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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80节

      “既然你说的这些东西,一个帝王就能得到,那你有没有想过,能控制帝王和一个朝代的人,还会把这些放在眼里吗?”

    ……

    我一愣突然无话可说,殷蝶又转身开始在书海中找寻。

    “明朝军制为卫和所,每卫辖正规军士约五千人,其下设所,分为千户所和百户所,而京城的禁卫军所辖卫所为四十八处,其中亲军卫就有十二个,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锦衣卫。”殷蝶如数家珍一般娓娓道来。“到了嘉靖年,锦衣卫已经俨然是禁卫军中最庞大的建制,从七品的小旗到正三品的指挥使,等级分明装备精良,京畿防卫大权基本全由锦衣卫在控制……包括皇帝的一举一动。”

    “你是说锦衣卫其实并不是受命于皇权!”应悔元也大吃一惊。

    “锦衣卫一直公开的身份是侍卫仪仗,就是皇帝走到哪儿跟到哪儿的仪仗队,你们见过把持京畿军权的仪仗队吗?”殷蝶不以为然反问。

    “是随时随地都留守在皇帝身边,不是保护,是监视和控制。”我慢慢张开嘴,然后吃惊的问。“既然凌驾于皇权之上,那又是谁在统领锦衣卫呢?”

    “雷营卫。”殷蝶没有回头,抬手指着桌上的那枚扳指。“雷营卫就是嘉靖年出现的,隶属于锦衣卫的一个秘密组织,文史之中并没有记载,但在明朝的一些言官遗留的文书中鲜有提及,这是一个极其精锐和神秘的组织,控制着锦衣卫最核心的权利。”

    “雷营卫既然真的存在,到底当时的朝廷有没有承认这个机构?”薛心柔问。

    “承认……”殷蝶不屑一顾的笑了笑。“终日身边刀斧手跟前跟后的皇帝,还需要他承认吗,不过倒是有言官上谏,说雷营卫权力过大,危急社稷安稳,动摇国之根本,结果上谏的文书还没送到皇帝手中,言官已经被满门操斩,不过悠悠众口难堵,雷营卫虽然秘而不宣的存在,但知道的只有极其少数的人,不过从那个时候开始,雷营卫开始用另一个办法控制皇权。”

    “什么办法?”田鸡问。

    “宦官,扶持宦官掌权,明朝就是从嘉靖年开始,宦官独揽朝政,这也就有了后来的东西两厂。”我恍然大悟说。

    “对,扶持宦官有两个好处,宦官再有野心可无子无后,不怕宦官能做大,而且宦官掌握再大的权利,也终结不敢推翻皇权,第二个好处就是,宦官在皇帝身边,就名正言顺,操控皇权的人,只不过换汤不换药,用宦官替代了锦衣卫,并且最后成立东西两厂,实际上大明江山早已名存实亡。”

    “那这枚扳指是属于谁的?”宫爵上前一步追问。

    “雷营卫的千户为正五品,在明朝任命五品以上官员,需要皇帝诏书,雷营卫虽然秘而不宣,但既然是军队建制,因此官员任命都有备案。”

    殷蝶终于从书海中找到一份文书,走回到桌边展开,继续对我们说:“雷营卫是精锐之师,可以调动三大营和节制地方军队,因此在任命的时候,有特殊的诏书,就如同这份文书中的记载,千户需要持有扳指信物和腰牌,两者纹路吻合才能行使权力,而这枚刻有蟠螭兽纹的扳指,是授予一个叫解正的千户。”

    “解正?!”我和宫爵还有田鸡立刻相互对视。

    也是姓解,不知道这个解正和解天辉有什么关系,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解天辉的先祖才对。

    殷蝶找来印泥,用扳指沾染上,盖在文书上,和上面预留的蟠螭兽纹丝毫不差。

    “解正在嘉靖年,曾经上书朝廷,要求调派三大营和雷营卫巡查海防,而当时倭寇之患相当严重,这份文书内容倒是无可厚非,不过解正上书应该只是走走过场,根本不需要朝廷的同意,但这份文书却透露了雷营卫的存在,以及其中一个千户解正。”殷蝶说。

    我们默不作声的对视,按照文书上的时间,正好是三大营和雷营卫出现在老龙头的时间,看来解天辉在碣石金宫中,告诉我们关于雷营卫的一切,都是真的并没有编造杜撰。

    “但这里面有一件我始终没有想明白的事。”殷蝶神情有些遗憾。

    “什么事?”我们问。

    “我一直在研究和关注真正的明史,收集了很多文献,在解正上书要求巡查海防的五年之后,我又在另一份文书中看见他的名字。”

    “上面写的是什么?”

    “是兵部下达的安抚和嘉奖文书,上面记载解正在巡查海防时,拒倭寇于海防,身先士卒寸土不让,最终战死疆场。”

    “解正死了?!”我一怔,大为疑惑,在碣石金宫中,我只看见遗留的那套锦衣卫服饰和戴金丝面具的假人,我依稀记得,戴上金丝面具斩杀赤井嘉隆时,恍惚中看见过一些画面。

    最后赤井信成带着残余的倭寇攻入碣石金宫最深的地方,在石台上,有三个锦衣卫奋力拼杀,中间的人戴着金丝面具,看不到这人的容貌,可其余两人的模样很陌生,但我可以肯定,这两个人中绝对没有解天辉。

    但我们到达那里时,并没有发现锦衣卫的尸骸,如果解正在碣石金宫战死的话,那应该有人带走了他的尸体,这同时也说明,有人最终活着离开过碣石金宫。

    “雷营卫的信物很重要,人在信物在,人死后信物就会作废,解正的尸体被送回京师并被厚葬,可是后来我居然发现了两件匪夷所思而且异常离奇的事。”

    “等等,你刚才说,解正的尸体被送回京师?”宫爵突然打断殷蝶。“是谁把解正的尸体送回去的?”

    “一个戴金丝面具的锦衣卫。”

    “……”我们顿时愣住,事实上我们应该能猜到这个结果,只不过从殷蝶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惊愕。

    “我反复翻查文献和记载,发现真正统领雷营卫的并不是解正,而是这个戴金丝面具的神秘人,而且这人在锦衣卫的职务却并不高,不过是从四品的镇抚使,但从文献上的只言片语,不难看出,这个人实际上掌控着雷营卫至高无上的权力。”

    “等一下,你刚才说但凡五品以上官员的任命,在朝廷中都是记载的,你既然能查到雷营卫的其中一个千户是解正,那这个从四品的镇抚使又是谁?”我异常紧张的问。

    “没有,这也是让我一直疑惑的地方,我始终无法找到关于这名镇抚使的记载,这个人就如同不存在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像是在刻意的隐瞒身份,所以我怀疑……”殷蝶慢慢拿起桌上的扳指,犹豫了半天郑重其事说。“怀疑一直以来,真正操控明朝权力的就是这个人!”

    第319章 笔迹

    宫爵和田鸡不约而同看向我,他们的眼神我懂,毕竟在碣石金宫中戴上金丝面具后,连我自己都惊诧,竟然和画像中的那个神秘男人一模一样。

    似乎那副面具具有魔力,戴上以后我判若两人,我们曾经把零散的线索拼凑在一起,已经推断这个神秘的镇抚使不同寻常,可从殷蝶嘴里说出来,我们还是感到震惊和意外。

    “解正既然战死,而且又有尸体被送回……”田鸡一脸茫然对我们说。“就是说,当年出现在海底的并非是解天辉,而是另有其人。”

    “都姓解,或许应该是他的先祖。”宫爵提到解天辉咬牙切齿。

    “尸体?”殷蝶应该是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没有尸体,被送回的不过是一套衣冠而已,解正战死后,遗骸不知所踪,就连后来厚重,也不过是一座衣冠冢。”

    “没有尸体?!”我大吃一惊,在碣石金宫我们也并未看见雷营卫的尸骸,如果金丝面具男人带走了解正的尸骸,为什么没有送回去呢?

    “你刚才说,有两件让你百思不得其解匪夷所思的事,到底是什么?”应悔元问。

    “按照明朝的兵制,卫下面只辖五个千户所,但锦衣卫由于地位特殊,辖有十四个千户所,而其中解正在战死前是左千户,不久之后,朝廷为表彰解正以身殉国,赐其子解瑞世袭左千户。”殷蝶说。

    “这个并不奇怪啊,明朝实行世袭户籍制,锦衣卫官职多为世袭,不过现在看来,锦衣卫被人操控执掌皇权,世袭兵职倒是可以加强对兵权的控制。”我诧异的说。

    但这样一来,更让我们疑惑,由此可见解家是历代传承的,解正后面有解瑞继承,不排除这些人是解天辉的先祖,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和之前我们的猜想矛盾。

    说明进入碣石金宫的并非是解天辉,那他又是如何知晓海底金宫的一切,唯一的解释,碣石金宫的秘密,解家一直秘密的流传给后人。

    但问题是,我仔细回想解天辉在碣石金宫中的一举一动,他并非只是单凭因为听过关于金宫的传闻,一路上他轻车熟路,怎么看他都像是曾经亲自到过一样。

    “这里有一个我没想通的地方,雷营卫的扳指信物和腰牌至关重要,因为能调动兵权形同兵符,要求人在兵符在,可解正死后,他的扳指信物和腰牌并没有作废,而是由他儿子解瑞继续使用,但却不再统领雷营卫,而是掌控锦衣卫另一个机构。”

    “什么机构?”

    “北镇抚司。”殷蝶回答。

    我深吸一口气,锦衣卫等级森严而且机构严峻,不同的机构有着不同的分工,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南北镇抚司。

    而北镇抚司传理重大案件,拥有自己的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明朝其他一般司法机构。

    北镇抚司下设五个卫所,其统领官称为千户,下面的兵卒为缇骑,最多的时候达到六万之众,在明嘉靖年间,北镇抚司权力达到顶峰,嘉靖帝二十余年未曾上朝,而天下之是尽在北镇抚司掌控之中。

    “如果说明末皇权被人控制,那至关重要的就是兵权,但明末军制混乱形同虚设,唯独锦衣卫以及东西两厂固若金汤,解瑞从雷营卫被调任到北镇抚司,俨然另有原因,我翻查过当时的文献,从解正抗倭之后,雷营卫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如同静默一般销声敛迹,倒是解瑞执掌的北镇抚司从嘉靖年到天启年,一直都在处理同一件事。”

    雷营卫出现在老龙头,是为了掩饰碣石金宫的存在,最后不惜和赤井信成拼杀海底,也是为了保守碣石宫的秘密,从那之后,雷营卫不再有动静,这个倒是可以理解。

    “解瑞在处理什么事?”我问。

    “全力缉查谋逆的反贼。”殷蝶回答。

    “明朝反叛大多是外患,可这不属于北镇抚司的职能范围啊?”我问。

    “根不是不是针对外患,解瑞在接手北镇抚司后,一直在缉拿搜查一部分反贼,但问题是,从嘉靖年到天启年这段时间,我从未在任何文献中看到关于反贼的记载。”殷蝶摇摇头对我们说。“没有人知道解瑞想要缉拿抓获的是谁,就连朝廷中也没有任何文书上报,整件事似乎只有北镇抚司知晓。”

    “从嘉靖年到天启这中间大约六十多年,解瑞一直在做同一件事……”宫爵走到我身后压低声音说。“后来接管东厂的提督陆乔,不也是这样吗?”

    我心里一惊,解瑞一直想要缉拿的人或许和陆乔在找的是同一批人,他们在找和月宫九龙舫有关的人,确切的说,就是月宫九龙舫上的人,这才会有了后面抓获凌无尘逼问出万象神宫,以及最后陆乔随同主公进入万象神宫的事,由此可见,在这段时间内,月宫九龙舫应该出现过。

    “这就是让你疑惑的事吗?”薛心柔问。

    “当然不是,既然是北镇抚司,要缉拿反贼也无可厚非,何况对锦衣卫的控制,皇权早就名存实亡,以至于北镇抚司所做的事从未向朝廷上书禀报。”殷蝶摇摇头,把桌上的文书收起,在下面是另一份文书。“可奇怪的是,我居然发现在天启年,解瑞竟然向朝廷上呈了一份文书。”

    “上面是什么内容?”田鸡问。

    “要求调派神机营缉拿反贼。”

    “……”我们茫然的对视,好半天我才问。“足足长达六十多年,解瑞都没有向朝廷知会过在做什么,为什么突然会上书,何况三大营早就在锦衣卫的掌控之中,要调派神机营甚至连过场都不用走。”

    “这不是我让我疑惑的地方,真正的关键在这份文书当中。”殷蝶打开第二份文书,推到我们面前。“你们好好看看,这份文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们围上去,文书的内容很简短,和殷蝶说的一样,是请求朝廷同样调派神机营缉拿要犯。

    “神机营是三大营之一,主要是使用火器,攻击力很强大,在明朝的军队中,神机营的职责虽然是内卫京师,可真正的用途是外备征战。”我反复看了很久文书,疑惑不解。“缉拿反贼用神机营岂不是大材小用,何况解瑞执掌的北镇抚司,麾下缇骑数以万计,缉拿什么样的反贼需要调动神机营?”

    “一个能掌控大明皇权的机构,长达几十年都在追查一些人的下落,可见这些人在神秘操控者的眼中,远比权力和财富重要百倍,若是可以,莫说调动神机营,就是三大营尽出,估计也在所不惜。”殷蝶摇摇头睿智的目光变的深邃。“这本文书中最离奇的地方不是上面的内容。”

    “那……那是什么?”田鸡问。

    殷蝶把之前的那本文书展开,这是解正上书朝廷,请求巡查海防的文书,殷蝶把解正和解瑞的两份文书摆放在一起。

    “你们再好好看看。”殷蝶意味深长说。

    “解家这对父子还真是骁勇善战,虎父无犬子,解正抗倭马革裹尸,解瑞独掌大权恪尽职守……”

    “等会。”薛心柔突然打断田鸡,拿起两本文书来回看了半天,吃惊的说。“你们就没发现,这两本文书的字迹很奇怪吗?”

    薛心柔这么一说,我们才注意到字迹上,之前一直都在关注文书的内容,如今留意上面的字迹,顿时大吃一惊。

    两本文书前后间隔了六十多年,可让人震惊的是,上面的字迹竟然如出一辙。

    “解瑞连他父亲解正的字体都在模仿,而且写的一模一样。”田鸡挠挠头苦笑。“这家人还真是一脉相承。”

    “如果不是模仿呢……”我嘴角蠕动一下。

    “这还不是模仿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同一个人写……”田鸡说到一半就愣住,慢慢张开嘴看向我们。

    我从身上拿出一张纸,那是去碣石宫前,解天辉在院中挥笔而就的书法,所谓见字如见人,看一个人的字大致能看出这人的心境,解天辉的书法崩浪雷奔,百钧弩发,如此书法应该出自气度不凡的人,当时我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嚣张跋扈的流氓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气势磅礴神韵非凡的字,因此一直留在身上揣摩。

    我把解天辉的字和两本文书放在一起,所有人顷刻间就陷入了震惊的沉默,从解正的文书,到解天辉的书法,这中间跨越了几百年,但字迹竟然一模一样。

    我想,这就是让殷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为什么解瑞会写出解正的字迹,我和宫爵还有田鸡对视,事情再一次变的让我们难以去相信。

    解正战死,可却没有尸体,偏偏没有尸体的还有解天辉,我们亲眼确认他伤势过重而亡,却在葬花溪诡异的复活。

    而且过程都尤为的相似,我们秘而不宣的带回解天辉的尸体,而几百年前金丝面具男人带回解正的尸体,解天辉能死而复生,为什么解正就不可以呢。

    即便我再不愿意去相信,可事实已经证明,解瑞很可能就是解正,这是一个永远也不会死的人,几百年后,解瑞就变成我们见到的解天辉,这样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释清楚,这也是为什么解天辉对碣石金宫的一切了如指掌。

    这几百年来,什么都没有改变,除了名字……

    第320章 天启

    宫爵和田鸡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但宫爵很快摇头,关于这个推断太过盲目。

    “解正是雷营卫的千户,位高权重众所周知,他可没有戴面具,他的样子下面的兵卒都知道,解瑞世袭千户官职,又执掌北镇抚司,麾下兵将六万有余。”宫爵深思熟虑说。“如果这两个人其实就是同一人的话,他们的样子难道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

    “对啊,宫爵这话说的在理,而且也说不通啊,解瑞既然没有死,为什么要换一个身份呢?他同样可以执掌北镇抚司啊。”田鸡说。

    “你们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有想过,容貌的改变并不是难事,关键是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且容貌可以改,但笔迹是改不了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写字的规律和特点,这是在潜移默化中形成,完全是无意识的。”殷蝶心平气和对我们说。“所以我更相信,解正和解瑞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田鸡瞠目结舌看向我们。“那就是说,解天辉其实,其实就是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