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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07节

      然后,它遇到了白如海涛泡沫的白玫瑰,又见到了黄如美人鱼金发的黄玫瑰,可它们都不是他要的红玫瑰。

    最终,小夜莺来到了一株枯萎的红玫瑰。

    可那株红玫瑰的根茎已被暴风打断、血脉已被寒冬毁坏,红玫瑰说,它今年无法盛放,而能让它盛放的唯一方式,则非常可怕。

    林辰再次回忆起刑从连拆开那束玫瑰花时的场景。

    玫瑰的尖锐的根茎刺穿了夜莺的身躯,那正是故事中,让红玫瑰盛放的唯一方式。

    王尔德依旧是那个残忍又温柔的王尔德。

    故事中的红玫瑰告诉小夜莺,唯有它在夜色中的歌声,才能使玫瑰诞生,而除非它用鲜血浸染,玫瑰才会变成红色。

    生命固然宝贵,可夜莺想,它渺小的心灵,又如何能与人的心相比呢?

    因此,它同意了玫瑰的要求,在月色降临时,它飞到那颗玫瑰树上,将胸口压向尖刺,它张开双唇,开始整夜歌唱,那根刺越扎越深,它生命的血液也不断流逝,最终,疼痛深入它的骨髓,玫瑰花刺终于扎入了它的心房。

    小夜莺用生命为它所爱的人换取了一朵红玫瑰。

    但这却并非故事的终结。

    毕竟关于青年学生的爱情还未交代。

    林辰回忆起,故事的最后,不知情的青年学生摘下玫瑰,送到了他所爱的姑娘面前。

    可那位姑娘却说,你的一支玫瑰,哪里及得上我今日收到的诸多宝物。

    青年学生恼羞成怒,将红玫瑰扔到地上,一辆马车的车轮,恰好从那朵玫瑰花碾压而过。

    这便是故事的终结。

    林辰想,这真是一个美到极致的故事。

    他再次揉了揉眉心,抬头。

    只见王朝眼眶湿润,少年的眼睛瞪得极大,正死死盯着对面的人。

    或许是王朝很小时候,他曾坐在母亲的膝头,听到过这个故事;又或许在刑从连收养他之后的某个雨夜,有人坐在他的床头,为他念诵过那个童话。

    但童话故事仍旧是童话故事,无论是谁,意图将童话变成现实,那都是无可救药的心理变态者。

    “也不是瞒你。”刑从连推开冰淇淋碗,很烦躁地抽了根烟出来点上,“就是觉得你知道了会很烦,再说我也没比你早知道多少少时间啊!”

    “老大,你觉得这是在保护我吗?”少年人察觉了问题的关键。

    像是被戳中了心思,刑从连拍了拍桌,恼羞成怒:“你怎么事儿这么多?”

    “说好要一起破案的,你怎么可以对我有所隐瞒呢!”王朝嚷道。

    “你又没给钱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刑从连冷冷道。

    “你凭什么还把我当个孩子!”

    “呦,小王先森,那你感受到我的长辈式关爱没?”

    两人有争吵得愈演愈烈的趋势,林辰一勺又一勺舀着抹茶味冰淇淋,认真看着网页上的内容,并没有打断他们的意思。

    最终,他身旁的争吵声停了下来。

    林辰抬头,发现两人正用同样郁闷地眼神一起望着他。

    “怎么了?”他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然后再次将视线移回笔记本电脑屏幕。

    “阿辰,你为什么劝我们?”王朝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挺喜欢听你们吵架的,你们继续。”

    受到了这种鼓励,任何人大概都没再继续争论的欲望。

    刑从连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林顾问啊……”

    那声林顾问,更像是什么喟叹,林辰觉得耳廓有些痒。

    “嗯?”他回应道。

    “有什么新发现吗?”刑从连问。

    林辰答:“所有童话都尤其象征意义,既然她刻意留了夜莺与玫瑰给我们,当然有她所要表达的意义。”

    刑从连想了想,说:“如果,夜莺象征着那名流莺,那么,跑到舞台给李景天割喉的人,总不会就是那个流莺吧,她想表达什么,她确实是被李景天伤害过,用死去的夜莺表现他坚贞不屈的意志,她要自杀,要以此报复李景天?”

    王朝嚷道:“好变态好变态啊,老大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啊!”

    如王朝所说,刑从连的这个想法,固然是变态的,却不够变态。

    起码不符合一位能够将夜莺活活刺死的变态者的心理。

    林辰摇了摇头。

    刑从连并没有在现场,因为摄像头被遮挡,他也并没有亲眼看到那个女孩捧着绿玫瑰走上舞台时的情景。

    可是他就在那里,他亲眼看到了那一幕的发生。

    在当时的情况下,李景天全无反抗之力,她那么温柔地递出花,拥抱他,她明明可以杀死他,却没有那么做。

    那个送花的女孩可能是那位流莺吗?

    林辰无法判断,可他唯一能判断的是,那个女孩从上台到离开的所有一系列动作,完全不符合强奸受害者接触强奸犯的肢体语言。

    他放下银勺,开始不断刷新着微博关键词搜索的页面。

    终于,他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一条推论。

    第111章 推论

    与其说那是一条推论,不如说是对先前一些事情的反驳。

    先前,围观群众经分析得出,李景天被割喉事件是他自导自演的闹剧。

    那么,李景天的粉丝们必然会做出相应的反驳,在正反双方的辩论中,很容易碰撞出思维的火花,他们只需要坐下来,吃着冰淇淋,好好看粉丝们吵架即可。

    @天上的飞鸟:驳土豆君两点:1如果这景天是自导自演割喉闹剧,他为什么要自己走出急诊室,他为什么不装出捡回一条命的样子,连你都觉得他这么做嫌疑很大,他是智障吗为什么做戏不做全套?2真假微博事件就更搞笑了,你们说景天为了博取同情发伤口照片、因为被骂删微博,他难道不知道会因此被骂更惨嘛?3综上:幕后策划整个事件的人,就是为了让大家以为被割喉是景天在炒作事件,实际上还是为了诬陷他、让他身败名裂。

    林辰看了一会儿,再伸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把一整罐冰淇淋吃完了。

    “味道还不错吧?”

    刑从连在一旁问道。

    “确实很好。”

    刑从连看着他的目光也很是耐人寻味,这种耐人寻味当然不是因为他吃完了一盒冰淇淋,而是因为网上的言论走向。

    事情落到此处,虽然看似已经复杂得宛如一团找不到线头的乱麻,但其实刑从连方才的解题方式很好,很有启发性,在这么复杂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需要猜测这件事的幕后主导究竟想做什么,因为他想做的,必定会通过舆论反应出来。

    现在,针对李景天割喉事件的观点已经变得清晰。

    第一:一部分反感李景天的人士认为,这是李景天自导自演的闹剧。

    第二:李景天的粉丝认为,这是“有人”在处心积虑构陷李景天。

    接下来,李景天的粉丝们,纷纷就这个“有人”展开了讨论。

    @天の迷:大家还不明白吗,太明显了,就是有人想要景天身败名裂,既然警方没有作为,我们把最近景天的罪过的人罗列一下,幕后主使是谁就很清楚是谁了。

    @绿是绿的璀璨:看柳姐那么护着景天,总不会是和经纪公司的茅盾啊,我们景天在圈里人缘那么好,不会真的是那个妓女干的吧?

    @红是火焰的红:不可能吧,那个鸡哪有这么厉害啊?

    @天の迷:也不一定啊,那只鸡都能想出污蔑我们景天强奸她这种招,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红是火焰的红:说起来也是啊,正常人怎么会想到要污蔑别人qj啊,别是很早以前就恨上景天了吧,一计不成又生另一计?

    @天是天的流云:这个贱人太恶心了,能人肉出来吗?

    这种阴谋论一出,自然又有人围观路人开始冷嘲热讽。

    @黄桃罐头:李粉倒是说说看,是谁在诬陷nili景天啊,别说是你们景天大大强奸案的受害人为了报复你们大大做的哦。

    @小小番茄刀削面:李粉果然要甩锅给受害人了是不是,这招你们怎么还没用腻呢?

    林辰靠回椅背,小女生的谩骂看着令人很不舒服,但双方的讨论或者说争吵进行到这里,确实已经渐渐与他们所掌握的证据相互契合起来。

    如果那束玫瑰里的夜莺象征着流莺自己,象征着她为了报复李景天不惜以命相抵的心情,以及对李景天深入骨髓的怨恨,仿佛也可以这么解释。

    那么,从表面上看来,这确实是流莺因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报复李景天,先诬告、后设计让李景天变成一个处心积虑的炒作者,这样的可能性确实远胜于李景天制造割喉案为自己洗白,但隐约间,林辰又觉得这实在太好笑了。

    且不说隔空盗取他人微博和里面的照片,光割喉现场所使用的血浆就已经是专业级别,一名流莺而已,她能够完成这一切吗?

    而更重要的是,究竟是怎样的怨恨,才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做出这些事来?

    林辰很少有这种犹疑的时候,正当这时,他忽然听到身旁的人感慨道:“哎,看来我们‘没作为’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林辰愣了愣,刑从连的这句话看起来很没重点,实际上,却太有的放矢。

    “是啊,这件事,或许比我们想象得更可怕些。”他答。

    王朝在卡座对面喝水,听他们这么说,他抓耳挠腮地问:“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新进展吗?”

    但刑从连却似乎并不准备理他,只是问:“怎么可怕了?”

    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林辰看刑从连一眼,答:“削弱警方的公信力,当然很可怕。”

    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柳盈要在急诊室门口说那些话了。

    李景天那位经纪人根本不在乎警方在不在现场,她说那些话,只为了让粉丝认为警方其实并不关心李景天一案。

    这是在制造舆论先导。

    那么,一旦警方调查结果不偏向于舆论所支持的一方,必然会被认为是警方立场有所偏颇所致,想来,当时逢春警方,也是顶着同样的压力在办事吧。

    “警方多一点或者少点一公信力倒也不算太可怕,起码没有义务警员了可怕啊。”

    刑从连指的,当然是那些在网络上热切并且真情实感地讨论着幕后主使的孩子们。

    虽然那些孩子们现在只是怀疑有人在针对李景天,但如果有越来越多的人支持她们的论点,她们在潜意识里,就会把这种怀疑当成是确凿的事实。

    “是啊。”

    刑从连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问他:“林顾问,那你现在感觉怎样?”

    “要说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