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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5节

      “今天应该不会有时间训练了,留在这儿没什么意义。”燕七道。

    元昶正要接话,那厢武长戈却看着燕七了,眉峰微动,淡淡冲着燕七勾了勾手指,燕七无奈地瞟了眼满脸幸灾乐祸的元昶,道:“你看,我就说我是正式成员来着。”

    负责给应试新生记成绩的都是社团的学生们,武长戈只管在旁边观看,燕七走到面前先和他行了礼,道了声“先生”,然后就等他示下。

    “今日起你便随社开始训练,”武长戈只管看着场内新生们射箭,半寸目光也没分给燕七,“先去绕腾飞场跑十圈,期间半步不许停,停一步罚一圈,莫以为我不在场便可偷懒耍滑,今日跑不完,你就不必回家了。”

    ——what shit fuck 操!

    腾飞场一圈至少四百米,十圈,四千米,别说是娇养于深闺的古代千金小姐了,就是那一世身轻体健的初中生们也不可能做到上来就直接干四千米啊。

    “学生恐怕做不到。”燕七实话实说。

    武长戈总算赏了燕七一记正眼,脸上又浮现出那抹讨人厌的似笑非笑:“你上锦绣书院来是为了什么?”

    “并不是为了学骑射。”燕七道。怎么,你以为所有来上学的女人都只是为了嫁人?要嫁人也不必一跑就四千米吧。

    “不想学?可以。”武长戈那讨厌的笑意深了几分,“锦绣书院院规第一条是什么?”

    忠君爱国,尊师重道。

    “不听先生教令,视为不敬不尊,依院规当行劝退,如若不肯,则强制除名。”武长戈双手环着胸,微微探下肩来,一双利眸盯住燕七,“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除名,想来你也不会在意,若是如此,我不介意做你的除名提请人,你的意思呢?”

    除名就是开除,被书院开除回家的学生,一辈子都别想再抬头,这样的名声比之失贞失德也好不到哪里去,有的学生被书院除名后甚至羞愧自尽,可见除名的后果是有多么的严重。

    “那我去跑了。”燕七道。

    武长戈看着这小胖子脸上不急不怒永远风缓云和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兴味:燕子忱的女儿吗……呵呵。

    第23章 身板    是小肥肉还是小肌肉?

    元昶熟练地用脚内侧、脚外侧、大腿、肩部、胸部、头部轮番地颠着球,这是蹴鞠社每天必练的技巧,他早就已做到身随意动、人球合一的地步,因此这会子一边随意自如地颠着球,一边不断地拿眼扫向那厢正绕场跑圈的燕小胖。

    逗死了,瞧那一身小肥肉,跑起来塇腾腾的,像颗白肉丸子。

    元昶忍不住咧嘴笑,待得小肥肉跑到离这厢近了,便故意一脚踢飞了球,打着捡球的幌子蹿过去冲她乐:“燕小胖,还能不能行?跑不动就直接骨碌好了,比你用腿跑只怕还快些!”

    “……我会考虑的……”燕七喘着道,她还真想直接用滚的,这才跑到第二圈啊,双腿就灌满了铅了,走一步还要罚一圈,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燕小九。

    元昶哑着个嗓子发出一阵老鸭子笑,捡了球回去原位继续训练。蹴鞠也是当朝最流行的竞技项目之一,这项运动在正史上的汉朝时曾做为一种兵家的练兵之法流行于军中,班固称之:“以立攻守之胜者也。”唐朝的颜师古也曾注云:“蹴鞠,陈力之事,故附于兵法焉。”蹴鞠除了象征着“兵势”、有训练武士的作用外,也用于丰富军中的生活,使战士保持良好的体力和情绪等方面,这也就是蹴鞠在当前这个尚武的国家之所以盛行的原因。

    锦绣书院的蹴鞠社在与京中其它书院之间进行的“校际”比赛中一直占据霸主地位,使得蹴鞠社在锦绣书院成为最受领导重视的一个社团,蹴鞠社的教头长得十分高大雄壮,一脸横肉外加满腮大胡茬子,在那里大呼小喝地领着蹴鞠社的成员们做练习,燕七跑到腾飞场另一端的时候都能听见这位中气十足的说话声:“小子们都给我听好喽!三月初便又开始与其他书院踢蹴鞠联赛了,都给我提起精神来……”

    联赛……燕七脚下一绊险些弹飞出去,泥马这时代的用词不但超前而且还能和国际接轨,搞不准还有什么职业大联盟之类的存在呢……真是好想给古人各种花样用力跪啊。

    联赛在这里就是指联合起来形成一个比赛性质的机制,参与成员以书院为单位,采取主客场轮战制,借此在各个地区扩大自己书院的影响力和提高声誉,有声誉就有生源,有生源就有财富,名利双收,不就是世人所求么?

    蹴鞠社的队员们做完了准备活动和热身,分了两拨开始打队内练习比赛,腾飞场上立时更加热闹起来,呼喊声笑骂声此起彼伏,伴着“嘭嘭”的踢在皮制球上的声音,夕阳下一派的热火朝天。

    然而却还有一道圆球形的身影在这夕阳的光里显得是那般的孤独与……苦逼,元昶时不时飘过去的目光断断续续地记录着这道身影的漫漫人生路,她就那样孤独地一弹,一弹,一弹,用她年幼新鲜的满身小肥肉为自己谱写出了一曲《他妈的啥时候是个头啊》咏叹调。

    “三圈了啊小胖,还有七圈!”元昶再一次借着捡球的机会近距离逗弄燕七。

    “……嗯,你算得没错……”燕七喘诺溃绦劭床患蠢吹卦谂艿郎系

    谁跟你说这个啦!十以内加减法老子还不会算嘛?!元昶跑了几步超到燕七前面,非得让她看见他冲她瞪眼:“你给我认真点跑,我可盯着你呢,敢走一步我就去告诉你教头。”

    “你也认真练蹴鞠吧,啊。”燕七有气无力地摆了摆胖手。

    元昶看了看这团肉乎乎的胖手,半握成拳在身畔摆来摆去,像枚塇腾的小馒头,又白又软又香,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住,然后狠狠地攥了一下,再接着甩开这小胖手,转头抱着手里的球跑了。

    “干嘛呢。”燕七低头看了看被元昶捏疼的手,瞧,都捏出坑来了。

    你特么的那是胖出来的肉窝好么!元昶边跑边回头瞪她。

    蹴鞠社的训练还在继续,小胖子的滚动也未停息,元昶看着她在那里一步一步地弹,浑身莫名地有劲头,一时间满场飞奔挥汗如雨,连教头都看得有些瞪目:“这小子吃啥了这么欢实?要不要给他加练点什么啊……”

    丝毫不知自己教头阴暗心思的元昶还在那厢给燕七幸灾乐祸地数圈儿呢:“哟,不错,四圈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加快点速度?”

    “我说啊……”燕七喘着,“帮我个忙呗……”

    “啥忙?”元昶扬着眉,挂上一脸“快求我啊”的神情,心底里却不知为什么有点雀跃。

    “我估摸着到放学的时候我也跑不完……”燕七抬头看了看天色,“你帮我给燕小九带个话呗……”

    “啥话?”元昶不明所以地心下忽又有了几分失望。

    “让他跟我二姐五姐说一声,我没法儿和她们一起乘车回家了,请她们先走吧,不用等我,让……”燕七说着说着已经跑远了,元昶总不能一直跟着她,教头还在那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呢,只得转回去重新投入训练。

    “……让燕小九帮我雇辆马车等在书院门外就行了……”燕七过了好大一会子才又绕过来,接着上一圈的话继续和元昶道。

    “我凭什么要给你跑腿传话?”元昶十分轻松地跟在燕七身旁,边跑边在腿上颠着球,蹴鞠社的训练暂告一段落,小休一下之后还要再开始下半段的训练。

    “啊,那就算啦。”燕七不再说话,继续哼哧哼哧地跑。

    元昶默不作声地跟了一段,偏头往靶场的方向看了看,道:“骑射社的入社选拔结束了。”

    “哦。”

    “你们那教头估摸着也要过来了。”

    “哦。”

    “你还能不能行?”

    “试试吧。”

    元昶停下脚步,看着燕七肥肥的背影慢慢弹远。

    “喂,元昶,那胖丫头是谁呀?”场边休息的蹴鞠社队员中有一个冲着他问。

    “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元昶意兴阑珊地回了一句。

    “不会是你哪个姐妹吧?”那人道,“体力不错啊,瞅着她跑了好几圈了,一点速度没减,难不成你们家祖传的男男女女都一副好身板儿?”

    元昶闻言蓦地惊觉——当真!这燕小胖竟然真的是从一开始跑起来就一直保持着这个速度!而且她虽然一直在喘,却也是正常的呼吸平喘,始终都是同样的频率与幅度,他每一圈都会同她说话,而她每次说话时带出的喘息都是一样的轻重,丝毫没有运动量超负荷时上气不接下气的表现!

    元昶有些吃惊,目光投向已跑到远端的燕七,隔着一段距离更容易看得清她此刻的步幅和频率。果然!果然没有变化!她跑第一圈时什么样,现在跑第五圈还是什么样!

    第24章 惩罚    胖星人都是潜力股。

    元昶盯着燕七跑,整整盯了一圈,再要继续盯下去,蹴鞠社下半段的训练却开始了,只得放弃,然而目光仍时不时地往燕七所在的方向飘,导致分队对抗时失了几次必进之球。

    燕七正在心里念叨她的伴读丫鬟煮雨,那破孩子指定又在凌寒香舍专供下人休息待唤的房间里睡着了,否则这么长时间没见自己主子回去,早该跑出来找找问问打听一下主子的具体去处了。煮雨若是能找到这儿来,燕七也就不必担心没人通知燕小九了,否则燕二燕五一走,她连回家的车都没有,虽然燕府距书院不算太远,但一会子太阳落了山,她总不能赶着夜路徒步跑回家去。

    这么一想,燕七觉得还是咬咬牙提一提速的好,这副肉躯的承受力比她想像的还要强些,也许因为是武将之女,优秀的身体素质也被遗传了下来,还也许是得益于她穿来之后就十分注重身体健康的缘故,为了避免在这医学不甚发达的时代过早因为一次小病而含笑九泉,她平时可是没事儿就悄么叽儿地进行锻炼来着。至于为啥锻炼了还这么胖……我他妈哪儿知道。

    于是燕七开始提速,比原速度快了将近一倍,当然原速度实则并不算快,但是一倍速的差异在有心人眼里还是十分明显能看出来的。

    “嘭!”地一声闷响砸得元昶回过神来,转头怒视球飞来的方向,见一名队友带着惊讶的神情正看着他:“这球你还能避不过?看哪儿呢?!”

    “没事!”元昶低头捡起球,远远地扔回那人脚下,那人更惊讶了:“这还带上手的啊?你脚闲着用来夹筷子吃菜不成?兄弟,咱这儿正蹴鞠呢嘿!”

    “行了行了,啰嗦什么!”在众人起哄的笑声中元昶有点尴尬,都怪燕小胖!跑着跑着就不好好儿的了,还会提速了你!知不知道一个逆天生长的胖子有多吓人?!

    燕七那边一圈一圈又一圈,元昶这厢一失误再失误连续老失误,到最后自己都恼了:干嘛老关注那个胖丫头啊!她跑她的关我个屁事!她这么胖肯定吃得多,吃这么多肯定身体好,能跑成这样有什么稀奇的,也值当惊讶得精神都无法集中么!

    元昶收了心,认认真真地练蹴鞠,燕七也跑到了最后一圈,这会子太阳已经落下了地平线,只留了漫天晚霞做照明,学校早就渐渐静下来,大部分社团的活动都已经结束,连蹴鞠社的队员们都在做结束训练前的放松运动,燕七也放慢了速度,边放松肌肉——如果有的话,边向着终点处颠儿过去,终点的位置不知几时多了道身影,高挺的个头,精健的腰身,负着手,纹丝不动地立着等她。

    “先生,学生跑完了。”燕七微喘着停下步子,向着武长戈行礼。

    “不过十圈,用了半个多时辰。”武长戈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但似乎是在批评,“做为对你未尽全力的惩罚,再加练一百支箭。”

    未尽全力?不远处的元昶耳朵好使得很,听到这一句直惊得呆在当场,他说燕小胖刚才跑步未尽全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小丫头片子,又木又面又好欺负的小丫头片子……

    ——个死小胖子!竟敢唬弄我!元昶莫名地一阵恼火。

    燕七也不是不想尽全力,关键她今天穿的鞋不合适啊,有点儿小,磨得脚疼,掌理中馈的燕大太太每天有那么多的事要忙,哪里顾得上理会给她做的鞋子是否合适这种小事儿,这尺寸只怕还是她去年提供给针线房的那一个呢。

    一百箭就一百箭吧,反正也是晚了。燕七应着往靶场去,武长戈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蹴鞠社的活动结束了,元昶犹豫了一下,正要跟着去靶场看看,却被他的蹴鞠教头叫住,胡子拉茬地跟他说起三月初即将展开的蹴鞠联赛的事,没办法,谁让他是队中主力来着,一名明星级球员是足够靠一个人的发挥来带动全队比赛的走势的,无怪教头会对他格外的重视。

    靶场上倒还放有选拔新生时用的弓箭,燕七仍旧挑了五斤拉力的弓,走到约三十米距离的靶位,正要拉弓开射,却听得场边武长戈的声音淡淡飘过来:“用六十步距的靶。”

    六十步距差不多九十多米,五斤拉力的弓稍显不足,燕七就换了十斤拉力的弓,站到六十步距的靶位,瞄准了开射。

    一百箭,哪怕三十秒射一箭中间不停歇也要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何况这是拉力十斤的弓,何况燕七这肉身还只是个十二岁尚未发育的小孩子。

    武长戈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丝毫没有怜花惜草之意,而燕七这棵胖草也似乎没有那么容易就被风吹倒,踏踏实实地一箭接一箭,保持一个速率射着靶。

    仲春时节的天黑得还是极快的,转眼连天空最后一抹晚霞也被夜幕擦去了光亮,在月亮迟迟未升的这个时间,没有点灯的靶场一片漆黑,仅有散碎的几颗星子可怜地散播着微不足道的光,校园里一片寂静,只在空旷的靶场上那单调的射箭入靶声在不断地回响。

    武长戈自始至终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夜风拂不起他沾满尘霜的衣角,他定定地看着身前那射箭姿势一直如一,丝毫不见倦怠的小女娃的身影,忍不住将之与脑海里的另一个身影砰然重合在一起。

    一箭接一箭,有着无比的耐心,动作又无比的稳定,若不是睁眼这么看着她,只听声音的话怕是任谁都会以为在这里正射箭的是一个拥有长年箭龄的成年人。

    “先生射完了。”燕七没用标点符号断开这句话,黑灯瞎火的,觉得特猥琐。

    一百声箭入靶的声音,一箭不落,箭箭上靶。

    “回去吧,明天下午第四堂,照样先去跑十圈。”武长戈语无波澜地道。

    “是。”燕七放下弓,也没去主动收箭——这位鬼畜先生没交待,她才不会去做多余的事招他,行了礼后就踏着夜色去了,走出没多远,听见鬼畜先生在后面又添了一句:“明儿穿双合适的鞋来。”

    汝妹!你早看出来了还罚我射一百箭?

    第25章 春夜    春风沉醉,夜色撩人。

    凌寒香舍这会子早就锁了门,燕七的衣服、书匣子以及装了点碎银子的荷包恐怕都在里面,煮雨那丫头也不知混到哪儿去了,眼下整座校园都空荡荡的看不见个人,燕七只好就这么往外走。

    没道理啊,煮雨那孩子犯浑也就算了,燕小九那货到了家没见着她人难道就不问问?白养了他这么大。

    燕七慢慢往校门处走,脚上被鞋磨出了泡,并且整个肿胀起来,每一步踩在地上都苦不堪言,火辣辣地烧。

    赴汤蹈火是不是就这个感觉?燕七一步一蹭地好容易走到了书院大门处,门房是个半大老头,提着盏黄灯笼站在门口向着这厢张望,似是在等谁,看见燕七黑灯瞎火地猫出来,不由“嗳”了一声,摆着胳膊示意她赶紧过去:“可算是出来了!玩儿得忘了时辰了吧?你家里的都在门口等你大半晌了!赶紧的吧!”

    家里的?谁呢?

    燕七跨过门槛,探了身子向外头望,一弯蛾眉月才刚攀上东天,浅浅地在夜幕下钩着笑,笑的下面立着个人,月白丝袍上绣的雨灰色燕子在晚风吹拂下几欲飞起。

    这人正双手环在胸前微微扬着下巴看天际的远山,一道闪闪碎碎的星河由穹宙直落山巅,细弱的月亮气场太小,盖不住星的光彩,压不下人的清华,只好委委屈屈地淡了颜色,变成一记指甲抠过的痕迹。

    这人转过头来看见燕七,伸出一只手冲她招摇:“来。”

    燕七真想退回大门里换个姿势重新走出来一次,这绝壁是她出门的方式不对,这人身边停着的那见鬼的大板车是特么怎么一回事?拉车的那头牛又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