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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节

      飞鸢白了笑笑生一眼,他要是愿意吃,大可把这人头抱回去好好啃一顿,她绝不拦着。

    上官浅韵垂眸看着书,淡声吩咐道:“把这人头送去给东安市的龙宅,交到一个叫龙凌的老者手中,就说这是本公主送给他们龙家的第一份礼物。”

    “呃?主子,你说让我给你送什么礼?”笑笑生怀疑他耳朵病了,一定是听错了他家主子的吩咐,这送礼都是送好东西的,那有送一颗人头给人家的啊?

    这是送礼?还是寻仇啊?

    上官浅韵抬眸看向笑笑生,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之意,淡淡道:“把东西交给龙凌,他自会笑纳。”

    呃?收到人头还能笑纳,这位老人家喜好很超凡脱俗啊!笑笑生可不敢再多嘴问了,走过去提起那个红漆木盒,便一手捏着鼻子,离开了桃夭。

    飞鸢已起身,吩咐着人赶紧开窗熏香,并且让人把桌子搬了出去,连那片地方的地毯都换了。

    上官浅韵已起身走到床边,黑夜中,她临窗望月,眼底一片清冷,像是月光的寒冷,淡淡的浸入人的体内,让人莫名畏冷想逃离。

    黑暗中,有一抹几乎融入夜色中的身影,他就看到她如月光一样清冷的目光,心底莫名发寒,觉得这个女子很可怕,只因她太冷了。

    这种冷不是外在的冷,而是骨血里隐藏的冷,平日不会被人发觉,可在无人的黑夜里,那种冷却会透过她的眸子,散发出能让天下万物都感觉到的月之清冷。

    “还有一个人。”上官浅韵站在窗口,望着凤仪阁后面那片红梅花林,如今早已没了红梅,黑夜中,梅林也凄凉的似比月光更孤寂。

    黑暗中的那个人,已在闻声后离去,只残留一缕淡淡的血腥气。

    上官浅韵已有些担忧了,此人杀一个上官书杰,便已受了伤,那如果对上前任暗门门主,他当真会有胜算吗?

    飞鸢不知道公主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一个人?什么人?

    可就算她心里存有再多的疑虑,也不敢再多问了,公主是宠她们,可她们却不能真恃宠而骄不懂规矩。

    上官浅韵听到渐渐靠近门口的脚步声,她似月光般清冷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她缓缓转过身去,便看到展君魅抬脚进了门,她举步应了上去,接过他接下的披风,递给了一旁的飞鸢,挥手让她们都退下去。

    飞鸢低头行一礼,便带着人退下去了。

    展君魅一进门,便闻到了一些气味,那怕熏香已在逐渐掩去这股尸臭气,可熟悉死人尸臭的他,还是嗅到了这股恶心的气味。

    “一会儿就好,你若是觉得心里不舒服,那我们去流水小筑住一晚,明儿一早,让飞鸢带人把这里全部擦洗一遍,我们再回来,你看成吗?”上官浅韵笑意温柔,为他宽去外衣,怀里抱着他脱掉的暗花绣黑色大氅,望着他,等着他的决定。

    展君魅也不是很介意,毕竟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就觉得无处不是桃花水乡。不过,既然她都说了,去那清净无人的流水小筑住一晚,应该也不错。

    “色胚子,又在心里想什么呢?笑的这样坏。”上官浅韵笑嗔他一眼,想他心里,定然想的皆是淫色之事。

    “食色性也!无一,是离得开龙儿你的。”展君魅将她抱起,便不走寻常路的飞跃出窗外,月下掠飞过梅林上空,向着黑夜里隐没去。

    到了流水小筑后,上官浅韵双脚根本没能落地,而是被抱到了床上,她半撑着身子望着他,对于他的俯身压下,她伸出一只手抵在他胸膛上,抿唇娇嗔一笑:“你这是要把我当宵夜吃了?”

    “是又如何?食色性也,一样都离不开你,谁让你是我的天呢!”展君魅还没忘记他们当初闺房之乐的话,今儿又拿来调戏她,瞧见她娇颜如花的嗔笑,他可忍不住的要把她吞吃入腹了。

    上官浅韵头上的一根玉簪被他抽走,满头乌黑如瀑的青丝散落在床铺上,雪肤桃腮,明眸朱唇,三分娇羞,一份狡黠,五分女子的妩媚,勾得人魂都要没了。

    展君魅大手从她的额角抚摸而下,低头亲吻上她含笑的朱唇,浅浅品尝,慢慢深入,抚摸她脖颈的大手,探入衣领中握住她的香肩,轻柔拂开她的衣裳,唇上的吻炙热却不失温柔,只因这一刻太美好,所有的粗鲁霸道,都会破坏了这一场良辰美景。

    “子缘……”上官浅韵在他耳边一声轻叹呢喃,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亲吻她的耳畔脖颈处时,她也在亲吻他的脖颈,交颈鸳鸯,说的便是如此吧?

    展君魅因她一声娇柔的叹息,他身子感到一阵酥软,大手扯开了她的轻纱腰带,扬手将腰带与封腰抛飞,他虽然急于与她肌肤相亲,可褪去她衣物的动作,还是尽量的放的轻柔带着缠绵之意。

    “子缘……”上官浅韵双手搂着他脖颈,与他缠绵拥吻时,她总是这般缥缈似叹息的在他耳边呢喃:“子缘……”

    展君魅被她这一声声娇媚的呢喃轻唤,撩拨的心都酥软了,在褪去她所有衣物后,他大手抚摸过她脸颊穿过她柔顺的青丝,低头望着此时娇颜艳丽的她,低声沙哑问:“龙儿,我这样要你,可好?”

    “好!”上官浅韵媚眼如丝的望着他,红唇发出似叹息的轻笑,她不介意她不着寸缕的躺在床铺上,而他依旧衣冠整整似君子,他是她心爱的夫君,他想怎样要她都可以,她愿意给他舒心的快乐,只想看到他愉悦的笑,放松的享受。

    展君魅撷取她的唇香,她唇齿间流溢的轻笑叹息,是比世间任何乐声都更美妙的仙乐,她的气息如兰似桂带着诱人的香甜,他拥抱在怀里的她,美丽娇柔,如高山之上那一朵最美丽的花,最终被他采撷捧在手掌之中。

    淡紫色轻纱落下,那上面似有泛着点点金光,遮掩去她最美的妩媚一面,而这如花娇媚的她,那怕是刹那绽放出的美丽,也是只该被他一人所看到,不可与任何人分享,包括这天地万物,亦不可窥去她半分娇颜媚色。

    “子缘……”幔帐之后,依旧有上官浅韵娇媚婉转的叹息轻笑,媚惑人心,如黑夜中会蛊惑人的妖精。

    展君魅感觉他有些消受不起她这媚声媚色,心在乱跳不停,体内欲火躁动的让他身子发疼,可骨头却因她这般媚声引诱的酥了似的。

    上官浅韵可一点不觉得这个如狼似虎的男人,那一点儿像是被她叫的酥了骨头软了身,还是如以往那般会折腾她个没完没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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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四章 礼物风波

    翌日

    展君魅天一亮就醒了,斜卧搂她在怀里,见她睫毛微颤,他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笑意,等待她缓缓睁开双眼,低头亲吻她眉心笑问:“醒了?”

    “嗯?”上官浅韵有点小迷糊的望着他,过了一会儿,她才点了点头:“嗯,醒了。”

    展君魅伸手轻刮了她鼻尖下,大手抚摸上她额头,修长的手指穿插入她乌黑柔亮的青丝中,额头与她相抵,极其亲昵的姿势覆在她身上,偏头亲吻她绯红的脸颊,唇边含笑问:“要吗?”

    “要!”上官浅韵是知道男人清晨是容易动情的,而她被他一只大手在被子下撩拨的,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做到一丝不动情。

    展君魅对于她诚实的回答很满意,锦被拉过头顶,盖住他们彼此,温暖的黑暗中,他脱去了君子楚楚衣冠,化身为黑暗中最放肆无忌的野兽,听着她近在耳畔的娇喘呻吟,他再也忍受不了这份诱惑,将她彻底吞吃入腹。

    上官浅韵在黑暗中,还是有种莫名的紧张与害怕,紧紧的抱着所能接触到的热源,感受着他的狂热如霸道,无论是君子或是野兽,他都是那个令她身心沉迷的男子,离不开,也不想放他离开。

    她曾那样想过,如果当初他恢复记忆后,要离开她回到龙家去。

    那她一定会拿出上官氏祖上留下的困龙锁,将他禁锢在她身边,那怕困锁他一生,她也绝不会容许他离开她身边。

    “龙儿,你似乎太紧张了?”锦被里,展君魅的笑有些闷哑,却低沉迷人的让人更心跳加速,紧张的更严重。

    “别废话!”上官浅韵吻上他的唇,轻咬他一口,听到他的闷哼,她倒是心里乐了。

    展君魅被他媳妇儿霸气的强吻,他那还忍得住,这时候的确不需要废话,只需要闷声乐逍遥就行。

    等他们一番胡闹后,外头的暖阳,已透过窗户纸,洒入了屋子里,照亮了整个屋子,带来丝丝缕缕的温暖气息。

    上官浅韵伸出一双玉臂压下了锦被,发丝被汗水染湿贴在绯红的脸颊上,那缠着他的男人,还在抱着她,在她也泛着诱人粉色的脖颈上落下浅浅淡淡的细碎轻吻,她偏头伸手去推他的双肩,真是累的没精力与他继续胡闹了。

    展君魅被她引起了火,那燎原之势的火,那是一两桶能浇灭的,那怕她面露出锦被,他也依旧在锦被下要不够她。

    上官浅韵推也推不开他,最后还被他撩拨的身软骨酥,只能闭上眼随他去了。

    展君魅偶尔抬头亲吻他脸颊时,还能看到她染满*的娇颜,轻喘微张的红唇,一切都是那样娇媚诱人,

    而他们这一闹,就闹到了日上三竿。

    终于等展君魅闹够了,上官浅韵慵懒的头枕在他手臂上,闭着双眼休息一会儿,至于起床?反正都晚了,也不用急忙忙的起身了。

    “龙儿?”展君魅这是闹够本了,面色红润神清气爽笑的更美艳,低头故意凑到她耳边呼气,就是要撩拨的她不能安,最好是心乱身热情动不已。

    上官浅韵眉头微蹙,无奈的睁开了双眼,转头看向他,不用他问,她便说道:“昨晚被送来的东西,是上官书杰的人头,因路上耽搁一些时日,所以有点发臭了。”

    “上官书杰的人头?”展君魅埋在她脖颈处的脸抬起来,望着她,眼神变化的有些复杂,有对她的心疼,也有因上官书杰之死,他大仇报了一半的痛快。

    上官浅韵对上他幽深入渊的眼神,她不想知道他心里如何复杂的不能平息激动之情,她只是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笑意温柔的对他说:“上官氏欠龙家的,我会尽我所能去偿还,用我一辈子去偿还,子缘会觉得可够吗?”

    “自然是够的。”展君魅握着她抚摸他脸颊的手,她为他做了多事,他又岂会半点不知?

    只不过,他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竟然已经杀了当年两大罪魁祸首之一。

    上官浅韵望着他温柔的眸光,她爱怜他,掌心轻柔的在他脸颊摩挲着,温柔浅笑淡淡道:“杀上官书杰很容易,可杀上官心畅却不易,她虽为女子,却是前任暗门门主,在江湖之上,更有血玲珑的煞名。虽然,她不似血修罗那般张狂凶残,可却是个极其善用心机之人。”

    “当年龙家被灭,绝不是简单的三族恩怨。”展君魅清楚的记得,在他祖父,曾祖父辈,似乎也有上官氏的人去过天竺,可那些人却没有去动龙家,可见他们不过是去看看龙家罢了。

    只要龙家一直没有回归中原的动作,他们便可以放过龙家一马,只因没谁愿意加深仇怨。

    毕竟,三族的仇怨来自于千年前的三王,如今已过千年,后辈之人,对于那段恩怨本就没多亲身感受。

    不过是为了家族荣耀,才会这样一直执着与那个仇恨罢了。

    上官浅韵也想过这件事,也觉得很是奇怪,比起她父皇那一代,其实在她曾祖父那一代,承天国的兵马更强壮,上官氏的暗卫也最强悍,若是有心灭龙家全族,大可那时候行动,定然能一举歼灭整个龙家。

    可她曾祖父那一代却没有任何动作,如同许多上官氏祖先君主一样,秉承的似乎都是一种敌不犯我,我不灭敌的理念。

    可为何,为何在他父皇这一辈,上官氏的宗正与暗门之主,却生了带人远赴西域,去灭了龙家嫡系一门的心思呢?

    “这件事,我需要细查一下,当年的事,或许也夹杂着某些不可告人的阴谋。”展君魅抱着她,神情虽然没有多严肃,可眼底的坚定却不容忽视。

    他定然要彻查清楚当年的真相,要知道他究竟是为了怎样一个私欲阴谋。才成为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的。

    上官浅韵垂下眸子,心里也在想,想着让风伯去查此事。

    “这些事也急不得,我先抱你去沐浴,一会儿是回桃夭去,还是留在此地休息,都听你的。”展君魅已掀被下床,找了一件袍子就那样穿上,也不用穿别的,反正一会儿沐浴还得脱掉。

    上官浅韵望着他的背影,那些变淡却没有消失的淡粉疤痕,皆是因上官氏灭了龙家,使他失去庇护他的父母,才害他不得不自强……留下的一抹抹去不掉的伤害。

    “看什么呢?这般认真?小色鬼!”展君魅已回到床边,先伸手刮了她鼻尖下,才笑着掀开被子,用斗篷包裹她的身子,抱着她出了门,向着流水小筑的浴房走去。

    上官浅韵被阳光照的眯起眸子,嘴角翘起弧度道:“比起你,我色的可算含蓄了。再说了,你是我明媒正嫁的夫君,就算让你脱光了任由我观赏,那也是闺房之乐,那里与一个色字有关了?”

    “是是是,公主殿下你色在内,臣色在外,你是很含蓄,臣是真显摆。”展君魅笑的愉悦道,话中真意很深意。

    上官浅韵一开始还没回味过来他这些话的意思,只是觉得他这些话绕的她头晕。可当细细品味后,她便红了脸颊,嗔骂了句:“色胚子,你这是下流!”

    “下流?那说的不是你吗?我的公主殿下。”展君魅是心情好,抱着她,一路尽是坏坏的调戏她,且每句话说的很正经,意思却很有深意。

    上官浅韵的脸更红了,怒瞪着他如玉精致的下巴,怎么都想上去咬一口,这人太坏了,一直话里有话,可却又说的全是大实话,她根本无从反驳。

    “气呼呼的小包子,浴房可到了,一会儿就让你下热汤锅,煮熟了可就能让为夫美美的吃一顿饱了。”展君魅抱着她来了一间木制屋前,脚尖点了一下门前的凸起按钮,房门就自动打开了。

    他们进去后,房门在后自动关闭,整个圆形的木屋里,四周瞬间垂落红色帘子,让屋子里有些艳丽昏暗,屋顶的夜明珠也只能散发出淡淡的柔光,增添几分艳色暧昧。

    上官浅韵进门前还在想,包子不是笼屉里蒸出来的吗?怎么还能下热汤里煮熟吃?这人一定又是在戏弄她,哼!看她一会儿怎么收拾他这个坏蛋。

    展君魅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一会儿她看到浴桶,不知会不会气的不愿意沐浴了呢?

    上官浅韵当身上的斗篷被拿掉后,她整个人被放入这浴桶中后,她就真的生气了,转头怒瞪那个坏家伙,结果就看到他面对她脱了衣袍,这下可真是什么都看清楚了。

    展君魅迈腿也踏入浴桶里,坐在另一边,背贴在桶壁上,撩水冲洗着他的肩上与胸膛,修长的手指还故意轻柔的搓着脖子,唇边勾起一抹笑,望着她问:“公主殿下,这浴桶够宽大吧?”

    上官浅韵脸色通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这不能说是浴桶,只能说是木盆,那种鸡蛋形状的盆,因为她坐在盆底,那水也只没过她的肩头,浴桶边沿也只与她头齐顶。

    而这浴桶面积是很宽大,他们对面伸直腿也行。

    可这不是最气人的,气人的是……这水不够深,他又没撒点花瓣,所以……

    展君魅还在撩水洗身子,眼睛看了她水下身子一下,惬意眯眸道:“公主殿下,臣也是想你能放松沐浴,才特意让人造了这样的浴桶,之前你昏昏沉沉的时候,不也来这儿沐浴过吗?”

    上官浅韵哪里记得那些事,每回都被他折腾的筋疲力尽,谁知道他都抱她去了什么地方沐浴的?

    展君魅已有动作,这清澈见底的温水里,要是不做点什么事,似乎也太辜负这大好春光了。

    上官浅韵见他膝行向她这边靠近,她便抬脚就踢在他胸膛上,而她自然也是身子酸疼的柳眉紧皱,这个混蛋不会是还要折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