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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91节

      “给我仔仔细细的搜!我就不信他能跑了!”首相急怒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陆离揪住他的裤脚,飞速窜上,首相察觉低头时,小仓鼠已经窜入他的口袋,并飞速地收回了尾巴。

    “首相大人,已经仔仔细细查过了,书房里,确实没有人。”

    “没有人?”首相眯起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的电脑。没有人来过,刚刚他手机上接到的警报,难道是见鬼了吗?

    这件事太过蹊跷,充满疑点的状况让首相心中隐隐不安,甚至已经忘记谨慎和隐蔽,他看向自己的亲信,吩咐道:“备车,我现在要立刻去一趟基地!”

    第142章

    基地?什么基地?

    陆离几乎是误打误撞地就窥测到了首相的秘密,他一阵欣喜若狂,兴奋地抽了抽鼻子。汽车开得很快,陆离却不敢冒出头来记住路线,只能依靠灵敏的嗅觉和听觉记住一些其他特征,这个所谓的基地似乎很远,他们开了很久才停下。首相下了车,便大步流星地朝基地的主体建筑走去,这是一栋很普通的楼,但楼体内部,却是一个巨大的科研机构。

    首相通过大厅,乘坐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打开,面前是纯白色的狭长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道门禁,首相把手指按在解码屏上,立刻指纹解锁玻璃门,他快速走进去,就在通过电子门时,忽然传来一阵警报声。

    首相皱起眉,不禁收住脚步,这时候,一只小仓鼠从他口袋里钻出来,飞速跳掉地上,嗖的逃走了。首相一愣,立刻用手机呼叫警卫:“有一只仓鼠在7层走廊里,务必不能把它放出去!”他脸上一阵抽搐,眼中是极大的怒意,猛地攥紧电话,低声咒骂了一句,猛地推开实验室的门:“你们暴露了,立刻撤离!”

    陆离在监控摄像头下是无所遁形的,即便他钻入下水管道,努力往外逃窜,却能感觉地面上有很多人在追击,这让他无法去找奥兰托,否则相当于暴露了他的位置,他只能拼命地逃回皇宫,寻求一丝庇佑。

    然而,基地距离皇宫实在太远了,陆离很快就体力不支,瘫软在下水道中,下腹一阵一阵的坠痛。也就在这个时候,首相的人赶到,一把将他抓起,送回首相面前。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夫人?”首相阴着脸,说话间咬牙切齿,几乎想把手中的小仓鼠活吞了:“是你打开了我的电脑?闯入了不该闯入的文件夹?”

    首相充满怒火,手中的小仓鼠却不回答,只发出吱吱吱的声音,这着实让人更加窝火,首相攥紧手指,立刻感到小仓鼠腹部的鼓胀,这让他更加暴怒:“等你生完了,我再跟你算账!”他说着,几步走上车子:“返程!”

    当晚返回首相府,陆离就被关押在鼠笼中,首相不只派专人看管它,还找来那个侍从在一边翻译仓鼠的叫声,他要审问自己的妻子。

    “夫人,你从我电脑中看到了什么?如实说,我不会怪你,那些东西你也看不懂吧?你说出来,我解释给你听。”回到家中,首相大人已经收敛了怒火,他坚信以仓鼠的智商,是不会明白spc的那些文件,他现在只需要暂时安抚住这只蠢仓鼠,不要乱讲话。

    小仓鼠钻进木屑里,一只小尾巴慌张的晃来晃去,看上去真的吓坏了,而且听不进任何人的话,首相皱起眉,这时有人进来传报说,国王和王妃来看大公主了。

    首相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让人请二位进来,他挥手屏退了下人,将鼠笼的门打开,国王和王妃便赶到了,首相向两个人行礼,王妃疾步走到自己女儿跟前,有些紧张:“瑞贝塔?她怎么这么害怕,还在发抖呢……是不是住的不习惯?”王妃说着,摸了摸小仓鼠的头,发现手心底下烫烫的,竟然真的发烧了,她立刻心疼起来:“瑞贝塔发烧了,你这个做丈夫的都不知道吗?”王妃皱紧眉头:“我现在要把他带回去照顾!”

    首相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忽然笑道:“她马上就要临产了,不在我身边,我实在是不放心。他是我的妻子,我一定会用心照顾的,可能是她最近太紧张又太焦躁,才会发烧的,您让她折腾回去,恐怕又要严重了,还是留下吧。”首相毫不让步,显然已经看出了什么,国王和王妃无论怎样劝,也说不过首相的舌灿莲花,最终讪讪而返。

    待到送走了两位贵族,首相回到陆离的房间,冷笑了一声:“他们不会是安排你来监视我吧?”他说着,靠近小仓鼠,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我亲爱的夫人,即便是你背叛了我,我还是很爱你的。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告诉你的父亲母亲,我对他们很忠诚,绝无二心。”首相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我绝对,不会怪你。”

    *

    首相是个聪明人,陆离知道他大概猜出了自己的伎俩,但碍于他认为自己是大公主,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所以并未对他下手。想必等到临产,他势必会灭口了自己,并对外宣称自己是难产而死。

    所以,他必须趁生产之前逃离这个鬼地方。但是以首相府目前加派人手守卫的情况,他根本无处可逃。于是,小仓鼠在笼子里吱吱吱的乱叫着发起愁来,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跟着一顶一顶地起哄,陆离溜达了两圈,就呼哧呼哧地躺下来,总觉得这肚子里面的宝宝,长得越发快了。

    “殿下,”就在这时候,从皇宫跟来的侍从忽然鬼鬼祟祟凑到笼子边上:“我收到国王陛下的命令,想办法救你出去,你别急,我会找机会的……”

    陆离瞥了他一眼,并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好主意,他吱吱叫了两声:“你变成仓鼠,先从这里强行逃跑,让他们以为是我要跑,把首相引过来。等到防护门打开,我趁机溜出去,他们不会伤害我的,毕竟我肚子里还有首相的孩子呢!”

    陆离把计划足足和侍从说了两遍才讲明白,侍从立即兽化成小仓鼠,开始寻找能逃生的位置,陆离则是将侍从的衣服拽到一边藏起来,自己也藏在角落里,等着侍从被发现。

    很快,满屋子乱窜的小仓鼠被监控室发现了,警报随之响起,只听得外面一阵阵的脚步声,防护门被打开的一瞬,陆离当即趁乱窜了出去,而分辨不出仓鼠区别的卫兵直接将侍从抓起来,放回了笼子里。

    陆离故技重施,拽住一个卫兵的裤脚,偷偷钻入他的口袋。等着他巡逻走到外面时,再伺机逃走。卫兵们像首相禀报了这场小意外,纷纷回到各自的岗位上,陆离藏身的这个卫兵刚走了两步,忽然腰间的对讲机传出支援请求。

    “南门被狼群袭击!请求第2小队支援!”

    也算是陆离命好,这个卫兵立刻朝着所谓的南门狂奔起来,陆离立刻抓紧他口袋的布料,随着他的动作在口袋里乱撞,直到头晕眼花了,耳边响起嘈杂的战斗声已经狼的吠叫。

    陆离不能从口袋里钻出来,也分不清狼群里有没有奥兰托,只得拼命抓住布料,防止自己在战斗中被甩飞。毕竟狼群还是敌不过人类的长枪短炮,不断有野狼嗷呜着死在枪下,陆离正神情紧张,忽然一只野狼将他藏身的卫兵扑倒,重重摔下去,陆离立刻钻出口袋,朝着一只下水井狂奔两步,嗖的跳了进去。

    下水道里回响着地面上的战斗声响,不多久,狼吠越来越低,陆离数着惨叫声,心里凉成一片,他在冰凉的污水中犹豫了一下,朝着城外的方向游去。下水道的污水汇入城外的一条小河沟,陆离精疲力竭地从小河沟里爬入草丛,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他踉跄了一下,努力朝着林子深处移动脚步,走了没多久,对面就传来狼的穿行声,陆离顿了顿,很快一只野狼就发现了他,走近嗅了嗅。

    这只狼不是奥兰托,但却并没有伤害陆离,它确认了陆离的气味后,忽然仰头发出一声狼嚎,叼起他往回狂奔,狼嚎声跟着四起,纷纷有狼从弗乐尔斯的方向撤回,他们窜入密林,穿行了好一会儿,面前出现了一只狼洞,野狼叼着陆离钻进去,将他放在一块平坦的地面上,再次发出嚎叫。

    陆离缓了口气,歪倒在地上大口呼吸,他觉得腹中越来越疼,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钻出来。他身体上下起伏着,视线开始变得凌乱而模糊,就在这时,一只大块头的狼朝他跑来,凑近他跟前,用鼻子蹭了蹭他的头。

    奥兰托……

    陆离发出吱吱的叫声,同时也嗅到了奥兰托身上的血腥味,他无法表达,只能用微弱的吱吱声向自己的爱人发出求助。

    奥兰托用舌头温柔地舔了舔他,对着狼群发出低吠,很快,野狼们纷纷叼着野草凑上前来,堆成一堆,奥兰托叼起小仓鼠,把它安置在草堆上,然后自己也趴下来,用毛绒的尾巴将草堆围住,把小仓鼠圈在自己的保护圈里。

    奥兰托的保护让陆离心安了不少,但腹部的坠痛却越发强烈,他在草丛堆出的小窝里挣扎了一下,难受得吱吱叫唤不停,奥兰托自然是担心的,却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他,只能不断侧过头用嘴巴蹭着他的毛。

    这股剧痛的折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陆离几乎疼得失去意识时,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下体挤了出来,接着疼痛减轻了不少,他低下头去看,发现自己就这么草率地生出来一只小宝宝!

    按理说,仓鼠是很能繁殖的物种,陆离这一次虽然只生产了一只,但这只仓鼠宝宝的块头,足足有一般宝宝的四倍大,肉滚滚的,还非常壮实,难怪生的时候那么疼了……

    陆离这会儿已经没有力气了,他软软地倒在草丛里,用爪子把自己的小宝宝拨弄过来,小宝宝虽然小,却懂得依偎在他身边取暖,陆离迷迷糊糊地想睡了,忽然耳边传来奥兰托的低吠,然后他就用鼻尖蹭了蹭自己的头。

    陆离发出轻轻的一声吱,终于如释重负的睡死过去。

    第143章

    新生的仓鼠宝宝胆子超小,而且怕光怕声, 陆离迷迷糊糊中,就被这只小家伙拱醒了, 发现它拼了命地往草丛里面钻, 他只好让出地方, 让小宝宝把自己的半个身子都埋到草堆里,只留出小屁股一扭一扭的。

    陆离一动弹,奥兰托便用鼻子蹭了蹭他,发出很轻的叹息声,他还保持着兽化的形态,两个人没办法正常交流,只是用彼此依偎表达着思念之情。陆离现在的状态很差,而且小宝宝很粘人, 他不能化作人形,但是他脑子里窃取到的视频数据需要尽快公诸于众,而且, 他也必须尽早安排对抗首相的对策。

    想到这, 陆离对着奥兰托发出焦急的吱吱声, 后者舔了舔他,忽然起身走到洞口,发出几声狼吠,大概是在安排狼群看守住洞口,等到回来时,奥兰托已经恢复人形。

    “是不是有话说?”奥兰托将草堆拢了拢,无限爱怜地看着自己的伴侣,以及只肯露出小屁股的宝宝,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但他身上却满是血痕,这让这片刻的柔情充满了苦涩,他摸着小仓鼠的头,低声道:“按照计划,我和族人鼓动林中的野兽骚扰城门,昨晚为了救你出来,又冲进首相府邸,现在损失了一半的战斗力,只能尽快撤退回部落。否则被首相的人找到我们的行踪,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小仓鼠点了点头,又吱吱叫了两声。他现在急需找到一台电脑,把视频资料传输出来,这是首相叛变的证据。但眼下城中肯定都是首相的军队在戒备,返回皇宫太冒险了,奥兰托是对的,相比之下,狼族的部落更安全。

    “现在可以动身吗?”奥兰托不放心地看着仓鼠宝宝,只见仓鼠形态的小王子开始叼起草根用爪子把它们拧成一股,又一股股编织在一起,最后形成了一只草编的小筐,刚好可以将仓鼠宝宝放进去,陆离转头对奥兰托吱吱叫着,继而叼起了精致的小草筐。

    战事刻不容缓,奥兰托立刻指挥狼队分成三路,一路负责引开人类的搜捕队,一路负责掩护,而他带领的这一路则是日夜兼程,尽快赶回部落。对于陆离来说,虽然他和宝宝都需要休息,但眼下确实没有这个条件,他也只得强打精神,随狼族穿越丛林。他们这一路为了避开人类,绕了不少崎岖的山路,但还是遭遇了两次伏击,一路损兵折将,足足花了两天两夜才抵达狼族的领地,此时弗乐尔斯已经和狼族开战,山脚下是主战场,他们抵达狼族的营地后,就被战火拦路,无法再往前走了。

    营地的条件依然艰苦,但总比狼洞强多了,奥兰托把陆离和宝宝安顿在主将的大营,这两天两夜的赶路让小仓鼠筋疲力尽,他一松口,就整只软趴趴地瘫倒在床上,奥兰托用医用棉花帮他取暖,又用小杯子装了水和食物放在他身边,用手指蹭了蹭陆离的背。

    “条件有限,你将就一下。”

    小仓鼠滚了个身,挣扎着站起来,然后开始专心舔舐自己的宝宝,并爪子和嘴巴汲取食物和水喂给仓鼠宝宝。这一幕暖心极了,奥兰托实在是很想陪在他们身边,却分身乏术,他轻叹一声:“我先去指挥部看一下情况。”

    陆离立刻吱吱叫住奥兰托,低头又喂了宝宝一些水,这只小崽子块头大,倒也是皮实得很,这么折腾,竟是没什么生病的迹象,被喂了食物就乖乖钻到温暖的棉花里,呼呼大睡起来。陆离松了口气,拖着疲倦的身子窜到床脚,接着当着奥兰托的面化成人形。

    是小仓鼠的时候不明显,化回人形的小王子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是让人心疼的苍白,奥兰托随手拿了军装给他穿,捏着他细弱的胳膊,不住皱眉,心疼极了。

    “你先休息。”奥兰托帮陆离系好扣子,捏了捏他尖尖的小脸:“吃点东西。”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一刻也等不得。”陆离抓住奥兰托的手,表情非常严肃,产后的虚弱让他维持人形很艰难,他说几句话就要喘息一下:“带我去指挥部!”陆离执着地要求道。

    “我知道了。”奥兰托皱着眉,忽然俯身把自己的伴侣抱起来,陆离挣扎了一下,奥兰托的吻已经落在他的额头:“但你不许走路,我会心疼。”

    陆离耳根一热,奥兰托身上充满肌肉和热度,他的怀抱确实很舒服,他只好放弃无谓的挣扎,乖乖倒在他怀里,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奥兰托大步流星地朝指挥部走去,一路上被小兵们行着注目礼也毫不介意,直至冲入指挥部的营帐,才肯将陆离放在椅子上,并吩咐卫兵帮他倒了一杯热水。

    “奥兰托,你这是……”新任的狼族首领讶然地看向陆离,他的眼神里只是奇怪,并没有任何尴尬和不敬,似乎对于狼族来说,一只狼对于伴侣的呵护和爱护,并没有什么不对。

    “首领,我从弗乐尔斯首相那里,截获了一个重要的情报,必须马上告诉你们。”陆离这时候开口,他的声音有些细弱,但这句话的分量却很重,重到让一屋子壮硕的男人都围拢到他跟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我需要一台电脑。”陆离继续道:“首相在从事一项秘密科研项目,我拷贝了证据,现在想把数据载入终端。”

    狼族人虽然并不很清楚陆离的具体意思,但立刻腾出一只作战电脑给他,陆离操作电脑,与系统相匹配,屏幕上很快出现了黑色程序对话框,接着显示出download的进度条,等待下载的功夫,陆离解释道:“首相所研究的领域,叫做人兽杂交,他想要通过在人体内移植兽族和鼠族的器官,实现人类战斗力的提升和自我繁殖,从视频上看,他的实验还没有成功,万幸。”陆离叹息一声,继而露出坚定而冰冷的表情:“弗乐尔斯攻打狼族,并不是国王的本意,而是首相的挑拨和教唆,而他的目的,就在于此!”他说着,指了指电脑屏幕:“他是狼族和鼠族共同的敌人!我们要把这些视频公之于众,让整个厄兰大陆都知道他的阴谋!”

    陆离说完,视频已经下载成功,他开始给狼族播放视频内容,以证明自己的话。

    “这些人类……”新首领不禁眯起眼,咬牙切齿地盯着屏幕,这一段视频是在为人类实验者移植兽爪:“那是大型猫科动物的爪子!他们竟然利用之前那场战争俘获的兽族做这种实验!”

    “人类,不一定全部是自愿的。”陆离察觉新首领的愤怒和杀气,将进度条拉到最后,这场手术失败了,实验者被切除了双手:“实验者会为实验付出代价,不只限于手脚,甚至是生命。这是一项毫无人道的研究,我怀疑,是首相强制的。”他说着,看了一眼奥兰托:“我认为,我们可以先试着联系上将,如果可以获得他的支持,我们的胜算会大大提高!”

    “你要和他谈判?”奥兰托立刻领会了陆离的计划,他指着屏幕:“以这个为筹码?如果他和你们的首相是同伙呢?你暴露我们掌握的证据会招致他们激烈的报复!他们会为了取回证据,不惜一切代价。”

    “奥兰托,我们可以试着,先和他谈谈。”陆离坚持道。他和上将相处过,觉得对方是个充满正义感的人,他也相信,人类是有善恶分辨力的,他们智力发达,就表示不会对于某个绝对权威盲目屈服,首相所做的事情,是反人类的,所以才会这样小心翼翼和鬼鬼祟祟。以狼族和鼠族目前的实力,与全人类为敌,并不明智,他需要拉拢一部分人类,将炮筒对向首相。

    但可以料想,这场谈判会非常艰难。他作为一只鼠族,还是在狼族阵营里的鼠族,人类上将会对他充满防范,他只能靠着自己同样是人类的灵魂,试图和上将沟通,说服他倒戈,反叛自己的上司。

    “首领,奥兰托,”陆离觉得非常疲倦了,他强撑着精神表明自己的计划:“我们现在需要争取同盟力量,这份证据,需要发送给其他兽族,以获得他们的支持,而且要千万小心,不要被人类截获,打草惊蛇。至于弗乐尔斯的鼠族,他们在人类的冲冲保护下,我们很难避过首相的监视而联系上它们……但我们有可以报信的人,”陆离看向奥兰托:“那个来自弗乐尔斯的鼠族医生。”

    陆离说完这句,忽然视觉模糊一片,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就控制不住地朝一侧歪倒过去,接着便被奥兰托抱住,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缓了一口气,就听奥兰托在自己耳边沉声道:“你太累了,先休息!”说着,不由分说地把他抱起来:“你的计划,我们会继续讨论的。”

    “奥兰托……”陆离抓紧奥兰托的肩膀,不放心地看着他,后者旁若无人地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我赞同你的提议,别操心了,先听话地睡一觉,好么?”

    有了奥兰托这句许诺,陆离终于安下心来,他点点头,乖乖靠在奥兰托怀里,嗯了一声。

    第144章

    陆离被抱回营帐时已经睡熟了, 当真是体力消耗太大, 奥兰托把他轻轻放在床上, 帮他盖好被子,视线落在正在棉花堆里蠕动的仓鼠宝宝, 一时间心情有些无法形容。

    这怎么看也不是一只狼崽吧?而且,以他对于仓鼠贫瘠的知识,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的孩子是个什么性别……更别提长得像谁这种蠢问题了!但这是陆离和他的孩子, 想到这一点, 耿直的狼王便不去纠结这只小崽子到底是个什么物种,想到未来会有一个小孩子绕着他们跑,管两个人都叫爸爸的场景,奥兰托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的小王子,为了安稳的未来,我们还有很大的一场仗要打啊!”奥兰托温柔地凝视着陆离的睡脸,伸手抚弄了一下他的头发,视线变得坚定起来。他站起身, 转身走出营帐,指挥部中,新的首领和狼族的将军们还在等着他。

    陆离这一觉睡得很沉, 似乎是回到部落让他安心不少, 醒来时整个人像是重获新生一般, 被子里很温暖,他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忽然感觉有一只小肉球在往自己怀里撞, 陆离愣了愣,掀开被子就发现仓鼠宝宝正在用还没长毛的小脑袋顶着他的胸口,嘴巴一张一合的,发出气声似的叫唤。

    这小家伙饿了……

    陆离挠挠头,可他没有奶呀!

    “殿下,”陆离转头便看见从弗乐尔斯来的那个医师恭恭敬敬站在身边,手里拿着一只小奶瓶,他的表情非常从容,似乎对于一只雄性仓鼠生产了小仓鼠这种事情,并不惊讶:“我来吧?”他说着,俯下身去,将奶嘴递到仓鼠宝宝嘴边,示意陆离自己拿着。

    “奥兰托把你接来的?”陆离接过奶瓶,发现宝宝立刻乖乖舔舐起奶头来,他便抬头看向医师,见后者点头,他又问道:“你不觉得我古怪?”

    “殿下,雄性仓鼠产子,并非没有这种先例。”医师讲述道:“仓鼠的繁殖能力是种族繁衍的关键,在雌性严重缺乏的情况下,雄性繁殖器官发育并产子,倒是也听说过……只不过后代的存活率很低。”医师说着,看向小王子怀里充满生命力的仓鼠宝宝:“但您的幼崽继承了兽族的基因,生命力应该非常顽强。”

    医师这一段话说得稀疏平常,但陆离脸上却一阵一阵的发热,他咳嗽一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奥兰托有没有告诉你,他允许你来照顾我,是为什么?”

    医师望着小王子,眼中充满了忠诚:“殿下,愿意为国王效忠,并献出自己的生命,是我们鼠族最基本的信条。您冒着生命危险带回的视频狼族首领已经让我看过,现在起,我甘愿做您的卒子,任凭差遣。”医师说着,单膝跪地,右手扣在左胸之上,这般决绝的样子,头顶却冒出了两只惊恐的小耳朵,慌张地动了动。

    仓鼠是胆小的种族,非常容易害怕和紧张,耳朵就是最好的证据。但即便如此,医师还是虔诚地跪在小王子面前,等待着自己被委以重任。

    “医师先生,你真的非常勇敢。”陆离坐起身来,伸手去抚上医师的头顶,感受着他乱动的小耳朵,陆离露出淡淡的笑容:“我需要你,平安返回弗乐尔斯,并把下面这段话,一字不差地传给我的父亲。”

    医师抬起头:“殿下,我要如何回去?”

    “我会找到合适的人,送你回去。”陆离定定望着他,这只仓鼠明明在慌张,却极力要配合他的样子,无疑赢得了他的信赖。头脑不算精明的伙伴倒是这点好,你永远不需要去猜疑,他说出的话和心中的盘算有多不一样,他们所说即所想。

    于是,陆离俯下身,在这只慌张的成年仓鼠耳边,复述了三遍,自己要告诉父亲的计划。

    等到医师完全记住了内容,陆离对他做了一个闭紧嘴巴的动作,便擅自起身,披上外套:“帮我照看一下宝宝,我很快回来。”他扭头看了一眼吃奶吃睡了的小仓鼠,笑了笑,朝外走去。

    账外已经是夜晚,草原上的星空像是低得伸手可及的荧幕,美丽的银河仿佛就在自己头顶闪烁,陆离仰着头,慢慢放长视线,远处的天幕隐隐透出烟粉色的光,美极了。

    “这是战场的火光。”奥兰托这时从对面的指挥部走出来,他身后是新首领以及他的亲信,大家似乎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辩,奥兰托的脸上是得胜者的得意洋洋,他走到陆离面前,帮他紧了紧外套:“我们争取到了一次谈判机会,代价是,同时释放人类的全部战俘。”

    “如果我谈判失败,我们是不是做了亏本买卖?”陆离挑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