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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楚荀又上前两步,“大丈夫顶天立地,姑娘,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若你真有这么一个相爱之人,就该让他替你站在这里!”

    “他……他不会出现的……”

    “为何?!”楚荀与恶霸同问。

    白衣女子抹眼角的泪水,“因为与我私定终身之人,是当今太子。”

    楚荀还欲跨前的左脚一抖,整个人都没站稳,扇子实在抓不住了,落在地上,“啪嗒!”

    ☆、第9章 专业卖主队

    胡同里有短暂的死寂,不知是哪个打手放了个屁。

    噗……

    “哈哈哈哈!”

    不约而同的,胡同两边原本对峙的恶霸和太子都大笑起来。

    恶霸:“你这臭娘们编故事也编个靠谱点的,当今太子与你私定终身?怎么着,你还想以后母仪天下?当小爷我三岁小孩呢吧,拿这种没智商的幌子吓唬人!”

    太子附和:“可不是,太子那么尊贵不凡又洁身自爱的人,如何会看上你这等寻常女子还与你私定终身。退一万步说,当今太子年纪十五,你这年纪对他来说也太老了些。”

    他原本是要走到白衣女子一边,如今情况突变,楚荀十分迅速的改变了方向,转战阵营,与恶霸齐肩并立,单方面化敌为友。

    “女大三抱金砖!还因为我烧得一手好菜,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白衣女子据理力争。她瞪视楚荀,愤慨,“这位公子,你方才还说要帮我的,怎么却与这恶霸狼狈为奸起来。”

    太子望天,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苍天为什么呢,为什么本太子随便逛个街都能躺枪!哦对,都是梅千灯那个莽夫的错,要不是皇上让他陪着梅千灯出宫逛逛,他怎么会碰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梅千灯呢?

    刚才楚荀为了展示个人风采,勒令梅千灯和狄木阳躲起来,这会儿他也不知道这两人躲去了哪里。只有朱里从铺子里出来,站在白衣女子身边,一脸关切的跟他喊:“少爷,你在瞎凑什么闹热。”

    楚荀见到朱里,仿佛见到救星,指着白衣女子向朱里投诉:“这女的说她相好是太子!”

    朱里一愣,她都还没说自己相好是太子呢,哪里轮得到其他人,转头打量白衣女子,脱口就说:“姑娘,你肯定是被人骗了。”

    “不!他亲口跟我承认的,他就是太子!若不是为了他,我也不会孤身来到京城,险些被这恶霸强抢了去。”

    楚荀额角突突跳动,娘之。

    楚荀磨牙:“姑娘你是外地人,没啥见识吧?太子殿下是未来储君,被当今皇上皇后保护周密,不要说京城城门了,连宫门都极少迈出,你莫不是在梦里和他私定终生的?”

    恶霸则摸摸鼻子,“行行行,小爷不抢你了,小爷发现你智商不行,抢回去生个儿子,智商多半随娘,小爷家大业大,一家门都只兴五行缺德,不能生个缺心眼。”大手一挥,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又要走。

    才转身,忽觉衣袖被人扯住,低头一看,好一双白净的玉手,心动!再抬头,嫌弃:“哟嘿,你这多管闲事的大少爷,干嘛拉着小爷?小爷可不搞断袖。”

    楚荀心里算计,今日这事儿既然被他碰到,就不能这么过去。

    “你还是抢了她吧,我绝对不拦你。”楚荀和他商量。

    若这白衣女子被恶霸抢回去,关在深闺里,倒也没啥。可要放任她在此地开着素斋铺子,逢人就说自己与太子是私定终身的,保不齐过几天,他皇叔宸王要以此做文章,无中生有。

    恶霸冷笑,“要抢你自己抢。”他甩开楚荀的手,大摇大摆离去。

    “这什么恶霸啊真是,作恶一点不到位。”楚荀再转头,眉头微锁,楚荀的眉毛倒是浓且深,老人家说眉毛浓的人最讲情义。现在胡同里,吃饭的人早被恶霸吓走,恶霸自己也不负责任的走了,只留下白衣女子和楚荀以及楚荀的手下。

    梅千灯和狄木阳这时才从屋顶跳下来,一左一右站在楚荀身边。

    要强抢民女,正是最好的时机。

    楚荀眯眼打量白衣女子。

    名叫素娘的白衣女子心头泛起一阵不安,后退一步,她觉得不对劲,怎么恶霸一走,这地方不是安全了,而是更加危险了?

    “你们想做什么……”

    楚荀伸出两根手指,分别点在狄木阳和梅千灯眼前,后又将手指并拢,指向白衣女子。意思应当十分明显:你们两个给我上,把这女人抓起来。

    可惜,身后没人动。

    楚荀又等了等,真的没有人动,遂狠狠回头瞪向梅千灯和狄木阳。你俩咋回事?就看见狄木阳整个人僵硬得十分怪异,只那双眼睛饱含委屈,而一旁的梅千灯一脸淡然,好像无关她任何事。

    “狄木阳你怎么了?”

    狄木阳眨巴眨巴眼睛:……

    “他被我点穴了。”梅千灯解释。

    刚才狄木阳正要去抓白衣女子,突然之间就不能动弹。说实话,他狄家也是世代武将,从小练武,自成一派。真要哪一天得罪了皇上丢了饭碗,去混江湖,那也是独树一帜的武林新秀。却不成想,梅千灯武功这么厉害,点穴点得他没有一点点防备。

    所以他很委屈。

    楚荀莫名,他掏掏袖管,今朝没带丝帕,只得用手掌擦了把脸,质问:“不是,我说,梅千灯,你,你,你!”他手指头点着梅千灯,竟是气得说话也不顺口,“你赶紧把人穴道解开,听到没有!”

    “若我们强抓走这姑娘,与那恶霸无异。”

    然,梅千灯似乎没动手的打算,她站得很直很挺,像军队里最优秀的排头兵,她的下巴还稍稍上扬,四十五度斜上望去,完全无视楚荀。

    楚荀简直惊呆了。

    他甚至气得一时忘掉白衣女子之事,只想狠狠教训梅千灯。你们说,这梅千灯怎么胆子如此大,总和堂堂太子对着干,最关键的是,太子居然拿他一点办法没有。世上最牛逼轰轰的太子伴读,非梅家小七莫属。

    最后,楚荀又拿手掌擦了把脸,梅千灯气得他俊脸上都出油了。

    “那你说,你想干嘛?”

    梅千灯沉默。

    倒是被点穴的狄木阳心急如焚,他这浑身不能动弹,万一太子殿下和梅公子在他眼前打起来,他都不能劝架。狄木阳只好猛朝小镜子和朱里使眼色,快帮忙劝劝太子殿下啊。

    朱里开口:“少爷,梅公子的意思是,咱们不能硬把人家姑娘拉回去审问,人家姑娘又不是罪犯,咱们也不是官大人。何况,这位姑娘亦是受害者,被人欺骗,今日我们既然遇到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该帮一把她才是。”

    梅千灯定眼看朱里。今天,她看了朱里很多眼。朱里朝梅千灯微微一笑,千娇百媚的那种笑。梅千灯当做没看到,别过头去,吐字:“正是。”

    楚荀的脑仁隐隐作痛。

    他按住太阳穴。

    “能不能先让我吃口东西。”他想压压惊。

    朱里拿出一锭银子塞进白衣女子手中,“你叫素娘对吧,你的事儿我家少爷管定了,劳烦你先去弄些素斋,我们进屋细说。”

    素娘内心是拒绝的,可环视周围的情况以及手中的银子,屈从。

    单说素娘做素斋的手艺,确实不错。只是她可能成天对着豆制品时间久了,脑子也有些秀逗。故尔才会相信那么低级的谎言。

    她一开始还不愿相信真相。

    反问:“你们如何肯定我的郎君不是太子,你们和太子认识吗?”

    姑娘,人家正牌就坐在你跟前,你都不知道,还说自己没被骗?

    楚荀转念想想,倒也宽慰。这女子并不认得他,单纯得有点傻兮兮,所以就算现在对薄公堂,一下便能证明太子清白。而那行骗之人,目的亦单纯,只想骗财骗色。如此,事情十分简单。

    他之前做的最坏打算,是有人蓄意想黑他。

    比如他的皇叔宸王,不过显然,这么低级的手段,宸王叔叔看不上眼。宸王想动他,是一击即中,让太子必死无疑的那种。只要太子死于非命,皇上再无子嗣,皇位便能落到仅剩的皇弟手中。

    楚荀暗暗松了口气。

    朱里作为楚荀一行人中唯一的女性,十分自觉的担任起了与同性开展外交的任务。朱里比素娘长得好看。朱里挺胸,满脸自信,往楚荀身边靠过去:“太子啊……我们不认识啊。”

    “你们既然不认识,凭什么怀疑我的郎君!”素娘气红脸。

    “凭我们有比你聪明的脑子。”

    “你们之间,可有信物?”楚荀一碟香素烧鹅下肚,心情转好,推开朱里攀附上来的嫩手,插话。

    素娘怕他,怯怯答:“有。”

    “拿出来看看。”

    素娘从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伸到……梅千灯面前。

    楚荀眼皮跳了跳。

    梅千灯原来正在很认真的吃东西,遂放下筷子,认真瞅一眼玉佩,吐字:“假的。”

    素娘心碎。

    这几位男子中间,为首的那个长得太好看,还很难伺候,她不喜欢;另外一个浓眉大眼的,虽然模样俊俏,但是一看就是个武夫,浑身肌肉,她也不喜欢。她啊,喜欢斯斯文文,白白净净,沉默寡言的。她家郎君是这样,眼前这位小公子也是这样,而且刚才,这位小公子还帮过她。(小镜子:我呢?众男:你滚!)

    她心碎,不是怪梅千灯说得太直白,她心碎,是因为她死了心。原本,这些人都说她家郎君是个骗子,她心底里不肯相信。现下,那位小公子说这玉是假的,她就是相信小公子,以至于突然就相信了所有,玉是假的,人也是假的。

    生活深深欺骗并伤害了她!

    不行,让她哭会儿。

    素娘对准了梅千灯的肩膀,她在给梅千灯看玉佩所以原本就凑得近,闭上眼睛哀嚎一声,“我怎么那么命苦啊……”就想靠到梅千灯身上。

    可极快之下,一双微凉的手,碰到了她的额头。她使力,整个人还是半弯着腰僵在原地,跟斗牛似的。她睁眼,只见梅千灯云淡风轻的白净脸庞近在咫尺,是梅千灯的手落在素娘额头,产生了阻力,阻止美人入怀。

    素娘:“……”

    楚荀默默的,默默的,脸已经全黑。

    狄木阳一看气氛不对,说了本场唯一一句台词:“素姑娘,你且将欺骗你之人的样貌描绘下来,我们自有办法通知官府,通缉此人。”

    “可我不会画画。”

    梅千灯:“少爷丹青极好。”

    少爷?

    楚荀?

    他怎么知道的?

    楚荀微愕,下意识便想说:我不画。

    但他没说出口。并非他临时转性,生出慈悲之心,而是原本顶在素娘脑门上的手,不知怎地就闪到了他鼻子下面,捂住了他的嘴巴。他感觉到一股奇力,迫使他颔首,随即听到朱里欢呼:“诶哟,我们少爷真是心地善良,素娘你快去找笔墨伺候。”

    “……”

    你们这群大胆刁奴!你们这群混蛋!

    我呸,梅千灯把你的脏手挪开!

    【小剧蛋】

    我是那把被太子突然变出来又无情摔落的道具——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