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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节

      幸而这会儿都好了。赵黼一把抱住。

    他却并未换衣裳,仍是那副风流不羁的打扮,眉眼含笑瞟了过来。

    虽然明知道他是他,并非前世,但蓦地瞧出了江夏王的半分影子,仍把云鬟吓了一跳,忙缩到床内:“不要!”

    赵黼哪里知道云鬟心里的惊悸,早赖上来抱住,道:“我今日才算是……像是到了西天的孙猴子,头上的紧箍咒总算是被收了去了。”

    一边儿说,一边儿埋首在她怀里,不住地乱蹭那娇软,又嗅其香。

    云鬟听说的可疑,便问:“你说什么孙猴子,紧箍咒?”

    赵黼埋着脸,声音就有些闷闷地:“我知道鬟鬟毕竟是不忍我死的。我心里喜欢的很。”

    两人前世这死结,就算今生重来,赵黼对云鬟渐渐地情愫难忍……及至情根深种,决定不去计较思虑此事,只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而已。

    但暗中想起来,未尝不是心中一根刺。

    一想到她亲手毒害自己……纵然赵黼心再宽大,也毕竟有些难受。

    所以从不敢当着云鬟的面儿重提此事。

    而云鬟也因此事是心头之痛,何况一旦回想……生恐回忆无法刹住,后果不能预料。因此也很是“默契”地回避不提。

    两个人都各自忌讳,因为若说起来,不合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却想不到,这个天大的问题,竟以这种方式解决了。

    意外中的意外……却是他又发现,云鬟根本就没想要毒害他!

    那深嵌心头的一根刺不翼而飞,化作乌有。

    这如何不让赵黼畅美痛快。

    云鬟听了他的回答,却恍惚出神。

    她虽知道自己是中了摄魂术,但却不知是从何时而起,自打赵黼回来后,不管是在宫内还是东宫,亦或者回谢府,从来都是许多侍卫跟随,按理说并不会给人可乘之机。

    如果说那酒壶是催发的诱因,那最初起因又是哪里?

    却一定要将这节揪出来才好,倘若再有下一回,稀里糊涂地害了赵黼,又从何说起?

    很快,云鬟想到了一个人,却是前世亲手将酒壶送给自己的那位。

    只是云鬟虽想到元凶,但她不知的是,其实她中了摄魂术后的这种种举止,却也早超出了施术之人所料的范畴。

    倘若是别人……譬如当初的赵庄,中术之后,便会毫无意识地听命行事。

    但云鬟不同。

    她心中所思所想,从来都如生如实一般,分毫不会褪色,陡然间看了那玉壶,脑中便似听到一个声音,催她快些杀了赵黼。

    如此一来,竟让云鬟有些分不清今生还是前世,赵黼用季陶然来试探的时候,正如坤地所说,云鬟正是神思疑虑交战之时,竟差点出事。

    后来……那声音越催越急,竟让她重又深陷入前世经历过的这场漩涡中。

    就如云鬟担忧的一般:因过目不忘,所思所见,就宛如身处昔日的江夏王府,她的小院之中,紫薇幽幽,宛然不错。

    其他人,比如灵雨,赵黼等,所见所处,明明就是在赵黼卧房之中,但她眼里却迥然不同,视而不见,时光亦停在那令她悚惧的一刻。

    所以云鬟所行所为的种种,早超出摄魂术所能之力了。

    那摄魂术虽有一分催动之功,但剩下这些,却竟是云鬟自身之因而成。

    出神中,云鬟忽觉身上沁凉,目光一收,低头看时,不由大为惊窘。

    原来不知何时,赵黼已经上下其手,竟将外衫除去。

    底下水青色的裹胸,绣着一朵白瓣红尖地缠枝莲,甚是娇丽。

    赵黼目光烁烁盯着,像是个要凑下来的姿势,云鬟顾不得,慌忙推在他脸上,这般动作间,臂上搭着的衣裳晃了晃,滑到臂弯处。

    却见雪白的玉臂之上,仍是戴着那金光辉煌,宝石璀璨的玉宝镯,金影宝色珠光,映衬着雪色手臂,真真儿是说不出的妙惑动人。

    赵黼看着看着,便猛地扑了过来,身后床帐被他胡乱踢落,只随着动作摇摆不住。

    第524章

    夜渐深,暮色沉沉,灵雨不敢离开。

    虽然赵黼一心爱顾, 不理别的,但灵雨心中却为云鬟暗暗地打算了多少回,她的心思又密, 是以此刻只叫了两个心腹口紧的小丫头在外间儿, 于炭炉上烧着水预备。

    果然, 这夜就叫了好几次, 每次都是灵雨亲自进内送的, 生怕走漏机密。

    方才又入内送了两回水, 她心底虽然清醒,却也心内羞窘,不敢仔细思量。

    只是偷偷想着赵黼那性子,只怕云鬟又有一番苦头要吃……然而对他们两个而言,能有今日着实不易, 只怕那“苦”也是甘甜如蜜的罢了。

    可是这样却也不是长法儿,若传出去,岂不是于云鬟名上有碍?倒是要圣上快开金口,成全他两人,从此也可光明正大,她们这些暗中操心的,也可省心了。

    灵雨在呆呆等候之中,也默默地向天求了几百回。

    将近子时,里头才终于消停。

    灵雨送水的时候偷眼打量,却依稀只见在赵黼腰侧身后,是一抹雪色无瑕,纤秾合度的肉体,虽大部分被盖着,仍露出极醒目的一截。

    灵雨微微一震,赵黼回身之际,将帘子挑开些许,灵雨的目光随着掠入,又见她落在被子外的藕臂,上面仍嵌着白日她伺候更衣的时候、曾见过的那华贵盛美的玉宝镯。

    大概是被打扰了,云鬟便微微“嗯”了声,竟是前所未有的娇懒动人声调儿。

    次日清晨,赵黼先醒了来,转头看一眼,云鬟仍昏睡未醒,睡中的眉眼格外恬静安谧。

    他不由拄着手肘俯身细看,明明是看过两世的容颜,但此刻凝目而视,仍是半分也不愿挪开目光,越看,越觉着也将要陷在她未知的梦境里。

    大约是那目光太过灼烈了,睡梦中的云鬟若有所觉,长睫有些不安地抖了抖。

    微睁双眸瞥了眼,猛然间见他近在咫尺地虎视眈眈,云鬟先是愣怔,继而反应过来。

    长睫眨了眨,瞬间想起昨夜种种,又见此时均是衣衫不整的亲昵情形,面上早又薄染胭脂红,举手将被子往胸前掩了掩,一声不响地转开头去,竟欲装睡。

    赵黼“噗嗤”一笑,从后挪过来,附耳道:“鬟鬟脸红什么?”

    云鬟小小地抖了一抖,只强闭双眸不应,想让他自行退开。

    赵黼心念一动,举手拂落,慢慢地将盖在她身上的锦被轻轻掀开,便露出底下光洁的藕臂,黄金宝镯稳妥地合着。

    赵黼俯身,从那纤柔的肩头往下,一寸一寸,细细地吻了过去。

    云鬟再无法“睡”,举手拉着锦被挡住他:“六爷。”

    因为才醒,又加上昨夜闹得太过,嗓子都有些微微沙哑,带着一份娇慵羞懒之意。

    眼波又微微荡漾,竟似秋水映着霞光。

    赵黼闻听此声,愈发怦然心动,又见此情,哪里还按捺得住。便顺势拉着被子,俯身靠过去,悄然于耳畔道:“鬟鬟叫我做什么?”

    他贴身上来,通体滚热,很是不妥,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这许多精神。

    云鬟低声:“别闹。”

    赵黼道:“没闹,我就给你揉揉腰腿。昨儿必然是劳累了。”

    云鬟待要再斥,已经给他擒住,不由分说到底侧着行了一回。

    待起身,已经日影高照。云鬟有些恼,只不好流露出来,便总不看赵黼,赵黼却也心知肚明,又百般哄慰罢了。

    灵雨察言观色,心中又觉好笑,又是哀叹,这两个人,倒也是天生一对儿,互为辖制似的。

    灵雨因问云鬟:“今日要穿什么衣裳?”

    云鬟尚未回答,赵黼道:“不妨事,就穿女装罢。”

    云鬟忖度片刻,便也点头,又对赵黼道:“你今日可要进宫?”

    赵黼道:“是要去请安。”

    云鬟道:“我想去一个地方。”

    赵黼回头:“要去哪里?”

    云鬟道:“静王府……我想,去见见那个人。”

    赵黼不问,心中知道她要见的自然就是沈舒窈了,当即说道:“好,我跟你一同去。”

    云鬟忙止住:“你不必去,这件事,得请另一个人陪着。”

    赵黼毕竟心性聪灵,却又不肯承认:“你是说……白樘?”

    云鬟抬眸:“可使得?”想了想,道:“你若不喜欢,我请清辉亦可。”

    赵黼微微一笑:“你点名儿要的,我岂有不应之礼?你既然觉着白樘合用,那就让他陪着你。要去见静王,只怕清辉撑不住,我的话……你偏又看不上。”

    云鬟摇头,正色道:“你不明白,你跟静王殿下本就有些龃龉了,这一次,很不值得再搅入其中,另外,你如今是皇太子,你又是这个脾气,此刻去了,未免有些仗势欺人之嫌。”

    赵黼笑道:“原来阿鬟是为我着想。那又为什么叫白樘去,难道你不怕他得罪人?据我所知,他可得罪了静王好多次了。”

    云鬟道:“尚书从来公平正直,行事自有凭据,并不会特意针对谁,都是有口皆碑的,他又是刑部尚书,打理此事是正好的,比你名正言顺。”

    赵黼撇了撇嘴:“是是是,横竖阿鬟说的都是至理名言,我哪里敢反驳半句。”

    灵雨在旁听着,不由偷笑。

    两人吃了饭,赵黼又格外另拨了两个心腹跟随云鬟,请送她来至刑部,见她进了门,才自进宫去了。

    刑部门首众人先前见是东宫太子车驾,本正戒备准备相迎,一边儿早派人入内禀报。忽然见赵黼下车,接了个袅娜佳人出来,各自怔了。

    然而仔细再看,竟认出这美貌佳人竟是昔日的谢主事,一瞬间几乎尽数失态。

    云鬟屈膝行了个礼,却仍是昔日的淡然神色:“昔日多承照料,云鬟谢过各位。”

    众人怔然之余,忙忙地还礼,云鬟复问道:“尚书可在?”众人急又答了。

    云鬟一一点头,拾级入内,外间众侍卫兀自如在梦境之中。

    且说云鬟才行不多时,便见白樘从内而出,原来先前侍卫入内报说是太子驾到,因此白樘不敢怠慢,谁知竟见云鬟,且又是如此装扮,当下缓缓止步。

    云鬟上前,才要如往日般拱手见礼,蓦地反应过来,便又行了个万福,道:“参见尚书。”

    白樘眸色淡然:“你亲来刑部,可是有事?”

    云鬟道:“是。”略一停顿,道:“想请尚书陪我往静王府一趟。”

    白樘问道:“是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