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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节

      姬宇乾的大周被消灭在萌芽状态,伯颜趁势灭了其他几股造反势力,中原又恢复了平静,刘彦直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他埋葬了无腿先生,匆匆赶往海外,与党爱国等人会合。

    在姬宇乾创造的历史中,流亡海外的宋室并没有太大作为,充其量就是一个海外华人建立的国都,定位和基准时空的新加坡差不多,比起姬宇乾的耀眼光辉来,党爱国等人的日子过得大概恬淡而郁闷吧。

    对于会飞的人来说,万里波涛不过一昼夜的事情,刘彦直在黎明时分抵达吕宋岛上空,脚下是碧波荡漾的海湾,千百白帆汇聚港内,岸上是一排排木屋,比他上次离开的时候建设的更上规模了。

    这里是旅宋国的首都新汴京,港口的大宋旗帜迎风飘扬,高高的瞭望塔上,皮肤黝黑的土著士兵拄着火铳平视着海面,并未发现天空中的来客。

    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油然而生,刘彦直忽然意识到对于穿越者来说,不管任何时空,任何位面,只要有同伴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有归属感和安全感的地方。

    他决定先去找甄悦,闻香识人是刘彦直的特长之一,他的嗅觉细胞比最灵敏的猎犬还要多,凭气味找到甄悦的住所不是难事,那是一栋面朝大海的高脚屋,周围载满了鲜花,静谧安详,唯有涛声阵阵。

    刘彦直打算给甄悦一个惊喜,可是走到高脚屋前却发现门廊下有一双男靴,顿时五味杂陈,而且这不是错觉,室内确实有两个人在睡觉,其中一个呼吸粗重,应该就是甄悦的新欢了。

    即便是刀枪不入上天入地的刘彦直,也有着凡人的感情,他备受打击,转身离去,这时那个呼吸粗重的家伙被惊醒了,径直从后面追出来,而且高声喝问他:“汪汪汪!”

    原来是一条狗,睡梦中的狗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稍微一点异动就能惊醒,这畜生听到刘彦直的脚步声,立刻竖起耳朵,睁开狗眼,不分青红皂白就冲出去一顿狂吠。

    “谁!”高脚屋内传出一声厉喝,甄悦披头散发端着喇叭口的火铳冲了出来,看到面前之人后,惊喜万分:“你没死!”

    闹了个乌龙的刘彦直有些汗颜,自己多心了,甄悦的脚比一般女人大的多,要穿四十一码的鞋,屋里不是男人,而是养了一条大狗,关己则乱,幸亏没人发现,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看到甄悦兴奋的样子,刘彦直挺欣慰的,这说明甄悦心里有自己,他张开双臂,等着甄悦扑上来,可是人家却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彦直回来了,彦直回来了!”还嫌喊得声音不够大,朝天放了一火铳。

    整个海湾住宅区都被惊动了,这儿住的都是从流求逃来的宋人,算是高等人,和住在外围的土著泾渭分明,大家听说刘彦直归来,顿时奔走相告,喜出望外,没有表达喜悦的手段,就鸣枪放炮,闹大点动静来烘托气氛,结果把个新汴京湾搞得好像刚打过一场海战,到处都是硝烟味。

    大议事堂上,刘彦直向旅宋国的肱股重臣们讲述了自己的经历,至于没有加上离奇两个形容词,是因为他的每段经历都够离奇,废土末世根本不算什么,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掌握了一台穿越舱,也就意味着大家可以返回基准时空了。

    几家欢乐几家愁,在场的伙伴们有的朝思墓想着回到基准时空,享受空调、电脑、汽车、脑联网,或者与家人团聚,但也有人心生纠结,愁肠百转,既不愿离别亲人,又不想在这个岛上了此残生。

    这个人就是党爱国,他现在是旅宋的监国,杨太后的男人,皇太女的生父,这是他妻儿的国度,也是他一手建立的家园,一草一木都凝聚着他的感情和心血,怎能一走了之。

    但最终党爱国还是做出了取舍,他对刘彦直说:“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寻找林素了,等我完成了任务,也会回来陪她们娘俩的。”

    既然姬宇乾已经离去,那么来自外部的威胁就消失了,旅宋国在至少三百年的时间内不会遭遇强大的外敌入侵,尽可以沿着党爱国规划好的科技树慢慢发展。

    临别那天,全新汴京的人都到港口相送,场面宏大壮观,杨太后更是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等我,我会回来的。”党爱国拥抱一下杨太后,亲吻一下还在蹒跚学步的皇太女,毅然转身,快步走过跳板上了帆船,巨舰杨帆起航,驶向故国……

    三个雨后,穿越者们终于抵达翠微山,刘彦直取出了藏在岩洞中的穿越舱,党爱国和汉尼拔检查之后认为,这个穿越舱可以使用,但现在的基准时空具体是哪一年谁也无法确定。

    大家一致认为,就是龙潭虎穴也要杀回去。

    一个暴风雨的夜晚,翠微山顶放起了风筝,用金属箔扎制的风筝将天空中的雷电引到了穿越舱上,一道霹雳过后,穿越舱消失了。

    ……

    在开启穿越舱之前,每个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舱内满满当当坐满了人和动物,舱门位置处坐的是战斗力最强的刘彦直、小周和猴子、阿布凯,刘汉东、汉尼拔、党爱国、党还山、甄悦、关璐、李驹还有智障儿童小聪依次坐着,蓄势待发。

    舱盖打开,刘彦直一个箭步冲出去,本以为外面是严阵以待的士兵和黑洞洞的枪口,却只看到充满科幻色彩的大厅,四个闪着金属光泽的穿越舱并排陈列着,上面印着数字编号,大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穿越者们从舱内走出,局促小心的走在光洁的地板上,拐角处的天花板上有一部架在云台上的摄像头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众人止步,刘彦直摸出一枚暗器打算将摄像头毁掉,李驹以手势示意制止,拿出来他的便携式电脑寻找起网络来。

    李驹的随身电脑是他自己配置的硬件系统,采用太阳能充电,在宋末用了两年一直正常工作,穿越站内有不设密码的无线网络,李驹轻易进入内网,接管了摄像头,只要不出现巡逻人员,他们的行踪就不会被发现。

    所有的摄像头和红外报警器都停止了工作,穿越站的监控室屏幕上一切如常,来自宋末的穿越者们鱼贯离开,本以为这只是一座单纯的穿越站,但是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巨大的建筑物内部,建筑宛如巨型的宇宙飞船,设计语言超越时代,所用的材料也都是合成物质和高强度金属,但窗外的夜景也显示这是并非太空,依然是翠微山顶。

    众人寻了个安全出口,刘彦直将锁死的门打开,大家走出来沐浴在繁星点点的夜幕下,回望这座建在山顶的巨大建筑物,大厦顶端有五个闪闪发光的大字:时空管理局。

    姬宇乾把穿越站扩建成了时空管理局,从一部穿越舱扩充到了至少五个,说明他准备大肆干涉历史了。

    大伙儿趁着夜色掩护悄悄下山,来到山下发现景色大变,城市的边缘已经延伸到了翠微山脚下,附近有许多豪华别墅,想必这里是近江的富人区,他们寻了一栋没人住的别墅暂时藏身,从别墅内的家具尺寸可以推算出,住在这儿的人起码两米以上身高。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时间,现在是2030年11月3日。

    “过去十年了!”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基准时空向前推进了十年,姬宇乾的新人类计划已经完成。

    第七季

    第一章 老吴和小白

    忽然外面传来汽车马达轰鸣声,一辆司机驾驶的加长宾利轿车驶入大门,别墅的主人回来了。

    两分钟后,主人夫妇从大门进来,男主人两米一的身高,身着夜礼服,魁梧挺拔,女的一米七五的身高,穿着高跟鞋倒也和男人蛮般配,浑身珠光宝气,两人相貌身材都是出类拔萃,脸上也丝毫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

    看到客厅里坐着一群身高都在两米以下的人,女主人尖声叫起来:“有强盗!”

    男主人声色俱厉道:“谁允许你们进来的,全都不许动,亲爱的,报警!”

    猴子从背后跳起来抡起棒子,冲男人后脑勺敲了一棍,男主人顿时瘫倒在地,这下知道怕了,连声求饶。

    刘彦直暗暗吃惊,猴子下手极狠,换成普通人脑浆子都打出来了,此人居然都没昏迷过去,说明新人类的身体综合素质极高,怪不得他面对满屋陌生人也不惧怕,真打起来,十个八个普通人也打不过一个新人类。

    忽然室内响起一个柔和的女声:“主人,您的心率出现异常,需要帮您叫救护车或者报警么?”

    男主人倒是个很识相的,颤抖着回答:“谢谢,不用,我是见到老朋友激动的。”

    “好的,那我就放心了。”电脑合成的女声不再发问。

    刘彦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

    男主人诚惶诚恐的站起来:“是,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千万别伤害我们。”

    他站起来之后比刘彦直高出两个头,人高马大却又奴颜婢膝,让人很不舒服。

    “你还是蹲着吧。”刘彦直皱眉道。

    男主人老老实实的蹲在,按照要求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年龄,这家伙叫朱远志,今年七十八岁,是一个金融高管。

    党爱国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二十年前朱远志就从证监会的领导位子上退下来,据说当年深受各种病症折磨,简直生不如死,本以为他早就去世了,没想到越活越年轻,现在看起来和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差不多,唯有眼神充满岁月沧桑。

    “这是你老伴?”刘彦直看了看朱远志身边的贵妇人,那女人看起来最多有二十五岁。

    “是我女朋友。”朱远志渐渐恢复了镇定,强挤出笑容道,凭他多年社会经验看得出这些下等人并不是穷凶极恶的劫匪,倒像是迷路的戏班子,因为他们身上都穿着类似古装的行头。

    “是个00后吧,老牛吃嫩草,老朱你可以的。”刘彦直打趣道,想让朱远志不那么紧张,但后者却更加恐惧了,连腿都在抖:“不要杀我,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

    朱远志反应如此激烈,让刘彦直有些狐疑,此时那女人也结结巴巴说话了:“大大大,大哥们,朱先生是好人,他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跟他的。”

    刘彦直正打算搞清楚原委,他过人的耳力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不用问警察是冲着他们来的,应该是这间房屋的电脑系统发现了陌生闯入者而自动报警,根本不需要主人的口令。

    “警察来了,咱们撤!”刘彦直道,“朱先生,借你的车用用可以吧。”

    “车就在车库,司机也在那里。”朱远志战战兢兢答道,“我打电话让阿强送你们。”说着以眼神请求刘彦直允许自己拿起桌上古色古香的老式电话机,给车库里的司机下了指令。

    “我们能来第一次就能来第二次,和警察说话的时候小心些。”刘彦直拍拍蹲在地上的朱远志的脑袋,出门直奔车库。

    司机是个一米八左右的汉子,身着笔挺的藏青色套装,头戴制帽,白手套一尘不染,早已等在宾利车旁,这车是特制的,空间极其宽敞,穿越者们全坐进去也无妨。

    刘彦直坐到了司机旁边:“阿强是吧,带我们去市区。”

    “先生,您说的是市区是哪一块?”阿强是个很有专业素养的司机,他丝毫不考虑这帮人和主人的关系,只管干好自己的工作。

    “我很久没来了,你介绍一下吧。”刘彦直道。

    阿强打开了车载屏幕上的地图,一边开车一边讲解:“主要是富人区和穷人区的不同,你们不是新人类,应该是去穷人区吧。”

    “好,就去穷人区。”

    “这一趟收获颇丰吧。”阿强瞟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妖魔鬼怪们,这帮人的打扮奇特,神情也桀骜不驯,和他印象中的下等人截然不同。

    “你觉得我们是劫匪?”刘彦直问他。

    “这个时间段,能到富人区来的旧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这样的服务人员,或者朱小姐那种人,再就是劫匪了,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服务人员。”

    “你挺有趣,但我们不是劫匪,我们是朱先生的老朋友。”刘彦直笑呵呵说道,此时后视镜里,李驹正拿出一堆光彩夺目的玉器钻石来炫耀,这是他刚才抽空从朱远志家的保险柜里拿出来的。

    刘彦直有些尴尬,干咳两声:“朱先生很慷慨。”

    阿强没说话,因为对面车道有两辆警车风驰电掣般驶来,警笛呼啸,警灯闪烁,应该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刘彦直暗暗戒备,如果阿强有任何异动,他会立刻接管车辆。

    但阿强只是平稳的驾驶着这辆加长宾利,与警车擦肩而过,直到警笛声远去才悠悠道:“朱先生对老朋友是挺大方的,对我们这些下人就没那么客气了,每月的薪水还不够养活一家老小的。”

    道路两侧风景优美,路灯明亮,能看得见远处绿树丛中的别墅群,打开车窗,风呼呼的灌进来,能看得见前方夜幕下的繁华都市,十年后的近江有更多、更高的摩天大楼,霓虹闪烁,可以想象那里的纸醉金迷。

    前方有一座类似收费站的建筑,宾利车上有etc通行卡,可以毫不停顿的穿过去,站岗的警察还向汽车敬礼。

    刘彦直回头看去,建筑上挂着治安卡口的牌子。

    “前面就是限行区域了,平民的车辆要分单双号,要买通行卡,咱们的车可以畅通无阻。”阿强感慨道,“穷人就算能买起车,也拍不到牌照,就算拍到了牌照,也负担不起上路费,加不起汽油,装不起充电桩,还不如坐地铁方便,唉,这些政策就是为了逼迫穷人不开车,把道路让给新人类们,让他们的汽车随心所欲的开。”

    阿强一路发着牢骚,宾利车也进入了主城区,路上的交通拥堵状况竟然比十年前要好得多,车辆稀少,速度都很快,刘彦直注意到这些豪车的车牌都是带图案的个性化车牌,由字母和数字组成,路上偶尔也能看到当年的老式蓝色车牌,车型古旧,基本上都是过气的款式。

    “那些是开滴滴打车的平民。”阿强解释道,“穷人有急事,也得打车不是,无非价钱贵点,打一次车,起码一星期的工资,对了你们要去哪儿,告诉我确切地址。”

    “我还真没想好,你有什么建议?”刘彦直道。

    “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建议去美嘉公寓,那里适合你们这种人。”阿强转动方向盘,宾利车驶入辅路,转了几道弯,来到昔日的安太财团大厦门前停下。

    众人下车,宾利无声无息的开走了,只剩他们仰头看着这座面目全非的大厦。

    安太大厦的门头换成了“美嘉公寓”四个字,门前停满了电动两轮车,深夜时分依然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尽是些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年轻人,搂着妖艳的女子,看起来就不像是正经人。

    党还山第一个走进了大厦,这是他一手建立的商业帝国,现在却沦为一座廉价公寓,心中的悲凉可想而知。

    大厦前台根本没人,一块牌子上写着房价,酒店式公寓的日租金竟然是一万五千元,可见货币贬值成了什么模样。

    党还山按了桌上的铃,一个肥胖的老妇人从值班室里出来,看了看他们:“要几间房?身份证拿出来登记一下。”

    “没有身份证行么?”刘彦直道。

    老妇人抬头看看他:“不行,派出所要求必须实名登记。”

    “这个行么?”刘彦直将一根五十克的小金条丢在柜台上,沉甸甸的金条把柜台砸的砰的一下,老妇人赶紧用后背遮挡住墙上的摄像头,将金条扫进抽屉,压低声音道:“没有身份证寸步难行,我有个朋友是办证的,需要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

    “先给我们开……五间客房,要最好的房间。”刘彦直将老妇人递过来的名片收了起来。

    不大工夫,房间开好,五间房不在同一楼层,分的很散,刘汉东带着小聪住一间,党氏父子一间,汉尼拔和李驹一间,甄悦和关璐一间,刘彦直和他的宠物们住在最靠下的楼层。

    上电梯的时候,李驹问刘彦直:“直哥,那个司机会不会出卖咱们?”

    “不会。”刘彦直回答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

    “这就叫阶级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