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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节

      好不容易找到了协和医院,他们和其他来自全国的患者一样,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小旅馆,等着空床位住院,找全国最好的专家给儿子治病。

    屋漏又逢连夜雨连夜雨,一天夜里,小偷光顾了小旅馆,将病患家属的救命钱偷走了不少,好在这小偷倒霉,出门掉在没盖的窨井里摔断了腿,早上被联防队员人赃并获,一场虚惊。

    等待的时间里,父母带着儿子去了天安门广场,去了故宫,去了圆明园和长城,两个举目无亲的外地人带着植物人的儿子爬山涉水,辛苦无比,个中滋味只有为人父母者才能体会。

    在天安门广场,母亲对轮椅上表情呆滞,眼睛微张的儿子说:“孩子,你不是要来北京看天安门么,妈妈带你来了,你好好看看啊,看见了给妈说句话。”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轮椅上的刘彦直没有任何反应,天上的刘彦直一颗心却被狠狠撕开,但他是量子化的生命,不会哭泣,不会流泪。

    “看,儿子有反应了!”父亲突然惊呼。

    轮椅上的刘彦直依然呆滞,两行热泪流淌。

    父母惊喜万分,认为老天有眼,康复有望,他们却不知道,这只是一种量子纠缠的反应。

    ……

    天空中那个已经和神没有差别的刘彦直于心不忍,他完全有能力复苏年轻的自己,使父母免受痛苦与折磨,但是这又会打破闭环,制造出新的位面,那么多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

    刘彦直陷入纠结之中,时间的概念对他来说是不存在的,一瞬间决定就做出了,逆天改命,挽救植物人的自己!哪怕把宇宙戳个大洞他也在所不惜。

    可是当他付诸于行动之时却发现无能为力,他是神,能在举手之间灭掉成千上万的生命,能移山倒海,让江水倒流,却不能挽救一个陷入植物人状态的人类。

    如果躺在床上的刘彦直腿断骨折,哪怕是内脏长满恶性肿瘤,他也能分分钟解决,可是问题出在元神上,伤者头部受到重创,元神缺损,无法导入导出,用同病区的其他植物人患者试验也是相同的结果。

    神一样的刘彦直能观测到微观世界细小到量子泡沫级别,却无法领悟生命的终极奥义,而且这是他自己一手制造的车祸,是他亲身参与的时空位面,他甚至无法返回去做修正。

    上帝从来不掷骰子,一切偶然都是必然的结果。

    第五十九章 拙政园的囚徒

    最终位面,姬宇乾的天庭。

    这是一个方圆数五十平方公里的浮空之城,集合了人类科学技术之大成,采用了反重力装置和纳米材质,城市浮在云雾缭绕的低空,向凡夫俗子们彰显着天庭的威严,与神话和宗教经典中描述的不同,在新世纪,神,触手可及。

    如果你是一个凡人,站在山顶就能眺望天庭,那里有美轮美奂的建筑,有奇花异草和人间已经灭绝的珍禽异兽,高高在上的神仙们就居住在那里,从小父母和老师叫教导你,要敬畏神,每天早晚严格祈祷,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献给神,做一名虔诚的信徒,那么你有可能进入天庭做一名神的仆人。

    这并不是麻痹人的宗教故事,而是货真价实存在的底层人类生存法则,因为每一个新出生的人类从胎儿时期就被植入了基因,从小到大,每一个细微的想法都会通过睡眠时间的梦境传递到超级主脑进行大数据处理,虔诚信徒确实有机会侍奉神,而心生叛逆的人则会被早早灭绝。

    人类从来没有放弃过反抗,距离赵元任的联合国覆灭已经有一百年了,但抵抗租住依然在地下坚持斗争,他们是唯一没有被植入“奴隶基因”的族群,他们自豪的称自己为“自由人”,凭借落后的飞行器和等离子步枪顽强的都争着。

    事实上抵抗组织没被剿灭的唯一原因是姬宇乾想保留点乐子,一成不变的生活太过枯燥乏味,总得有人提提兴致不是。

    姬宇乾坐在他的至尊王座上,百无聊赖。

    人类进入了新纪元,分为神和人两种族群,神界不再有疾病和死亡,凡间也实现了和平,即便有战争也只是调剂生活,一切都如同姬宇乾计划的那样发展,当然代价是有的,那就是大地荒芜,人类锐减,从四百年前的巅峰时期一百二十亿全球人口减少到今天的一千多万,矿产资源被快速消耗,如今地球上的石油已经枯竭,仅存的金属和能源矿藏也不足以支撑姬宇乾征服宇宙的梦想。

    姬宇乾的梦在星河的彼端,他已经征服了地球,成为人类的上帝,统治一个小小的星球不能满足他的野心,下一步是跨出太阳系,向着星辰大海进军,可是这几百年的技术发展走了一条岔路,在星际旅行方面几乎建树,在时间穿越上也遇到了瓶颈,对于平行宇宙和多位面时空无法解释。

    这也难怪,人类历史上一共也只出了一个爱因斯坦,姬宇乾手下养了上百万的神族,个个都是养尊处优之辈,身材健美,面容俊秀,大脑容量也远超常人,可就是出不了一个科学家,思想家,厌世自杀的比例倒是奇高,神族的生活太过优越,没有疾病的威胁,死亡的忧虑,也就没了改善生活的驱动力,没了野心,没了欲望物质生活高度发达,对于享乐的阈值大大提高,而至高神无法提供更高层面的享乐,神族子民就只能自杀寻求解脱。

    姬宇乾从王座上飘了下来,他的神殿是直接从雅典卫城山上搬来的希腊巴特农神庙的原品,雄辉壮美,彰显着人类的智慧和文明,殿堂内放置着巨大的雅典娜神像,这尊神像是姬宇乾派遣时空警察从公元五世纪的希腊偷运来的,女神像的高度与创世神平齐,姬宇乾和石像对视片刻,想起了自己干过的荒唐事,他曾经派人去远古时期的希腊寻找神话中的人物,当然是一无所获,没有雅典娜,也没有宙斯和普罗米修斯,一切都是古希腊人杜撰的。

    五米高的创世神飘荡在他的神域,神域仿照世界地图进行布局,在埃及的位置有金字塔,在欧洲南部希腊神庙,在东亚有中国紫禁城,在西欧有枫丹白露宫和白金汉宫,而且都不是复制品,而是货真价实的原品,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从原址运来,这些建筑内更是摆满了各种艺术品、古董、古代书法画作,可以说人类五千年的文明结晶,都集中在了这座浮空之城里。

    神的子民就居住在这紧凑版的世界地图上,神族人口受到严格控制,实行计划生育,只有达到一定标准的神才有资格繁衍后代,这也是姬宇乾的统治手段之一,副作用是神族人口也在不断自然减少,他们住在摩天大楼的套间里,享受人族种植的蔬菜水果,放牧的肉用牲畜,以及纯净的水,各种饮料醇酒,闲暇时间用来绘画写作,科学研究,因为体型臻于完美,体育锻炼没了市场,神族们最喜欢的锻炼方式就是随机性的交媾,在各种药物的作用下纵情欢愉。

    姬宇乾巡视着领地,看到了许多不堪入目的场景,对此他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在东亚区域的拙政园里,囚禁着三个永远出不去的人,他们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一百年前,每一段记忆只保留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他们挖空心思想着逃离,每次都能成功,但成功之后的结局却是继续回到囚徒状态,再一次的策划逃亡之路,如此周而复始已经有一百年了,他们的身体样貌没有变化,依然保持在最初的模样,这是得益于基因技术的发展,虽然他们是新人类计划的反对者,但姬宇乾不想杀他们。

    三个囚徒分别是甄悦、关璐和刘汉东,他们在拙政园里第四百次的筹备着逃亡计划,幻想着刘彦直能来营救,点点滴滴都被姬宇乾看在眼里,他倒是期盼着刘彦直能复活,至少沉闷的日子将会不再寂寞。

    当他饶有兴趣的看刘汉东爬出拙政园围墙都是时候,超级主脑发来信息,地面上有重大发现,姬宇乾立刻回到天庭总控室,这里是他执掌地球的办公室,所有的聚居点,矿场和工厂都在监控之中,每天反馈来到信息数以亿计,全赖超级主脑处理分析。

    这次发现来自于中美洲百慕大地区的海底,机器人在水下发现了一个史前时期的巨型飞行器,令人震惊的是这个飞行器的驱动装置竟然是原始的蒸汽机,赖以浮空全靠一种常温超导体材料。

    这种常温超导体才科幻小说中并不罕见,姬宇乾年轻时看过一部美国好莱坞的科幻片《阿凡达》,讲的就是人类前往潘多拉星球开采这种矿产并与土著人发生战争的故事,没想到电影里的unobtanium元素确实存在,而且就在地球上。

    技术人员对浮空岛进行碳十四检测,判定已经有十万年历史,这说明在这一次人类文明起源之前,起码有过一次相似的人类文明。

    巨大的发现让姬宇乾惊喜无比,他立即启动穿越计划,时间锚点十万年前,他要去十万年前的地球与上一代文明对话,开采常温超导矿藏,殖民那个历史时期,雄心壮志充斥着他的内心,一扫平素的阴霾与乏味。

    突然警报声起,防伪系统报告,有人未经授权私自离开了神域。

    姬宇乾心头一紧,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他赶紧核实,果不其然,是拙政园内的三名囚徒逃脱了。

    第六十章 飞向延安

    须臾之间,姬宇乾的一部分意识就传送到了他的御用神躯上,这是一具特制的五百米高的巨型人造躯壳,正如古时候皇帝用宏伟的宫殿和华丽的龙袍来显示自己的合法性和权威性一样,新世纪的神族们流行用巨型躯体来显示自己的级别地位和财富,这具神躯是独一无二的,专门用来彰显创世神至高无上的地位,其他神族没有相应的技术和财力来打造同等规格的躯体,也不敢冒死僭越。

    神躯平时就盘腿坐在神域的印度方位一块玉石雕琢的巨型须弥座上,双目微闭,蓄势待发,姬宇乾的意识通过无线传输注入神躯,五百米高的巨躯立刻腾空而去,一双大眼如同高精度卫星般扫视着神域周边方圆百里范围,如同金雕俯瞰大地,雕的目力远超人类,可以看到几十里外草丛里潜伏的兔子,而神躯的视觉神经也是经过加强的,比金雕更胜一筹,三个囚徒只要没乘坐超音速飞行器,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方圆一百公里范围内,确实没有囚徒的踪迹,姬宇乾震怒,责令神族军队派出战斗机侦查,至高神一声令下,八百架战机倾巢而出,近地轨道上的卫星也开始细致的搜索,强大的搜索下囚徒无所遁形,一架小型飞行器正高速前往抵抗组织的营地。

    姬宇乾明白了,天庭出了内鬼,怪不得严密监视下的囚徒能在极短时间内逃离。

    ……

    三百公里外,一架银白色流线型飞行器正在超低空飞行,尾部喷口冒出的高温气流将地面上的沙尘吹起,形成两道壮观的尾迹,坐在舱内的三名囚徒心有余悸,暗暗庆幸,他们被姬宇乾关了三个月就从防守严密的牢笼里逃出,这不完全是幸运,更是命运的安排。

    坐在驾驶舱里的是一对天庭情侣,两人都是低级神族,身高只有两米出头,男的英俊潇洒,女的俊美活泼,两人都穿着t恤和紧身的牛仔裤,t恤衫上印着不知道谁的抽象派头像,大概是神域的某位明星吧。

    正是这对情侣救了三名囚徒,带着他们神不知鬼不觉上了一艘飞行器,逃离了天庭,摆脱了姬宇乾的控制,现在大家正飞向抵抗者的大本营。

    “谢谢你们,还没请教你们的名字。”刘汉东凑近问道。

    “我叫路路通,她叫刘宝宝。”男的说,“放心,我们都是好人。”

    “你们为什么要背叛姬宇乾,难道不知道这是死罪么?”刘汉东不解道。

    “当然知道,正因为是死罪,所以我们才义无反顾的去做。”路路通快乐的说道,“我们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我们不愿意在这样一个腐朽的,罪恶的,反人类的,法西斯的所谓天庭继续醉生梦死下去了,我们要打破这阶级的桎梏,冲破统治者的枷锁,奔向自由,奔向光明,对吧,宝宝?”

    女孩子没出声,只是抓住路路通的手腕,用热切的眼神表示支持。

    一番话说的刘汉东更加糊涂了,天庭的年轻人这是怎么了,说话跟解放前的革命青年似的,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姬宇乾的神域给年轻人洗脑。

    “那么,你们的领袖是谁?”他继续问道。

    一男一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刘彦直!”

    刘汉东大吃一惊:“什么!彦直回来了?”

    后舱俩女同志也惊喜万分,甄悦道:“我就知道,彦直一定会回来。”

    但是路路通后面的话又让他们灰心丧气。

    “刘彦直一直活在我们心中。”路路通指着t恤上那个不伦不类的头像说,“他指引着我们去战斗。”

    “彦直五百年前就牺牲了,他的事迹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刘汉东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天庭也不是铁板一块,神族也有自己的思想,姬宇乾总想着给我们洗脑,让我们变成愚蠢的蛀虫,他从没问过大家,我们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女孩子说话了,“在神域的第四代里,自由思想已经深入人心,反抗暴政的起义一触即发,我们只不过是先行者而已。”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刘汉东道。

    “路路通的曾祖父叫路朝先,他是姬宇乾手下大将,是他将刘彦直的故事传下来的,当然并不是故意传播,而是不经意的闲谈泄露了出来,我们才知道,六百年前发生过这些故事……”

    “等等,路路通是路朝先的曾孙?”

    “是啊。”

    “那你?”

    “我的曾祖父叫刘飞,也是姬宇乾的重要助手。”

    刘汉东终于搞明白了,这俩革命青年都是姬宇乾统治集团内嫡系高层人员的子孙,正是因为身份特殊,大概在基因监控方面出了漏洞,年轻人思想激进,天生叛逆,就像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欧美左派白人青年崇拜格瓦拉,将其带着红星贝雷帽的头像印在t恤上一样,神族的年轻人崇拜刘彦直,其实并不了解刘彦直,只是将他作为一种精神符号和信仰。

    “那么,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刘汉东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延安。”路路通自豪的说。

    “延安?”刘汉东怀疑自己听错了,陕北延安那是自己小时候的革命圣地,难道这会儿又成圣地了?

    “延安在东亚腹地,黄土高原上,据说抵抗组织就在那里活动,我们要加入起义军,与姬宇乾抗争到底。”

    两个年轻人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刘汉东却觉得这事儿蹊跷。

    飞船一路北上,沿途几乎不见人类和动物的踪迹,所到之处不是荒漠就是海水,没有森林和麦田,没有城镇和河流,这就是神统治的地球。

    很快抵达黄土高原,这儿果然有人类活动的迹象,一排排废弃的窑洞尽收眼底,荒地上长着耐旱的糜子,一条蜿蜒的大河自西向东而流,那是华夏子孙的母亲河,黄河。

    飞船在糜子地旁的打谷场上缓缓降落,黄土遮天蔽日,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传说中的抵抗军战士出来迎接,连个小动物都没有。

    路路通和刘宝宝下了飞船,举着白旗大声解释:“战友们,我们是来自神域的革命者,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友好的,是来加入你们的。”

    过了许久,糜子地里终于有几个人探头探脑,望着飞船窃窃私语,最后还是壮着胆子过来了,他们都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脑袋上缠着头巾,神态拘谨而畏惧。

    刘宝宝拿出一块天庭制造的巧克力,递给这几个人中的小孩,那孩子懵懂无知,接过来也不会打开,刘宝宝帮他打开,示意放到嘴边,孩子咬了一口,面露惊喜之色,继而大口大口的吃下去,显然是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路路通发现,他们和抵抗组织成员之间连语言交流都不能顺畅的进行,时间过去太久,地面上的人语言退化的厉害,很多词汇听不懂,发音也有很大改变,要靠着手势和表情才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来意。

    这些人并不是战士,而是种庄稼的农民,但他们认识抵抗组织的人,因为抵抗组织是脱产的,是靠农民供养的。

    一个钟头后,一队士兵出现了,他们穿着磨损严重缀满补丁的军装,袖子上带着联合国的徽章,拿着陈旧的等离子步枪,神情严峻,肤色黝黑,带队的是个少校,他听了路路通的解释,拿出几个布条来蒙住投诚者的眼睛,带他们回地下基地。

    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后,五个天庭来客进入了抵抗军的地下基地,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一处大厅,布条解开,灯火通明,高高的神坛上坐着一个中年人,背后是巨幅的联合国旗帜,橄榄枝环绕着地球。

    “欢迎你们,我是联合国总统赵震天。”中年人穿着朴素的制服,笑容可掬的自我介绍。

    “赵元义哪里去了?”刘汉东左顾右盼,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联合国军人的面貌和记忆中大不一样,按理说三个月的时间不该颓唐至此。

    “赵元义是我的祖父。”赵震天说。

    “你的祖父?”三人大惑不解,赵元义就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怎么他的孙子都这么大了。

    “先祖已经去世很久了。”赵震天说。

    “等等,今年是哪一年?”

    “公元纪年的话,是2631年。”

    “一百年后!”刘汉东和甄悦关璐面面相觑,难道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他们的时间才过去三个月,怎么地球上已经过了一百年那么久。

    “旅途劳顿,想必都饿了吧,先吃饭。”赵震天大手一挥,大摆宴席,所谓宴席就是一张张木头长条桌上摆着黄色的糜子馒头,煮鸡蛋,炒鸡肉,还有糜子酿的蒸馏酒。

    这食物未免太粗糙了些,但是路路通和刘宝宝却甘之如饴,吃的泪流满面,说这才是人类的食物。

    对于天庭青年投奔革命圣地这种事,赵震天已经司空见惯,所以并不怀疑,反而对刘汉东三人的来历有些怀疑。

    路路通替他们作了解释,说这三个人是抵抗者的先驱,一百年前就被姬宇乾俘虏了,在拙政园里关了同样的时间,期间三人不断地尝试逃跑,正是这种百折不挠的精神感召了他和刘宝宝,这才营救了三人,共赴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