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她都听见了,海百合自然也听到了:“有人在叫……这是找死啊。”她跑到一楼和二楼中间的窗边往外看,其他人跟了过去。
有两男两女一边往这边跑一边高喊:“救命!有没有人能救救我们!”
黎君一看就推开窗户对他们招手:“来这里!”
“学长!他们那边那么多丧尸呢!”牧歌赶紧说,“万一全都冲进来怎么办?”
“都是同学,怎么能不救呢。”黎君没有看过丧尸电影,也不看末世小说,比起牧歌更快地进入了末世逃生模式,他的行为思路依旧和平日里一样。
这就好像是他路上看到一辆起火的大巴车,也一定会去帮忙救援一样,并不需要去思考得失利益。
那些跳下河去救溺水者的人,也从没有想过自己是否会因此而丧命。
这是人性中最美好的部分,不应该以末世为借口而抹杀。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都能做旁观者,而不是那个等待被救的人。
海百合挠了挠脸,叹气:“那好吧。”
救人当然是要救,但得想个办法。
“救你们可以,闭嘴!它们对声音很敏感。”海百合说着对牧歌和倪萱萱说,“你们俩给我找点笔啊颜料什么的来。”
那几个人看到了美术楼里有人就死命地往这里跑,后面跟了一群丧尸,海百合觉得他们估计是一边跑一边叫救命……才会把那么多丧尸引过来的。
这tm都是人才!
海百合门是不愿意开的,因为是从外头锁上,要开必须绕去正门,她把一扇窗户开了:“从这里进来。”
“这里怎么进得来?”有个女孩脱口就问。
美术楼的窗户很小,大概只有40公分宽,虽然窄了点,但女生进来肯定没有问题。
海百合神色不虞:“那你别进来!”
别进来是不可能的,眼看就要被丧尸给抓到了,那个女孩牙一咬,爬上了窗户挤了进来,她身形瘦小,倒是顺利进来了,还有一个女孩骨架稍微大一点,是海百合拽了她一把才进来。
两个女孩一进来,丧尸就很近了,海百合抓起一把颜料就往远处丢,噼里啪啦的声音暂时吸引了几只丧尸的注意力,趁着这么个空隙,她粗暴地把离得近的男生拽进来了。
其中有一个甩着胳膊:“海百合你有病啊,我都要被你拽脱臼了。”
海百合才发现她又救了贾晫一次……真是倒霉。
断后的是一个高大的男生,挥舞着棍子驱赶丧尸,海百合把手递给他:“过来。”
他握住她的手,从窗户里挤了半个身体进来,眼看露在外面的丧尸就要抓住他的手,海百合抓起一把画刀,直接斩断了丧尸的手,男生立刻借机钻进了教室里。
黎君赶紧把窗户关上,丧尸用力拍打着玻璃,海百合刷一下把窗帘拉上,失去了目标的丧尸就不再和玻璃过不去了。
其他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那个男生和她道谢:“谢谢你……百合?”
海百合定睛一看:“薛祯?”哎哟,又是个熟人,她笑了起来,“这么巧啊!”
她说着看向另外两个女生,两个女生一个穿金色舞裙,一个穿银色舞裙,外面套着羽绒服,看起来是拉丁舞社的,今天还没跳舞就遇到了地震,衣服也没来得及换。
那个金色舞裙的女孩第六感敏锐极了,立刻过来挽住了薛祯的胳膊:“阿祯,她是谁?”
“你好,我是海百合。”海百合对她伸出手。
金色舞裙女孩轻呼一声,脸色顿时就变了:“啊,你就是那个……海百合啊?”
海百合在学校里很有名气,一来是因为专业就她一个人,二来是因为她漂亮,三来嘛……因为她有太多的男朋友,有不少是本校的。
有好事者曾开过帖子八她交往过的男生,发现人数还真不少,又有真真假假的人爆料她经常和人去开房,名气怎么会小?
她的男朋友薛祯比海百合小了两届,是金融系的学弟,高富帅,性格也好,两个人早就有过一段过去,后来海百合兴趣转移,他也交了别的女朋友。
要说是前任,那太认真,可要说是清清白白,那也未必。
“这是我女朋友,衣依,衣服的衣和小鸟依人的依,叫她依依就行了。”薛祯为他们做介绍。
依依一语双关:“我的名字是一心一意的意思,我妈妈说我一定要找一个对我一心一意的老公。”
海百合言不由衷:“好名字好名字。”
她又去看其他两个人,银色舞裙的女孩说:“我是甘朵,花朵的朵,我和依依都是商学院的。”
“你好你好。”海百合一点都不想和他们打太多交道,连忙转移了话题,“这里我们都检查过了,还算安全,你们休息一下吧。”
她也想休息一下,一晚上这么折腾累都累死了,关键是,她今天为了约会又是高跟鞋……以后看来有必要随时在包里放一双平底鞋了。
这么老是打怪吃不消啊!
第85章 校园惊魂5
夜已经深了,但牧歌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紧紧靠着海百合:“百合,你有没有觉得好冷啊。”
“夜里本来就冷。”海百合搂住她,“靠着我吧,当心感冒。”
牧歌觉得现在的海百合特别能给她安全感,她瑟缩到她身边:“百合,你不怕吗?”
“怕有个鬼用。”海百合扯过盖在石膏像的防尘布盖在身上,虽然薄了点,但聊胜于无,“但我知道你怕,所以准你靠着我睡。”
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来吧,我有伟岸的肩膀。”
牧歌抱住她的胳膊,把头靠在她并不宽的肩膀上:“百合你真好。”虽然很多时候总是很想和她绝交,但这个时候真的超级喜欢她的贴心。
海百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我找不到男朋友是不是因为我男友力爆表?”
牧歌:“……对不起我的取向是正常的。”她看看海百合好像是认真的,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发呆的黎君,戳了戳她的腰,和她咬耳朵,“今天的饭吃的怎么样?”
“就那样。”海百合也小声说,“没感觉。”
牧歌噢了一声:“还惦记着梁……”
“别和我提他。”海百合扭过头,“我们已经完了。”
牧歌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梁霄在她面前,她会一脚把他踹进下面的丧尸群里,让她知道辜负她闺蜜的下场。
那这个时候梁霄在哪里呢?离他们不远,但也不近。
他和杜琰被困在了另一栋楼里。
这件事还要从他到海城开始说起,他下了飞机,海城已经是晚上了,他翻着海百合的朋友圈,发现她白天和牧歌出去玩了,晚上又约了人去网红餐厅吃饭,没有他的日子里,照样过得有滋有味。
她拍照的时候可能没有注意,只拍了今晚吃的东西,可从玻璃杯上可以看到对面有个影子,他把照片放大了一看,就知道那是个男生。
这个年代,人们的朋友圈把隐私出卖得干干净净,在有心人眼里,毫无秘密可言。
等他打车去了和平大学之后,她又更新了一条朋友圈,有圣诞树有槲寄生,一看就知道是个礼堂。
梁霄就找了一个学生问举办平安夜活动的礼堂在哪里。
那个女生很热心地给他指了路:“往那边走,绕过那个湖就能看到我们学校的礼堂了,半圆形的那个就是。”
“谢谢。”
那个女生没有指错路,礼堂里的确也在举办着平安夜的活动,只不过主办的是外语系和留学生,校方素来给留学生面子,因此大方地批了学校的礼堂使用,不像海百合他们参加的那个,只是两个学院内部的活动。
一言以蔽之,找错地方了。
梁霄一进去就知道自己走岔了,布置完全不一样,他掉头往楼下走,走过旁边的小房间时,他听见里面有哭声传来,他推门进去,发现是个小姑娘捧着一个苹果礼盒在哭。
看到有人进来,她慌忙别过了头,梁霄想了想,假借问路:“同学,你们平安夜的活动就只有这里吗?”
“这个是外语系的,其他学院不在这里。”她闷闷地说。
“谢谢。”他看了她一眼,走过去蹲下来,“我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吗?”
梁霄的容貌让绝大部分女性都没有什么抵抗力,杜琰同样,她吸了吸鼻子:“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我来看一个朋友,但是忘记今天是平安夜了,我没有准备礼物。”梁霄猜也猜得到这个时候会在这里哭的女孩不是告白失败就是失恋了,“我这里有几块巧克力,可以和你换这个苹果吗?”
杜琰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你拿去吧,反正我也没用了。”
梁霄又不是真的要那个苹果,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巧克力糖来,这还是他今天出院的时候医院里的护士送给他的:“给你糖。”
“不用了,你拿去就行了。”
“生活可能会是苦的,但糖永远都是甜的。”他微笑着鼓励她,“哭也哭过了,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杜琰这才明白他是在安慰她,一时窘迫又难为情,她擦了擦眼泪,伸手去拿糖。
就在这个时候,整栋大楼开始震动起来,梁霄马上反应过来:“好像地震了,走。”
那个女孩哭得头晕脑胀,刚站起来就被晃得摔倒,梁霄去扶她,他和海百合大概是心有灵犀,吊顶好巧不巧往他们身上砸,那个女孩吓得呆立原地,梁霄只来得及推开她,自己被砸到了后脑勺,顿时晕厥了过去。
他大约昏迷了不到十分钟,清醒过来的时候地震已经结束了,他费力从废墟中爬出来,那个女孩居然还没有离开,看见他苏醒破涕为笑:“你没事吧?”
“还好。”梁霄的话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他肩膀上有一处枪伤,胸腹部有两处刀伤,刚才这么一来,未曾愈合的伤口全部崩裂,鲜血一下子渗透了纱布,他疼得喘不上气来,“我们最好先离开这里,会有余震。”
杜琰满脸惊恐之色:“我们、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你受伤了?”他问。
“不是。”杜琰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窗外,“外面,外面都是丧尸。”
“丧尸?”梁霄走到窗边一看,可不是,楼下游荡着不少丧尸。
杜琰说:“刚才有好多,其他人逃出去看见就跑,它们就追了上去。”
“那真是太糟糕了。”梁霄摸了摸脑袋,一手都是血,他最近受伤都受习惯了,也不以为意,“那我们也得赶紧离开,这栋楼已经不安全了。”
杜琰慌乱之下也没有主见,听见他那么说也就跟着点头。
幸运的是,楼虽然已经是危楼,但右边的安全出口没怎么塌,楼梯断了几节,但还可以走动。
到了楼下,梁霄示意杜琰先不要轻举妄动,他在地上捡了几块石头丢向远处,看见丧尸被声音吸引就松了口气。
看起来这些丧尸和胡杨乡的很像,对声音敏锐,现在是晚上,有利于他们的逃跑。
“一会儿不要出声音,再害怕都不要叫,它们对声音很敏感。”梁霄压低声音,“对鲜血恐怕也一样,我受了伤,一定会是它们的目标,一会儿我把它们引开,你自己跑吧。”
杜琰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不能抛下你不管,你是为了救我才……”她想起他说的血腥味,赶紧掏出湿巾来,“你擦擦吧。”
梁霄接过来擦掉了脸上的血迹,外面有丧尸闻到了血腥味想要进来,可地震把室内震得乱七八糟,入口处堆满了吊顶、天花板和柜子,包括装饰在大厅里的一匹铜马,这些杂物挡住了他们出口的同时,也把丧尸挡在了外面。
杜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外面那么多丧尸,救援还会来吗?是不是地震把丧尸都放出来了?还是大家都变异了?”她越想越心慌,眼眶迅速红了。
梁霄把手上的血也一一擦干,打断了她的问话:“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