房一群人入住,坐夏居一下子就有了人气儿,从第一进院到第五进院,哪儿哪儿都灯火通明一片喧天笑语,尤其是还有个小十一在,哪儿有小孩子哪儿就有无穷的欢笑和乐趣,倒比府里其他院子都热闹了许多。

    吃过晚饭,燕七遛到前头院子找小十一玩儿,见二太太正坐在起居室的炕上拢账,炕桌上放着一串钥匙,小十一在旁边玩儿他的积木,刚把七八块形状不同的积木胡乱堆在一起垒得高高,燕七走过去一把就给人推倒了,小十一怔怔地看着散了一炕的积木,半晌嘎嘎地放声大笑起来——这孩子脑回路就是这么奇葩,最喜欢干这种摧毁一切的事儿。

    燕七好容易安抚住了像只小肉狗般往她身上扑着要亲亲抱抱的小十一,一厢拿帕子擦脸上的口水一厢问燕二太太:“这么多钥匙,是要把你家郎君深深锁起来不让外头小姑娘见着吗?”这话可不是没根据,这一阵子听说好几户官家都打听着想把自家庶女甚至嫡女给捅到燕子忱身边儿做妾呢,谁叫人燕家两兄弟是今春皇上面前最火的红人儿呢,利益所驱,那些被利益迷花了眼的人什么事想不出来、什么事干不出手?

    燕二太太笑着啐了闺女一口,用下巴点了点桌上钥匙:“老太太把我盛放嫁妆的库房钥匙给了回来。”

    “快看看老太太有没有私下给你添补好东西。”燕七道。

    燕二太太便笑:“老太太迟早会给添。”这是指燕七若要出嫁老太太自然会给添妆的事。

    “我要求不高,有房有车月入十万就可以了。”她闺女脸皮厚着呢。

    燕二太太不理她满口乱七八糟,继续低头算自己的账,燕七在小十一的强烈要求下把他摁倒在炕上揉搓了一番,直到这货笑得哈喇子流了一褥子才收手,拿细软的巾子给他擦了脸,抱起来出了起居室,奔着对面燕子忱的书房去了。

    进门就见她爹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拿着本册子看,小十一先张手叫:“二!爹!”

    “揍你个小兔崽子!”燕子忱从册子后头露出一张横眉竖目的脸来,小十一嘎嘎大笑。

    “学习哪?”燕七抱牢怀里快要笑飞出去的肉团子。

    “京营里那帮妖魔鬼怪的花名册。”燕子忱把册子随手丢到书案上,伸手接过燕七递上的小十一,装凶作恶地瞪了儿子半晌,发现儿子不但不怕还笑得快背过气去,嫌弃地又递回给闺女,往椅背上一靠,展眼看着燕七,“我今儿和老太太说了,把坐夏居后头那一大片花圃铲了,夯成个靶场,以后你若要练箭,家里也能有个地方。”

    “真好啊,爹是我的贴心老棉袄。”燕七一边夸着一边把小十一放下地,看着他扑向他爹的腿,扒开靴筒往里瞅,然后被熏得直咳嗽。

    “你这丫头嘴上说得好听,有了什么事却都瞒着你老子。”燕子忱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起身拎了小十一走到门口,招呼奶娘把这一坨弄走,而后关了书房门,任小十一在外头嚎叫着“二!二!”也不肯再把门打开。

    “我错了,下回保证什么事都第一个告诉你。”燕七道,“过两日我打算和阿玥小藕去逛春集,想买一双用粉色丝线透了花边儿的袜子,可漂亮啦,还有啊,我想……”

    “欠揍了你!”燕子忱好气又好笑地弹燕七个脑崩儿,坐回方才的椅上,指着面前那把椅子让燕七坐,“毒品的事你大伯同我说了,我倒不知这东西是怎么制出来的,你既曾与涂弥是师兄妹,可见过他炮制这东西?”

    燕七推测燕子恪只大致与他说了毒品的危害和涂弥在造这种东西的事,对于她的前世当然不会透露,于是现编瞎话儿道:“这东西大概是他自己无意中琢磨出来的,其危害自也是他试过之后了解到的,闲聊中告诉了我,至于是怎么做出来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天朝能人这么多,想弄什么弄不出来呢?比如崔小四,不就是百年一遇的鼓捣东西的奇才吗。”

    “崔家小四是奇才不假,不过若说百年一遇,倒也未必。”燕子忱弯着唇角笑,目光落在案头摆着的一架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模型上。

    “哦?这么说还有二遇三遇?”燕七看了看那模型,“这是什么呢?”

    “唧筒,”燕子忱伸手将那架子上的筒状物拿下来递给燕七看,“守城用的灭火之物,防着敌军火攻,可用以吸水灭火。”

    燕七拿着摆弄了两下,发现这东西实则很像给自行车打气的气管,利用活塞和拉杆抽拉吸水,然后再喷出去灭火,“很棒的发明啊,是你搞出来的吗爹?”

    “是一个朋友。”燕子忱起身,走到他的书架子前,燕七目光跟着他往那边瞅,这才觉得以前一直把她爹当学渣真是有点错怪人家了,人家这书架上的书可真不少,细一看全是兵书,好多书脊处都有破损,可见是没少被人翻。

    架子上除了书还有一些摆设,燕子忱从其中一个书格子里拿下一个状似箱子的东西,走回来放到书案上,燕七凑过去看,却见这箱子是铜制的,上头还架着个像是炮筒一样的东西。

    “这东西叫做‘猛火油柜’,熟铜所制,内灌猛火油,柜顶这四根铜管连着的筒便是唧筒,筒身经由铜管与柜内相通,筒头叫做‘火楼’,里面盛有引火药,用的时候以烧红的烙锥点燃火楼中的引火药,而后用力抽拉唧筒,空气被压入油柜,猛火油被挤出,从火楼喷出时便能燃成烈焰,可烧伤敌军及其装备,且此柜还可连续喷火,亦能应用于水战,用以焚烧敌军的浮桥、战船。”燕子忱边说边给燕七演示,不过这油柜中并没有猛火油。

    燕七看着也不由暗叹,这东西简直就是个喷火器:“这也是你那位朋友发明出来的吗?”

    “是。”燕子忱拍了拍这个猛火油柜的模型,“遗憾的是未及将这东西投入大量制造,我便被派去了塞北,塞北风沙大,这东西不很适合,用在别处倒是可以。这次回来我打算好生弄一弄这东西,给我手底下那帮龟蛋们配上一批。”

    “这是你那朋友送你的吗?”燕七问。

    “嗯,生辰礼。”燕子忱道。

    “真好啊,你们都有了不得的朋友呢,不过我也不输给你们,我也有很多了不得的朋友。”燕七道。

    燕子忱笑着抬手盖在燕七的脑瓜顶上:“不错,像我。”

    “你的这位朋友高姓大名?在岛上请客那天他来了吗?”燕七问。

    “没来。”燕子忱把这猛火油柜提了放回书格上去,“他死了。”

    “真可惜。看来他和你一样,也很喜欢研究武器,你们也算是志趣相投了。”燕七道。

    “那倒不是,”燕子忱坐回椅上,重新翘起腿,抱着怀望向黑黢黢的玻璃窗外,“那个人兴趣广泛,逮什么琢磨什么,武器这种东西不过是偶发灵感,实则说他博古贯今、样样皆通也不为过,如果说崔家小四可以被称为奇才,那么那个人,就是实打实的天才,你永远无法估量他的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很遗憾他英年早逝,”燕七叹道,“大概是老天都妒嫉他的才能。”

    燕子忱却没接这话,只又将话题转回到毒品的问题上:“那东西当真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