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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11节

      “酱料来源八宝楼都有记录,可在此之前那酱料都是薛宝珠做了给自家几人吃的,大人疑心酱料,为何不彻底查仔细了?我手上这份就是从八宝楼打包出来的酱菜,里头正用了斋菜里用到的那酱料。乃是薛宝珠去华严寺前做的,不如大人叫人来查验查验是否有毒。”陆之沧从袖中取出一物高举。

    待得衙役取过,陆之沧拱手道。“大人先前怕是错了。有毒的并非酱料,而是……盐。”

    苏牧山皱了记眉头,“盐?”

    陆之沧点头,再请当堂查看那了善留下的账本。

    第79章 柚子水

    苏牧山早察觉那上头有些许出入地方,他本来就想虚化了这点,将此案早些了结,如今意外冒出个陆之沧,也晓得其是个难缠人物,倘要是自己拿捏不肯,反倒要被他一张铁嘴纠错个底朝天,如此只得命人取了账本予他。

    众人探头议论,有些当事的看众便闹僵了起来!“大人明明查得好好的,为何要让这个来插手?”

    “定是这薛宝珠拿了银子使唤了这人来给自己开罪的!大人万万不可听了他们编造的鬼话,不然……不然我婆母死不瞑目!”

    然这其中还有些旁的声音,不过较之先前那些可微弱了不少,“我瞧着薛宝珠不像是凶手,她那吃食生意做得顶好,犯得着为了些小利丢了小命?”

    薛宝珠听见这些,心中陡然念起一人,回过头朝着人群当中打量,直至见了那到熟悉的身影朝她示意安抚似得点了一记头,才稍稳了慌乱的心神。她并不是软弱之人,可这时遭逢大祸,有他在身后……薛宝珠的眼眶此时有些被水汽濡湿,心里头却是安稳许多。

    料想这位陆秀才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薛宝珠握了握拳头,抬眼再看正堂上端坐的那位县令老爷时心境已宁。

    眼见着衙门口的声响越来越大,苏牧山皱了眉头拍了一记惊堂木,好大官威,惊得那些平头百姓再不敢多话。他看向陆之沧,“这账本本官前后都核查过了,盐这一项是月初购入寺中。方才陆秀才直指是盐的问题,这倒让本官很是不解了。为何吃了许久的盐又有了问题?照陆秀才这般说来,方才你所带的那个八宝楼的酱菜也不能作为薛宝珠酱料无毒的佐证了。”

    陆之沧点头称是,“大人说错矣。可在下取来的酱菜味儿是薛宝珠那酱料所制,与那日华严寺布施素斋的实属同一酱料,可这盐……却不是那日了善师傅购回的。”

    “这……”苏牧山沉吟不语,他的确没往这上头细查。再则,盐便是盐,如何能分辨出是不是了善当日所购?“陆秀才如此说,是已经有了线索?可本官当日叫人查验过,一应寺中东西皆无可疑。”

    “这就要让薛宝珠好好回想一下那日的事了。”陆之沧收拢了扇子,直朝着堂中跪着的薛宝珠那一指。

    薛宝珠在他提出盐有问题的时候便已经开始回想那日厨房的事了,当即道:“禀大人,当日厨房里盐罐子当中的盐不够,均是让一位小师傅去后面库房取的。民女记得那位小师傅……法号庆丰。当日布施要做的菜量大,菜品又多,民女让那位小师傅来回取了几回方才够。”

    苏牧山立即招了人来问,那是个十余岁的年轻和尚,头顶烧戒疤还未好够,显然是刚受戒的。苏牧山问:“本官记得前几日也招了你过堂问话,你可还有什么不尽不实的话?倘若有……早些与本官交代清楚,不然……”

    那叫庆丰的和尚起先还嘴硬,只跪着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如何能骗大人?”他神情真切,又是个和尚,说这话委实叫人相信。便是苏牧山这等的,也迟疑地望向了陆之沧。

    “大人,这恐怕是叫咱们碰见了个假和尚。”陆之沧不疾不徐的回,他摇着扇,气势十足,在这公堂上宛若闲庭信步。“倘若是个真和尚,这话还能有几分可信。庆丰,我且问你,这盐你为何来回取了许多次?”

    庆丰脸上微白,“盐罐小,用量又多,总要多跑……多跑几回去取。”

    “为何不成袋的搬去厨房备用,却一罐罐的去取?那日寺中人人忙的不可开交,只你一个围着一个盐罐子忙活,可真是叫人稀奇了。”

    “这……师兄弟们各司其职,我、我也做分内的事。”庆丰叫陆之沧接连逼问,对他生出可一个怨怼,忽而抬起头斜视着他。

    陆之沧收了的扇子在掌心一下紧着一下的敲打,随着每一问的深入那最开始从容闲适也化成了尖锐利剑直逼庆丰,叫他说不得假。“不知小师傅做的哪门子分内事,能来来回回入的自己房内?”陆之沧抬起头,对着苏牧山拱手,“大人!这人必有猫腻,请大人立即去查此人屋内,必有还没能销毁的私盐!”

    苏牧山一愣,心说不论是真是假,自己先招人去查看一番总没有错,当即派了衙役出府。

    而后小和尚庆丰,原还能强撑着,听了这话当即瘫软在了地上。薛宝珠在一旁,看了此情此景长舒了一口气,暗道竟然问题是出在他身上。她那一日忙得不可开交,哪里会仔细注意到这人的来去动向,若不是陆之沧指出,她想死了也想不到这层的。

    “只是……私盐又为何有毒的?”苏牧山仍是不解。

    “大人。”忽然响起了一道女声,只见一聘婷美人从人群当中走出。“私盐滥制,多以矿井盐为原料,尤已长平一带劣风猖獗。小女翻阅长平一带的地方志,发现十几起因食用私盐而中毒的案件,中毒者的病症皆如严华寺这样一般无二。然近年来朝廷法例言明,私盐明令禁止不说一定被发现买卖双方皆得治罪,所以这些年才未有这样因盐而中毒的事闹出。”

    薛宝珠回头循声去看,见那人正是这堂上县太爷之女苏温。神情一顿,心底委实生出诧异,她竟也来帮自己……?

    非但薛宝珠吃惊,就连着苏牧山也惊得很,许久才收敛了神情,“师爷,你拿了她手中的地方志来比对比对,可真如她所言。”

    “大人不妨忙这些,还是先抓了另一嫌犯才好。有买有卖,这卖的那个么……”陆之沧踱着步,待走到衙门口,扇子一点直言道:“如今正好也在这公堂。”

    刘四儿早早听到盐那就开始流汗,惶恐站在公堂外,这些日子闹得风风雨雨,他自然也多关注,直到叫他发现自家老母也出现中毒的那种状况,可又没去过华严寺布施,便疑心到所用私盐上。他这盐是偷了喜乐酒楼库房里头整包出来卖的,竟成了有毒的,他不敢再卖却不舍得销毁转而藏了起来,来公堂也是希望案子能在薛宝珠头上了结了,存了侥幸。

    孰知道竟意外杀出个陆秀才,而在同他接头做买卖的庆丰叫喊过来之际,他便转身想要逃,却叫后头拥堵的人群围困住,已是来不及。等陆之沧这话一落,他人也当即瘫软在了地上,吓得尿都下来了。

    待到公堂上将这二人一审问,华严寺一案也就彻底水落石出了。

    原来是刘四儿偷了东家的盐卖出给华严寺的庆丰,庆丰乃是个刚受戒的小和尚,禅心不坚动了歪脑筋。他买了刘四儿的盐,本意就是为了用这低买入的私盐换了庙里头的好盐再出去转卖,一来一去赚些差价钱。可这庆丰又是极其小心谨慎之辈,偏巧寺中布施在即,就想出了用私盐换下庙里头的盐给受众吃,如此便瞒天过海了。

    “来人,先将二人押入大牢,待宗卷呈递到荆州知府,等候发落!”苏牧山拍案而定。

    “大人英明。”陆之沧执扇噙着玩味笑意道了一句,只话语听着就没几分诚意。

    苏牧山闻言脸色稍变,即刻化去,于舆情议论再也不管速速宣了退堂。

    ***

    正午时分,薛宝珠从衙门里出来,外面日头正烈,刺得人睁不开眼。她伸出手挡在眼前,有些恍神,耳边骤然听见有人呆着哭腔喊她:“姐!”紧接着另一道奶声奶气的女童声也穿插了进来:“姐——”

    薛宝珠来不及眯起眼往前头看就叫两人给抱住了,随即她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宝霖、宝琴,没事了,都没事了。”

    “宝珠!”莫大娘也守在衙门外,一见人让放了出来,心中压着那块大石头也当即掉下了地儿,偷偷用袖子抹了眼角的泪痕道:“宝珠,快跟大娘回去,大娘给你准备火盆、柚子水,咱们早些把这些晦气都去去干净了。”

    薛宝珠点头称好,难为这两个小的还能抱着她,就是薛宝珠自己都有些受不住现在身上的这味儿。这几日在牢房又不能洗漱,蓬头垢面是肯定的。她方才在公堂上还没仔细这些,等现在方才掀过那案子的事,这却仿佛成了最要紧的头等事了。薛宝珠朝着的四周的看了数眼,发现裘和没一道出来,心下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可莫大娘哪里晓得她这样的心思,只当她是急着相见裘和,并不想跟着她们一道先回去,随即道:“咱们等等裘和,好一道回去。”她这话才刚说完,就见到裘和的身影从衙门里头出来,莫大娘一喜,立即同宝珠道:“出来了,喏,瞧见没?”

    薛宝珠经历劫后重生,自然抑制不住回头去看她,可等回头一看,脸上神色竟有自己都不察觉的变化的。只见裘和并非一人出来,他身边还有今日给薛宝珠打官司的状师陆先生,亦有王大虎,而最最受人瞩目的是一位标致的美人儿。

    她跟在裘和身边,轻音浅笑不知道是说些什么。而裘和稍侧了头,也在认真聆听。裘和同她二人站在一处,丝毫不叫觉得有半点违和,反倒是让人觉得十分相配,是天作的一双璧人。

    薛宝珠从前从未觉得裘和如此出众,他俨然成了这几人的中心,不经意就能让人围绕追随在他左右。薛宝珠虽然早已经见识了他的本事,可这一刻方才真正觉得……自己和他实在不是同一类的人。她看着裘和过来,抬起眼似乎看向了自己,嘴角微微含笑,一如以往。可不知道为何,她心中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是带着酸涩和惆怅。

    薛宝珠低下头,她的衣裳还是前些日子的衣裳,在牢中这几日早就又脏又臭了——恐怕她现在自己也是又脏又臭了,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位美人儿却是个仙女似得的人物。薛宝珠生出万种复杂情绪,再没半点勇气可以在这时候去面对裘和。

    她心中打定了这念头便倏然转了身,不等裘和靠近就疾步离开。莫大娘在她身边却半点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忙追了去问:“宝珠!咋的了?发生什么事了?”

    薛宝珠哪里肯将自己心中的那点心思拿出来的跟人直言,这时只管闷声往前直走。

    偏巧这时候司仲带了马车前来,他先前见大局已定并先行了一步出来安排马车送几人回去。托了生意往来献好的名头,唯有心中清楚自己如此劳心的真□□头。他是再机敏不过的人,只瞧见了一眼后头那几人,约莫也就猜透了薛宝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