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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愤怒之中的陆佳茵忽然愣住了。

    ——“你知道他的身份吗?他是我的未婚夫,是你的姐夫。我们的婚期还有不足三个月!”

    陆佳蒲虚弱的质问声忽然在陆佳茵耳边炸响,宛若一道惊雷。

    只是一瞬间,陆佳茵整个人好像焉了。

    是……报应吗?

    方瑾枝环视四周,见并无其他人,才将披在陆佳艺身上的斗篷拉了拉,低声说:“七妹是自己不小心掉到鲤池里的,恰好我看见了,让入茶救了你。”

    陆佳艺有些茫然地望着方瑾枝。

    方瑾枝握紧了她的手,又重复一遍:“是入茶救了你。”

    陆佳艺眼中的迷茫一点点淡去,她朝着方瑾枝感激地点了点头。

    方瑾枝轻轻拍了拍陆佳艺的手,又给入茶使了个眼色,让入茶护着陆佳艺匆匆离开。

    等陆佳艺走远了,方瑾枝这才重新抬眼,冷冷地看着陆佳茵,道:“你不要脸,七妹还要,秦家四郎还要,整个温国公府还要!如果你还有一丁点的脑子就把今天的事情埋在肚子里。你总不会真希望被休弃,由七妹取而代之吧?”

    第147章 奶猫

    “我……”陆佳茵呆呆望着方瑾枝, 脑子里一片浆糊。她好像听懂了方瑾枝的话,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懂。最后脑子里一直不断重复飘着那一句:

    你总不会真希望被休弃,由七妹取而代之吧?

    被休弃, 由七妹取而代之。

    休弃,取而代之。

    陆佳茵整个人从脚底开始生出一丝寒意, 这种寒意很快爬满了她的四肢百骸,使得她整个人彷如置身冰窟。

    不!

    她才不会被休弃!她更不会被别人取而代之!

    方瑾枝见陆佳茵这个样子,也不想再和她多说。她转而看向秦锦峰,说:“七妹她……”

    “三嫂不必多说,”秦锦峰打断方瑾枝的话, “我过来的时候七妹已经被三嫂身边的人救上来带走了。”

    方瑾枝暗中松了口气,对着秦锦峰点了点头。

    “我先告辞了。”秦锦峰微微颔首回礼,又看了陆佳茵一眼,才转身离开。

    陆佳茵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小跑着追上秦锦峰。

    方瑾枝望着秦锦峰和陆佳茵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 心里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解决,她实在是对不靠谱的陆佳茵不放心。

    陆佳茵怎么作死随着她,可是这件事情可别牵扯到陆佳艺。毕竟,无论怎么说今儿个的事儿都是对陆佳艺名声有毁的,万万不可传出去。

    方瑾枝之前不过是故意气陆佳茵的, 她哪里会希望陆佳艺真取而代之嫁给秦锦峰做个继室。

    那是害了陆佳艺。

    方瑾枝蹙着眉,想着可以将事情完美解决的法子,一路心事重重地走回垂鞘院。

    陆无砚今日并没有出府。

    方瑾枝回到垂鞘院的时候,从阁楼一层开着的门, 看见陆无砚懒洋洋地盘腿坐在雪白的兔绒毯上,身前放着一个冰裂纹的圆口白瓷瓶。

    方瑾枝眼睛一亮。

    她匆匆小跑着冲进屋,在门口的时候踢了鞋子,踩着暖融融的兔绒毯,小跑到陆无砚身边,跪坐在他身边,伸出双臂拦住陆无砚的肩,然后在他脸颊上使劲儿亲了三下。

    “啵、啵、啵!”一声比一声响亮。

    原本垂着眼,望着身前那个冰裂纹的圆口白瓷瓶的陆无砚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盯着方瑾枝的眼睛打量了片刻,才问:“遇到什么难题了?”

    “无砚,我家无砚可棒可棒了,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方瑾枝立刻弯着一对月牙眼,挽着陆无砚的胳膊轻轻摇晃。

    “直说。”

    方瑾枝就把刚刚在鲤池边发生的事儿跟陆无砚说了。

    陆无砚耐心听她说完,然后问:“所以呢?”

    “所以?”方瑾枝蹙了一下眉,“我还没想到法子,只是很担心这件事儿留下隐患……”

    陆无砚有点不耐烦,随口说:“多大点事儿,弄死她不就行了。”

    陆无砚虽然是随口说的,可是方瑾枝知道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方瑾枝愣了很久。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陆佳茵的命,她讷讷地说:“还不至于要她的性命吧,再说了,她还是你妹妹……”

    陆无砚随口应了一声,目光已经重新回到了他身前的白瓷瓶上。

    方瑾枝这才注意到陆无砚身前的这个圆口的白瓷瓶。

    “什么东西!”方瑾枝顿时睁大了眼睛,望着这个院口白瓷瓶里毛茸茸的小东西。

    “猫啊,怎么连猫都不认识了。”陆无砚道。

    那是一只雪白的小奶猫,不知道怎么落在这个圆口的白瓷瓶里。这个白瓷瓶并不大,对这只小奶猫来说却像一个牢笼。小奶猫的一双小前爪搭在瓶口,使劲儿地想要往外爬,可是这只小奶猫太小了,一双小小的前爪也没有什么力气,而且这个冰裂纹的圆口白瓷瓶实在是太光滑了。

    它爬不上来。

    方瑾枝偏过头看了陆无砚一眼,陆无砚正饶有趣味地瞧着圆口瓶里的这只小奶猫。她不由问:“是你把它抓进去的?”

    “我哪有那么闲,不知道它怎么跳进高脚桌上的这个瓷瓶里的,我只是把瓷瓶抱过来,瞧瞧它什么时候能爬出来。”陆无砚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小奶猫雪白的头上。

    小奶猫的动作一顿,仰起头来,用一双碧绿的眼睛看了陆无砚一眼。

    “你坐在这儿一本正经地瞧着小奶猫爬瓶子逃生,这还不闲?”方瑾枝又转过头来,陪着陆无砚一起瞧着圆口瓶里的这只小东西,越瞧越觉得有趣。

    小奶猫一次次将它的一双小前爪搭在瓶口,扭着小身子想要爬上来,又一次次地失败。

    终于,它那一双小小的前爪搭在圆口瓶的瓶口,身子也弓起来,一点点往外钻。

    陆无砚忽然伸手,弹了一下小奶猫的小爪子。小奶猫吃痛,忙收回自己的一双小爪子,整个身子又掉回了瓶肚里。

    “你别欺负它了成不成。”方瑾枝瞪了陆无砚一眼,然后将白瓷瓶推倒。

    小奶猫“蹭”的一声钻出来,踩了一下方瑾枝尚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又朝外跑去。

    方瑾枝惊呼一声,急忙收回自己的手。

    陆无砚蹙眉,将她的手捧到眼前。方瑾枝的手背上红了一片,幸好没有被抓破。

    “好心没好报了吧。”陆无砚把方瑾枝的手背碰到嘴角,轻轻吹了吹,又给她揉了揉。

    “疼不疼?”陆无砚问。

    “啊?”方瑾枝这才回过神来。

    陆无砚顺着方瑾枝的目光看去,就瞧见那只小奶猫躲在门外,朝屋子里望来。等陆无砚略冷的目光射来时,小奶猫眨眼间又消失不见了。

    “那么小的一只小猫,瞧着像是出生没多久似的,猜一下哪里就能疼了。”方瑾枝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然后正视着陆无砚。

    “咱们谈点正事呗。”

    “正事?”陆无砚站起来,理了理长衫的前摆,“什么正事,陆佳茵?”

    “不是!”方瑾枝拽着陆无砚的手,跟着站起来。

    她伸出双臂环住陆无砚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在他怀里仰着脸望着陆无砚,说道:“陆佳茵的事情是小事,我是要说你的事情。”

    “无砚,你……不要总是戾气这么重,好不好?”方瑾枝在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试探的语气。

    方瑾枝一直都知道陆无砚向来肆意妄为,他一句话就能让很多人身首异处。方瑾枝毕竟是养在深闺里长大的,她虽然也经历过别人的陷害甚至是下毒杀害,可是她还是觉得动不动就去要别人的性命有些残忍了。

    当然,她也知道陆无砚与她不同。无论是过去的经历,还是现在的位置,陆无砚所要考虑的事要比她更多,更复杂。

    陆无砚望着怀里的方瑾枝那双眼睛里的小心翼翼,一时沉默。

    陆无砚的沉默让方瑾枝心里有一丝不安,她环住陆无砚腰身的双臂越发收紧,匆匆解释:“我不是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方瑾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解释。她只是隐隐觉得不希望陆无砚动不动就杀人,这样戾气太重了。

    身上背负太多的人命总归是不太好吧?

    陆无砚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那一颗佛珠,他好像才明白方瑾枝当初为什么送他这颗佛珠。

    “你怕我遭报应啊?”陆无砚似笑非笑地问方瑾枝。

    方瑾枝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行吧,知道了。”陆无砚垂眸,轻轻转动着红绳上的那一颗佛珠。

    陆无砚的语气虽然十分随意,可是方瑾枝知道陆无砚是从来不会说笑,更不会敷衍的人。他是真的听进去了。

    陆无砚瞧着方瑾枝松了一口气,就将他暗中令秦锦峰的上司要送秦锦峰一妾改成四妾的事儿跟方瑾枝说了。

    听了陆无砚的话,方瑾枝有些惊讶地问:“可是这样合规矩吗?而且我调查了一番,并不是普通的赠妾,而是嫁女。那个姜大人是有意拉拢秦锦峰,平日里对那个庶女也是很疼爱的,他会再找几个妾,和自己的女儿一同嫁给秦锦峰吗?”

    方瑾枝越想越觉得不太可能。

    是赠妾还是嫁女的,陆无砚并不知道,也不关心。他道:“不知道,事情交给宋辞了。若是行不通,他会看着办的,比如让秦锦峰其他的同僚赠妾,不过是个添堵的目的,形式无所谓。”

    听陆无砚这么说,方瑾枝才点了点头,她想了一会儿,又问:“无砚,你知不知道什么适合的人可以让七妹嫁过去的?我想早一点将她的婚事定下来。”

    陆无砚果然又皱了眉。

    他觉得这些事情又麻烦又不重要,他随意地说:“找入茶,让她叫宋辞来,问他。”

    “好好好!”

    方瑾枝开心地松开环着陆无砚腰身的手臂,在屋子里转了个圈,又“嘚嘚嘚”地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说:“我回屋换身衣服,然后去堆雪人!”

    陆无砚望着方瑾枝踩着木楼梯而上的一双小脚丫,忽然觉得她有点像刚刚那只小奶猫。

    怪可爱的。

    陆无砚不由回头望了一眼,果然瞟见那只小奶猫又在门外探头探脑。陆无砚目光扫过时,它又一次缩了回去。

    陆无砚觉得有趣,大步走出去。小奶猫警惕地往后后退,只是那速度实在是不快。陆无砚了然,向来是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猫,还跑不快。前几日突然降温,它才趁人不注意躲在了阁楼里。

    只是不知道它是从什么时候起掉进那个圆口白瓷瓶的。

    陆无砚几步跨过去,轻易地抓着小奶猫挥舞的小爪子,将它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