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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他听不见朝灯的心音。

    明月并非未动过杀念,把不安稳的因素掐死在萌芽期才是他一贯的作风,但眼前这个人,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求救,还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地说了喜欢。

    “就是……”少年有些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长发,他叹了口气,用最无害的词语拼凑出原本暧昧的诠释:“会很不正经的。”

    “不正经?”

    “……去去去不许问了,换话题,”朝灯放开他,抬手拍了拍明月的头:“除夕夜你想怎么过,和哥哥一起过吧?”

    有多不正经?

    想起刚才那对夫妇的心音,明月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半眯,目光点过朝灯微翘的唇。

    这人若是穿艳了,必定会通身的狐媚气。

    偏偏他年纪小、生得又秀气,尽管脑海里划过这般下流的想法,整个人除了无辜还是无辜。

    “好。”

    明月应道,任朝灯拉着他往宅邸内走。

    除夕的烟花爆竹响了半宿,朝钰在家宴上一直粘着朝灯,看得出来,朝灯对这个妹妹是真心喜欢,对她的各种行为也十分纵容,见朝灯总是同明月说话,小女孩嘴巴一瘪就想挤进他俩之间,朝钰的心音很干净,对哥哥也仅仅是单纯的喜欢,至多带了点儿小孩儿特有的占有欲,明月便也任她一手扒拉自己一手扒拉朝灯折腾到下桌。

    出大厅没一会儿,朝灯便不停咳嗽,身子也差点栽倒,他低声催促男童将自己扶回房间,在他们刚进到走廊内,明月回头时,就见大厅的门开了大半,显然是有人听见动静想追出来,天边星子浮满天际,除夕红火不断摇曳,他陪着朝灯吃了药,又帮助他漱洗,见时辰不早,明月刚想提离开,对方却有些局促地抓住他的手。

    “小明月,你、你能不能……”

    在男童透彻的桃花眼下,朝灯咬着下唇,声音轻如蚊吶。

    “能不能陪我睡?今天是除夕,我害怕他们又……你明白吗?”

    说话人两弯乌羽扑朔,一点泪痣生得极为媚人,见明月沉默半晌后点头,朝灯急忙将他往床上拉,像是生怕他忽然后悔。

    “哥哥,我还没漱洗。”

    “啊……”朝灯放开男童,自己往床上缩了缩:“你想睡里面还是外面?快点回来~”

    “外面,”明月答:“尽量快些。”

    他的眼扫过那人笑意盎然的模样,心底最后一丝犹虑消失殆尽,这么好懂的人,实在是没必要防范,况且在朝灯身边,他能体会到早已忘却的安静。

    那是在勾心斗角的皇子府、在无数人尔虞我诈的嘴脸下,自他出生以来便从未拥有片刻的安静。

    [爱意值一星半,]系统道:[诱拐儿童。]

    [色诱儿童。]

    [不要脸。]

    [做得好。]

    [……捡捡你的脸。]

    [不捡。]

    明月回来时,朝灯已经有些犯迷糊,看见他,朦朦胧胧中嘟嚷一声小明月,雪白小臂一伸便将男童带入怀里,修长的腿也不老实地挂了上来,他今日之前尚未跟谁如此亲密,被朝灯这样拥着,只觉触及的肌肤比先前印象里更为娇嫩温滑、柔腻得一塌糊涂,对方长长的乌发上带了若有若无的清淡香味,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姝丽面容,良久以后,在一片寂静中闭上眼睛。

    他做了个梦。

    梦里琼楼玉宇似的楼阁中居住了位天仙般的美人,那人被困在深宫里,懒洋洋躺卧在床榻上,一截雪色藕臂自包裹全身的狐裘伸出,这么一动,狐裘里的大好春色便全览无遗,一整块白狐毛皮衬着他一丝不挂的光裸躯体,当真辨不出哪处更为诱人,美人转过头,白皙柔韧的脖颈在光下泛着粉敷般的色泽,乌发映衬下,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宛若生有艳骨的鬼魅。

    “小明月?”

    梦中的美人与眼前的少年重合,朝灯凑过来,有些担心道:“你没事吧?脸好红,还一直蹭…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无法控制地移至男童挺立的部位,算起来这孩子也十二有余,差不多该是做这旖旎梦的年纪。

    “我不知道,好难受,”大大的桃花眼里划过不安,面前脸色潮红的男童又往朝灯身上靠了几分,声音较之平日喑哑不少:“哥哥,我怎么了,得病了吗?”

    “没事的没事的,”朝灯立即柔声安慰:“你只是……”

    他看着梦里的娇人为难的样子,低头眼睫垂落,似是因朝灯支吾的态度感到难过。

    也因此,没谁能看见男童唇边牵出的、不易察觉的淡淡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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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千娇百媚 3

    “你只是长大了。”

    “长大了?”明月的眉微微簇拢:“可我很不舒服,好热、而且胀。”

    “你……”

    “哥哥?”

    男童像真正的小孩那样无助又急切地望向少年,他虽没明说,但他先前助过朝灯多次,身份也异于常人,这时若放任不管,无疑显得善恶不识,朝府的二公子叹了口气,伸出一双苍白冰凉的手来。

    他那手长得着实漂亮,五指都细长,三指与四指自然内弯,皮肉白嫩,其上的指甲却有花苞般丰润的颜色,腕处血管随主人活动稍稍浮现,朝灯垂下头,乌丝缀满肩膀,他像是暖床婢子那般握住男童精心伺候。

    好不容易挨到对方出来,他手心娇嫩的皮肤红腻一片,对上男童略微迷蒙的桃花眼,朝灯忍不住笑起来。

    “小明月,你做男儿的资本真够啊,年纪才这么小,就……”

    “哥哥,你的手好软,裹着像水一样。”

    男童打断了他,神态天真无邪,似只在表达个人感受。

    “……”

    “这感觉会经常有吗?”见朝灯点头,明月自顾自道:“那下次,哥哥也帮我?”

    “你自己学,男孩长大了都要自己弄。”

    “可我想哥哥帮我。”

    朝灯没答应,作势要从床上下来,不料才盖着厚被睡了一整夜,一接触冷空气,他就不住咳嗽,膝盖处骤然一僵,整个人双腿一软,差点儿就跪在地上,是明月借力拉了他一把,朝灯才勉强又回到床边,小孩拉扯着厚实被褥将他包裹起来,轻声道。

    “哥哥缓会儿吧。”清澈干净的童声顿了小会儿,明月补充:“方才是明月唐突,哥哥别气。”

    “没生气。”

    朝灯音色闷闷的,他感到那床被褥将自己围拢,身后紧贴孩童的身体,小孩的体温通常比较高,这样靠近,后边儿就似有一个小火球。

    新年第一天充斥着拜年声,比朝秉之品级低的官员早早就上门请见,祝福言辞诚恳,能说会道也不惹人厌弃,收来的礼品被下人规整置好,反常的是,过了未时,身为一品大臣的户部尚书宋帜竟上门拜见,丰厚的手信置于小桌,与朝秉之闲谈片刻后,那朝廷要官眼珠一转,状似不经意开口道。

    “听闻二公子半月前连夜咳血,近日来身子可有好些?”

    朝秉之面色不变:“劳烦大人费心,犬子近期状态尚可,大概也是沾了这新年的喜气。”

    “上次的提议,朝大人考虑得如何?”

    立在门外的男童略一挑眉,眼底划过一抹异色,他先前见宋帜进来,便觉得事有蹊跷,朝秉之虽对自家二子心怀不轨,同朝中明党暗派之争却是分毫不沾边的,否则五皇子也不敢把他往这里送,宋帜身为一品,且并非朝秉之所属官僚,竟不惜在大年初一携厚礼请见,明月觉得奇怪,便留了个心眼,想不到……

    他那柔柔弱弱的哥哥,当真是个不小的祸害。

    “请大人恕朝某无能,”朝秉之摇头:“朝某代小子谢过大人厚爱,但这将男子纳妾一事……”

    “有何不可?”

    宋帜今年四十有余,虽面貌平淡无奇,却身板硬朗,两鬓也尚无白丝,明月能听见他的心音,自会知道这面上严肃正经的男人内里那些猥狎想法,从无意中瞥见朝家二公子的容颜身段,宋帜便对这病殃殃的佳人念念不忘,若是娶回去,必将用金屋储着,不能让他迈出家门半步。

    妾妻不如正室,男妾则更卑贱,若是朝灯真落到这种人手里,怕是骨头都要被欺负软,一天不知得哭饶几次。

    “万万不可,”朝秉之态度坚决:“想必阿灯自己也不会愿意的,还望大人三思。”

    “朝大人,”宋帜道:“你我皆知大皇子与五皇子夺权,也知我忠于前者,眼下有一个绝佳机会……若你答应宋某这一请求,事成之后,宋某允你高位,你我两家也会百年好合,恕我直言,二公子生得太过明艳,实在难以安度一生,想必大人也知某些权贵教化人的手段,那才真正挫骨拔心,大人不如早早将二公子交予宋某,也省去他日后遭受困苦。”

    朝秉之连连摇头,见他这般顽固,宋帜只得拂袖退走,临门前,目光还不住往院内瞟。

    早在宋帜出大厅前,明月已安静离去,他刚才听见的宋帜心音道出了后者与大皇子的计谋,他唤了暗中保护自己的影卫,轻声道。

    “传话给阿爹,大皇叔和户部宋帜想在江口新铸的那批兵器上做手段,让他多加小心。”

    匈奴犯境,这批新器是边疆战士近半年的补给,五皇子为江口这批武器的监督,若是出了差错,老皇帝在这个节骨眼上怪罪下来,无异会断掉五皇子的登位大路,朝廷上下都知宋帜跟随大皇子多年,他阿爹动不了大皇叔,只会将锋芒对准宋帜,这样一来,不仅能毁掉宋帜,也将对大皇子造成重创。

    影卫在领命后倏忽无踪,明月一双桃花眼微眯,唇边漾出笑意。

    哥哥的手那么好使,又滑又嫩,讨好人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他暂时还没有把对方拱手让人的意思。

    想起朝灯,男童有些苦恼地迈步缓行。

    自今早后,朝灯表面虽不露声色,实际却在用完早餐便借口躲开了他,直到现在,他也没见着那人半分身影。

    闹脾气了。

    这是第一个地位低于自己,却仍敢对他耍性子的人,奇怪的是,明月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接下来几日,他也与朝灯鲜少照面,往日不用他找,那美人便会自己凑上来,而今这般,明月在不悦过后反倒平静,像是对朝灯的一举一动毫不在意。

    大年初七,风雪覆盖京城,守夜人靠着半盏黄烛度过漫漫长夜,时辰已近三更,靠着梅枝那间房内忽然传来动静,朝灯睁眼时,就见满身酒气的朝秉之将他房间的锁重重砸在地上。

    “阿灯…阿灯,灯儿……!”

    那醉了酒的男人说着就往床上靠近,朝灯皱皱眉,脚踝被人按着往里推,他让朝秉之整个锁在了怀里,他这次的病确实不轻,在成年男人的压制下分毫没有抵抗力气,反而不断咳嗽,眼见对方拿嘴叼着他胸口的里衣就往下死拽,朝灯轻笑,手指在下一刻猛然刺进了朝秉之的眼球。

    一声惨叫过后,朝灯用力推开对方跑下床,后面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还有朝秉之饱含怒意的咆哮,他一路向了明月的房间,似是知道他的意图,后面的男人步履稍滞,就见朝灯敲上了那间门。

    “小明月!!小明月小明月小明月——!”

    隔了好半晌都无人回应,莫说男童,连他的侍女护卫都未曾前来答门,朝秉之看此忽莞尔一笑,还在流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大雪中单薄的身影。

    “灯儿……”男人目不转睛看着那头垂到腰肌的乌发,嘴上称呼也旖旎起来:“和爹爹回房去,外边冷,可别把灯儿冻坏了身子。”

    “明月!!开门!你开门好吗?!”

    朝灯不停拍打门牖,朝秉之上前一步,面色也开始难看:“灯儿,你莫不是不听阿爹话了?他们那样的人是你攀得起的吗?爹见你不懂事,由着你性子胡来,你对这些人来说不过就是个玩物,玩腻了自然懒得管你死活,老老实实跟爹爹走,他不要你,我要你。”

    “小明月,”朝灯的手停了下来,他像在瞬间被卸去了所有力气,哀哀叫着男童的名字:“明月……”

    背后宽阔的胸膛贴上他的背,男人自后方拢住他的一手使劲揉捏,朝灯不断咳嗽,忽然又用力捶门。

    “开门!明月你在吗,开门好不好?”

    “救救我…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耍脾气,你救救我,求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占有欲最盛的时候,他因那一点儿琐事晾了男童数日,惹来对方不满后低头,才更能满足上位者的心理。

    嘎吱细响在寂静雪夜里格外明晰,有人从内将门打开,护卫在朝秉之手上一点一折,后者便脸色惨白地放开了朝灯,屋内暖炉传来淡淡檀香,厚实的羊毛地毯纹路华美,室中布置无不精雕细琢,尽管是在朝府,朝灯却也从未见过这般奢华景象,穿着薄衣的男童神色平静地望向他,毫无征兆自冰天雪地进入暖室,朝灯的咳嗽又加重几分。

    “朝大人还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