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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

      然而崔真此刻却是心急如焚,看不得卢皎这幅慢吞吞的模样。

    反正今日她已经是全无形象了,干脆丢脸就丢尽了算了。

    都是为了丽姬,她都为了自己豁出性命去了,她舍弃这点又算的了什么呢?

    崔真在卢皎走近的时候,就迅猛地将自己的脏污衣衫上的泥土全部蹭到了卢皎的身上。

    “好了,将军现下也和真一样形容不整了,不论将军今日要去何处,此番模样都未免失仪。”

    卢皎:“…..”

    卢皎看着自己干净的袍子上那一刺目一大块黑色的秽物,他心下叹息一声:真是唯县主与小人难养也!

    “好了,县主,究竟是何事,快点和在下说清楚吧!”

    在崔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卢皎就一把将她扯到了马上,将她给吓得半死。

    崔真心想他多半是报复自己刚才之举,可是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连忙将丽姬之事与他说清楚了。

    更何况,此事也确实是自己不对,想起自己刚刚的举动,崔真就脸红了,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给埋进去。

    这位出身顶级世家,从小行走皇宫大院之中,后又获封县主一向讲究仪态的县主,可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还能够做出如此无赖之举来。

    卢皎带着崔真很快就赶过来了,卢皎去处理百姓之事,有他镇压,事情很快就平息下来了。

    只是,崔真看着丽姬倒在地上的身影,她心头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崔真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看着丽姬了无生息的模样,她浑身发抖,身子一软忍不住伏在她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啊啊,丽姬,你不要死啊,我再也不嫌弃你了,其实我很喜欢你的!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和季宁交代啊!呜呜!”

    崔真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县主形象了,就跟个泼妇一样的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声哭闹着,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卢皎听见崔真这歇斯底里的声音,他心头一惊连忙快步走过来查看。

    只是见着此时这番景象,他心里也难免叹息:能为个侍女如此伤心,这位县主看起来也是心肠柔软善良的。

    卢皎正想走过来让崔真节哀之时,地上的“那具尸体”却突然蹦起来了。

    “哎呀妈啊,吓死宝宝了,幸亏我机智地装死了,原来真有用啊!电视剧诚不欺我!”

    丽姬轻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的心有余悸道。

    然而崔真大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她,却是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来,脸上的泪痕也就那么尴尬的停住了,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之感。

    丽姬这时候也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不对,她回头一看,见到崔真平安无事,她也当即就高兴地冲过来拥抱她道:“县主,你也没事啊,真是太好了。”

    然而丽姬设想中的两人劫后重生欢喜相拥的情景却没有发生,崔真再次嫌弃地一把狠狠推开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漏了个情节  补上么么哒

    第125章 病倒

    丽姬被崔真给大力推得狼狈地跌倒在地,然而崔真却并没有丝毫动容。

    她起身掏出丝帕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痕, 冷冷地瞅着她道:“没死就快起来吧!”

    真是浪费她的眼泪, 浪费她的感情!

    丽姬不敢置信,自己豁出性命救崔真, 她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哎哟,县主, 奴婢摔得好痛啊,要县主扶起来才好!”

    回答丽姬的只是崔真的呵呵冷笑两声:“你要是愿意躺在地上就一直躺着吧。”

    想想自己刚刚那泼妇形象, 崔真就恨不得将丽姬按回去重新投胎。

    丽姬一听连忙活蹦乱跳地起身了, 并且舔着脸凑到了崔真的身边来,被崔真嫌弃地推开了:“你走!”

    卢皎看着她们两的你来我往, 他不禁轻笑出声。

    这侍女大胆, 主人也够放任的!只是这样的相处着实是有趣。

    崔真这才反应过来又被人看笑话了, 尤其是卢皎刚刚帮了她她还未向他道谢的。

    “将军大恩, 本县主铭记于心。”这时候崔真总算是恢复点她的县主架子了。

    “县主无需如此,这本就是皎的份内之事, 只是可惜了皎的这件袍子。”

    卢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袍子上的那团黑渍,忍不住带着几分戏谑道。

    他这话让崔真的身子一僵,好不容易端出来的仪态险些都维持不住了。

    她只得越发面无表情硬着头皮道:“咳咳,的确如此, 本县主会照价赔偿的。”

    崔真这话让卢皎越发地低低笑出了声来:“皎并无此意,县主不必如此,只是还望县主以后莫再如此行事了。”

    这的确是有失体统,崔真心里自然明白, 可是她却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流露出来。

    她抬高下巴淡淡道:“嗯,本县主知道了,只是那件袍子也请你务必收下。”

    崔真不给卢皎拒绝的机会,利落转身带着丽姬离开了。

    卢皎无奈地看着崔真的背影轻轻摇头,然后再次去处理这里的动乱了,希望不要波及到了其他地区才好。

    幸而这次有济光先生坐镇濮阳,因而这里的瘟疫及时得到了控制,并没有爆发得很严重。

    济光先生是濮阳城里的主要治疗大夫,他将瘟疫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以及防御方法都写下来散发了出去,让普通百姓们也知道并且照做,这会在很大程度上缓解病情的。

    荀珏解决完鲜卑大军之后,也去了他的老师那里给他帮忙。

    这阵时日荀珏忙得不见身影,济光先生又一直在医馆,两人也的确是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自从乐大将军死之后,济光先生见着荀珏他心里头的情绪都挺复杂的。

    荀珏想要为父报仇不错,可是乐大将军也是为国为民的好将军。

    然而,他似乎是被他的两个徒弟给联手坑死的,这样看来,他的两个徒弟都挺不是东西的。

    不不不,他似乎将自己给骂进去了。

    如果两个徒弟都不是东西的话,那么教出两个不是东西的徒弟的师傅不是更不是个东西了吗?

    正这么心里想着,季相也过来给济光先生请安了。

    经过上次季相中毒生命垂危之后,济光先生和他直接的关系已经大为缓解了。

    可是他却也还是做不到对季相笑脸相迎,尤其是在他的小弟子荀珏面前。

    “你过来做什么?”济光先生看着季相没好气地问道。

    “老师为了濮阳百姓身先士卒,事必躬亲,如此劳苦,江又怎么能安心坐在相府呢?”

    “去去去,你又不会医术,过来添什么乱?你要是病倒了,濮阳更不得了了。”

    济光先生嫌弃地将季相赶到了一边去,季相也不为济光先生的态度生气。

    他只是看着给济光先生打下手的荀珏眼眸微眯,满含深意道:“确实如此,老师如今有了小,荀郎,也就不需要江了。”

    小师弟三个字,季相在自己嘴里转了一圈,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而且,看着曾今待他亲如父子的老师,如今对着另一个人关怀备至,对着自己却是丝毫没有好脸色,季相的心里还是感觉颇为微妙。

    “哼,是啊,你都年纪一大把了,哪里比得上年轻郎君?”

    季相:“…..”

    济光先生对季相这略带酸气的话语毫不客气地嫌弃道,这让本就心里有些别扭的季相更不好受了。

    尤其是在荀珏面前,季相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出丑,让他看笑话。

    “呵呵,老师说得是,那就麻烦荀郎多多受累,替江在老师面前多尽尽孝心了。”

    季相为自己打圆场,他很快就将那尴尬的情绪转化为一派优雅淡然了。

    “季相言重了,孝敬老师本就是身为弟子应该做之事,珏自然会好好孝敬老师的。”

    荀珏起身对着季相拱手道,却丝毫都不接那替他尽孝的话茬。

    季相也并不在意,为了避免济光先生再次说出什么让他下不来台的话,他趁早告辞道:“老师忙碌,江就不过多打扰了,还望老师珍重身体。”

    “嗯,要走就快点走吧,老夫还有事要忙。”

    荀珏一来,的确是让济光先生压力骤减,他为他分担了很多事务,他为老师尽孝的确不只是口头上说说的。

    季矜也会时常过来济光先生这里帮忙,她也遇到过荀珏几次,只是两人并无任何交谈,都只是默默地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或者偶尔两人一起帮忙照顾伤患,喂药包扎伤口,或是荀珏指导季矜该如何做。

    濮阳城里的百姓都渐渐的痊愈了,可是亲身照顾他们的荀珏却是倒下了。

    他本来连日来就一直为退敌之事耗费心神,后又毫不停歇的过来医馆帮忙,亲自照料那些病患伤者,他的身体早就已经不堪重负了。

    济光先生赶紧为他的爱徒诊治,然后情况却是出乎他意料的严重,荀珏竟然感染上了瘟疫。

    他的情况让济光先生不得不将他隔离了起来,只是他自己亲自进去照料他了。

    等荀珏昏昏沉沉的醒过来之后,他很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第一眼就看见了季矜的身影。

    他自己身体的情况他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可是季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娘子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此处危极,还望娘子速速离去。”

    荀珏强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只是他此刻的身体无力,却又重重地跌回床榻了,他看着季矜面容急切地说道。

    “矜知晓,济光先生早已明说。有先生在,矜的身体不会出问题的。只是荀郎你恐怕不太好了。”

    季矜站在荀珏床榻处不远,淡淡地看着他平静地说道。

    “娘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荀珏固执地向季矜寻求这个答案,季矜虽然不解,可是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言说之事。

    她走过去在荀珏的床边坐下,对上他看着她复杂的眼神,季矜面色并无波动,她清灵的声音在荀珏耳边响起。

    “荀郎上回暗害我父,论理矜应该是盼着你死了才好。然,承蒙你多次相救之恩,此次荀郎又智退鲜卑大军,更是为了照料城中伤患而病倒,此举令人钦佩,你实不该是如此下场。”

    “更何况,若是能够偿还荀郎的恩情,你我两清不再相欠,矜这条性命给了你又如何?”

    季矜抬眸看向荀珏,她的眸底一片认真慎重,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然而,对于荀珏而言,危难之中舍命相伴,更是言明性命相付,能够将此等令人感人至深之举做得如此绝情冷然的,将此等情深意重之话说得如此无情冷漠的,也就只有这位女郎了。

    可是,这位女郎的确是对他坦诚至极,荀珏心里明白他已经不能强求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