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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60节

      “嗯?”陆长亭有点儿疑惑。难道朱棣觉得他现在做不来太多事儿,决定只交给他一些微末小事。这倒也没关系,他的确是年纪小,很难服人的。这里不比中都,周围只围了朱家兄弟。

    朱棣伸手夺走了他手里的话本。

    陆长亭:???

    朱棣将话本丢到了一边,叫人进来,“放好了。”

    陆长亭脑子里还没转过弯儿来呢,“……这是,做什么?”

    朱棣道:“这等情爱之书,便不要再看了。你年纪小。”朱棣重重咬了后面四个字。

    其实陆长亭很想反驳,他的年纪放在这个时代已经算不得小了,可是对上朱棣关心又执拗的目光,陆长亭倒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朱棣的确是在关心他,虽然关心的角度很怪异。

    朱棣将点心往陆长亭跟前推了推,“吃点东西。”说完,他又把下人给叫了进来,“去换壶热茶。”

    陆长亭并不太饿,他歪头看了看朱棣,“我只是在这里觉得颇为无趣,才拿了话本来看。”

    朱棣神色不改,道:“放心,明日你就会觉得有趣了。”

    陆长亭倒的确是充满了期待。

    现在的北平就像是一块等待着去征服的宝地。

    所有人都认为这里苦寒,又与蒙古比邻,在这里做藩王实在是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但陆长亭却清楚地知道,这里将成为朱棣最强有力的后盾。

    陆长亭忍不住微微一笑,“我很期待。”

    朱棣看着他这般模样,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早些洗漱吧。”

    陆长亭看出了朱棣眼底的疲色,点点头,等喝了热茶之后,便由下人领着沐浴去了。等沐浴完出来,陆长亭发现崭新的衣裳已经备好了。这很明显不是他自己准备的,而应当是朱棣带着程二出门去之后,再带回来的。

    陆长亭将衣衫穿好,浑身暖了许多。

    不可否认,朱棣对他的好已然超越太多了。

    陆长亭其实是惯性去照顾别人的人,或许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太过信奉强悍的缘故,还是到了明朝以后,他才诡异地从几个王爷的手底下享受到了被关照的滋味儿。

    滋味儿不赖!

    陆长亭抿了抿唇,又由下人带着回了朱棣的屋子。

    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炭。

    虽然洪武帝将朱棣赶到北平来当藩王很是不地道,但总的来说,洪武帝给儿子们的待遇,那可比给大臣们的要好多了。早年的时候,他都是教皇子们吃苦耐劳,而等个个去了封地以后,洪武帝就开始开出丰厚的赏赐俸禄了。臣子多么苦逼,就衬得王爷多么舒适,哪怕是什么也不做,也能富贵生活到老。

    而此时,陆长亭就跟着蹭了一把。

    什么上好的炭啊,上好的茶啊,轻柔暖和的被子,暖洋洋的床榻啊……

    就连洪武帝他儿子,这一刻都沦为了给陆长亭“暖床”的。

    咳。

    陆长亭脱去外衫,当先钻进了被窝之中。

    在赶赴北平的路上,陆长亭已经和朱棣一起歇过几次了,现在倒也不觉得生疏尴尬。朱棣放下书之后,便跟着进了被窝。

    陆长亭瞥了一眼那本被朱棣放下的书,再度想起了历史上对朱棣的评价。

    有人认为朱棣和太子朱标比起来,那实在是没甚文采,甚至被冠上了半文盲的名头。陆长亭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在老屋的时候,朱樉教他读书,朱棣从来不插手,直到等朱樉走了之后,朱棣才接手过来,但也只是盯着他读书,而后教教他写字。

    陆长亭这会儿,心底的滋味还挺复杂的。

    陆长亭因为在想事情,双眼睁着,在烛光下还显得熠熠生辉的,朱棣原本实在有些疲累了,这会儿看着陆长亭的模样,又有点睡不着了,他忍不住拉了拉被子,将陆长亭那张脸给盖过去了。

    “快些睡觉。”

    陆长亭眨眨眼,抓下被子,“嗯”了一声,闭上了眼。

    纷乱地挤在陆长亭脑子里的那些史料,野史,传闻,这会儿都被挤到脑后去了。屋子里着实太暖和了,闭上眼之后,他便不可抗地睡了过去。

    朱棣这会儿浅浅吐出一口气,也才闭上了疲累的双眼。

    翌日一早,陆长亭便被朱棣从被窝里拎出来了。

    真是多年都不带换个姿势的。

    陆长亭连吐槽的话都说不出了。

    他顺从地起了床,换了衣衫,排在朱棣屁股后面,等他洗漱完之后,也跟着去洗漱了。而后下人端来早饭让他们用过了。朱棣便直接带着陆长亭出门去了。

    程二在王府门外备好了马车,当然是给陆长亭准备的。朱棣就直接骑马去了。陆长亭原本也想要匹马,奈何外头太冷,在耍酷和保暖之中,陆长亭选择了保暖。

    马车哒哒哒地往前走着,没多久便停住了。

    朱棣下了马,从外头将车厢门打开了,而后将陆长亭拉了出去。

    陆长亭还是裹成了个包子,就唯独一张姣好的面容,能看得清楚。就跟包子被挤露馅儿了一样,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好笑。

    朱棣拉着他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去。

    这时候陆长亭才发现,这是一处军营,养的应当就是燕王府的亲兵。

    看着这处军营,陆长亭也不得不感叹。

    洪武帝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大概便是以为军权握在他儿子的手中,便能一心一意保卫明朝了。

    他怎么知晓,就是他交出去想要以此保护朱允炆的军权,最后却是将朱允炆从皇位上赶下来的罪魁祸首呢?

    朱棣见陆长亭顿了顿脚步,不由笑道:“怎么?怕了?”

    陆长亭当即一扬眉,“怎么会?”只是他心中也有些好奇,朱棣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朱棣一边带着他往里走,一边低声道:“蒙古时常与北平打起来,这边战争频繁,人人都要会些保命的本事。长亭,你来到北平,别的可以不做,功夫却得还要下更大的功夫去练。”

    陆长亭的面色不由得更凝重了一些,点头认真道:“我知道。”

    但这三个字才刚刚说完,他差点就被脚下的雪绊上一跤。

    朱棣条件反射地想要伸手去接,最后又生生克制住了。不过好歹陆长亭晃了两下也就站稳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着,绕过了哨岗,走过了营帐。只是他们一路走过去,却很少碰见什么士兵。

    直到他们走过营帐之后,来到了一片空地上,或者说校场更为合适。

    别的地方都是大雪铺满了,而这里却竟然干净得出奇。而且校场之上已经有人在开始操练了。他们大都穿着薄衫,甚至还有光着上半身的。陆长亭光是看着都觉得打哆嗦。北平太冷了,呼出来的气白蒙蒙能糊陆长亭自己一脸。

    说是呵气成冰真也不为过了。

    有人注意到了朱棣的到来,忙热情地喊道:“燕王。”看得出来,这里的人对朱棣都很是尊敬。

    这点陆长亭觉得不奇怪。

    朱棣被称作马上天子,是因为他跟着士兵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受到尊敬不奇怪。随着日子越长久,等到他正式手握兵权出征蒙古的时候,那也就是他彻底牢牢把握住士兵崇拜的时候。

    朱棣指了指校场,“长亭,以后每日你都要随我来此处。”

    陆长亭艰难地动了动唇,“……好。”

    虽然很不想在冬日里来操练,但是陆长亭也知道,自己那点儿功夫,在北平太不够看了。等到日后朱棣上战场的时候,他说什么也得跟着去吧。

    朱棣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抬起了手就开始给陆长亭扒衣服。

    “不等等……”陆长亭懵了懵。

    程二在一旁笑道:“小长亭不把棉衣脱了,等会儿怎么练功夫?”

    陆长亭抿了抿唇,僵着脸配合着朱棣脱棉衣。

    一层又一层。

    程二都看得忍不住嘴角抽动了。

    这穿得也着实太多了点儿!

    待到只剩下里头一层薄衫之后,陆长亭推开朱棣就立即打了个喷嚏。

    朱棣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陆长亭微微疑惑地转头看他,“你不去吗?”因着是在外面的缘故,陆长亭便没有开口叫四哥了。

    “去吧。”朱棣只重复了一遍。

    陆长亭会意,同时也有些羞赧,这段日子,他似乎有些依赖朱棣了。到了军营里,他与旁人自是也没什么不同,只是他并非燕王府的亲兵而已,他又怎么可能还要朱棣来悉心教导呢?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陆长亭打交道的都是风水一道,他从没接触过这些人,他对他们所有的了解,都来自于电视剧和史料。

    陆长亭缓缓吐了一口气,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冻麻木了,还是心底的兴奋压过了一切,陆长亭竟然感觉不到了寒冷,他的腰背不自觉地挺得更直了。从前朱棣对他的教导,在这一刻似乎都起了作用。

    他冷静地迈入了校场之中。

    陆长亭正想着要先和谁来打个招呼,了解一下校场的规矩。谁知道突然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冲着陆长亭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打一架。

    男子比陆长亭要高出大半个头,他满头大汗,瞳孔扩大,眼底写满了兴奋和战意。陆长亭的目光又落在了他光着的上半身之上,肌肉虬结。

    陆长亭站在他跟前就像是一只弱鸡。

    陆长亭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他总不能打死他吧?

    陆长亭摆开了架势。

    校场之外,程二有些咂舌,“怎么他一去就被盯上了?这不会出事儿吧?王老六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程二喃喃说道,便想要上前去。

    朱棣一把揪住了他。

    “主子?”程二有些诧异,他看平日里朱棣待陆长亭的态度,这时候也应当跟着着急才是啊!

    朱棣淡淡道:“不磨砺,日后要吃更多的苦头。”

    可是这个苦头也太大了点儿吧?程二心底疑惑又担忧,但他此时还是闭紧了嘴,也没有往前去。

    朱棣顿了顿,接着道:“他和这里格格不入,走入校场,自然免不了被人注意。”

    在校场之上,别人不会管你的年纪和身份,先打一场再说。只是有些人并不大乐意与弱势的人过手罢了。

    若说之前朱棣教给陆长亭都是基础和招式,那么现在便是实战的时候到了。被洪武帝这样教导着长大的朱棣,难免也带上了一样的风格。

    心疼陆长亭的时候归心疼,该放手的时候,朱棣却绝不会有半分含糊。

    这一头,陆长亭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了起来。

    对面的王老六呼吸比他更为粗重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