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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那些冰雕足以证实蚩尤最终是被黄帝所杀,蚩尤战败后,族人流散,便演化成不同的民族,原先真正的九黎族却销声敛迹。

    我在心里暗暗深吸一口气,廖凯父亲带回来的青铜面具应该和蚩尤有关,可上面的三眼麒麟图案却是入地眼的标志,叶九卿说过从来都没有人知道入地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按照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这个结果让我完全不敢相信,我实在搞不清远古的蚩尤和入地眼之前有什么关系。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去见神志不清的老人,他突然清醒就是因为这个青铜面具,临死前最后说的是不要去噶薄亚咯易,翻译过来就是说,不要去蚩尤的祖神之殿……”宫爵抬头冷峻的看着我们。“四十年前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祭司的语言,唯一的解释……”

    “他们见到过祖神之殿!”田鸡也反应过来。

    “这能说的通,那批人带着宝藏去深山藏匿,应该是阴差阳错发现了蚩尤的祖神之殿,所以……”将军说到一半就停住,卷动手里的叶子烟。“那也不对啊,不就发现一个陵墓,怎么百多人把命都撘进去,而且捡回一条命的人能吓成那样。”

    蚩尤在九黎族人心目中就是祖神,将军说的没错,应该是廖高古和其他人在埋藏宝藏的过程中无意发现了蚩尤的陵墓。

    “要说不小心触动陵墓机关导致死伤无数还说的过去,可也不至于把人直接吓的疯傻。”我皱着眉头迟疑的摇头。

    “总算是有了收获,如果如同推断的那样,我们只要想办法找到蚩尤的陵墓,或许就能找到那些失踪的人和那笔庞大的宝藏。”廖凯兴奋异常的说。

    “说的简单,蚩尤的陵墓谁知道会在什么地方。”说到陵墓,将军来了精神,点燃叶子烟深吸一口摇摇头。

    将军对我们说,现在众所周知的蚩尤陵就由四处,贵州凯里建有一座,另外还有三处均在山东境内,一处葬有蚩尤的头,一处葬有蚩尤的身体,一处葬有蚩尤的兵器和衣甲。

    据说蚩尤勇猛无匹,黄帝担心其复活,因此把蚩尤身体和头还有衣甲分开埋葬,不过这些地方恐怕都是衣冠冢,传闻中蚩尤被杀后埋在血枫林,但是从来没有听闻过西南地区有关于蚩尤陵墓的说法。

    “的确有些矛盾,按照文史的记载,蚩尤是在逐鹿之战败给黄帝被杀,逐鹿是地名在如今的河北,距此相当遥远,蚩尤如果真的存在,也不会被埋葬在这里才对。”叶知秋抿着嘴点点头。

    祭司旁边的男人嘴里一直没停过,他是把我们说的话翻译给祭司听,昏暗的火光中祭司摇动着手里的铜铃,清脆的铃声打断了我们之间的交谈。

    祭司一边摇动铜铃一边叽叽咕咕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

    叶知秋听完后回头告诉我们,祭司是在说,蚩尤铜头铁额三头六臂,不死不休永远也不会死去。

    这些都是神话传说,祭司信奉蚩尤为祖神,当然顶礼膜拜,在黎民的心目中蚩尤即便战败也永生不死,九黎族有原始的先祖崇拜,这倒是合情合理。

    “就这几句话,祭司怎么叽里呱啦说了这么长,他到底还在说什么?”田鸡问叶知秋。

    祭司手里的铜铃和他的话一直没停过,我忽然发现温儒那张平静的脸,渐渐充满了震惊和疑惑,我问叶知秋祭司还说了什么,她拨开我的手让我别打岔,她的表情和温儒一样透着难以形容的惊讶。

    等到祭司的嘴闭上,房间中的铜铃声也停歇下来,叶知秋目瞪口呆愣在原地,我们催促了好久,她才回过神。

    “他……他说……蚩尤永生不死。”

    “这里太原始,你看这祭祀神神叨叨的,他的话你又何必当真,谁还能永生不死,何况都被黄帝大卸八块了,这都不死那就有鬼了。”田鸡压低声音在叶知秋耳边小声说。

    “不是的,祭司说我们把噶薄亚咯易这句话的意思理解错了,噶薄指的是蚩尤,亚咯易是说祖神之殿,但是……”叶知秋抬头和我们对视,一脸茫然的震惊。“但是并不是指的是蚩尤的陵墓。”

    “蚩尤不就是九黎的祖神,祖神之殿不是蚩尤的,那还能是谁的?”我吃惊的问。

    “那句话真正的含义是,由蚩尤守护的祖神之殿!”温儒神情惊讶对我们说。“并非是蚩尤的陵墓,蚩尤只不过是一个守护者,确切的说蚩尤是祖神的守陵人而已。”

    ……

    我们所有人张着嘴怔在原地,在我们的认知中,蚩尤是九黎族公认的先祖,直到现在从九黎族演化的民族中依旧保持着对蚩尤的祭祀,可如今祭司的话完全颠覆了一切。

    被后世奉为兵主的蚩尤竟然仅仅是守陵人,九黎族的祖神另有其人,很显然这个祖神完全凌驾于蚩尤之上。

    “九黎族的祖……祖神是谁?”我看向叶知秋,这些和历史有关的理论知识她比我懂的多。

    “不……不知道。”叶知秋茫然的摇头,目光看向温儒,应该是希望见多识广的温儒能回答。

    温儒也摇摇头,关于九黎族的研究,被人格神话的有很多,但他和我们一样,熟知的九黎祖神就是蚩尤。

    “你们不认为这事有些矛盾吗,蚩尤在逐鹿战败被杀,一个死了的人又怎么会守护祖神的殿堂。”宫爵百思不得其解。

    叶知秋被提醒,连忙用生硬的语言和祭司交谈,我们看见祭司缓缓的摇头,他那迟暮的声音中透着骄傲,叶知秋和温儒的表情随着祭司的话,变的越来越迷茫。

    “他神神叨叨又说了什么?”田鸡问。

    叶知秋捂着额头,好像思绪有些混乱,好半天才蹙眉疑惑的告诉我们,祭司对她说,蚩尤兵败逐鹿并非是传闻,祭司负责传承九黎的文化和历史,这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蚩尤的确被黄帝所杀。

    不过蚩尤是永生不死的,在被杀后没多久,蚩尤重新复活,重生的蚩尤更为勇猛而且更加高大,浑身披戴青铜盔甲头戴面具,带领剩下的九黎族人离开中原,深入西南的深山之中。

    这些跟随蚩尤迁移的九黎先民在一处隐蔽的地方修建了一座庞大的祖神之殿,用来供奉九黎祖神安息,蚩尤守护这祖神之殿,和九黎族人一起静候祖神的苏醒。

    我们听的目瞪口呆,难怪这里的九黎后裔会那样的骄傲,原来是在等待自己祖神的苏醒,不过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幻想,毕竟曾经强盛一时的部落就这么被驱逐到荒山野岭,这些后裔还奢望着有朝一日恢复昔日的荣光。

    “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被大卸八块的人活生生给神话。”叶知秋是学考古的,她向来醉心于此,不过对于如此离奇的说法,连她都有些无法接受。“我估计当时九黎兵败,为了让族人远离祸乱,因此杜撰出一个被神话的蚩尤,用此来凝聚族人,毕竟祭司在九黎族一样也被赋予神职,我猜想这些都是当时的祭司编造出来的。”

    “不!”温儒看着我们身后,慢慢向前走了一步。“如果是杜撰出来,任何神话都会有原型才能加工,可这木桩上所采用的雕刻纹饰和青铜面具一样,年代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你们看看上面雕刻的图案。”

    我们转过头去,之前只看见木桩上凶神恶煞的鬼神,等我们走近,在火光中所有人都震惊的愣住,那上面一个身材高大的巨人,浑身铠甲头戴面具,流星赶月般大步向丛林深处走去,身后跟着无数穿着九黎服饰的人。

    那应该就是祭司口中提到,重生后的蚩尤,这木桩上的图案证实了祭司的话,同时廖凯拿出来青铜面具慢慢抬起,我们清楚的辨认出,犹如巨人的蚩尤戴着的面具上的图案和廖凯手里的青铜面具一模一样。

    第77章 九黎的秘密

    当廖凯拿出青铜面具,在祭司旁边的男人顿时虔诚敬畏的膜拜在地上,嘴里对祭司惶恐的说着什么,叶知秋告诉我们,男人在告诉祭司出现青铜面具以及上面的图案。

    祭司的反应和男人一样,颤巍巍跪倒在地,嘴里如同唱歌一般,有单调的音符吟唱着什么,温儒说这是祭司祭祀时的动作,是对先祖的供奉和膜拜。

    廖凯把青铜面具送到祭司的手里,祭司用颤抖的手恭敬的触摸上面的纹路,嘶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叶知秋表情吃惊的告诉我们,祭司说这是只有守护祖神之殿的卫士才有资格佩戴的面具。

    “祭司刚才说祖神之殿是由蚩尤守护,从木桩上的图案看,重生的蚩尤就是戴着这样的面具,难道是说这面具代表了蚩尤?”廖凯回头望向温儒。

    我默不作声和将军他们对视,面具上的三眼麒麟明明是入地眼的标志,如果面具是属于蚩尤,那这事就变的更加离奇,入地眼和蚩尤之间有着什么关联。

    温儒应该也很疑惑,和祭司交谈应该是在询问青铜面具的来历,等到祭司说完,温儒的表情更加凝重。

    “祭司说蚩尤重生后的确戴着这样的面具,但这面具上的图案并非是代表着蚩尤。”

    “那代表什么?”

    “蚩尤复活是因为祖神的怜悯和神力,是祖神赐予了蚩尤重生,同时也让蚩尤拥有了那一身铠甲和青铜面具,而面具上的图案……”温儒深吸一口气默不作声愕然了很久。“三眼麒麟的图案是属于祖神的!”

    正在抽烟的将军大声的咳嗽,估计是被这样的结果惊了神,我拍着他的背,宫爵和田鸡与我对视,三眼麒麟最开始在我们心里不过是一个神秘的图案,但如今却和九黎祖神联系在一起,我下意识舔舐嘴唇,入地眼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拥有九黎祖神的图案。

    “温先生,问问祭司祖神之殿在什么地方?”廖凯显然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唯一关心的只有那笔消失的巨大宝藏。

    温儒点点和祭司交谈,片刻后神情失望的告诉我们,祭司只知道蚩尤重生后带领九黎先民迁移到此地,并且为供奉祖神在深山之中修建了一座宫殿,这座祖神之殿在九黎先民心目中,是祖神的安息之地。

    这一切都是通过世代祭司心口相传传承下来的九黎族秘密,但是,并没有谁知道祖神之殿的确切位置。

    “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按照祭司所说,逐鹿之战后九黎先民其中一部分向西南迁移,从木桩上的图案看,人数相当多,而且还能在深山里修建一座庞大的宫殿,可见动用的人力一定很多,而且持续的时间也不会短。”廖凯的样子有些着急。“祭司都是世代传承本宗支的历史,为什么会不知道祖神之殿的位置?”

    “关于九黎族迁移并非是空穴来风,我研究苗疆文化和历史的时候发现,苗族先人前后经历过五次大的迁徙,其中第三次便是在蚩尤兵败后,九黎族的各部虽与黄帝族斗争了很长时期,但终因群龙无首屡战屡败,最终开始向西南迁徙。”温儒来回走了几步心平气和的说。“苗族是由九黎演化而来,这一次迁徙的时间刚好和祭司所说吻合。”

    “西南地区少数民族众多,特别是云南数量居首,其中大多都是九黎族演化的民族,这也从另一方面佐证了九黎族曾经大规模迁移到此。”叶知秋点点头说。

    “按理说你算是这里的人,你又是苗族人,难道就从来没听到过关于祖神之殿的传闻?”将军叼着烟问。

    廖凯摇摇头说,他离开白岩的时候还很小,关于白岩土司以及廖家的事大多都是从他母亲口中得知,但从来没听他母亲提及过什么祖神之殿。

    叶知秋蹲在祭司面前吃力的交谈了半天,祭司虔诚的抚摸着手里的青铜面具,脸上充满了骄傲的荣光,好像那面具再一次让他感应到种族曾经的辉煌。

    叶知秋站起身默默叹了口对我们说,祭司告诉她,当时迁移到此地的九黎先民的确人数众多,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九黎族先民慢慢开始分流和演化,形成其他的种族,虽然追根溯源还依稀保持着一些九黎族的文化,但渐渐已经失去了九黎族最原始的历史。

    祭司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向这样纯正的九黎后裔部落,但随着九黎族人的减少,负责传承历史的祭司也所剩无几,这或许也导致了九黎族很多历史没能传承下来,但是祭司很确定的告诉叶知秋,他所继承的历史记载中绝对没有关于祖神之殿位置的丁点消息。

    祭司恭敬的双手放下青铜面具,缓缓抬起头煞白的双眼望向我们站立的方向,嘶哑的声音令人胆寒。

    “他在说什么?”我问叶知秋。

    “祭司说他虽然不知道祖神之殿的位置,但这个九黎宗支历代祭司传承着一句话,任何胆敢觊觎和窥探祖神之殿的人,一旦惊扰了祖神的安息会受到诅咒,死亡会随之降临。”叶知秋望着祭司惶恐的说。

    这句话我们从猝死的老人嘴里也听到过,干盗墓的最不屑一顾的就是什么诅咒,那都是编出来吓唬人的,这种事将军应该经历的最多,可如今他叼着烟神情凝重踌躇不宁,毕竟这个诅咒已经有人验证过,百多人有去无回,即便回来的也生不如死的活着。

    九黎族的文化现在所剩无几,就连温儒这样的专家也所知不多,但入地眼偏偏却用的是九黎祖神的图案,很显然不管入地眼是什么人,这十二个人绝对知道九黎祖神的存在。

    我是亲眼见到父亲被金主所杀,我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山里给死人抬棺的人为什么会和入地眼有交集,韩晋死前说过,父亲曾经和金主一起去过一个地方,并且父亲偷偷带走了一样东西,这说明父亲和入地眼是有关系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给父亲招致了杀身之祸。

    我迫切的想为父亲报仇,就必须先查明金主的身份和背景,看起来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找到祭司提到的祖神之殿。

    “从廖先生在地图推断出的范围看,四十年前消失的人应该在这片区域某个地方,目前大致能推测,他们应该无意中发现了九黎族的祖神之殿。”我深吸一口气严峻的说。“不过在这么大的范围内要找寻一处遗迹几乎如同大海捞针,当然,首先得是这所谓的祖神之殿的的确确存在的话。”

    “其实我也不是太相信有什么祖神之殿。”宫爵若有所思的说。“按照祭司的描述,那应该是一座用来供奉祖神的神殿,动用那么多的人力修建怎么也应该有些风闻传出来,就连祭司自己也说,九黎族人在后来慢慢开始演化和分散,那为什么修建祖神之殿的消息没有随之扩散呢?”

    “宫爵说的对,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这一路我们问了这么多人,也就这里的人知道什么祖神之殿,真有什么遗迹哪儿能瞒得住人。”田鸡点点头也认同宫爵的想法。“再说了,祖神是什么,到底是祖先还是神,如果是祖先那就是普通人,这多几千年了估计早化成灰,要是是神的话,蚩尤也不至于打仗打输,最后把命都丢了。”

    “对啊。”田鸡的话提醒了我,转头对叶知秋说。“问问祭司,他们九黎族的祖神到底是什么?”

    叶知秋重新蹲在祭司的面前,交流了片刻后,祭司煞白的眼睛死死盯着旁边的叶知秋,表情透着轻蔑的敌视。

    “祭司说不会告诉我们任何关于祖神的事。”叶知秋站起身失望的摇摇头。

    “我就知道,什么不想告诉我们,指不定是编不下去了。”田鸡不以为然的说。

    “祭司不说并非是编不下去,别忘了他们是九黎后裔,而我们是炎黄子孙,说简单点,他们是黎民,而我们却是百姓,在黎民的心目中,对炎黄子孙永远都充满了敌视,他们怎么会把自己祖神的事告诉曾经的敌人后代。”温儒慢慢摇摇头看着盘坐在地上依旧高傲的祭司。“不过有一点你们恐怕说错,九黎祖神的存在未必是空穴来风,虽然我无法判断所谓的祖神是被人为神话的人,还是匪夷所思的神,但是我倒是可以证明九黎祖神或许真的存在……”

    第78章 大迁徙

    我们的目光都落在温儒的身上,他告诉我们,二十年前那场席卷神州的红色浪潮,几乎让考古工作处于停滞了足足十年,大批的优秀考古专家被打成黑五类含冤莫白。

    温儒那个时候还是考古所的研究员,被下放到江西苗寨改造,大跃进时对苗寨周围的山林开荒,无意中挖掘出一处年代久远的遗迹,温儒回忆那遗迹规模虽然不大,但出土的文物却极其罕见。

    可在当时根本无法组织大规模的抢救挖掘,破四旧让考古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上,那些珍贵的文物和遗迹被归类于旧文化和旧风俗被大量的损毁。

    “我亲眼目睹那些具有代表性的苗疆文物被焚毁和打砸,我试图抢救出一两件文物,结果也被当成顽固不化改造不彻底的坏分子被殴打。”温儒弯着腰身后凸起的驼背更加明显。“我的背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打伤,侥幸捡回一条命,可脊柱严重受损。”

    原来温儒并不是天生的驼背,听他的讲述应该也是痴迷考古的人,可我很难把一个舍命都要保护文物的人和在地下祭坛丧心病狂炸墓杀人的温儒联系在一起。

    “温老,没听您说起过这段往事。”叶知秋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后来怎么样了,那处遗迹保存下来了吗?”

    “没有。”温儒惋惜的摇摇头。“就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又怎么能阻止住狂热的红小兵,那处遗迹从建筑造型看应该是苗疆祭祀的地方,这样的东西在当时属于封建迷信复辟,等我伤好再去的时候,遗迹已经是一片废墟。”

    温儒的样子痛心疾首,看的出这一次他没有做作的伪装,的确是发自肺腑对文物被毁的扼守惋惜。

    “那处遗迹和九黎族祖神有什么关系?”我好奇的问。

    “晚上我偷偷潜入遗迹废墟,试图看看能不能找到还幸存下来的文物,在一片狼藉的残垣断壁中,我发现了这个。”

    温儒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石块,在火光中我们看见石块上有刻纹,上面的图案竟然和廖凯手里的青铜面具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石块上的图案呈左右对称完全一样的两个,而且在纹身和工艺上比青铜面具要细腻很多。

    “石块上的雕刻纹饰在苗疆文化中极为罕见,当时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些图案和苗族宗教文化传统的图案截然不同,一时间我也分不清这处遗迹的时间和祭祀的对象。”温儒不慌不忙告诉我们。“这石块我一直留在身边,后来走访了很多地方,反复对比苗疆的宗教文物,最后确定遗迹的时间应该是在西晋时期。”

    “西晋……”宫爵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青铜面具是蚩尤时期的古器,而上面的图案又出现在西晋时期的苗族遗址中,说明这个图案一直都有传承。”

    “江西距离这里几千公里,如果按照祭司所说,九黎族先民在此地为祖神修建神殿,并一直等待祖神苏醒,那为什么代表祖神的三眼麒麟会出现在千年后的西晋时期,并且还是千里之遥的江西?”将军弹了弹烟灰自言自语。

    “这件事我还没讲完,真正让我匪夷所思的事还在后面,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次我会到这里探查青铜面具来历的原因。”温儒沉稳的说。

    “温老,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事?”叶知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