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
“母亲。”他被包得严严实实,小手费力的去够安然的手。
安然看着团子一般的念哥儿,不由轻笑出了声。而念哥儿仍旧一脸困惑,不知道母亲在笑什么。
母子二人才要出门,走到了廊庑下,听到青梅来传话。
“夫人,外头来了人。自称是陈家的人,应该是六姑奶奶婆家的人。”青梅回话道:“说是六姑奶奶让她来的,她给您送来了礼物,还说要给您请安。”
六娘竟派人来看她?
这简直太奇怪了,两人不说水火不容,出了之前的事,也该老死不相往来才是。六娘还敢往她跟前凑,是笃定了她不敢把过去两人结怨的原因声张出来罢!毕竟说出陈谦的事情来,对她也没有好处。
谁知道安六娘突然抽了什么风!
第159章
不过既然人来了,也没有不见的道理。
安然心中明白,六娘既是能让陈家的人来,便算准了她不会直接拒绝。毕竟平远侯府也有不少人盯着,就等着挑他们的错处。在这样的小事上,安然不愿意被人挑剔出不是来。
可是随便来个人,她都要见一见,岂不是太随六娘的意了?
“锦屏,你去见六姑奶奶派来的人。”安然仍旧牵了念哥儿的手,对锦屏道:“只说我这儿有要紧的客人在接待,有什么事告诉你就好。”
锦屏转了转眼珠,明白了安然的意思,答应一声就去了。
安然牵着念哥儿的手,去了小花园。
虽然太阳又大又明亮,但风还是冷的,深深的吸一口气,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仿佛那些不好的情绪,也能随之烟消云散似的。
她心中还惦记着六娘的事。
只要六娘和陈谦一日不回扬州,可能这样的事会经常发生。她也不可能总是让六娘得逞,该想个什么法子才好?
安然还在默默的出神,念哥儿已经跑到了秋千前,让安然推他。
“手上凉不凉?”安然伸手碰了碰绳子,本不想让念哥儿玩的。可是对上他期待的目光,还是同意了。“青梅拿个软垫来,再取一些布条过来。”
她拍了拍念哥儿的肩膀,道:“先等一会儿好不好,你直接坐上去太凉了。”
念哥儿乖巧的点了点头,跟在安然身边,围着小花园转了一圈。
青梅已经取了软垫过来放在了秋千上,又把布条缠在了念哥儿可能会抓住绳子的地方,保证不会冷。安然这才让念哥儿坐到了秋千上,亲自轻轻的在后面帮他推秋千。
念哥儿的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小花园中。
“夫人,锦屏姐姐回来了。”看到锦屏远远的从抄手游廊上过来,青杏忙到安然身边回话。
安然闻言,还是先慢慢稳住了念哥儿的秋千,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青梅青杏,你们先陪着哥儿玩会儿。”安然吩咐完两人,又低声嘱咐了念哥儿一句“不许贪顽,要早些回去。”
这才跟着锦屏过去。
“夫人,我猜是六姑奶奶的婆婆,想见您。”锦屏从那婆子的一堆奉承话里总结出最关键的地方,她奉上了那婆子带来的礼单。“请您过目。”
安然一面看,一面听锦屏简要的复述,那婆子过来都说了些什么。
大红色的洒金笺上,紧紧挨挨的列了一大溜各色礼品。有扬州的土仪、一些价值不菲的宝石、还有上好的皮毛、贵重的补品等等,看得出来,这应该不是六娘的手笔,提供这些的应该是丁氏。
安然捏着礼单,唇边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这丁氏也下了血本了。
“人已经回去了?”她挑眉问道。
锦屏点头,道:“还说改日想邀请夫人您去陈府坐坐,我听她那意思,还想上咱们府上来拜访,只是到底六姑奶奶的婆母占了长辈的身份,不好意思直接开口罢了。”
她们自然希望安然能登陈府的门,这样才更有面子。
可六娘心中明镜儿似的,她跟安然不和,不可能指望着安然能顺着她的意,去陈府给捧着她,给她做脸面。而且六娘也不敢用旧事威胁安然,一旦闹出来,纵使是安然没面子,她更是里子面子全完了。
南安侯府会在她们姐妹中选择谁,简直不言而喻。
所以这回她才想着让人来试探的吧!要是安然亲自见了,可能她们邀请安然过府,就有戏;若是安然不肯亲自见,至多只能是她们到平远侯府拜访,而安然不会不给面子的不见罢了。
“我知道了。”安然微微颔首,道:“礼单先收起来,东西也先放着别动。”
锦屏答应着去了。
安然重新到小花园中,见念哥儿额头已经隐隐的渗了汗珠,忙拿了帕子给他擦了,带着他从抄手游廊上回了正院。
六娘想打她的主意?没那么容易。丁氏更别想着从她这儿讨到半分好处去。她不想报复丁氏和陈谦,倒不是不恨他们母子二人,只是她实在不愿意跟他们有任何牵连,宁可放弃上一世的仇恨。
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上一世是她瞎了眼做错了选择,她认了还不成么?
既然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她自然会好好珍惜,不会执着于那些往事。
不过……如果有人算计到她的头上,她也不会忍耐便是了,该出手时她自是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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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
自从前两日见了刘、魏二人后,陈谦的心情便一直不好。
只是他不好在人前表现出来,尤其是六娘,怕被她瞧出端倪来,从而引起她的猜测。
毕竟谣言的事,还没人知道就是他所为。若是捅出去,可跟私下里偷偷传递信物不一样,是遮掩不住的大罪。尤其是安然如今平远侯夫人的身份,想来平远侯若是发现了,还是很乐意帮自己夫人出这口恶气的。
而他必须要防着六娘,他们夫妻二人面和心不合,万一她拿着这个秘密去跟平远侯换好处,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
可是,若开了这个头,恐怕两人的胃口会越来越大,一千两银子不够他们一个人挥霍太久。陈谦已经使人打听过了,这两个人自从丢了官差,生活愈发的奢靡,逛青-楼玩-女是常有的事,最近仿佛两人又包了戏子粉头养在外面,不敢叫家里知道;还有就是两人出入赌坊也频繁了些。
他这次给了,下一次呢?
两人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他恐怕很难满足他们的要求。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陈谦尤其在绞尽脑汁的苦思冥想,他明面上是看着六娘做绣活,夫妻两个新婚之时,蜜里调油似的。实际上心中却是烦闷忐忑,并不想跟六娘在一起。
可他为了暴露自己做的那些事,只能跟父母说,他心中所爱的是六娘。六娘是他千辛万苦才求娶来的侯府姑娘,以后能给他们家带来不少的好处,尤其是对陈家的生意有利。
若是他只把六娘晾在一边,父母看了是要起疑的。
故此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对六娘说上两句软话,别让六娘在父母面上露出马脚来。
“六娘,你也该时常歇一歇眼睛,别总做绣活累坏了。”陈谦柔声道:“左右府上还有母亲从扬州带回来的绣娘,有什么活计让她们去做就好。”他看着六娘,眼中满是温柔怜惜。“你累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六娘有些讶异的抬头。
然而面对陈谦的温柔,她心中已经没有半分涟漪了。她只想在心中冷笑,如果这儿坐的是安九娘,恐怕陈谦的话才真心实意罢!
不过六娘是不会表露出自己的不满的,即便是从洞房那一夜,她彻底心如死灰。陈谦叫着九娘的名字,粗暴的占有了她。她只觉得恶心,这两日陈谦想要跟她亲近,她都不动声色的露出那日陈谦粗暴的行为下,给她留下的伤痕。
陈谦见了,便不好意再往下动作。
而且……陈谦到底有没有看她在做什么?六娘冷笑连连,这是送给丁氏的抹额,难不成还让丁氏带来的人去做,到时候说她做的?
“多谢大爷关心,我不累!”六娘面上神色如常,柔柔的笑道:“娘待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我无以为报。想着给娘做些小物件,看娘喜不喜欢。”说着,她便扬了扬手中的抹额,笑着问道:“大爷看如何?”
陈谦看过去,只见秋香色的抹额的正中,镶嵌着一个祖母绿的宝石,看起来十分贵气。
“你有这份心意就好,娘一定喜欢。”说着,陈谦神色暧昧的靠近六娘,声音有些轻佻的道:“我觉得娘更希望你早日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六娘闻言,半嗔半怨的看了陈谦一眼。
陈谦手上开始不安分起来。
虽说他憎恨六娘坏了他的好事,可是平心而论,六娘确实长得漂亮,比许蕙还要强上许多。若是身边有这样的人给他泻火,他不用白不用。管她曾经是什么侯府姑娘,既然嫁给他做媳妇,服侍他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六娘忍不住躲了一下。
那日被陈谦粗暴的对待,此刻在她心里头还有阴影。直到现在她身上还疼,还有被陈谦掐出来的青紫痕迹没有褪去。
她可不想再来一回。
而且她也不想现在就给陈谦生孩子。
其实陈谦也没想在白日里就做些什么,可她越是躲闪,陈谦就越是想起六娘是厌恶他、心中还惦记着方庭的。毕竟当初正是六娘拿住他的把柄,让他为六娘和方庭创造机会。
谁知道当时方庭和六娘有没有发生什么!
陈谦越想越是不甘心。
只是他面上笑得愈发柔和,手中的动作不停,他抢过六娘手中的抹额扔到了一遍,一双手在六娘身上游走,到了六娘的脖颈便,往下滑了滑,便开始解六娘身上的盘扣。
你不是瞧不起我么?我变让你认清现实,你只能任由我玩弄。
慌得六娘忙去捂自己的领口。她声音细细的哀求道:“大爷,这还是白日呢,万一娘叫我过去怎么办?等到晚上好不好?”
她的低声下气并没有打动陈谦。
娶亲前几日,他还能找许蕙发泄一番。而成亲后,除了洞房那一夜,六娘还没有让他碰过。这是岂有此理?
“六娘别担心,万事有我呢。”陈谦不理会六娘的哀求,他的手已经强硬的解开了六娘身上的大半扣子,露出雪白的中衣来。陈谦毫不顾忌的直接把手探了进去,在两座傲人挺拔的山丘上,掐了两把。
雪白的胸膛袒露了一般,半遮半掩间更是□□无边。
六娘低低的呜咽出声,而陈谦的兴致不减。
他搂着六娘柔软的腰肢,把六娘抱了起来,也不进里屋,就在软榻上,想要胡作非为一番。
丫鬟们就在外间,方才是他们两个在次间,丫鬟们没有进来打扰。丫鬟们只以为大爷和大奶奶是新婚,一时一刻都不愿意分开的。可也万没想到两人竟在白日宣-淫。
六娘声音又细又弱的抽噎求饶,陈谦并不理会她的感受。
看着这样狼狈柔弱的六娘,陈谦忽然有种奇异的想法,说到底,六娘这样漂亮,身段也好,有这样的尤物给他做泄-欲的工具也不错。
陈谦已经准备提枪上阵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丫鬟们的声音。“大爷,大奶奶。”好在她们没敢进来,只是隔着一张蜀锦的帘子说话。“太太院子的姐姐,说是有事要找大爷。”
六娘来不及多想,在心中松了口气。终于不懂担心被陈谦用强。
陈谦心里头还是敬重自己的母亲的,故此也只能悻悻的停了下来。他扬声答了一声知道了,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六娘。只是他还没忘了道:“等晚上,我再好生跟六娘亲近一番。”
他整理好衣裳,大步流星的走了,只留下六娘如释重负的深深叹了口气。
她忙起身,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裳,扬声叫人进来,叫她们准备热水,说她要沐浴。
不过她也总算是看清了,陈谦对她没有半分感情。或许她在陈谦眼中,就是个漂亮的花瓶、泄-欲的工具……更重要的是,陈谦对她怀恨在心。
丫鬟们很快准备好了热水和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