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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97节

      “薛李氏,你自说自话的本事好,可惜一门歪斜心思,想占我的楼,我看你是不记打!”薛宝珠声音沉沉。

    薛李氏下意识先往薛宝珠手里看,见拐棍回到了老太太手里莫名松了口气,可还没等放下心就被薛宝珠后面的话定在了当下。

    “你空口白牙就是三十两,没有借据,可我这儿倒是有一张借据,是镇上当差王大虎的。大家约莫晓得我家情况,我爹去年突然走的,留下我带着弟弟妹妹讨生活,可要真像她说的,我们姐弟几个怎会过得如此艰辛。”

    “咳,你叔家,叔家的情况也不好,自然也有顾不过来的时候,可对你们哪有不好过!”薛李氏急急辩驳了一句。

    薛宝珠冷眼瞧看,“王大虎是莫大娘的干儿子,我们姐弟几个在村子里受莫大娘照顾,之前的事也是因此原因得了虎子叔帮忙,这八宝楼我只是名义上的掌柜,真正出资的是虎子叔,有借据在,一字儿抵赖不了。不信大可瞧瞧。”

    薛宝珠抖开了手里的借据,上头明明白白是五十两,署的是王大虎的名儿,自然也能解释这食肆归属。也叫众人觉得合理,看么,小娃娃再有能耐那也是给人做活的,原先有旁的异样心思的在得知幕后之人是王大虎后也歇歇了。

    薛李氏蠕动了下嘴唇,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薛宝珠对了枪口,“你说三十两根本就是无影的事,倒是你如何待的,只消我请上几位说书先生往长渚村去坐坐,回来保管能让整个永安镇的知晓你薛家所为。”

    “我爹排行老二,生性木纳,老实可欺,不像三叔好命,借着身子弱的缘故总要求这要求那,我爹念手足情,事事满足,事情便也是因此发生,我爹原本就累着身体,可你说病得不行,我爹便强撑着替你去顺德码头做活,只是没成想这一去失了性命,可到底也是劳累所致,怪不得旁人,可你敢说你没责任!”薛宝珠冲薛万怒道。

    “我……!”薛万嘴唇蠕动,被那凌厉目光瞪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可怜我爹一副棺木下葬的钱都没有,家里早就因为接济兄弟揭不开锅,大家可知他送了多少来,十文钱,还是管的村长借钱,之后我们在家挨饿受冻你们又在哪里。我这奶奶嫌弃我是个赔本的闺女身,要把我卖了,将弟弟抢过去,我实在无法才带着弟弟妹妹自立门户,断了干系,省得落得我一样被坑害死的结局!”

    “薛……薛万?我说这名字咋那么耳熟呢?”人群里有人拍了一下脑门,“去年顺德码头招工,先预付的银钱,你是先领了钱,结果上工换了个人来,听说还死了,原来是小姑娘你爹,当初老板还叫我拿了十两银子把你办你兄弟的身后事,你……你就十文钱?!”

    薛宝珠闻言眼眸愈发沉黯,看着薛老三对上那人,几乎是被围剿般,却是连仇恨的心思都没,光是旁人一口唾沫就已经能将他淹死,亲兄弟,却是连身后事的钱都贪枉为人,是要遭报应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被薛老小家的无耻惊呆了,联系前言自然再不会相信。

    薛宝珠反而不见弱者的淳弱,直挺挺地立在门前,神情肃然,“薛李氏,长渚村孰人不知你们家德行,但凡稍一打听都能将你今日之话打脸,一个不长脑子的祸祸全家都不带,出来尽是丢人!”

    薛宝珠一口气说了许多,有些心气不顺,裘和贴心递上茶水,她喝了两口,看着薛李氏脸色转了惨白,“今个把这事儿说透了,省得你们犯贱上门还得叫受你们蒙蔽的道德者们指责,不能痛痛快快抽一顿,所以我请说书先生也不说说假的,整个镇上都知道了,但凡你们再出现在我眼前……”薛宝珠寻了四周拿过了尹奉递过来的笤帚,对他突然顺眼了点,随即神色一厉,“打起来必然得痛快!”

    众人被薛宝珠那夹了棍棒的话弄得一阵羞臊,再看薛李氏几人在那话下一寸寸惨白的脸色,两相比较自然没再有什么怀疑,他们险些被人利用,坑苦小掌柜的,如此更是气愤这几人。

    薛李氏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她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还有吐唾沫的,难堪得紧。薛万只顾上护老娘走,反而把婆娘几个扔在了原地,薛李氏腆着脸想跟上去走,可被人团团围着,根本脱不得身,只等众人说骂够了才勉强钻了出来,形容狼狈。

    离八宝楼处不远,一顶华贵轿子停在对街角,云清风朗的公子目光幽沉,在目睹薛家亲戚的极品之后,看到了男子替少女整理仪容的仔细温柔,敛了敛眸,放下了门帘。

    “那薛老三欠司家三年佃租不还,你去收还回来。”

    庆平从气愤中回神就听见自个主子这句愣了愣,“可公子,我们在长渚村那没有……”

    “我说有,就有了。”轿子里的声音冷淡,却是不容置喙。

    庆平一凛,躬身应道,“是,大公子。”

    第71章 蜜渍金桔酱

    莫大娘原先在厨房忙活,出来只听到薛宝珠后面那话,可看门前的阵仗约莫能猜出是这薛老太太又不安分来闹了,真没见过这等不要脸的人,也想拿笤帚抽上两记替宝珠出气却被群情激奋的众人堵着,等瞧见人逃走才转身进了食肆。就爱上网

    她见薛宝珠站在柜台后头瞧账,纵还有些人看了热闹不愿散去的盯着她也浑然不在意。莫大娘心中暗叹,自己虽然年岁长,可真做不到那份镇定,只要是要被薛家的那几个黑心肠的闹得不可开交了。

    薛宝珠觉察有人盯着自己瞧,便抬起头,见是莫大娘便灿然一笑,“怎么了?”

    莫大娘往她跟前来,目光之中全是慈爱:“宝珠如今真是有大能耐不是随意能叫人欺负得了的了。”她说这话是真心实意,想当初薛老二还在的时候,薛宝珠哪是这个样儿的。现如今再回头想想,恐怕也因为家中巨变骤然叫她扛起了家中重担……唉。

    “大娘又在感慨了——”薛宝珠故意打趣,没叫薛老小一家讨去便宜是开心事儿。她还将要再说些什么,便见到八宝楼的正门口探着一个脑袋。约摸九、十岁的年纪,浑身上下都是灰扑扑的,唯独那扎着双髻才勉强瞧出是个小姑娘。

    薛宝珠看她那模样心里头一软,拿了手边那盘还未动过的白糖糕过去。那小姑娘一个劲的盯着她瞧,可等薛宝珠靠近的时候她又扭头便跑。

    莫大娘也稀奇得很,望着那离去的背影讷道:“……从前都没在这一带见过。”

    正巧有食客要结账,薛宝珠只好收回目光折回了柜台里忙去了。直等到晚间,裘和忽然朝着她示意,薛宝珠再往外他所指着的方向看,只见那儿站着的正是先前见到的那小姑娘。

    小姑娘站在那,既不靠近也不说话,睁着滚圆的眼看着这边。

    薛宝珠心想这里头难道有什么缘故?她心中有着这个念头,便想抬脚过去,正当这时候,小姑娘竟然怯生生的靠近了过来。她也不进店,就站在店门口,似是有什么话要跟薛宝珠说。

    可当薛宝珠往前走了一小步,小姑娘却又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往后倒退了数步。忽然,她弯腰将一只藏在背后的手够向了地上,扔了一物便飞快跑开了。

    那是一束再寻常不过的野花,可显然是用心挑选出来的,薛宝珠过去拾起,见到上面还用一小段红绳仔仔细细的系着了结。真是个可爱又奇怪的小姑娘。她拿着花往裘和那去,却见那尹奉正站在他身后,虽然低着头,可薛宝珠却瞧见了他双唇嗫喏。

    这两人怎的又在一块嘀咕了?

    薛宝珠狐疑不止,刚她这才稍稍过去些,尹奉便拿了抹布继续弯着腰擦拭旁边的桌椅了。他一番动作一气呵成,没带半点停顿,就好想薛宝珠方才那些都是自己看错了罢了。她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裘和,见他脸上也是半点怪异都没有……她现在不好随意开口问,想了再三只都暂且将这话咽入了肚子里头。

    再说这裘和也并未发觉方才尹奉同自己说话的那瞬间叫薛宝珠看见了,只因为他叫那话诧异得有些失神。今儿薛家那几个来闹市,裘和明面上为替薛宝珠出头,可心中却早已经记下了这桩事。哪里尹奉回来时说,薛家那几个在回去路上教人好一顿打,受了惊吓之感还哪里敢去衙门报案,相互搀扶着回了乡下。

    裘和想着等那几人回去后再整治整治,没想到……竟然有人抢在了他前头。到底是谁?

    再说隔开了几日,那陌生的小姑娘还是接连着来,而且每回都是将要入夜的时候出现,看八宝楼将要关门的时候搁下一束新采的花儿就离开。

    平日里莫大娘同薛宝珠碎碎念道这事,就叫小宝琴无心听了去,几日下来竟也认识了这人。小宝琴又犹如献宝一样的跟薛宝霖嘟囔。宝霖跟了先生,愈发沉稳了起来,但凡遇见事儿总要仔细斟酌仔细去想,一琢磨觉得甚是可疑。

    哪有人会这样怪的,也不知是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

    宝霖特地在先生那做完了功课就紧着回来,一直猫在巷子里候着人,眼见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出现就上前一把挡住了她要走的路,朝着八宝楼内大声嚷嚷:“姐!我逮着人了!快出来看啊姐!”

    薛宝珠那时候正门口柜台处,没成想听见宝霖声音,这才立即赶了出去。只见那小姑娘脸色晃了晃,略是不安的看着几人,犹豫了几分才开口道:“我不是坏人。”她声音清亮,可又透着几分荏苒稚气。

    薛宝珠笑,“你日日给我送花怎么会是坏人,只是我也一直没机会问你,为何总是给我送花?”她一面说着这话,一面用眼神示意了宝霖叫她别那样怒气腾腾的对着小姑娘。

    “我……”小姑娘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微垂着头捏自己的衣角,过了一阵才声若蚊丝的回:“我喜欢姐姐,觉得那日姐姐实在厉害,竟能将那些坏人……都骂走!”她抬起头,一双眼目光灼灼的盯着薛宝珠看,热烈得恨。

    薛宝珠看小姑娘这模样显然也是生活上受磋磨之人,又想她会因这事而喜欢自己,难不成她家里头也有这样的烦事?“我收了你好几日的花,总也要回些礼才好。不如你随我进来,我给你做些宵夜你正好带回家去?”

    小姑娘是个再不愿意麻烦旁人的性子,忙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不成不成,我要回家去了。”说着便要拔腿跑。薛宝珠心急,快步上前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别……”她余下的话还没说完,就叫小姑娘一声吃痛的惊呼给打断了。薛宝珠一愣,随即松开了手,关切的问:“怎么了?”

    莫大娘也从后面抱了小宝琴出来,看见了这情况便一下了然了:“可不是手上有伤?”

    薛宝珠稍稍捋了她袖子一看,那小小手臂上全布满了伤痕,新旧交杂,看得人触目惊心。“这怎么……你叫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