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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古玉衡心里却想:没想到张小岩这个直男竟然还有点用处,看来傅昭阳真的喜欢这种清纯中又带点性感的调调。

    他从傅昭阳手里接过那件白t恤套上,穿好以后问:“怎么样?”

    “很好看。”傅昭阳真诚地夸赞他,定睛一看却发现古玉衡胸前的激凸被薄薄的衣料映衬得很明显,连颜色都有点透出来,便非常体贴地说:“我觉得你还得穿一件外套。”

    “……”古玉衡瞬间有种找了个直男的错觉。

    傅昭阳却一无所觉,还在为自己的体贴得意,亲自到卧室去帮他拿了件灰色的毛衣开衫披上。古玉衡瞬间从浪荡小零变成了良家妇男,身上披着温暖的毛衣,对还在试用期的新晋疑似直男朋友说:“……吃饭吧。”

    傅昭阳先去卫生间洗了手,又到卧室换了睡衣,出来之后还跟古玉衡接了个吻,最后去厨房里盛饭。古玉衡就乖乖坐在餐桌旁等他,一米八三的大男人,说实话,实在是跟娇小可人沾不上边的,况且这个大男人还二十八岁,甚至再过一个月虚岁就三十了,可他歪着头望着傅昭阳的样子,莫名就让人觉得温顺又迷你,仿佛往兜里一揣就能带走。

    傅昭阳从厨房里端了汤锅出来,刚刚放下就听见手机响,古玉衡的电话安安静静在口袋里揣着,他便划着轮椅自告奋勇说:“我去帮你拿。”

    “应该在卧室的床头柜上。”傅昭阳说。

    等古玉衡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手机瞬间变炸弹,他恨不得立刻把这玩意儿给扔出去。

    “谁?”傅昭阳还在外面问。

    古玉衡心急火燎的,像被人捉奸在床了似的:“你哥!”

    傅昭阳倒没什么反应,一脸淡定走过去接了,古玉衡惊恐地脸都变形了,嘴唇跟着一起紧张地用力,仰头看着傅昭阳打电话。“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傅朝晖也挺纳闷儿:“看你这话问的,善良的哥哥慰问单身的弟弟还要挑时间?你今天不是不值班儿吗?我买了小龙虾跟烤串儿。”

    “跟你说了那些东西不卫生。”

    “不卫生你也从小吃到大,还长那么大个儿。”傅朝晖拎着东西在他家门口站着,大学老师胳肢窝还夹着一个电脑包,扭着脖子打电话,整个人就像一只被烹调过的扭曲的小龙虾。“快回来给我开门。”

    “你在我家?”

    “那可不,这样孤独寂寞的夜,咱哥儿俩喝一杯。”傅朝晖实在支撑不住,蹲下来把电脑包放到地上,说:“你还在医院?”

    傅昭阳还没答话,古玉衡在旁边揪着他的衣摆猛点头,激动地都快从轮椅上站起来了。傅昭阳只好说:“嗯,今天有人给我换了班。”

    “那我去医院找你吧,正好跟你们值班室的小护士交流一下感情,烧烤给你当宵夜。”有时候值班任务不太重,或者科里没有需要特别看护的重症患者,偶尔傅朝晖会来陪他。可今天他没在医院,傅朝晖去也只能扑个空,傅昭阳是不惯于说谎的,刚想说让他别去了,古玉衡已经从轮椅上站起来了,耳朵一边贴在他电话听筒上,一边用嘴型说:“去去去,好好好。”

    “你先坐下。”傅昭阳说。

    傅老师正坐在自己的电脑包上,一脸纳闷儿:“你在家门口装监控了?”

    古玉衡在这边快急疯了,听见傅昭阳说露馅儿,冷汗都出来了。傅昭阳看着他猛打眼色眼睛快抽筋的样子,对电话里说:“我先挂了,五分钟打给你。”

    傅朝晖还以为他这边有病人,便挂了电话。

    古玉衡被傅昭阳按在轮椅上,已经叫起来:“你怎么不按我说的来啊?”

    “按你说的来他就去医院了,我又不在医院。”傅昭阳说。

    “那你就去医院找他啊,从这儿过去打个车,十分钟就到了,这会儿应该不堵了吧?”古玉衡一边说还一边替他张罗,平常一贯手动滑轮椅,今天也用按键控制了,小旋风似的跑到卧室里,把傅昭阳的衣裤都拿出来,催促道:“快快快,换衣服。”

    傅昭阳蹙着眉看了他半晌,压下心头的不痛快,说:“饭都摆上了,叫他回家自己吃也没事。”

    古玉衡似乎也看出他有点生气,只好觑着他的神色抿了抿嘴犹犹豫豫说:“那你自己决定吧。”

    俩人对视了一会儿,傅昭阳看着他可怜巴巴的表情,问:“真要我走?”

    古玉衡的脑袋低下去,小声说:“我也不想你走啊,可是今天你哥约你你不去,明天约你你不去,以后次数多了,他肯定会察觉。而且我也不想因为咱俩的关系影响你原来的生活……”

    前半句话还没什么毛病,越说到后来傅昭阳的眉头皱的越紧,两个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影响对方的生活?人际关系生活圈子都不交叉,见面就卿卿我我上床打炮,那不是谈恋爱,那还是炮友!

    傅昭阳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别冲动,给他时间’,一边压着呼吸节奏慢慢呼出一口气,转身到厨房把饭菜端出来布好。古玉衡坐在轮椅上没动,也不敢说话,两只眼睛悄悄追随着他的身影转动,摸不清他这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等傅昭阳把餐桌上的饭菜摆好,才大步走过来,从他膝上拿过自己的衣服裤子,到卧室去换。古玉衡又巴巴跟过去,大气也不敢出,看着他换衣服的背影,小声说:“你要实在不愿意去,就跟他说不去了……”

    古玉衡没搭理他的话茬儿,一边扣衬衣扣子,一边背对着他说:“你一会儿自己吃饭,我夜里跟傅朝晖见完面还过来。”

    古玉衡原本还想着,他这一走又不知道要怎么怄气,一听他夜里还要回来,便知道这事儿的严重程度还到不了怄气的程度,心里先松了口气。因为年少时的经历,他最怕跟人吵架或者拌嘴,即便是真的跟王若钦他们生气,他也要么心平气和讲道理,要么闭着嘴不说话,从没闹到脸红脖子粗过。

    傅昭阳听到他似乎小声呼出一口气,觉得他连呼吸声都可爱,便回了头,尽量把心头的矛盾抛开,脸色还是正常地说:“我夜里要回来检查,不准不吃饭。”

    古玉衡赶紧点点头,又说:“你刚刚跟朝晖说五分钟给他打电话,现在已经五分钟了。”

    “……”傅昭阳简直怀疑古玉衡是不是曾经暗恋傅朝晖,心里着实不痛快了一番,末了压着火气咬着牙说:“我一会儿出去打。”

    古玉衡一直跟着送他到门口,把鞋柜抽屉里的家门钥匙交给他,说:“不用着急回来,要是不方便,你晚上就别来了。”

    “……”傅昭阳此时已经快装不下去了,一脸漠然地接过钥匙说:“好。”

    古玉衡怕傅朝晖等急了,连拥抱和吻别都不要了,一脸急迫地把他送出门,末了还说:“你一会儿下楼记得给你哥打电话,电梯里信号不好。”

    傅昭阳:“……”

    傅朝晖坐在傅昭阳家门口的底垫上,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傅大夫拉着个脸,一直走到小区门口才给傅朝晖打了电话,说:“你不是有钥匙吗?先进屋里等着吧。”

    那边听出他声音不对劲,还以为是医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没在电话里问,只是说:“好,那你回来路上慢点。”

    过了两分钟,傅昭阳坐在出租车上收到古玉衡的信息,大概还是怕他生气,将功补过地撩了句骚:等你回来,下面给我吃啊(*/w\*)

    傅昭阳看着那条信息,嘴角不自觉牵起笑容,笑了一半又高兴不起来。感情这事儿急不得,可因为区区一个傅朝晖就被赶出家门,这个地位可真是有点儿太不高了。

    出租车在宿舍楼下停住,傅昭阳到超市买了一打啤酒,回家果然看见傅朝晖已经在餐桌前吃虾了,旁边放着一瓶插着吸管的冰可乐。傅朝晖听见开门声,也抬起头,嘴里贱贱地逗他:“见到亲爱的哥哥是不是很开心?”

    呵呵,简直是开心死了……傅昭阳换上拖鞋,拎着啤酒到餐桌边坐下,眼睛看着傅朝晖,先是重重叹了口气,然后拉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最后说:“我谈恋爱了。”

    第32章

    傅朝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又淫荡的表情,一边斜着眼看他,一边嘿嘿嘿笑着问:“跟古玉衡?怎么的,x生活不和谐?你这表情也不像谈恋爱了啊?”

    傅昭阳习惯了他的不着调,耷拉着脸又喝了一口啤酒,把易拉罐捏得啪啪响,就是不说话。

    傅朝晖也不着急,在旁边跟他胡言乱语:“真让我说对了?x生活不和谐?你俩谁不行?他不行还是你不行?别担心,现在医疗这么发达,都是可以治的……”

    傅昭阳手里的易拉罐咔嚓响了一声,终于被压扁揉圆,他伸腿从桌子底下蹬了傅朝晖的凳子一下,说:“再胡说八道揍你信不信?”

    “可以啊傅昭阳同志,有了媳妇儿忘了哥,还蹬我,还揍我。”傅朝晖又很幼稚的蹬回去,但他腿没那么长,十分搞笑地往下出溜了一截才够到。“也揍你。”

    傅昭阳原本还板着脸,也绷不住乐了:“神经病吧你。”

    傅老师一点儿也不顾及为人师表的风范,两手扶着椅子又爬起来,坐好剥了个虾,递到傅昭阳嘴边,一刻也正经不起来,说:“从此以后就是大孩子了,好好听媳妇儿的话,没事常回家看看,别忘了我,别忘了咱爸妈……”

    傅昭阳一边嫌弃他一边笑着把虾吃了,说:“你别逗我笑,跟你说正经的呢。”

    “正经事也不是非得板着个脸才能说啊。”他又剥了个虾放进嘴里,把旁边的烧烤盒子打开,里面全是羊肉串、鱼豆腐、烤面筋、烤韭菜……傅老师拿了一串烤韭菜放到傅昭阳面前的餐盒里,说:“来,好好给我弟补补。”

    傅昭阳被他闹得一直开不了口,索性也不搭理他,把韭菜给他扔回去,伸手又开了一罐啤酒,说:“你表演完了没?表演完了憋会儿,等我先说。”

    傅朝晖也开始笑,说:“你说你说,来,我们把舞台暂时交给这位同志。”

    “……”傅昭阳定了定神,先喝了口酒定了定郁闷的基调才开口:“……我们俩确定关系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这事儿暂时不能让你跟爸妈知道。我当时觉得他可能是没安全感,或者害羞,就答应了,反正总有一天丑媳妇得见公婆。”他说到一半伸手拿了一只虾开始剥,剥到一半又叹了口气:“结果刚刚我们俩在他家吃饭,饭刚摆上,你来电话了,他怕暴露,二话不说就把我赶出来了。”

    傅朝晖一点也没觉得是自己的锅,他的关注点非常清奇,说:“你都答应人家不说了,现在又跟我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瞒着你图什么?”傅昭阳说:“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再打岔我就不跟你说了。”

    “不跟我说憋死你。”傅朝晖嘿嘿嘿开始贱笑,笑完又说:“其实我觉得这事儿你倒不用放在心上,两性之间交往的时候,很多问题都要往深层次挖掘。”

    他顿了顿,举了个例子:“比如古玉衡缺乏安全感这件事,这不是现在才出现的问题,这是历史遗留问题。你想想当年他爸妈离婚,迫不得已在咱们家蹭饭的时候,他要是能有安全感就怪了。”

    “恋爱,从另一个方面说,也是一个相互治愈的过程。他缺乏安全感,你就给他安全感;他从小没有接触过好的、健康的夫妻相处模式,你就告诉他正确的恋人交往的方式,引导他以健康的方式看待爱情……”傅朝晖说着说着职业习惯就暴露了,毫无预兆开始上课。

    傅昭阳听着听着,说:“关键我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而且他给我的感觉,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走到底,随时准备抽身的感觉,我也特别缺乏安全感。”他说完又喝了一口啤酒,以解心头烦闷。

    “那没办法了,你俩分手吧。”傅朝晖笑着剥了个虾扔进嘴里。

    傅昭阳:“……”

    恋爱大师傅老师在对面说:“感情,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首先要信任自己,相信自己喜欢了一个好人。否则你先在心里设了防,怕他玩弄你的感情;他也在心里设了防,准备随时抽身,那这个恋爱就谈不下去了。总有一方要先袒露出自己的肚皮,把柔软脆弱的一面暴露给伴侣,感情才能继续走下去。再说你个大男人,二十五岁才初恋,你怕什么?就算被甩了,你还能去上吊?多一段经历嘛。”

    “你好像很懂啊傅老师,有过类似经历吗?请说出你的故事。”傅昭阳心里也不是太苦闷了,开玩笑把拳头送到他嘴边当话筒。

    “还好还好,多实践多总结多读书。”傅朝晖笑嘻嘻说。

    傅昭阳被开解了开解,灌了一肚子鸡汤,瞬间觉得自己还能再战一辈子。

    华灯浮光掠影,深夜寂寞难耐。古玉衡正钻在被窝里一边帮着华歆骂寇准不要脸,一边在心里苦闷地盼着傅昭阳回来。自打傅昭阳出了这个家门儿,他心里就越想越后悔,现如今长年不联系的朋友一抓一大把,活儿好人又帅的小哥哥却是实在不多见。

    华歆在电话那头骂得口干舌燥,半天不见这边附和,问:“你睡着了?”

    古玉衡走了个神儿,又反应过来,说:“嗯嗯,渣男干死他!”

    “……”华歆在那边骂他:“你刚刚是不是没听我说话?”

    “唉,大半夜的难免走个神嘛。”古玉衡唉声叹气的。

    华歆咯咯笑了两声,也没在意,问:“你那大叽叽小哥哥不在家啊?”

    还说呢,我悔得肠子都青了。古玉衡刚张口准备说话,就听见屋外咔嚓门锁开合的声音,赶紧对着电话小声说:“先挂了,我男人回来了。”

    华歆:“……”我又不跟你搞姬,为什么打个电话要像偷情一样?

    古玉衡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酒气,在玄关换鞋,刚起身便听见卧室里喊他:“傅昭阳!”

    古小姬腿脚不方便,不然一定跳起来迎接他。傅昭阳脸上不自觉漾起笑容,走到卧室去,看见古玉衡已经坐起来了,眼里闪着星光似的正仰头看着他,嘴里说:“你回来了?”

    就这么一句话,立刻把傅昭阳心里的所有不痛快的瓦解了,他走过去坐到床沿,抱住古玉衡亲了亲。古玉衡闻到他身上的酒味,问:“跟你哥在一起喝酒了?”一边心想这不会是我的锅吧?因为从家里被赶出去不痛快,所以借酒消愁?

    “吃小龙虾,喝了一罐啤酒。”傅昭阳一边解释,一边侧头在他脖子上亲了亲,两手搂住他的腰,过了一会儿说:“你腰真细。”

    古玉衡立刻被夸得找不着北,嘿嘿笑了两声,说:“你的粗就行了。”

    傅昭阳便趴在他脖子上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像饿了似的,在他脖子的嫩肉上轻轻咬了一口,说:“古玉衡,我爱你。”

    古玉衡的脸腾地红了,一边心跳加速一边开始难以遏制内心丰富的情感:这到底是哪一种爱啊?做爱的爱还是爱情的爱啊?啤酒还有壮阳的功效吗?怎么一言不合就把手伸到衣服里面去了?(w)哎呀臭流氓……

    傅昭阳把他整个人扑倒在床上,古玉衡两手蜷着放在耳侧,一脸期待,心想:要来了吗要来了吗要来了吗?可是我还没做清洁啊,万一插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傅昭阳撑在他身上,嘴角含着笑意,看一会儿他,低下头啄一下他的嘴唇,把古玉衡逗得心痒难耐,小声问:“要做吗?床头柜里有安全套和润滑油。”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不做。”傅昭阳摇了摇头,喝多了似的,又低下头去亲他的嘴。

    古玉衡一边生无可恋地感叹他男人原则性真强,一边又觉得很幸福,伸手去揽他的脖子。古玉衡一松劲儿避开古玉衡的伤腿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两人就这么结结实实叠在一起,古玉衡被压的喘了一声,感受了感受,又说:“你硬了。”

    傅昭阳声线低沉,趴在他肩窝嗯了一声,好像很不在意,阖着眼,享受空气里古玉衡的味道。又过了好久,他才低声叫:“玉衡?”

    “嗯。”古玉衡答应了一声。

    他又叫:“玉衡?”

    “嗯,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