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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

      “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慌什么呀。”方瑾枝虚扶了一把,让入茶起来。

    她晃了晃手里的鱼戏水花灯,笑嘻嘻地说:“喜欢一个人哪里有什么敢或不敢的呢?”

    入茶不明白方瑾枝今日为什么突然和她说这些话,她只觉得心里十分慌乱。

    “下去吧。”陆无砚从净室里出来,走进正厅里来。

    “是。”入茶规规矩矩地给陆无砚和方瑾枝行了礼,才悄声退下。

    陆无砚走到方瑾枝身边,道:“我已经说过了,你若是不喜欢她,直接将她打发出去也随你。”

    “没有不喜欢她……”方瑾枝瘪了一下嘴,“就是有一点嫉妒!”

    “嗯?”

    “她比我早认识你好多年呀!”方瑾枝睁大了眼睛,一本正经地说。

    陆无砚弯下腰,将方瑾枝整个人抱起来,抱着她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说:“那岂不是应该应该记得当年我母亲生我时的产娘?她认识我更早。”

    “是哦!”方瑾枝接了一句,“还是光着身子的你!”

    此时此刻,陆无砚第一次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言以对。

    因为已经过了子时,方瑾枝等陆无砚沐浴出来的时候已经困得不行了,等到陆无砚抱着她回到寝屋时,她已经睡着了。

    陆无砚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

    看着熟睡中嘴角带着笑意的方瑾枝,陆无砚松了口气,心里盼着方瑾枝这孕期的反应早一点过去……

    明日要早起,一大早就要赶进宫中。陆无砚也不再耽搁,脱了鞋子上床,小心翼翼地将方瑾枝拥入怀中。他在黑暗中静静凝望着方瑾枝不甚明了的轮廓,不久,沉沉睡去。

    第165章 享受

    陆无砚带着方瑾枝出发的时候, 刘明恕是一并同行的。马车先将刘明恕送到宫门前,陆无砚和方瑾枝才折去长公主别院。

    刘明恕这次进宫是给小皇子诊脉的。因为楚怀川自幼身体就不好的缘故,他有些担心小皇子的身体也会受到影响, 这才请了刘明恕过来。

    陆无砚带着方瑾枝赶到长公主别院的时候,刚刚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不过知道他们要过来, 长公主和陆申机都等着他们呢。

    长公主和陆申机是早就知道方瑾枝怀了身孕的,午膳更是十分重视膳食,挑中的菜肴都是有助于安胎的膳食。

    方瑾枝自从刚被诊出胎象不稳的时候,着实好生养胎了一段时日,对于那些安胎的菜肴更是耳熟能详。所以, 方瑾枝瞟一眼桌子上的菜肴,就知道是为了他费了些心思的。

    用膳的时候,长公主也是难得地没有如往常那些很快吃完东西,而是十分关心方瑾枝,更是问了她的口味, 有没有什么忌口,还问了她想要吃什么。

    这一回,方瑾枝会跟着陆无砚留在长公主的别院一直住到二月初。

    之前方瑾枝很少午睡,更何况是这样冷的冬日。只是自从有了这一胎以后,反倒是用了午膳以后, 要小睡一会儿。

    陆无砚将方瑾枝安顿好,瞧着她睡着了,才重新回到正厅里。

    他一进来,陆申机先问:“听说昨日你遭到了埋伏, 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陆无砚想了一下,说:“和以前几次的刺杀一样,来者身手一般,也没有要陷害谁的意思。大概还是某些朝中老臣。”

    这并不是陆无砚第一次遇到刺杀了,这朝中想要杀死长公主的人很多,他们杀不了长公主,有的时候也会对陆无砚出手。

    都是寻常事了。

    他们也没有再在这件事上多说,长公主就将楚怀川的事情对陆无砚说了,也表达了想要离开的意思。

    听了长公主的话,陆无砚蹙眉。他脑中不由浮现前世时楚怀川临死前憔悴瘦弱的样子,他痛苦地弯着腰,一口一口咳血。

    他说:“这世上觊觎皇位者很多,无数人觉得朕幸运,被推上了这至高无上的位置。可是又有谁知道这皇位于朕而言不过是枷锁、牢笼。朕,根本不想做这个皇帝……”

    “无砚,事已至此,我们不得不多考虑一些退路。”长公主略怅然地说。

    陆无砚却缓缓摇头,他看向长公主,斟酌了言语,道:“母亲,其实您早就给儿子准备好了退路吧?比如封地,比如……十万兵马。”

    长公主眼中顿时闪过一抹讶色,她有些吃惊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无砚苦笑,道:“儿子是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儿子已经知道了,那……怀川是不是也知道?”

    长公主一时无话,有些茫然地看向陆申机。

    陆申机更是茫然,他对于长公主给陆无砚准备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是毫不知情的。

    “母亲,儿子斗胆说几句不敬的话。”陆无砚叹了口气,“如果今日您是一国之君,怀川手握整个国家的兵马,又私建封地,广屯兵马,甚至一直派人监视着您的一举一动。那么……您会如何?”

    长公主怔了许久,才缓缓闭上眼睛,“本宫定会夺回皇权,斩草除根。”

    陆无砚走到长公主身后,一边给她捏着肩膀,一边说:“川儿是您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在您身边的时日比儿子都要多。他更是流着楚家血脉,跟您一脉相承。他虽擅于掩饰,可是他的想法比儿子更像您。”

    一旁的陆申机听不下去了,他皱着眉,说道:“无砚,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母亲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是为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她又不会害了怀川!”

    “那么为什么不说出来呢?”陆无砚叹了口气,“母亲,您与怀川都一样,心里想了很多,又默默做了许多,可是却从来都不愿意说出来。但是人心最是难测,有时候难免会想岔了,激起一连的误会,倒不如敞开了把话说清楚。”

    长公主忽然笑了,有些意外地看向陆无砚,“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你说出来的。”

    陆无砚失笑,“大概是家中夫人教得好……”

    傍晚的时候,长公主、陆申机、陆无砚还有方瑾枝一并进了宫,参加小皇子的满月礼,同时也是册封太子的大典。

    方瑾枝已经许久未见陆佳蒲了,她匆匆赶去陆佳蒲宫中恭贺她。陆佳蒲已经听说方瑾枝也有了身孕的事情,又恭喜了她一番,还告诉了她一些孕期应该注意的事情。方瑾枝连连点头,全部记下。

    说起小皇子,陆佳蒲的眉眼之间总是洋溢着一种特别温柔的笑意。陆佳蒲将小皇子抱给方瑾枝看。

    方瑾枝第一次仔细瞧这么小的孩子,心里觉得十分新奇。许是因为她自己肚子里也有了一个小生命的缘故,更是对襁褓里的小家伙十分喜欢。

    “对了,小皇子叫什么名字呢?”方瑾枝问道。

    陆佳蒲怔了一瞬,才说:“享受。”

    方瑾枝有些惊讶地问:“哪两个字呀?”

    陆佳蒲笑着点了点头,“正是你想的那个享受。”

    “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方瑾枝更加惊讶了,可是毕竟是龙子,纵使她和陆佳蒲关系好,也不得不压低了声音问。

    陆佳蒲苦笑:“陛下希望他人如其名,处处享受,一生享受……”

    “娘娘。”乳娘从外面进来,给陆佳蒲行了一礼,“陛下派人传消息过来,要把小殿下抱过去一趟呢。”

    楚怀川将小殿下抱过来是让刘明恕为他诊脉的。

    刘明恕为他诊过脉以后,道:“陛下放心,小殿下身体很好。”

    楚怀川这才真的松了口气。他整个人放松下来,不由上半身微微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他将目光落在正在收拾药匣子的刘明恕身上,忽然道:“朕听闻戚国小公主不日将要嫁给宿国太子。”

    刘明恕收拾药匣的手指一顿,然后又继续收拾东西。

    “刘先生是痴情人,”楚怀川语气悠悠,“朕最是欣赏专情之人,欣赏到嫉妒。”

    刘明恕淡淡道:“陛下与煦贵妃之间早已是一段佳话,又何需羡慕别人。”

    楚怀川看他一眼,大大咧咧地笑了笑,轻易岔开话题。

    第166章 挫败

    册立太子仪式繁复, 就算皇子不过刚满月,那些仪式也未缩减。

    禁卫军仪仗森严,鼓乐、仪仗迎送着册宝一路行至东宫。长公主穿着最盛大的繁复宫装, 伏地跪拜,替太子接下册书。

    她微微侧首, 垂眸望着怀中的小皇子。大辽的下一任国君还什么都不懂,安静的窝在她怀里,一只小拳头从襁褓里探出来,好玩地抓着长公主衣襟处的流苏。

    长公主一时恍惚,好像怀中抱着的是楚怀川。

    她起身, 拖着曳地的宫装,抱着小皇子一步步走向大殿。

    楚怀川一身张牙舞爪的龙袍,负手立于龙椅侧,瞩目着红绸尽头,长公主抱着皇子朝着他缓步而来。

    长公主走到阶前, 待赞礼官高呼一声:跪——

    她抱着小皇子跪下,恭敬地听宣制官伏地高举册书,高声宣念。宣制官宣读完毕,恭敬地将册书捧给楚怀川,楚怀川郑重将册书交给长公主代小皇子收下。

    四目相对, 楚怀川勾了一下嘴角。

    长公主微怔了一瞬,才将册书交给身后内侍。自此,楚享受成为太子。

    文武百官伏地,高呼万岁——

    “辛苦皇姐了。”楚怀川抬手, 将长公主搀扶起来。

    他一直陪着长公主走到大殿门口,才缓缓松了手。长公主脚步微顿,她回头看了楚怀川一眼,楚怀川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长公主,待长公主回过头来时,他嘴角的那一抹笑便又深了几分。

    长公主也微微轻笑了一下,抱着太子走出大殿,登上龙鸾,前往宗庙拜祭。拜祭途中,百姓夹道而立,争相瞧看。

    待长公主抱着太子回宫时已是落日时分,宫灯叠叠,歌舞升平。

    长公主将怀中累了一天早就酣睡的太子小心翼翼地交给陆佳蒲。原本睡着了的太子刚到了陆佳蒲的怀中就睁开了眼睛,小手从襁褓里伸出来,想要抓母妃鬓间的流光步摇。

    “辛苦公主了。”陆佳蒲望向长公主。

    长公主笑笑,伸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太子的手背,道:“他比他父皇小时候乖巧多了,没什么辛苦的。本宫瞧着他虽然眉眼像怀川,这不哭不闹的性子却是不像。”

    听到长公主谈及楚怀川小时候的事情,陆佳蒲有些意外。

    长公主就对她解释:“陛下小时候虽然身体很不好,可是特别淘气,从来都不会安安稳稳地躺好。就算是把包着他的襁褓捆起来,他也总能不安分地挣开。”

    陆佳蒲抬眸看着长公主,此时的长公主眉宇之间泛出一抹淡淡的柔意。陆佳蒲心里一顿,笑着说:“陛下总是念着公主的好,他常说……小时候十分嫉妒寻常人家父疼母爱。所以他纵使知道您是他的长姐,也耍赖皮地喊着您母亲……”

    “是啊,川儿一向如此。”长公主笑了笑,“他从小就那个性子,想要什么从来都不会直接说出来,非要拐一个常人想不到的弯儿。”

    长公主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收了起来,她忽然想起昨日陆无砚劝她的那些话。

    陆佳蒲怀里的太子哼唧了两声,他很少哭,就算哭的时候声音也很小。陆佳蒲轻轻拍了拍,哄着他。

    长公主收起心思,“忙了一天,他必是又累又饿。娘娘带他回去吧。”

    陆佳蒲也担心着太子饿肚子,听长公主这般说,忙点了头,有些歉意地说:“他必是饿了,佳蒲就不送娘娘了。”

    若论身份,她如今并不在长公主之下,只是她习惯了温柔待人,宽厚、谦和。

    “无妨的。”长公主走出大殿,回身看了一眼。

    陆佳蒲心中向善,宅心仁厚,不骄不躁,有母仪天下之范。如今诞下太子,又得圣宠,若是登后位的确是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