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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嗖!”

    一支箭突然飞了出去,插进一只白毛鹿的脖颈里。

    班婳猛地回头,看到的便是成安伯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弓。

    “好箭法!”

    她还以为像成安伯这样的翩翩君子,是不喜欢狩猎的,毕竟这些都要沾血。

    “郡君过奖,”容瑕把弓递给护卫,淡然笑道,“不过是凑巧而已。”

    “啊!”班婳突然一击掌,“你快让人拿东西把鹿血接好,别浪费了,这可是大补之物。”

    容瑕闻言一笑,对身后的护卫道:“还愣着做什么,照郡君的话去做。”

    “是。”护卫立刻翻身下马,取了一只银壶去接鹿血。

    别人愿意听从自己的良好建议,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所以班婳朝容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个笑,看得几位贵公子有些恍神,心跳都漏了一拍。

    “快到午时了。”谢宛谕踮着脚尖朝林子方向张望着,那些出去狩猎的人,应该快要回来了吧。

    正这么想着,一行人便从林子里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长青王,与他同行的还有一男一女。谢宛谕一眼便认出,那个风雅贵气的男人是成安伯,女的……

    班婳?

    与成安伯并驾齐驱的女人是班婳?!

    作者有话要说:  二皇子:好气哦,并不想微笑!

    第13章 烤肉

    成安伯那般俊秀出尘的翩翩君子,怎么会与班婳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谢宛谕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扭头担忧地看向好友石飞仙,果然对方的脸色十分难看。

    “飞仙,”谢宛谕抓住石飞仙的手,“你别多想,也许他们只是碰巧遇上,便一起回来而已。”

    石飞仙勉强笑了笑:“成安伯与谁关系好,与我何干?”

    谢宛谕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咬了咬牙:“你放心,我总有机会让她不好受。”

    “宛谕,谢谢你,不过你别这样做,若是惹出事来,影响了你在陛下以及二皇子面前的好印象怎么办?”石飞仙忙抓住她,“你别冲动。”

    谢宛谕这才想起,自己是皇家未来的儿媳妇,做事应该端庄,若是去找班婳的麻烦,万一闹大了,对她肯定没有好处。想到这,她便歇了找班婳麻烦的心思。

    原来自己竟是如此自私的一个人。

    谢宛谕越想越愧疚,于是便飘忽着视线,不敢与石飞仙的目光对视。

    石飞仙装作没有看见谢宛谕的躲避,抓住她的手笑道:“走,等下陛下要设烤肉宴,我们可不要去迟到了。”

    “嗯。”看着这样的好友,谢宛谕内心的愧疚感更浓。

    说好要送陛下猎物,那就必须要送,班婳向来是一个言出必行的女子。

    云庆帝的营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玄色为帐,上绣腾飞的金龙,便是帝王营帐了。

    长青王带着班婳等人站在帐外,等候云庆帝的召见。

    云庆帝也是刚狩猎回来,换了一身干爽的袍子后,听到长青王与几位晚辈到了,当即便宣了他们进来。

    一番见礼后,云庆帝见班婳手里还拎着一只活着的狐狸,便笑道:“婳婳,你拿着这只狐狸做什么?”

    “陛下,我这是来给您献礼物啊,”班婳瞪大眼,“临行前我们不是说好了,猎到好东西便献给您吗?”

    云庆帝愣了一下,他之前只以为是这小丫头说着玩,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哪知道她竟然真的猎到了好玩意儿。

    “王德,把郡君给朕的猎物收好,朕看这皮子不错,待天冷便拿来做个围脖。”云庆帝龙颜大悦,带着几分逗弄的心思道,“你今天出去这么久,就猎了这么一只狐狸?”

    “别的也都猎了些,可都是些杂毛灰兔子,或是小麻雀之类的,臣女实在不好意思拿来污了您的眼睛,”班婳有些不好意思,“就这只白狐勉强配呈献到您跟前。”

    “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能猎这么多东西也不错了。”云庆帝反而笑呵呵地安慰了班婳一番,还赏了她一只肥硕的兔子,一斤鹿肉。这些都是云庆帝亲手猎来的,意义非同寻常。

    长青王、成安伯等人也得了赏赐。云庆帝要留长青王说话,班婳等人便都退了出来。

    “成安伯,”班婳手里捧着捆好的鹿肉与兔子,也不要别人插手。她偏头看容瑕,“刚才的事情,谢啦。”

    “班郡君言重,”容瑕见她抱着东西开心的样子,“我不过是刚好路过而已,今日若不是我,也有别人愿意为郡君站出来。”

    “话虽这么说,但今日拦在我前面的人是你,”班婳想了想,从随行侍卫手里取过一只山鸡,一只灰毛兔子,“谢礼!”

    看着犹滴着血的山鸡,容瑕伸手接过,笑道:“多谢,正好我今天运气不好,一只山鸡都没猎到。”

    “不用客气,”班婳大方地摆了摆手,然后又取了一只山鸡递给容瑕,“喏,拿去。”

    看着这只血糊糊的山鸡,容瑕仍旧笑着接了过去。

    “我去找父亲跟弟弟了,告辞。”班婳手里拿着皇帝赏赐的东西,只能对容瑕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福礼,转身就往班淮、班恒所在的方向跑去。

    “伯爷,小的来拿吧。”容瑕的护卫看着那肚子滴着血,脖子还倔强弯着的山鸡,觉得那班郡君好好一个姑娘家,徒手拎这脏兮兮的玩意儿,实在是太不讲究了。

    “不用了,”容瑕笑得有些怪异,“这还是第一次有小姑娘拿猎物来安慰我呢。”

    因为他没猎到山鸡,便拿自己的山鸡送给他。也不想想他一个男人,被女人赠送猎物会不会脸面上挂不住?

    “姐,你拎回来的兔子真肥,等下烤起来肯定好吃,”班恒一眼就看到了班婳手里的肥兔子,立刻叫护卫去处理兔子,“我还带来了一罐从蛮夷之地传过来的辣椒酱,等下烤的时候肯定入味。”

    “这兔子不是我猎的,是陛下送我的,”班婳把鹿肉也塞给护卫,让他一并拿去处理,“我猎的东西,分了一部分让人给母亲送去,所以已经不够吃了。”

    班恒凑到班婳耳边小声道:“马屁精!”

    “有本事等会你别吃!”班婳对他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

    班恒立刻改口道:“姐,我可是你亲弟。”

    “你如果不是我亲弟,嘴这么欠,早活不到今日了。”班婳一个眼刀飞了过去,“你猎的东西在哪?”

    班恒:……

    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他骑射功夫不行还来问他。

    女护卫端来清水,班婳洗去手上的血污后,又有一名女护卫端来柠檬水,班婳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后,把手从柠檬水中拿出来,用帕子擦干净手道,“等下你尽量别饮酒,御医说过,过早饮酒对身体不好。”

    班恒点头:“放心吧,我不喝,谁也不敢灌我。”

    班婳想了想,点头道:“那倒也是。”

    据说十几年前,有人灌了父亲的酒,父亲酒醉以后,便开始撒酒疯,拿到什么砸什么,看到什么就拿什么砍人,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谁敢灌父亲的酒了。

    班婳一度怀疑,这是她父亲借酒装疯,故意折腾人。

    不过这么得意的事迹,以父亲的脾性,肯定早就拿出来吹嘘了一遍又一遍,可他至今都没有提过这件事,可见那是真的撒酒疯。

    秋猎本就是皇帝与王公大臣们娱乐的活动,所以过了午时后,正中央的空地上便摆了很多烤架,有让这些贵族们自己动手烤的,也有下人们准备烤好再呈给贵人们的。

    班淮虽无实权,但由于他生母是大长公主,所以班家的烧烤架离皇帝还比较近。

    忠平伯府作为皇室未来的亲家,所以他家的烧烤架排在班家的下首。

    满朝上下,谁不知道这两家人不合,现在这两家的烧烤架竟然摆在一块儿,让人不得不怀疑,安排位置的太监办事不力。不管原因是什么,皇上已经坐在了上首,下面的人如果为了位置换来换去,对于皇帝来说,那就不太愉快了。

    忠平伯与班淮两看相厌,班淮对护卫道:“把肉都往右边挪一挪,别坏了味道。”

    忠平伯冷笑一声,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模样。

    班淮见忠平伯明明很生气,却偏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就觉得心满意足。

    班婳作为女眷,并没有跟他们坐在一块儿,而是在另外一边,与皇后、公主等人在一起。

    她与皇后所出的安乐公主关系最好,其他几位公主都只是些面子情,甚至连面子情都没有。这也难怪,她们身为公主,在自己父亲面前,却不如一个表妹得脸面,这让她们很难对班婳有太多好感。

    不过这些公主都是聪明人,知道父皇最敬重皇后,最看重嫡出,所以尽管心里嫉妒班婳,面上却十分亲和。

    “好辣,”安乐公主连喝了好几口水,才把舌尖的辣味给压下去,“这东西我可受不了。”

    班婳把烤好的一串兔肉递到她面前:“尝尝这个。”

    安乐公主把烤肉剔到盘子里,用筷子夹起来尝了一下,烤肉仍旧带着辣味,不过更多的却是肉香。

    皇后看了眼与安乐说说笑笑的班婳,又看向坐在另一边的石飞仙与谢宛谕。

    身为母亲,她自然懂得儿子的心思,石飞仙出身名门望族,又有做右相的祖父,身份确实比谢宛谕更贵重,可是皇上不愿意让老二娶石飞仙,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之前传出班婳跟沈钰婚约解除后,她还担心皇上会让老二娶班婳,幸好皇上还不糊涂,没打算娶这么一个皇家儿媳妇回来。

    在皇后看来,班婳确实挺讨人喜欢,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皇后娘娘,陛下方才亲手烤了兔肉,让奴婢送过来,让您尝尝陛下的手艺。”

    王德端着一个盘子过来,里面放着几串肉。

    班婳看了一眼,只见那肉红红黑黑,卖相实在有些惨不忍睹。看来王德没有说谎,干把这种东西送到皇后面前的,也只有陛下了。

    皇后看着这卖相恶心的玩意儿,内心是拒绝的,可是外面这么多人,她不得不给皇帝这个面子。所以她不仅仅连吃了两串肉,还对皇帝的手艺大加赞赏。

    “班郡君,”康宁郡主对班婳道,“看来你对这次秋猎果然很期待,连蛮夷之地的辣椒酱都带来了。”

    班婳看着自己面前的辣椒酱,半晌道:“哦。”

    所以重点是什么?

    第14章 这是我弟弟

    “听说从蛮夷之地来的这些人茹毛饮血,十分的野蛮,并且对我们这片繁荣之地虎视眈眈,你们静亭侯府跟蛮夷人打交道,是不是有些不妥?”康宁沿着嘴角,起身朝班婳行了一个平辈福礼,“当然,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更加注意而已。”

    班婳歪着头不解地看向康宁,也不还她的礼:“打交道?”

    康宁见班婳还稳稳坐着,笑着道:“是啊,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是不要跟这种人有来往。”

    “对啊,我们这样的人家,要吃什么只需要动动嘴便有人送上来,难道为了一口吃的,还需要特意跟谁打交道?”班婳一脸的莫名其妙,“康宁郡主,你在想什么呢?”

    “婳婳说得对,你们这些小姑娘哪里需要操心这些事情,”皇后笑道,“康宁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沉了。”

    皇后这几句话,就像是用巴掌打在了康宁脸上,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被母仪天下的女人说心思太沉,怎么都不是夸奖。康宁心里恨得滴血,却还要对皇后行礼道:“谢谢皇后娘娘教诲。”

    偏偏皇后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副隐忍的做派,因为这让她想起做太子妃时却不受先帝重视的日子,康宁的母亲在太后那里也比较得脸,她身为太子妃还不如一个王妃说话有分量,这种耻辱感她一直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