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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他全程都承认得非常干脆。

    果然都是他,都是这个男人,梁贞突然有点想哭,如果不是重来一世,她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为她做的这些,而他呢,大概也只会独自承受一切,将他曾经为她经历过的伤痛,将对她的爱一直带到棺材里。

    她靠在他的怀中,忍着眼泪问他,“谢安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很早之前了。”

    “很早?”她抬头向他看去,“是多早?”

    “大概是你十二岁的时候。”

    “十二岁?”梁贞被这个回答给惊到了,“十二岁那年我们见过面?”

    他微拧眉头看她,“你不记得了?”

    梁贞一脸尴尬摸了摸头发,“我没有你那么聪明啊,从小脑子就笨,好多事情都记不住。”

    “……”

    “你可以提醒一下我,说不准你提醒一下我,我就记得了。”

    “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不太记得了。”

    “……”

    记不得才怪,他的记忆力很好,许多事情他都记得很清楚,不过纵使他记忆力不好,但关于她的记忆依然会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时刻提醒着他,让他想忘也忘不掉。

    那一天是他父母的忌日,然而除了他谢家其他人恐怕都已经忘记了,他们忙着给谢君宪准备升学宴,他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军校,谢家上上下下都为他高兴,也为了他忙得团团转。

    他独自一人来到他父母生前住过的房子,他们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是出车祸死的,死无全尸,如今在谢家墓林里立着的也不过是他父母的衣冠冢。

    这房子已经没有住人了,很冷清,这样倒是方便了他常常过来祭拜也不会被人发现。

    他像往年一样拿了纸钱在墙角处烧,他没想到做得如此隐蔽的他却还是被人发现了。

    他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这位不速之客却一点都没有打扰到别人的觉悟,相反,她还自来熟的蹲在他身边,帮他将纸钱一张张丢在火盆中。

    那个时候的他和她真的是连认识都不算啊,如果换做别人,无意间闯到这里看到这场景,大概都会急忙道个歉匆匆离去,她倒好,却直接走过来帮他烧纸。

    可是原谅他们真的一点都不熟。

    不过,他的涵养还是让他无法出口将她轰走,所以他也就没管她。

    虽然他从小就被人吹捧着,赞扬着,在待人接物上也还算做得不错,可是无所不能的谢安淮在对待异性上面去却有些笨拙。虽然他从小到大就不缺女生围绕,但是他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女生太过热情的靠近,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会让女孩觉得他不解风情。

    是以,这会儿突然出现在她跟前的女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打招呼,两个人就这般蹲在一处,一句话都没说,静静的烧着纸。

    最终还是她开口打破了沉默,不过她却并不是在与他问好,她应该只是在自言自语。

    “谢家今天做的那个糖醋鲈鱼简直难吃死了。”

    “……”

    谢安淮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

    她说完这话之后又嫌弃的瘪了瘪嘴,这才向他看了一眼,似乎才发现了他的存在,她一脸语重心长冲他安慰道:“你别太难过了。”

    他想了想,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回应,索性只客气的冲她回了一句,“谢谢。”

    她将手肘撑在膝盖上,用手掌托着脸轻轻的叹了口气又道:“要说这谢家人可真是没良心,只知道吃好的喝好的,都没说来帮你祭奠一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真是可怜。”

    他烧纸的动作一顿,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谢家人没良心他自然清楚,可是这话没人敢说出来,这丫头可真是胆大,什么都敢说。

    他轻笑一声道:“没什么的。”

    她就托着脸叹了一会儿气又继续帮他烧纸了。

    实际上从她出现到现在他一直都很诧异,因为这个时候的他刚刚从国外回来,正是名声最响亮的时候,一般女孩子看到他,要么惊叹,要么激动到不知所措,而她这个年纪又正是崇拜偶像的年纪,可是她看到他却全程如此淡定。

    这难免让他觉得奇怪。

    所以他就试探着问她,“你认识我吗?”

    她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谢君宪的堂叔吗?”

    “……”

    哦……看来是认识的呀。

    她似乎才想到什么,急忙冲他道:“啊……你可能还不认识我吧,我是梁成茂业的梁贞,我哥哥是梁谦。”

    实际上谢家和梁家的关系一直都不错,他之前也见过她几次,只是没有正式打过招呼。

    不过他也只笑了笑冲她道:“你好。”

    烧完了纸,他本来打算约她去吃一家好吃的糖醋鲈鱼,因为看她好像对吃到难吃的糖醋鲈鱼很怨念,而她帮他烧了这么一会儿纸,他正好以此感谢她。

    不过这个想法他还没来得及提出来谢君宪就过来找她了,这小丫头好像挺听谢君宪的话,谢君宪让她先回去她就乖乖离开了。

    她离开了之后谢君宪就一脸歉意冲他道:“这丫头不太懂事,没有打扰到堂叔吧?”

    他笑笑,“没有。”

    “堂叔你不要这么客气,这丫头虽然平时有点难驯服,但是一向最听我的话,从小就吵着要嫁给我,谁都管不了她,就唯独我的话她还听一听,所以如果她有冒犯到的地方堂叔你就告诉我,我回去让她过来向你赔礼道歉。”

    “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