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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8节

      天气一天天暖和,邻居六婆婆又坐墙根下晒太阳,她双眼患有白内障,年过八旬,基本丧失活动能力,要等儿子下工才能把她背进去。

    徐途走近,坐她旁边地上。

    六婆婆感应到,稍稍转过头:“谁呀?”

    “我是徐途,六婆婆。”

    婆婆想了一会儿:“是旁边新来的小丫头啊。”她说话直漏风:“又没有事情做了?”

    徐途手掌垫着下巴不说话。

    六婆婆说:“没事就陪婆婆坐一会儿。”

    徐途若有似无的嗯了声。

    黄土墙体被太阳晃得直发光,一老一小无声坐着,不交流,动作和状态出奇相似,这画面微妙而安好。

    徐途像前几天一样,坐了半个多小时,和六婆婆打声招呼,起身往院子后头走。后面有学校,是附近几个山头唯一一所小学校,环境并不好,一溜平顶泥墙的普通房屋,大概隔出七八间教室,房前操场不大,中间是简易的升旗台。

    有的班级正上语文课,书声朗朗。

    窗户开着,徐途走过去,挨个教室看两眼,脚步停住。

    二年级在上绘画课,孩子们没有一支完整的笔,有的蜡笔不及手指长,短得握不住。

    向珊正好弓身站在窗户旁,她指着学生的画:“你画的不对,太阳应该是黄色的,你画成蓝色了。”

    学生说:“蓝色的太阳夏天不会热。”

    向珊摇摇头:“太阳本来是什么样的,你认真观察过么?”

    “难道你观察过?”徐途攥了攥拇指,笑着问。

    向珊一激灵,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直哆嗦。

    徐途撅着屁股,双手捧脸,抖着腿趴在窗台上。

    向珊胸口起伏:“你想干什么?”

    “没事啊。”徐途说:“我只是觉得,讲给小孩子,没必要一板一眼吧,发散思维对他们更有益。”

    “你懂什么。”向珊冷眼睨视。

    徐途耸耸肩,一偏头,满教室的孩子都在看着她,一双双大眼纯净清澈,黑溜溜的。

    还想说几句,后面有人叫:“徐途。”

    她回过头。

    秦烈站在阳光下,穿黑色汗衫和迷彩裤,他一手收在兜里,一手自然垂落,手掌放松,虎口线条刚硬,指尖微微回勾着。

    秦烈一过来,就看见窗口撅的屁股。他冲她抬抬手:“你过来。”

    徐途舔嘴唇,停半刻,慢慢走过去。

    秦烈问:“你来这捣什么乱?”

    她翻个白眼,小声说:“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呢。”

    秦烈眯起眼睛看看她,视线拉远,二年级窗口叠着一颗颗小脑袋,正兴高采烈的看热闹。他脸一绷,抬起手臂,警告的指他们,不用多说话,那群孩子怕得直缩头,瞬间跑散了。

    徐途哑然:“这么凶!”又问:“你是管事儿的?”

    秦烈没告诉她,只撵人:“赶紧回去。”

    她脑袋转得极快:“也给我找个活儿干吧,我待着无聊。”

    “你?”

    “对呀,我。”

    “你能干什么。”他敷衍的答了句,根本没当真。

    “别小瞧人,行吗!”见他要走,徐途冲上去拦住他去路:“我讲真的!”

    两人对视了几秒。

    秦烈手插回兜里,想了想:“修路和食堂做饭的,你选一个。”

    第8章

    秦烈不像会开玩笑的人,虽然徐途觉得他想法很可笑。

    她消化了几秒:“有第三个选项吗?”

    徐途挤着眼,昂起头来看他。他个子高,往她身前一站,几乎挡住所有视线,三四点钟的光景,太阳隐匿在他背后,一缕阳光从他小臂和腰线的空隙里钻过来,他皮肤散发古铜色的光泽。

    秦烈勾勾鼻梁:“说说你能做什么?”

    “老师。”

    秦烈没说话,盯着她看几秒,鼻腔里喷出一个若有似无的气音儿:“你干不了。”他说完往外走,腿长步子大,一点都不照顾她感受。

    徐途跟的吃力 :“不就一加一等于二的难度,我怎么就干不了?”

    “你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别问我。”

    徐途不服:“我说我能干。”

    他直接问:“你什么学历?”

    徐途一噎。

    “高中毕业?还是高中没毕业?”他语气轻淡。

    “你这是等级歧视。”

    秦烈哂笑一声,没看她,拆了颗槟榔放嘴里嚼。

    徐途穷追不舍:“我可以教别的。”

    “教什么?”秦烈停下问。

    这次他问得极快,反倒徐途措手不及,拇指横在掌心,她不由自主攥紧了拳。

    清风吹着头顶竖起那几根发丝,眼前他衣角轻轻鼓动。

    徐途不经意地看向他,轻声说:“我以为你记得。”

    “什么?”

    “没什么。”

    秦烈认真看了她几秒:“还是考虑我的建议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操场,窗口的位置再也看不到,向珊又看许久,手不自觉越收越紧,掌中粉笔“啪”的一声,掰断了。

    ***

    徐途回去又睡了一觉,中途小波喊她吃晚饭,没叫醒她,再起来,已经过了八点。

    生物钟比在洪阳时候还混乱。

    徐途捏两下肩膀,左右转动脖子,只感觉浑身僵硬,骨头缝像干了力气活一样酸痛。屋子里没开灯,院中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天气已经暖和了些,开着窗,传来几个小丫头的笑闹声。

    徐途穿鞋出去,外面还有小波在,她正坐在长桌旁写教案,见她出来,弯起眼睛招呼她。

    徐途拨拨头发坐下,懒洋洋的打哈气。

    “还困?”她笑着问。

    “怎么都睡不醒。”

    小波皱皱眉:“都成习惯了,你才多大,这样可不行。”

    徐途没在乎:“还有饭吗,小波姐。”

    “有,给你留着呢。”她放下手中的笔:“我去热热。”这个时辰,也就小波有心能给留口饭。

    徐途说:“谢谢。”

    晚饭吃馒头和萝卜土豆汤,还有一小碟冬天剩的咸腊肉。

    徐途一天没吃饭,这会儿饿得两眼冒金星,也不挑食了,馒头掰开把腊肉夹进去,汤也喝了不少。

    小波撑着下巴看她:“你慢点儿,别噎着。”她越来越喜欢徐途,觉得这小姑娘面冷心热,外人未必看到真实的她。小波说:“你这几天瘦了不少,冷丁来这儿,肯定吃得不习惯。”

    徐途说:“现在不都流行骨感美么。”

    “女孩子还是有点肉才漂亮。”小波抿了下唇:“以后饭菜不好,你也要试着多吃点儿。”

    徐途嘴里塞得很满:“嗯嗯,知道了。”

    她很快吃完晚饭,小波要起身收拾,她按住她肩膀:“我来,你忙你的。”

    小波坐下,朝厨房喊了声:“就放那儿,明早我来洗。”

    徐途冲了冲手,甩几下水珠走出来,她只能做到这程度,洗碗这种活她可没做过。

    厨房旁边就是秦烈房间,他窗口有暗淡的光线透出来,木门虚掩着,里面安安静静,仿佛没有人。

    徐途在门前站了片刻,小心撑开门板。进去先是一个黑暗走廊,没几步还有一道门,门同样开着,光线明亮了些,才看清秦烈正坐在床边椅子上,面前写字台摊着纸张和几打钞票。

    他脊骨靠着椅背,微微懒散,不像人前那样古板笔挺,一只手臂搭在桌上,另一只垂在身侧,指尖烟雾缭绕。

    画面像定格,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徐途不由自主多看了会儿,她清清嗓。

    秦烈身形蓦地一动,先抬起手臂叼住烟,侧头看见来人,怔了几秒。

    徐途背着手,慢慢踱步进来:“在干什么呢?”

    这是她第一次来他屋里,跟别处没什么差别,东西摆放不太有规律,却没有特殊气味,一切正常,是个勉强合格的单身男人住处。

    秦烈问:“你有事儿?”

    她走到桌边:“算账呐?”

    秦烈也跟着低头瞟了眼,零零碎碎的票子一大堆,一项一项都被他抄在本子上。他没说话,弹掉烟灰,剩下的太短,他拿拇指和食指捏着猛吸了口,碾灭在烟灰缸里。

    周围被一片烟雾笼罩,徐途舔舔唇,每次看他吸烟,烟瘾就犯。她也从兜里摸出一根,四下看看:“借个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