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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41节

      天冬使了个眼色,叫半夏出去传话,自个儿笑道:“那就放她们吃酒去,奴婢同半夏在外间候着。”

    宝珠略一颔首,不再多说,她径自舀了半碗鸡汤,才抿上一口,看胤禟也拿过铜勺就笑眯眯说:“爷等等,我叫厨房给你做了别的。”

    正说着,冯全就领了四个丫鬟进屋来,她们往胤禟手边摆上四个盅子。

    黑豆甲鱼汤,冬虫夏草老鸭汤,苁蓉杞子羊腰汤,杜仲党参乳鸽汤。

    胤禟随手揭开一个盅盖,就看到里头炖的王八,他皱了皱眉,觉得小厨房疯了,锅子里就有鸡汤还额外煲了四个汤羹送来。

    冯全心里很慌,还是强自镇定介绍说:“这是福晋指明点的,请爷享用。”

    宝珠叫他退下,将绣墩往胤禟身边挪了挪,问说:“怎么爷不喜欢?”

    胤禟也没回话,他将剩下三个盅子逐个揭开,看过之后疑惑更甚。

    他正想问,宝珠已经主动介绍起来了:“这四个汤养肾壮阳专治早泄,爷多用些。”

    早早早、早泄?还壮阳?

    胤禟就想起晨间那茬,他一把揽过宝珠,咬牙切齿说:“待会儿就叫你知道爷用不用得着它。”

    宝珠顺势在他脸颊上亲了亲,将其他三盅撇开,把黑豆甲鱼汤挪到胤禟跟前:“那就这个好了,我特地叫冯全使人去逮的,就在上回八嫂落水的锦鲤池里,王八汤正配王八蛋。”

    出月子之后把她折腾狠了,尤其仨儿子还睡在房里,宝珠格外害羞,瞧她那样胤禟更是心痒难耐,每回都闹得她求饶不止,自个儿却半点不听……这是闹脾气了?

    胤禟果真端起汤盅灌了一口,促狭道:“爷是王八蛋,你还嫁过来做王八蛋的婆娘,给生了一窝小王八蛋。”

    说着还朝边上看了看,为了全家同乐,他特地叫婆子将小床搬到桌边来,让儿子跟着闻点香味。宝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阿圆趴在床上流口水,阿满全然不受影响自顾自睡得喷香,阿寿闭着眼睛吸着小鼻子。

    还没来得及散发母性光辉,她就想起胤禟那话,当即牙痒痒起来。

    谁说爱新觉罗家专出情种?分明是专出色胚。

    撇开这些小插曲,这顿饭吃得很香,胤禟尤其爱看宝珠吃了辣椒之后嘴唇红艳艳的模样,瞧着就想亲上去。

    在外头烧锅子的太监宫女也很尽兴,直说跟对了主子,九爷仁慈,福晋更善。跟着旁的主子活得像狗,说话做事要格外当心,哪怕你不惹事,事情也会惹上你……在这头好歹活出了个人样,等开了春,能跟着爷和福晋搬出宫去就更好,没人想留下。

    说着就说到今晚的宫宴,宴席摆在外头,大冬天寒风呼呼的刮,哪怕送出去是烫的,不用多会儿就能冷透。你不吃吧饿,吃吧滋味一言难尽,还不如关上门烧锅子痛快。

    马斯喀就很豁得出去,他将没见到闺女的郁闷化作食欲,那菜热腾腾送上来他就赶紧吃,填饱了肚子再和同僚搭腔。

    一众武将全是这做派,文臣以及皇子阿哥后宫妃嫔就没这么放得开,每道菜上来只动一下筷子,实在是饿就用些点心。

    所有人之中,最尴尬就是乌嫔,她赤金面具没打好,戴面纱又没法用膳,就带了个惟帽,覆绛紫色薄绢,长及颈部,将整张脸全遮起来。

    那惟帽是挺好看的,既飘逸又轻盈,配唐装汉服皆可,搭旗装就有些不伦不类了。乌嫔强忍着转身走人的冲动,坐在四妃之后,她感觉各种视线朝自个儿扫来,满满的都是嘲笑。

    大冬天的,寒风凛冽,真不是戴惟帽的好时机。她才坐下没多会儿,惟帽就叫风吹起,按都按不住,那张脸彻彻底底暴露出来。

    伤口已经结痂了,比满脸碎瓷渣子鲜血淋漓的时候好一些,还是足够吓人。康熙的目光正好扫到那边,他原本还笑着,忽而浑身僵硬,倒尽胃口。

    有不少人都看了个正着,他们好悬没叫菜噎着。惠妃正在喝汤,叫她一吓差点把满口汤全喷出去。至于十四阿哥胤祯,他双拳紧握,满心愤懑。

    恨乌嫔当众丢了这么大的脸,他保准跟着受人耻笑。

    还有四哥,为什么想不开去向皇阿玛求情,叫额娘在永和宫守岁不是挺好?

    第51章 风寒

    为皇者, 上承天命, 下治万民。康熙在位将近四十年,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他只懵了一刹那,就自然的挪开视线。

    眼瞧着场面有些僵, 太子笑问:“如何不见九弟?孤还想抱抱小侄儿。”

    康熙就笑骂道:“你却不想想, 这样的天儿, 老九敢抱小阿哥出来?”

    太子连声告罪:“皇阿玛说得是,儿子疏忽了。”

    听这话便是顽笑, 康熙哪会怪罪?便道:“早间胤禟同他福晋来乾清宫向朕请安,特地求了恩典,说阿圆阿满阿寿还是太小, 吹不得寒风, 朕便允他在自个儿宫中守岁。”

    太子略一沉吟:“不若给九弟送几道菜去,也叫他尝尝团圆饭的滋味, 咱们兄弟十几人见面倒是容易,坐齐了一道用膳真真是少,今日不见他怪遗憾的。”

    他这么说, 一旁的直郡王胤褆撇撇嘴, 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康熙没来得及感动便将这一幕看在眼中, 沉声斥道:“老大你撇什么嘴?是对太子不满还是对朕不满?”

    惠妃脸都吓白了,赶紧跪下替儿子求情,康熙毫不理会,胤褆不疾不徐放下手中杯盏, 撩开蟒袍跪下应说:“只腊月,我们兄弟几人就吃过好几回酒,今日不见儿臣觉得没什么可遗憾的,儿臣大婚之后十年才得一嫡子,对弘昱是千仔细万当心,很明白九弟处处维护的心情,皇阿玛明鉴。”

    天知道,胤褆真正想说的是,如果可以他也乐意在自个儿府中守岁,进宫来纯粹是受罪。太子能睁眼说出这等瞎话,也够虚伪的。

    索性康熙还记得今日是除夕,没揪着他不放,反而是指了几道做得格外不错的菜色,叫宫人给胤禟送去。

    “老九生来聪颖,却鲜少用功,论文说武都不过马马虎虎,倒是在子嗣上拔了头筹,太子你不及他。”

    老十刚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囫囵咽下就插嘴说:“照弟弟说,并非太子不及九哥,是太子妃没九嫂能耐。”

    十五阿哥正抓这个烤羊排在啃,听得这话就像小鸡啄米那样点点头:“十哥说得是,九哥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便是娶了九嫂过门。”

    十三阿哥一脸好笑:“这关九哥啥事?是皇阿玛指的婚。”

    这么说也没错!十五阿哥舔舔手指恭维说:“皇阿玛英明。”

    太子比胤禟大了将近九岁,至今没嫡子,太子妃压力很大,听得这话她简直无地自容。话题是老十引的,瓜尔佳氏却没掉价到同他计较,谁叫老十生性鲁莽,说话不过脑子。

    场面有些尴尬,还是胤禛帮太子解了围,他不疾不徐的开口,声调四平八稳:“十弟慎言,十五弟此言差矣。太子妃至今未诞下嫡子想是缘分未到,九弟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并非是娶了九弟妹过门,而是领了工部的差遣。”

    康熙抚掌大笑:“老四说得不错,胤禟不擅文亦不擅武,在发明创造一途倒颇具才能,去工部不过半载,已完成老式战车的改良。倒是老八,同样是在工部,领差遣三载有余,至今无甚建树。”

    胤禩惭愧道:“儿子不及九弟。”

    康熙挑眉:“既然明白,就该有所行动,莫只是挂在嘴边说说。”

    这年的除夕宫宴倒真有意思,胤禟人不在,话题却围着他打转,仇恨拉了个满。

    康熙不忍心当众斥责胤礽,他缓和的表达了自个儿的期许。起先是叫老十多向老九学习,既然大婚了就早为皇家开枝散叶,又叫前头那些儿子别落后于弟弟,有嫡子的再接再厉,还没有的争取来年传好消息。

    至此,气氛才缓和过来,惠妃放下心,宜妃也松了口气,太子妃盘算着再熬两副药吃。唯二没缓过来的就是乌嫔和她心肝十四,他俩已经感觉到不妙了。

    如果说叫乌雅氏沉寂一段时间,养好脸上的伤再出来走动……这样还能让康熙记起她的好。如今完了,全完了,叫大家伙儿见到她伤疤纵横的模样,胆子小的保不准要做好长时间的噩梦,胆大的也忍不住唏嘘。那模样深深印在心里,过上好几年恐怕都洗刷不掉。

    是听说乌雅氏破了相,先前总无缘得见,这会儿见了不得不承认传言不虚,那张脸谁看了都要倒尽胃口,难为康熙摊上这么个妃嫔。

    比起御前勾心斗角不断,胤禟宫里气氛贼好,他和宝珠一道过了大婚之后头一个新年,填饱肚子之后,胤禟坐在榻上,宝珠靠他怀里,儿子们睡觉的小床跟着挪到身畔,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天。

    年三十晚上,爆竹声响了半夜,年初一,宝珠用了些饺子,正想躺平补个觉,就听冯全来报,说昨个儿四福晋带弘晖一道进宫守岁,今晨弘晖阿哥上吐下泻不止,病得厉害。

    除夕宫宴就摆在乾清宫,弘晖吐起来之后,立刻被安置到偏殿里,太医赶紧请了脉,说小儿体虚,昨夜受了冻,又用了冷食,邪风入体不说还坏了肠胃……开副药倒是容易,要养好却不是一两天的事,得多多费心。

    胤禛客客气气送太医出去,请开药方,乌喇那拉氏心神不定,她只得这一个儿子,既怕弘晖出事,又多有疑虑。

    等胤禛送完人回来,她便将心里话说出口:“今儿是大年初一,岂可用药?”

    胤禛原就不豫,盖因不想再新年头一天说难听的话,他压抑再三,架不住乌喇那拉氏自个儿撞上刀口。听得这话,胤禛火上心头:“但凡你有半分像九弟妹,就不会叫弘晖病了。人家事事以儿子为先,为儿子好什么都愿意做,你却为了脸面非要带弘晖进宫来,叫他吃苦受累。如今他病成这样,你还不给用药,为人母竟能心狠至斯。”

    他全然不听辩解,说完就进屋去看弘晖去了,乌喇那拉氏眼泪唰唰往下落,哭泣不止。弘晖躺在暖和的屋里,隐约听见抽泣声,他努力睁开眼,扭头去看。

    “额娘?额娘你哭了吗?”

    弘晖生在三十六年初,翻过这年他将满三岁。

    身在皇家,三岁孩子已经足够懂事了。

    乌喇那拉氏听见弘晖细弱的声音,赶紧擦干眼泪,挤出一抹笑,跟着进了房。她行至床边,坐下,伸手去摸弘晖燥热的脸,满是心疼说:“是额娘不好,叫我儿吃苦了。”

    弘晖摇摇头:“晖儿没事,额娘不要担心。”

    说着他又看向胤禛:“阿玛您别生气。”

    胤禛自是应了,他替弘晖掖了掖被角,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门。胤禛前脚出去,就撞上来探病的兄弟几个,老十带着十三、十四。

    前两者是真挂心,十四则盘算着借机同他说几句话。

    还没说上话呢,老九并九福晋也来了。

    胤禛看他二人过来就瞥了苏培盛一眼:“谁叫你惊动九弟?”

    苏培盛正要跪下,胤禟就插了句嘴:“四哥你真是急脾气,这宫里头甭管出点什么事,眨眼之间就能传遍了,哪用得着他递话来?”

    说着又捏捏宝珠的手:“你都担心了一路,还耽搁什么?赶紧去看,爷同四哥说说话。”

    宝珠给兄弟几个见了礼,赶紧进屋去,进去就瞧见坐在床边的四嫂,眼泪倒是擦干了,眼眶还是红的,一副失了主心骨的模样。

    乌喇那拉氏听见门边的动静,起身相迎:“昨夜守岁,想必累极了,九弟妹不好生歇着过来做什么?”

    “四嫂这是什么话?我挂心弘晖侄儿,如何安寝?”正说着,她已至床边,俯下身去摸一摸弘晖的额头,有些烧。

    小人儿眼巴巴望着宝珠,软软糯糯的招呼道:“九婶你来了,来看弘晖了。”

    听得这话,宝珠眼泪险些决堤,她强忍泪意,捧着弘晖一双脸蛋认真说:“是啊,九婶来看我们弘晖了,弘晖要好好喝药,快快养好身体,莫叫你阿玛额娘担心。”

    宝珠陪了好一会儿,将他哄睡了,才到一旁去同乌喇那拉氏说话。

    乌喇那拉氏满心苦楚,眼泪掉个不停,宝珠拿手帕替她擦了擦,道:“四嫂你别哭,有话咱们好好说。”

    “我们爷说得对,我不配做弘晖的额娘,昨晚我只顾着皇子福晋的体面,压根没为他想过。他那么小,强忍着不叫我担心,实在忍不住了才吐出来。我若早些发现,岂能叫他病成这样?”

    宝珠拍拍她的背:“四嫂你别哭了,这般模样叫弘晖见了反倒忧心。只是风寒而已,很快就能养好,拉肚子也不怕,喝两贴药就没事……只当是个教训,往后多注意,咱不是圣人,哪能不犯错呢?”

    乌喇那拉氏连连摇头,她想说,有那么一瞬间,她是心有怨怼的。为什么呢?九弟妹做啥都对,她却与之相反,甭管多尽心也换不回一句好。

    刚萌生出这种念头,便见九弟妹匆匆赶来,很是着急的模样,她心里霎时只剩羞愧,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宝珠在乾清宫待了个把时辰,实在撑不住,回去睡了。也就是前后脚,乌嫔使人来了一趟,问过弘晖的病情之后,还训了乌喇那拉氏一顿,说她枉为人母,儿子病得这样重竟半点也没察觉,弘晖有这么个额娘简直造孽。

    乌雅氏是憋得狠了,借机发作,这话通过底下奴才传到康熙耳中,梁九功又跑了趟永和宫。才得了恩典的乌嫔娘娘又被禁足了,康熙叫她修身养性抄写佛经。

    弘晖生病这回事,老四福晋的确有过,可到底是无心之失,乌嫔心坏了。

    第52章 大功

    病来如山倒, 病去如抽丝。

    弘晖一病就是好些天, 哪怕每日汤药不断, 瞧着也没多大起色。

    过了四五日,宝珠去四贝勒府瞧他,才几天不见, 小人儿肉嘟嘟的胖脸儿都削尖了, 眼巴巴看过来的模样可怜得很。

    宝珠赶紧到床沿边坐下, 心肝肉的唤着,陪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把人哄睡了,替他掖好被角才从屋里退出来,临告辞之前还同乌喇那拉氏聊了聊。

    “我娘家侄儿都皮实, 哪怕身子壮也禁不住他们变着法折腾, 年年冬天达春都能把自个儿闹得病上两回,每当邪风入体风寒咳嗽, 我额娘便用生姜鲜葱香菜水煎取汁,给喂下之后捂紧被子,发出汗来就能松快很多……弘晖这屋着实有些闷, 理应开窗换换气才是。”

    宝珠总觉得四嫂担心过头了, 她听说病因在于吹了寒风, 就让门窗紧闭,把弘晖那屋捂得严严实实。可凡事过犹不及,那屋就连宝珠进去都觉得压抑,着实不是养病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