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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468节

      赵黼心潮澎湃,拥人入怀:“我原本想,由我随身护佑着你,倒也罢了,又因为阿留那件事,所以没再给你安排人,如今看来,还是得给你找个贴身的。”低头在她额上亲了口。

    云鬟道:“不必了,今儿尚书就派了阿泽跟着我。”

    赵黼哼道:“理他呢。我的人不好过他的?”说了一句,忙抬手在自个儿胸前摸了摸,面上透出恼色:“啊,我如何又忘了?”

    第440章

    云鬟见他面露懊恼之色,问道:“怎么了?”

    赵黼却又展颜一笑,手指抚过鬓边,道:“没什么……有样儿东西而已,下次再给你。”

    虽赵黼依依不舍,云鬟因担忧东宫事多,总算将人打发去了。

    方又入内,灯下看了会儿书,心思浮动,难以定性,起身至桌边儿,见砚台里正有些许残余墨汁,当即提笔,竟慢慢地写了几个字。

    她凝眸看了半晌,忽地醒悟,忙举手要揉碎。

    才抓住了,就听“哗”地一声,眼前满纸的字都皱做一团,像是有个人愁眉苦脸的模样,正在眼前,喃喃哀哀地求她放开。

    次日,云鬟依旧前去部里。晓晴送了,又在檐下打量小丫头们打扫。

    因日影渐起,地气上升,正要回屋,却见阿喜从外头来,报说:“姑娘,外头有个人鬼鬼祟祟的。”

    晓晴问道:“什么人?”

    阿喜道:“问他也不说,只顾探头探脑,我们喝问了两句,才自己走了。”

    晓晴皱眉道:“今儿是头一次来?”

    阿喜道:“我不在门上,不大清楚,多问了几句,听阿公他们说起来,才知道前两日也曾来过。”

    晓晴心头一沉,便拉住他道:“咱们主子在京内,很得器重,官又升得快,只怕有些下流眼浅的人想使坏,你好生留心,下回他来,只别惊扰了,等他走后,且悄悄地跟上,看看到底是哪一路的人。”阿喜忙点头答应。

    吩咐了阿喜,晓晴方入内,见室内明净整洁,一路又往书房,见书房的门关着,便推开,到里头转了一圈儿,见无人,才欲外出。

    脚下一动之间,却瞧见桌上一张合起来的字纸,看着有些皱,像是要揉碎,却又展开了似的。

    正是昨夜云鬟提笔写下的。

    昨夜晓晴伺候旁边,见她呆呆地端详良久,时而皱眉,时而忐忑……竟不知她到底写些什么。

    这会儿便大胆走了过去,试着将纸卷打开,却见头两句是: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灿。

    晓晴毕竟识字有限,这几个字勉强认得,然而下面那句就有些模糊了,从头看到尾,并不明白,便只有合了起来。

    晓晴关门的时候,一阵风从外拂来,便将桌上的字纸也陡然吹开,却见整一幅字写得是: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灿。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因薛君生在睿亲王的驿馆中,白樘吩咐云鬟将人带来刑部,是以这日,云鬟阿泽同几个刑部的差官便往驿馆而来。

    此刻在驿馆之中,睿亲王却正跟薛君生“相谈甚欢”,备了一桌儿酒席相待君生。

    君生臂上脸上都有伤,幸而辽人的伤药甚是有效,除了昨夜又熬了场伤痛,今日的痛也已减了三分。

    萧利天自饮一杯,道:“知道先生要养嗓子,且又有伤在身,请恕我不劝了。”

    君生道:“殿下客气。请自便。”

    萧利天是个极博学的人,又且善谈,同君生说起些天地风月之事,侃侃而谈,信手拈来。

    君生原本只听其名,如今亲同其人交际,虽知是个辽人,却也不觉另眼相看。

    正说着,外间有人来禀道:“刑部谢主事来到,说是请薛先生。”

    萧利天笑道:“可巧又来了个风雅之人,快请。”

    顷刻云鬟入内行礼,萧利天道:“我正愁一个人饮酒,有些寂寞,谢大人来的正是时候,且坐片刻。”

    云鬟道:“有公务在身,请亲王恕罪。”又看薛君生道:“先生的伤如何了?奉白尚书命,请先生到刑部。”

    君生正欲起身,萧利天举手拦住,笑道:“如今风平浪静,也没什么大要紧,何必急在一时?且坐了略饮一杯。”

    云鬟淡淡道:“亲王请见谅,若是迟了,我们尚书必然怪罪。”

    萧利天啧道:“看着金玉其外,如何竟是这般刻板的性情?却跟你们尚书有些相似。”

    云鬟听了这句,便道:“亲王莫急,请还有一件儿,因我同尚书禀告了昨日多亏了亲王殿下相救,尚书曾言,若殿下得闲,也请去刑部走一趟,备说详细。”

    萧利天挑眉,道:“连我竟也是不免?也罢,我便也去大舜这赫赫有名的刑部走一遭儿,也凑凑这个热闹。”

    云鬟后退一步,侧身让他先行。

    当即众人出了驿馆,竟一路往刑部返回。

    走到半路,忽地竟见一队人马从路上极快而过,云鬟早看到了,心中疑窦顿生。

    萧利天道:“那不是镇抚司的人马么?感情是皇太孙殿下有什么行动?”

    云鬟不言语,萧利天回头吩咐道:“去打听打听,看有什么事?”

    将到刑部的时候,萧利天派去的那人回来,低低禀告了一句。

    萧利天面露诧异之色,薛君生问道:“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萧利天看看他两人,道:“听说是皇太孙麾下的一名禁军……不知怎地受了伤,且是在相府出的事,那位急性子的殿下闻讯便带人急赶了过去,也不知会怎么样……”轻描淡写说着,眼中却透出几分类似“幸灾乐祸”之色。

    云鬟虽知道在这儿看不到相府的情形,却不由自主回头看了一眼,眼中也透出忧色。

    薛君生在旁道:“皇太孙殿下实则是个外粗内细的人物,何况他的人在相府出事,他自然是要赶去料理的……必然是有万全之策。”

    云鬟知道他是宽慰之心,当即便强压下忧虑,引着他两人往内。

    孰料才走数步,迎面却见白樘巽风等往外而行,彼此对面撞见,云鬟行礼道:“尚书。”

    白樘颔首,又向着萧利天作揖:“王爷。”

    萧利天见他这般架势,道:“让我猜猜,莫非尚书也听闻了相府发生的奇闻,故而着急赶去?”

    白樘道:“正是。”

    其实白樘并没吩咐把萧利天叫来,可如今见他来了,知道是云鬟的主意,却未曾多言,只道:“劳殿下亲来一趟,且先入内。”

    又对云鬟道:“此案是你负责,可知道该如何行事?”

    云鬟垂首答应,白樘又向萧利天一拱手,复带人出部。

    这边云鬟将萧利天薛君生两人带了进堂中,唤了两名主簿,便又问昨日的情形。

    今日本是要白樘主持,谁知事有凑巧,云鬟因想等白樘回来,便故意问的慢且详细,又道:“不知亲王昨日猎获多少猎物?”

    萧利天道:“不过两三草兔……毕竟并非围场,没什么大东西。”

    云鬟道:“亲王当时为什么要蒙面?”

    萧利天道:“你不明白,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小规矩,因为底下人跟着我一块儿围猎,若是服色鲜明,他们认得我,有时候不免心中忌惮,就做出那手下相让的举止来,故而我们私下里去围猎的时候,一概都要服色打扮一模一样,这样大家也好公平些。”

    云鬟点头:“原来还有这般讲究。”

    君生跟萧利天两人均都说了一遍,主簿均都记录明白,写罢,又将证供拿了,给两人过目,若所录无误的话便签字按压。

    萧利天执笔,笑道:“我这一次来,只是要签议和的,不想还要上公堂呢。”

    一挥落笔。

    云鬟也将两人画押过的证供取来,又从头到尾过目一遍,看看萧利天的手字,目光悄然转开,在萧利天的手上扫了一眼。

    将证供还给主簿,云鬟便道:“早听说亲王殿下博学多才,这楷书写得果然不俗。”

    萧利天笑吟吟道:“当不得,尚可罢了。”

    云鬟拖延了良久,仍是不见白樘回来,正心里有些焦急,门口人影一晃,却是季陶然来到。

    萧利天见是他,笑道:“季行验,别来无恙。”

    季陶然道:“方才听人说亲王在此,只当误传,不想竟是真的。”又对云鬟道:“尚书有事外出,我便来找你了。”

    云鬟道:“所为何事?”

    季陶然道:“昨儿按照你所说,去了善堂的小义庄,谁知那些人糊里糊涂,把尸首运了出城,昨日忙了好一阵才翻了回来,我先前检了一遍。”说到这里,便又看薛君生道:“先生也在就大好了,不如且随我去看一眼,认一认是不是那日欲行刺杀之人。”

    萧利天乃是头一次见刑部办案,甚是好奇,当即便也随着他们前往行验所。

    季陶然在前引路,自森冷的廊下穿过,推开门扇,先让睿亲王跟薛君生往内,云鬟反在最后。

    正也要随着进去,季陶然探臂,将她拦住了。

    云鬟诧异中,那最先进内的睿亲王定睛一看,见竟有几具尸首直挺挺地横在里头,或袒胸,或露腿,或者胸口打开,或者头颅破碎……场面端地无比惊悚。

    萧利天毫无准备,猝不及防看见,忙住脚掩面,口中惊呼出声。

    薛君生在他身后,扫过眼前这些尸首,却只是皱了皱眉。

    季陶然笑看云鬟一眼,低低叮嘱道:“你不要进去,且就呆在这儿。”

    这才迈步进内,咳嗽了声,道:“是我疏忽了……因向来看惯了,所以也不觉得怎么样,倒是忘记亲王殿下跟薛先生是初次来到。”

    睿亲王勉强再看一眼,又嗅到一股尸臭气息扑鼻而来,便道:“我还是在外面等两位。”不等回答,早已经出门去了。

    薛君生不动声色,又将在场的几具尸首打量了眼,便向着门边儿第二具走了过去,掀起尸体上盖着的白布扫了一眼,道:“便是此人了。”

    却见尸台上的人,五短身材,颈间被利器所伤,脸色青里透白,因是夏日里,过了这两日,尸首已经隐隐地透出些不妙之意。

    季陶然见薛君生面不改色,心里却也钦佩,拿起旁边的尸格,记下他所说的。又道:“这人看着甚是干练,像是个高手,薛先生竟能将他反杀……实在是不可思议。”

    薛君生道:“我也觉着意外,只是一点儿运气、神明庇佑罢了,或许,也因为当时自觉得身在绝境,故而竟能反手最后一搏,居然真的将他杀死……”

    季陶然点点头,打量他脸上的伤,道:“先生脸上的伤,也是此人所留?”

    君生道:“正是。”

    见门口空无一人,季陶然低声问道:“先生那个密室……又是怎么回事?”

    君生道:“不过是我的一点儿不可告人罢了。”虽说“不可告人”,脸色却仍如常。

    季陶然那四字,一怔之下,轻轻笑了笑。

    两人一时都未曾言语,只跟几具尸首冷然相对。

    顷刻,季陶然才又问道:“那几幅画上的血,自是那日此人身死之时溅上的血……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你竟将那几幅画又取下放了起来……难道你猜到会有人发现密室?所以才将现场痕迹消灭,免得人发现有凶案发生?但是……你为何没有将所有画都收起来,难道你不怕是别人进去,发现这个秘密么?”

    薛君生沉默片刻,才说道:“我换了沾血的画儿,只是无法容忍,目睹那画被血污了而已。且我知道,别人万难发现这密室诀窍,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