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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2节

      等邱继炎从海外留学归来后进了邱氏集团,很快便表现出超出年龄的成熟与惊人的商业天分。

    两年之后,邱志广和邱岳铭父子同时身退,首席执行官的位置没有交给一直在邱氏打拼多年、稳居高位的二叔邱岳凡,而是直接交给了资历尚浅的长孙邱继炎。

    虽然这件事在整个商界像是扔下了一颗中型炸弹,大跌了许多人的眼镜。可是在邱家,却似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即便是一直做着执行官副职的邱岳凡自己,也始终表现的温和平静,在家里家外均表示对自己侄儿全力支持。

    可以说,在邱家,除了他的老婆向红一直为老公忿忿不平、满腔怨气外,其他人似乎都早已料到了这种结局。

    因为邱家人都知道,在邱志广的四个子女中,只有邱岳凡不是丁老夫人亲生的,而是他年轻时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子。

    邱家今天晚上的麻将三缺一,只有丁老夫人、向红、还有姑姑邱素云在。丁老夫人偏偏来了瘾头,便让青姐喊了一直在书房里闷声不响的大孙子邱继炎来救场。

    在牌桌上的邱继炎看起来和从前的每一天都没有两样。

    可是两圈过后,连点五把炮的他让其他三个人都开始或兴奋或意外起来。

    看似乎面无表情出牌飞快的邱继炎这几天其实一直打不起精神。

    工作上并没比前些天忙到哪去,家里头也算是风平浪静,定时的健身房和跆拳道也在练着,一切,好像都正常的像一个上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

    可是表面上一切正常的邱先生心里知道,不论是在身体还是心理上,却好像都缺了点什么。

    缺什么呢?似乎,应该是那双曾按在自己身上的手吧?

    自打上次离开时夏忘川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句硬话后,邱继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宫里’了。

    虽然从身体惯性上他早已经觉得浑身都很不舒服,多处的经络和穴位都想好好推拿一下,缓解一下最近这段日子以来莫名的烦躁和郁闷。

    可是有好几次他已经调出林大伟的微信,想跟他预约个师傅的时候,却最终还是放弃了事。

    ‘宫里’的师傅很多,手艺精良长相朴实的也不在少数。按理,随便约一个做做推拿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

    没让那个夏忘川按摩之前,自己不就这样过来的吗?

    可是……可是那是没让他按摩之前。

    而现在,真他妈中了邪了,现在的自己只要一想到按摩,眼前就会自动浮现出那双修长纤细中又带着男子韧性的手,还有那张水润光洁中透着清俊的脸。

    那张脸像早春第一场细雨后含着雨露的桃花,好像随便有一阵最轻柔的风吹来便会从枝头飘落。可是当一场风雨真的从花枝扫过,才发现这看似娇柔的花苞竟有着极强的韧性,依旧倔强地站立在枝头。

    “反正我也不差您一个客人!”

    一想到从那张俊脸上的一双淡红色嘴唇里,倔强而生冷地抛给自己的那句话,邱继炎就有一种满口牙痒痒的感觉。

    不就是嫌他长得太好看怕扰了自己的心神吗,不就是让他配合自己带个眼镜吗,特么第一次见老子时又不是没有带,怎么就戳到你的心窝子了,还跟我叫上板了?靠!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夏忘川在电梯前梗着脖子朝自己扔出硬话的样子,倒有点儿像一只被人惹毛了的小公鸡。

    就像手里刚刚抓上来的这只…幺鸡。

    “幺鸡。”

    邱继炎把那只色彩鲜活的小公鸡随手扔了出去。那小公鸡身上好像带着他一言难尽的情绪,跌跌撞撞地飞到了牌堆里。

    “哇!十三幺,我胡了!”

    二婶向红眉开眼笑,一把将那只小幺鸡抓过去,十四只牌向下一摞,可不是,一副难得的大牌十三幺。

    候老夫人将身前的牌一推,用力横了大孙子一眼,“继炎,你中邪啦?这么明显的牌还能打,她从头至尾没出过一张带幺的牌,你看不见啊!”

    还没等邱继炎张嘴,二婶向红“嗤”了一声,“我说老太太,咱们玩的是一家炮,谁点炮谁输钱,又不输您的钱,您着个什么急。继炎他又不是神,难道就不能点炮了?还是……您觉得他不应该给我点呀!”

    “哎呀二嫂,妈不过是看继炎表现太不正常,关心一下,你至于想那么多吗,这么夹枪带棒的,不累吗?”

    一边的邱素云话接得那叫一个准。

    “我想得多?真是呵呵了,你也看到了,继炎都点了多少炮了,怎么你胡了四五把没有人说话,我胡了一把牌他就中了邪了,这话里的话,弦外的音,我向红听不出来吗?”

    听到向红丝毫不作掩饰的酸言酸语,沉着脸的丁老夫人歪过头,目光直直地盯在她的脸上。

    “老二家的,知道你嘴皮子厉害,比我们邱家哪一口人都厉害,行了吧?怎么,担心我出了声,继炎就会赖帐不给钱啊,瞧瞧给你急的。我告诉你,你放一百个心,我们老邱家,啥时候也不能欠你家的钱!”

    老太太最后那句话说的又重又狠,那我家你家的言下之意,分明是在拿老二邱岳凡的私生子身分开刀。向红哪里听不出来,顿时一张粉脸气得白一阵红一阵,眼里愈发要喷出火来。

    得,邱家无休无止的宫斗,又来了!

    邱继炎看着桌子上花花绿绿的麻将,一边三个女人越来越高的嗓门,本来就憋闷的心情简直一言难尽。

    “生意上有事儿找我,改天再玩吧。”

    他把钱往外一掏,拿出手机虚晃了一下,抬身便朝大门走去。

    不行!

    一定要出去透透气、按个摩,大不了……大不了他不想带眼镜就不带呗!

    第14章

    周五晚上八点钟的京城竟然难得的没有堵车,一路通畅的行驶让邱继炎原本烦闷的心情稍稍舒爽了一些。

    半开的车窗吹进了清凉的晚风,让他在忽然之间感觉有些释然。

    自己犯得上为了一个与自己人生没有多少交集的按摩师而烦躁吗?

    如果自己真的因为他长得好看、对自己莫名有些吸引力便开始纠结与烦恼,那自己这么多年来努力养成的控制力又是什么?骗自己玩的?

    想来,只有当自己能够真正面对各种各样的人群,不管是好看还是平凡,诱惑还是本分,都能让自己心如止水的时候,自己才算是真正做到了无情无欲,洁然自身了吧。

    所以,那个按摩师长得好看与否,是温柔还是倔强,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要的,不过是他指尖触碰到穴位与经络的力度,而不是那十根长长手指的主人。

    邱继炎觉得似乎终于把这几天困扰自己的一些东西彻底想通了。

    车子开到了一个超长红灯的时候,他才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和林大伟打个招呼。这个时间忽然杀过去,大概…大概自己想没想通都不重要,而是根本排不到夏忘川的钟了吧。

    邱继炎皱了皱眉,还是掏出手机,给林大伟发了个语音过去。

    “夏师傅今晚还能排钟吗?”

    红灯还有30秒钟,邱继炎感觉自己似乎有些莫名的紧张,好像窗外吹进来的风都少了原本的凉意。

    20秒后,林大伟迅速发了几条语音微信过来。

    “ 邱总,真是一万分的不好意思,夏师傅从上周开始,周五周六都不在‘宫里’出钟了。”

    “听说有一位老板出了大价钱,包了他周五周六所有的钟,夏师傅和宫里签的合同是按钟计费,每周自行选择两天休息,所以他定了这两天不来‘宫里’,我们也没有办法,您也知道,这两天的生意是最好的。”

    “邱总,我也不瞒你,您是纯按摩的人,可有些客人,其实是对我们的技师有邪念的,嘿嘿。”

    “那个夏师傅在‘宫里’也算是绝色了,掂记得人肯定不少,你说人家要是爱上偏财了,咱也不能碍人家的财路不是!所以还请邱总您一定要海涵,您要来推拿的话,苏舟等几个头牌我都可以给您安排,等您消息啦!”

    林大伟的一大堆话里,邱继炎似乎就抓住了一个重点。

    夏忘川每周五周六都让人包了?

    让人包了?人包了?包了?了?

    后面传来一连串狂野的喇叭声,邱继炎抬头一看,绿灯已经变了七八秒,他一脚油门,汽车箭一般飞了出去。

    一时间,邱大公子没有留意到他竟然开出了自己从来没有开出过的车速。

    而且,也不知道往哪里开。

    夏忘川拎着一个装着按摩用品的塑胶袋在公交车上轻轻摇晃着。

    他穿着一套最普通不过的运动服,可是脸蛋俊美,修长紧致的身材实在是太好,就像明珠虽然蒙了尘,却一样挡不住光芒一样,在人头攒动的车厢里,依旧吸引了好多少女的目光。

    手机里又有一条微信传了过来,在裤袋里震动了一下。他空不出手,又觉得发信的人可能是顾小飞,便没有着急去看。

    车子摇摇晃晃地进了站点,夏忘川刚跟着人流跳下车,一个人影猛地挤了过来,一下子冲到他的身上,差点把他推到身后的车门上。

    他吓了一跳,再一细看来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喆,下次可别这么挤了,车刚停,多危险啊,记住没?”

    “叔叔我都要急死了,给你发微信也不回,我爸还不让我打电话,说你肯定是不方便接!”

    抓着夏忘川左手摇来摇去的小喆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长得结结实实,虎头虎脑,一股子顽皮劲儿。

    “为什么着急?时间还没到啊,在家里等叔叔就可以了。”

    夏忘川任他摇晃着自己的胳膊,稍稍加快了些步伐,好让自己不被半跑半走的小喆落下。

    “我就是想你了嘛,夏叔叔,你上次给我按摩后,我这周表现可好了,老爸都夸我进步了,还说要奖励我吃德克氏呢,我都半年没吃过了,是不是老爸!”

    男孩几乎是拖着夏忘川走到了路边上一个正朝他们俩摆手的中年男子面前。

    那男人身材很高,身材修长,清瘦的脸上戴着一副很旧的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夹克和普通的棉布裤子,脚上一双运动鞋,已经旧得看不出什么牌子。

    “小喆轻点拉你夏叔叔,咱们安静一点儿,这是在大街上,要多注意,知道吗?”

    夏忘川看了一眼正把儿子拉过去的余岭,那个实际年龄不过三十六、七岁的男人冷眼看倒像是四十多的样子,憔悴又衰老。

    他紧紧地牵着边走边跳的余喆,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夏忘川点了点头。

    “夏师傅,辛苦您了,每次都是这么晚,怪麻烦的,真过意不去。”

    夏忘川笑了笑,“瞧您说的,孩子白天上学,晚上来很正常,何况我周五周六正好休息,一点都不麻烦。”

    余岭面带感激地朝他张了张嘴,大概想说声谢谢,又觉得过于生疏,便又收了回去。

    余岭是在大上周找到夏忘川给他儿子余喆按摩的。

    余喆今年十岁,是一个比较严重的多动症儿童,同时,还伴有轻微的阿斯伯格症倾向。

    这两种对儿童来说非常严重的精神性疾病,让这个才十岁的男孩除了睡觉时才能安静下来外,其他所有的时候,几乎都是在不停的多动状态中渡过。

    余岭的老婆在余喆两岁时因车祸死亡,儿子大概在三岁左右开始表现出严重的情绪问题,这一切,直接将这个男人打入了生活的地狱。

    不过这个看起来清瘦斯文的男人始终没有放弃过带着儿子向前拼的勇气。十年里,到处寻医问药,四处求治,所有的积蓄都用在了余喆的身上。

    前一阵,他偶然听朋友说‘宫里’按摩院有一位夏师傅,推拿开穴的手艺非同一般。

    余岭当时便眼前一亮,他这些年日夜思虑儿子的病情,已经成了半个专家,知道推拿按摩对缓解多动症有非常好的帮助,当然前提必须是懂穴理知识的真正行家。

    他立刻赶到‘宫里’,才发现那地方不是他想象中的小按摩院,而是有钱人的世界,权贵的天堂。

    他犹豫再三,为了儿子,还是毅然走了进去,打听清楚规矩后,预约了夏忘川。

    等两个人见面的时候,余岭坦诚地向夏忘川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小心翼翼地询问夏忘川能不能在休息的时候抽出点时间帮儿子推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