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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41节

      如果换做文忠公,他会怎么做?

    张先生……还有什么未尽之愿吗?

    “陛下。”陈矩的声音打断了朱翊钧的沉思,“犒慰朝鲜援军的十万两冏银已备好了,陛下打算何时发往前线?”

    宫里已经开始烧地龙了。朱翊钧愣了愣,望着外面被大风刮着的树枝,道:“等李如松从宁夏归来献俘后,随他一并送去吧。”

    “诺。”

    被陈矩一打岔,朱翊钧就忘了自己先前在想的是什么了。他揉了揉发疼的额际,很想再次捕捉回那个转瞬即逝的念头,却再也寻不着了。

    慈宁宫中,李太后正打发着宫人们将自己的库房都给清一清。她知道天子这次必不会给潞王银钱了,但就藩的潞王到底是自己的心尖尖。倒不是说李太后就不在乎朱翊钧了,只是一个天天想见就能见着,另一个,就是想见也不能见,亲疏总归有别。更何况还远香近臭呢。

    “如何?哀家库房里还有多少钱?”李太后听着宫人收拾的声音,急切地问道,“几万两……总有的吧?”

    田夫人点了点账册,“回娘娘的话,大约有一万三千八百九十余两白银。”她翻了翻另一本账册,“令还有红宝石八十七颗,蓝宝石九十一颗,珍珠若干。”

    李太后叹道:“库房全都点过了?”田夫人应道,“都点过了。就连药材也都点过了。”她点点头,“行吧,把东西全都收拾了,统统装箱,送去卫辉府。”

    田夫人指挥着宫人将东西收起来,打包放好。她踌躇了一下,问道:“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同陛下说一声儿?”

    李太后讥笑道:“天子难道还能把哀家的东西给拦下来,不叫送去河南?”

    田夫人忙道:“奴家并非这个意思。”她仔细用词,“奴家是说,要不要叫陛下另外派人护送?听说河南正遭天灾,不大太平。若是去的人不够多,怕是路上遇着流民,全都便宜了他们。”

    “却是这个理。”李太后沉了沉气,“行吧,差个人,往乾清宫跑一趟。”她冷笑道,“不过这件事,大约还是上翊坤宫同皇贵妃说一声更有用。如今郑家在天子面前可是出了名的红人。”

    郑国泰行皇商给朱翊钧赚了大钱的事,到底没能瞒得下来。不知是哪个嘴快又没见过世面的,见瞧了一眼满箱子的金子,就扭头张嘴四处说去了。这下可好,不止宫里,郑财神的名声一下子就给传开了去。就是京中的孩童都知道郑家厉害。

    户部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心里越发高兴,再不肯将国库的钱提出来了。举凡朱翊钧说要拨用的,统统一推四五六。反正私帑丰厚,国库哪里能比的,怕是再调出来东西,里头就只有老鼠了。

    这事儿叫朱翊钧心里很不高兴,但也无法。谣言传得极快,他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去查究竟是哪个人将事情给传出去的,只得以后用人的时候再小心谨慎些了。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方便了郑国泰。他见事情传了开去,就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将剩下的所有银钱一次性统统送到宫里。

    翊坤宫根本摆不开,只得直接往乾清宫送,将偌大的宫里放得满满当当。

    朱翊钧却看着根本高兴不起来,这些钱虽然是在自己的账上,但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早早地就叫户部和内阁给惦记上了。

    没劲!

    这下子,离他想在漳州建造船厂的念头越发远了。

    朱常治见今日父皇和母妃都有些愁眉不展,不由问道:“出了何事?竟让父皇、母妃这般忧心?”他歪了头,“可是因为治儿念书不用心,先生偷偷同你们说了?”

    郑梦境“啊——”地一声,抽过戒尺就要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上学不用心?母妃送你去学里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先生舍不得打,母妃我亲自来。”

    朱常治抱头乱窜,“没,没没没。治儿一直很乖的。”

    郑梦境膝盖发疼,一时追不上,只得在原地粗喘着气,将戒尺挥地呼呼作响。她也就不明白了,本来乖顺听话又安静的儿子,怎么长大了之后越来越皮了?莫非是因为一直让外向的长女带着他?

    朱翊钧将戒尺从郑梦境的手里抽了出来,“没事,同治儿没关系的。”

    朱常治不满道:“先生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父皇母妃不妨说说看,也许治儿有办法呢。”

    朱翊钧和郑梦境对视一眼,苦笑。

    第63章

    郑梦境弯下腰,想把朱常治抱起来。蹲到一半的时候,膝盖生疼,登时僵在了那里。朱翊钧将她慢慢扶起来坐下,自己把儿子一把抱起来,让人坐在膝头。

    朱常治怕郑梦境一巴掌拍过来,特地挪到离母亲远一些的地方。他紧抱着朱翊钧的脖子,“父皇在担心什么?”

    朱翊钧见他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便逗道:“父皇没钱,治儿可能把银钱给变出来?”

    朱常治咬着手指,摇摇头,“不过治儿有攒了好多金叶子。本来是打算让舅舅在宫外给我多买些小玩意的,既然父皇要……那就给父皇吧。”

    儿子暖心的话让朱翊钧心头的阴翳散了不少。在孩子脸上香了一口,“你还知道拿钱差人买东西了?长能耐了。”

    “那是。”朱常治得意道,“大家都说,东西不是平白得来的。治儿寻常吃用的麦米绸缎,是百姓辛苦劳作得来。所以不能让舅舅出钱给治儿买东西。”

    朱翊钧揉了揉儿子光光的头,“治儿说的很对。父皇想要建造船厂,没有钱,就买不来地,也用不起工匠,更没法儿寻来很多很多的木料建宅子和船。”

    朱常治瞪大了眼,“父皇为什么要建船?”他把两只手张得老开,“船有多大?这么大吗?治儿还没见过船。”

    朱翊钧也没亲眼见过,看书的时候倒是看过不少船舶的图纸,一时也答不上来。“父皇也说不清有多大。”他环顾着翊坤宫,心里估量着书上的尺寸,“大概……比你母妃的翊坤宫还要大。”

    朱常治张大了嘴,“那有整个皇宫那般大吗?”

    “那倒没有。”朱翊钧摸摸他,“不过船越大,就越能装东西,也能赚来更多的银钱。”

    朱常治疑惑道:“父皇很缺银钱吗?不是说,整个大明朝都是父皇的?为什么还会没有钱用呢?”不等朱翊钧说话,他很快又反应了过来,问道,“父皇建造船厂是为了卖船?”

    郑梦境不断揉着膝盖,温声道:“是为了有船可以行海商,同旁人去做营生买卖,换来银钱。”

    朱常治不大懂,一头的雾水,“如果仅仅是为了做营生,为什么要造船?没有旁的人愿意卖船给父皇吗?有了船,直接出海去做买卖不就行了?”

    朱翊钧和郑梦境面面相觑,同时大声地“啊——”了一下。

    他们俩想岔了。本末倒置。

    原本想的是,有了船厂,可以自行建船出海行海商。但船也可以同旁的人买呀,比起建造船厂,从零开始,买船可便宜太多了。多出来的钱,完全可以统统用在采办上面。

    朱翊钧将儿子放下,不断地在殿内转圈。不错,不错。江浙一带的私船其实已经有能力建造出去远海的船了,与其花大价钱自己挖人来造,索性用同样的钱跟人买就是了。不仅省时还省力。

    郑梦境也在想朱常治刚才说的这个事儿,“咱们本钱不多,确是没必要一步到位地建什么船厂。可以等赚来了再去建。若买不着能出远海的船,暂且在近海一带做买卖也是使得的。总比全都投进去建船厂来得好。”

    虽然近海利润不比远海来得高,但积少成多,也是异常可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