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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今天一定是“泰迪妖”大施妖术的日子。

    每个人都成了泰迪精转世。

    陈沫原本是并不介意跟小鲜肉来场不负责任的露水姻缘的,但是今天她心怀事情,打定主意要把“锦绣星城”搞到手,而且都跟张元计划好了,作为计划实施人之一的她肯定不能中途掉链子——但她哪里想得到啊,今天遇到的人,一个两个都跟泰迪精附体了似的。

    满心只想着艹艹艹。

    包括她自己。

    陆饶此人,陈沫一共加起来也就跟他打过两三次交道,但是承受的代价却十分惨痛,令她至今提起“陆饶”这两个字都还感觉浑身骨头隐隐泛疼,夜半做梦的时候,她倒是曾经幻想过将姓陆的王八蛋痛打一顿,打得他跪在地上哭着叫爸爸,但是哪里敢想睡他?

    所以现在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的吧。

    不然为什么此刻跪在地上叫爸爸的人是她。

    “泰迪妖”的妖术实在是太厉害了,陈沫根本没法抵挡,整个人好像在云层里漂浮着荡来荡去,荡来荡去,怎么都落不到实处。

    她也不是十几岁没尝过男人滋味的小姑娘,曾经跟顾延承在一起的时候,也有过小半年夜夜笙歌酣畅淋漓的曼妙时光,自然也知道男女之事的奇妙,反而自从她跟顾延承隐婚开始,他们之间倒突然没了夫妻生活,那时候陈沫蠢啊,经历的男人不够多也就没有办法得出原本早就该得出的结论:男人身上公粮就那么多,都交代在外面了,你还指望他有精力回家浇灌你?

    她那时候超级恋爱脑,还为此伤透了心,反复给丈夫找借口,自以为温柔地理解他工作忙事业紧张,也一遍遍反省是不是自己魅力不够又或者不复年轻不再漂亮……顾延承与她闹离婚的最后半年,陈沫的日子就像是清心寡欲的苦行僧,但她那时候还执迷不悟深陷其中。

    常磊刚出现的那几个月,她算是真正又过了几回女人该过的日子,但是好景不长,那个男人蠢笨无大脑,最后给她带来了大灾难,也逼得她不得不铤而走险最终埋下祸根。

    但是现在,陈沫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跟“仇人”在冰凉的地板上乱搞一通。

    她反复自我催眠是在做梦来减少羞耻感,但是脑子也无比清醒:这绝对不是在做梦。

    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清晰太真实了。

    体内感觉到的饱胀是超乎寻常的清楚,男人滚烫得呼吸,身体强劲的摩擦,仿佛熟悉却又原本陌生的撞击,简直能要了人的命,极致的疯狂冲击着大脑,陈沫都怀疑自己此刻成了泰迪精转世,不顾一切地想要,想要更多,更狠,更深。

    陈沫觉得自己像是被下了药。

    在偶尔一丢丢清醒的空当,电光火石之间,陈沫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喝过的陆小羽的水,她怀疑那水里被下了药。

    可是这种怀疑很快又被另一波更激烈的快感打断,被耳边传进的男人炽热粗犷的呼吸声打算,男人的索取变得更加强烈,更加迫切,更加张扬。

    “唔唔……”陈沫试图开口,却语句破碎得连不成完整的意思。

    她的意识更是破碎飘零,压根不知身在何方

    最终,男人闷哼一声狠狠撞进,陈沫觉得自己的魂都被撞散了,撞死了……她在恐惧与满足中悠悠睁开眼,泰迪精的妖术散去之后,发现自己正浑身溜溜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披头散发像只刚刚吸完精气的女鬼。

    她身上压着个男人,两人的脸错开了,互不见表情,陈沫有限的记忆回笼,大约能回想起来此刻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谁,但她怂,她在这一刻真的怂得发抖。

    陈沫想:我要是跟姓陆的王八蛋睡了,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我那顿打白挨了。

    她晕晕乎乎,脑袋还泛着疼,动作粗糙地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声音沙哑:“起来,你是谁?”

    然后就是见证噩梦的时刻了。

    当看到男人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陈沫恨不得自己性冷淡。

    果然是陆饶。

    他此刻还埋在她体内,抽身出来的时候,带出暧昧的水渍声,陈沫难耐地皱眉轻哼了一声。

    陆饶若无其事地起身穿衣服,除了脸上还带着s精后的余韵,基本看不出异样,不过他倒是好心回了陈沫的话,“我叫陆饶。”

    陈沫当然知道他叫陆饶。

    陆饶却不大记得起她的名字了。

    但他对这个女人是有印象的:这女人表面上看起来温温婉婉,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还畏畏缩缩动不动就卖怂,但她勾引男人十分有一手,否则当初常磊刚也不会那么快就上钩。

    嗯,就不用口是心非遮遮掩掩了,陆饶事前事中事后都感觉很爽。

    陈沫却感觉自己今天无端日了狗了。

    哦不,是日了比狗更恶心的生物了。

    “衣服穿上,我马上要出门,得把小羽放出来。”陆饶将她的裙子丢给她,自己光着半身坐在靠沙发上抽烟。

    小羽,小羽,陈沫一想起那小孽障终于回过了神。

    “陆小羽是你什么人?”陈沫警惕地问。

    “我外甥,亲的。”陆饶瞥了眼自己身上的各种鲜红抓痕,啧啧啜了一口烟。

    果然大小流氓都是一窝一窝地出的。

    陈沫恨得咬牙切齿,“你外甥给我下药。”

    陆饶翘着腿看她手忙脚乱表演穿衣秀,“哦”了一声,“原来是吃了药,我还以为女人都是你这么天然骚的。”

    陈沫气得穿衣服的手都在抖。

    妈的,这年头流氓还能倒打一耙。

    陈沫愤愤地说:“这仇我记下了,提醒陆小羽小心点,寻到机会我绝对会弄死他。”

    陆饶叼着烟笑出了声,心想:好啊,你赶紧去将那个混世魔王弄死,省了老子的事。

    他倒是没想到这女人还能有如此气性。

    陆饶边抽烟边开始穿裤子,还不忘提醒陈沫说,“小羽还被你关在浴室呢,刚才你叫得那么够劲,可能是刺激到他了,趁他现在多半没什么力气,你现在倒是开门进去啊,想怎么弄死他都可以——不过你好像也没什么力气了。”

    “唰”地一声,

    陈沫血液冲上头顶冲上脸,冲起来就是一巴掌直呼像陆饶挂着痞笑的脸!

    啪!

    这响当当的一巴掌下去,陈沫感觉比刚才高c还爽,骂道:“疯子,你们家大小都是属流氓的。”

    陆饶猝不及防之下挨了这一巴掌。

    陆饶活了三十多年,从没挨过女人的巴掌。

    他当下熄了烟沉了脸色,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回骂道:“谁是流氓?是你勾引老子!”

    “是你外甥给我下了药!”

    “下你妈的鬼药!”

    陆饶当场铁青着脸把她按沙发上了,扒她裙子,压她身上狠狠道,“现在没吃药吧?现在脑子清醒的吧?那就好好感受着别他妈嘴硬!”

    “唔!王八蛋你干嘛——”

    干嘛?

    呵呵,

    就是干嘛。

    陈沫又被泰迪精统治了身体一回,只不过这次是彻底清醒的了,因此感觉也就更为深刻,男人带着怒火的每一次撞击,都是火辣辣的深入,令她苦不堪言……好吧,夸张了,也还是有爽到的。

    于是她又一次哭着叫了爸爸,这糟粕事儿才收场。

    最后陈沫是颤着腿离开1118的,离开之前,那个男人还突然问了她一句:“你叫陈沫对吧?”

    陈沫声音沙哑装死不回应。

    陆饶又问:“叫‘延承’的……是个男人?”

    陈沫猛地转过头来。

    陆饶抽着烟说:“你之前一直叫这个名字,挺大声的,很刺耳。”

    何止是很刺耳,简直是刺耳透了。

    陈沫闭着嘴巴像个哑巴。

    陆饶偏要撩火加油:“是你情人?”

    “是前夫。”丢下三个字,陈沫迈着酸软的双腿离开了。

    顾延承就好比记载着她的青春她的愚蠢的一场噩梦,时刻提醒着她曾经如何地蠢过,也因此哪怕如今两人都没有交集老死不相往来了,陈沫却依然把他当作一根可恶的肉刺,拔掉他吧,又要挨痛,可是任其发展下去,他又会想此刻一般,是不是窜出来抽她一下。

    陆饶突然提起,陈沫觉得十分难堪。

    她大概能理解陆饶愤怒的点,但是却懒得辩驳。

    否则的话,难道要让她跟陆饶解释说:亲,不好意思哦,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在跟你做的时候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实在是那个男人带给我的阴影太深重,以至于我做梦都恨不得诅咒他去死?

    扯淡呢吧。

    他陆饶算老几啊。

    凭什么受得起她的解释。

    就当是眼瞎艹了一条狗算了。

    陈沫心中骂骂咧咧,出了1118之后,她先找了处地方清洗干净自己,然后再跟张元联系,相约按计划行事,先摸清楚这家竞技城的老底。

    【2】

    陈沫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离开,既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大放厥词,倒是反而给了陆饶不大不小的一击。

    男人一口郁气憋在胸口,咽下吧,不甘心,发泄吗,刚才好像已经发泄了,他穿好衣服裤子,抽完两支烟之后,突然走到浴室门口,狠狠几脚踹开了浴室的大门!

    “陆小羽,滚出来。”陆饶道。

    陆小羽,呵呵。

    陆小羽现在可受刺激了。

    想想吧,那药的药效有多烈,陈沫都还喝了大半瓶镇定剂药水了,不都还是跟陆饶天雷勾地火最后癫狂地搞来搞去了吗?而陆小羽,他真的是委屈到家了,血气方刚的少年被关在浴室里,原本冲凉水好不容易暂缓了体内那种难耐地躁动感,偏偏隔着门又要时不时传来女人似难耐却又似享受的叫声,让他一次次冲凉水的辛苦白费。

    最终,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陆小羽从出生起就没这么狼狈过。

    此刻的少年,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同样湿漉漉地地板上,双眼充血,身体因为冲了太多的凉水而低烧着,回应陆饶话的时候,声音也是无比沙哑,“舅舅,你怎么能跟那种女人——”

    陆小羽真的是伤透了心。

    这小孩心思单纯天才脑,但还是一心向着自己亲舅舅的,一想到自己把事情搞砸了,还害得自己舅舅被那个女人玷污……啊呸,被那个女人这样那样,他就愤怒难挡。

    但心中又有一点小小的庆幸:死道友不死贫道……

    再厉害的药,也有时效性,陆小羽现在已经缓和了很多,脑子清醒之后,就回想自己之前泰迪上身抱着那女人卿卿我我的事情了,一瞬间表情如丧爹妈,他抹了把脸上的水,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垂头丧气地对门口的男人说:“舅舅,我之前留在你这的那三瓶矿泉水呢。”

    “是这个吗?”陆饶提了两瓶水过来,还有一个空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