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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起来吧,进殿说话,正好朕有些事情要吩咐。”夜帝对着众人一挥手,招呼着夜彻进来。

    “皇上,你的玉佩。”一夜的折腾,阿九依旧睡眼惺忪的从屋子里从了出来,手中拿的是夜帝随身佩带的古玉。

    “回去再睡会。”不曾察觉到众人错愕的视线和夜彻那伤同的目光,夜帝接过玉在腰间系好,温柔的让神色依旧疲倦的阿九回屋休息。

    “恩,昨夜折腾死我了。”睡眼惺忪的点了点头,阿九在众人的目光中回到自己的屋子。

    皇兄昨夜在阿九屋子就寝的!想到此,夜彻飞扬的神色早已经灰白成一片,一旁叶知秋同样如同掉了下巴般澄大眼睛。

    什么叫昨夜折腾死了?看来这个阿九果真是口无遮拦。

    第六十七章 江南风波

    “三皇弟,朕打算让玄浩回京一躺。顺便将阿九的身份落实下来。”一心想着如何替阿九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夜帝这才想起远驻在边关的玄浩。

    “是该落实了。”夜彻无力的回了句,他们已经有夫妻之实,断然不能让阿九委屈了,只是日后见到她,是否该唤一声皇嫂了,痛楚再一次的席卷过来。夜彻茫然的目光失去了焦点。

    “玄浩在边关,若是阿九以他的身份安排到和亲的队伍中,已防止和亲过程中出现意外,纵然是有心人想找出破绽,怕也无法从玄浩那里找到证据,而且风雨欲来,让玄浩带一部分兵力回来,驻扎在城外。”

    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夜帝这才发觉出夜彻的异样,那样恍惚的神色似乎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眉头蹙起,忽然脑海中闪现出阿九刚刚的一幕,难道上夜彻误会什么了?自己误了早朝,阿九衣裳不整的出来,手中拿的是自己的贴身东西,难道他会误会?

    “皇兄,宫外终于有些动静了,看来有些人已经忍不住要开始行动了,就让皇弟去处理吧。”夜彻敛下心头的痛楚,淡淡的开口,牵强的笑容下落满哀伤的无奈。

    夜帝凝望着殿下痛苦的三皇弟,沉思片刻后道:“也好,不过过些时候吧,玄浩再有半个月就会回来了,有些事情我们商量好了之后,你再出去。”

    终究没有开口解释,夜帝愧疚的看了看夜彻,不再言语。

    趁着夜帝早朝,阿九立刻给夜清治疗,时日无多,才知道有很多割舍不下的,如今可以医治好公主的脸,怕是自己为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小柔,把锦帕拿过来。”阿九将手中的药膏放在一旁,担忧的看了一眼夜清,已经七天了,终于要开始治疗了,只是这痛楚,怕她承受不住。

    “公主你忍着点痛。”阿九的治疗还没有开始,小柔已经泪水涟涟的看着夜清,不安的将锦帕塞进了夜清的口中。

    “这药膏有腐蚀的作用,会将脸上的伤疤一点一点的烂掉,连同完好的皮肤也会被腐蚀,不过之后,经过调理,重新长出的新肉会慢满的接近以前的皮肤。”

    阿九简单的解释着,慢慢的将手中的药膏涂抹在夜清伤疤交错的脸上。

    “啊!”含混不清的痛苦喊叫声被锦帕压抑在口中,夜清神色痛苦的握紧床单,斗大的汗珠一点一点自脸上落下,柔美的五官痛苦的扭曲成一团。

    事先被捆绑在床上的身子不停的扭动着,痛苦挣扎中是一声声不成强调的喊叫声。

    “公主,公主。”小柔哽咽的拉着夜清的手,泪水也扑朔的流了下来,看着阿九的目光里充满了乞求。

    “扶着公主的头,不用让她乱动。”阿九一改往日里的懒散,专注的涂抹着手中的药膏,疼惜的目光看了一眼脸色灰白的夜清,扬起的手中银针在闪耀着光芒。

    “公主,你忍着痛。”阿九再一次的看向夜清,暗示她下针后的痛苦比刚刚要强上百倍。

    虚弱的目光有些恍惚,夜清看了看阿九,无力的眨着眼睛,她一定能承受的住,玄浩,如果经过了这一次,或许他们就可以一辈子守侯在一起了。

    “公主,阿九下针了。”话音落下的瞬间,阿九手中的银针准确无误的落在夜清的脸上,一点一点的插入穴位。

    夜清紧紧的咬住口中的巾帕,脸上是一阵高与一阵的抽痛,药膏带来的巨大灼热已经超出了承受的极限,而银针的落下,却让这痛楚自皮肤而渗透到骨髓之中,一点点的抽痛的,挑拨着脆弱的神经。

    “公主,你不能昏厥。”察觉到夜清涣散的意识,阿九急切的唤了一声,真气凝结在手指上,点在夜清的麻穴上,将她涣散的意识又来回到巨大的痛楚中。

    张开目光,夜清抱歉的看了看阿九,她怎么能忘记阿九刚刚说的,若是昏厥了,面部的穴位和脉络也会随着闭合,这样一来,药效就会减弱许多。

    “小柔,替公主擦汗。不停的说话,最好是能拉回公主意识的事情。”阿九沉静的目光看向哭的同样要昏厥的小柔。

    “是,公主,你想想,想想玄浩将军,这次之后,你们就可以团圆了。”小柔沙哑着嗓音说起,泪水迷梦的眼中落满了悲痛。

    玄浩。夜清痛苦而苍白的脸上终于染上了一丝轻松的神色,为了她,自己会坚持住的!

    “还有一会就可以收针了,小柔,继续说玄浩将军的事。”此刻已经顾的不得打听玄浩又是什么人,阿九不敢松懈的忙碌着手中的银针,多年的伤疤,早已经让皮肤枯死了,不经过这样的治疗是无法恢复的。

    夜清开始回忆起和玄浩的往事,一幕幕,如同就在眼前一般,若不是那场大火,她以为一直以来是她一个的单恋着他,可惜他表白了自己的感情,而她却已经赔不上他了。

    “好了。”阿九拔下最后一根针,松了口气,第一次可以承受住,日后就好多了。

    “公主,公主你醒醒。”小柔急切的呼喊声响起,随后一把拉着阿九的手,哭喊道:“阿九,公主怎么了?”

    “没事,痛晕过去了,小柔,替公主好好梳洗一下,我把余下的药膏给她涂好。”安慰的拍了拍小柔的手,阿九这才问道:“玄浩是谁啊?”

    “是七夜王朝的将军。现在镇守在边关。“小柔一抹脸上的泪水,这才镇定下来,开始替夜清换下一身被汗水湿透的衣裳。

    “公主和玄浩又是怎么回事?”刚刚好奇的要死,可不敢问,现在终于好了,阿九急切的问道,张开的眼中落满了好奇。

    “不知道,宫里没人说,公主也不愿意开口,我只知道当年先皇曾下旨赐婚,可玄浩将军拒绝了。”

    “什么?拒绝!”阿九气愤的咆哮一声,就因为公主毁了容貌,就拒绝赐婚,太可恨了,这样的人,皇上怎么还让他当了将军?

    “不是你想的那样。”看着阿就悲愤的神色,小柔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皇上赐婚的时候公主的脸还没有毁。”

    “后来,公主的脸被大火给烧了,玄将军主动让皇上赐婚,可惜公主不同意,说自己这样已经配不上玄浩将军了。”

    想到此,小柔哀伤的看着痛苦而昏厥过去的夜清,“服侍公主这么久了,公主心里一直有玄浩将军的。”

    阿九将白色的药膏涂抹好了后,对着小柔道:“今天已经结束了,我回去了,否则皇上那里该着急了,明日再来。”

    走在路上,阿九不由的猜测着夜清和玄浩的感情,当公主依旧是那个美丽的公主时,玄浩自认为配不上公主,所以拒绝了先皇的赐婚。

    可公主的脸被大火烧了之后,他竟然又恳请皇上赐婚,而公主却又认为自己配不上威风凛凛的将军,真是想不通。

    若是自己,不要说毁了脸,就算是残缺了,只要皇上不嫌弃自己,她一定会好好的守护在他身边,既然两情相悦,又何必在乎那些虚无的外表,而浪费彼此的时间。

    可今日,她却只剩余一年不到的光阴了,她除了能日日陪伴在皇上身边,去医疗好公主的脸,她能做的实在太少了。

    “想什么这么出神?”夜妻温柔的嗓音在天御宫外响起。

    “皇上。”阿九敛下刚刚的忧伤,含笑的目光带着喜悦看向不远处的夜帝,欢喜的奔了过去,既然时日无多,就好好珍惜这最后的一年时间。

    “怎么了,脸上这么多汗?”夜帝温柔的伸过手揽住阿九的身子,疼惜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太医院今日给了回复,阿九的身子真的没有什么异常,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一直觉得不安心,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寒气入侵体内,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曾痊愈,而且是那么的诡异,每月的十五之后都要发作一次。

    而江湖之上,只有传说中的怪医冷落扬医术无双,可相传他已经在多年前就病故了,而只余下一个关门弟子,同怪医冷落扬一般依旧是神秘的一个人,江湖中无人认识,只知道是一个女子,相传是武林盟主火银月的未婚妻,而此刻,那神秘的女子也失踪了,甚至连火银月动用了江湖圣物火焰令在寻找她的下落。

    看来等火银月找到未婚妻后,他或许可以让他们一起来一躺皇宫,替阿九看看,是否真的没有大碍。

    “皇上,刚下早朝你怎么就回来了?”阿九依靠在夜帝身旁,正珍惜着他们余下不多的光阴。

    “你呢,你大早又去清儿那里了吗?”夜帝静静的将她搂在身前,看着屋外的景色,安心的感觉让夜帝的心头融入了温暖的气息。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父皇当初的决定,只是不知道父皇和母妃现在安好,或许他们也如同自己一般,相拥着心爱的人,静静的看着天地中的景色。

    有机会,他或许该带阿九去见见他们,这么多年了,自他登基以来,便再也没有去看过他们了,普天之下,任何人都不可能想到,先皇和雪妃并没有真的殉情,而是双双隐匿在江湖之中,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说起公主,阿九想起来了,皇上一定知道玄浩将军和公主的事,他们到底怎么了?还有公主的脸为什么会被毁掉?”阿九这才想起正题。

    “那都是我的错。”想起清儿被毁的脸,夜帝有瞬间的恍惚,愧疚落满峻朗的面容上,如同那久久化不去的冰雪。

    “皇上,你怎么了?”阿九感觉到身后人突然低沉的语气,担忧的握住他环在自己腰前的手,有些不安,公主说,皇上曾经经历了很多苦,可她至今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似乎很久远了。”夜帝揽着阿九的手微微的收紧,记忆在一瞬间回到了多年以前。

    “那时,我的母妃是父皇最喜欢的妃,除了母妃个宫中,父皇甚至不会去被的宫里,而我也因为父皇的宠爱在宫中比其他的皇子都受人尊敬。”想到那儿时的记忆,夜帝神色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而一旁,阿九也只是静静的偎依在夜帝身旁,听着他诉说自己不曾知道的过往。

    “可后来,当我渐渐长大懂事之后,我才知道我母妃不是皇亲贵胄,也不是大家闺秀,她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偷,因为好奇宫里的宝贝才会和父皇相遇。”

    “真的?神偷,好厉害!”阿九愣愣的开口,一脸羡慕的看向夜帝,居然能偷到宫里来,一定是身手了得。

    夜帝平和的面容中又染上了笑容,痴痴的凝望着阿九灵动的双眼,那深邃的双目中不是他记忆里的鄙视,不屑嘲讽,而是真心的羡慕。

    “可母妃的身份却是宫里容不下的,甚至连朝堂中的大臣们也开始连连的上奏章。”

    “宫里的女人那是嫉妒,嫉妒你母妃和你父皇的感情,至于那些大臣无非是因为自家的女儿不受宠爱了,怕自己的势力不保,才会管别人的家事。”

    阿九不屑的撇撇嘴巴,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有些事情她早已经看明白了。

    “可后来事情越来越棘手,甚至连父皇也保护不了母妃了,赐死是皇后下给母妃的最后旨意。”

    想起那时的无措,夜帝忽然一冷,眉头纠结而起,可惜那时的他没有一点的实力,根本不能保护好母妃。

    “你是说现在的太后?”阿九柔软的身子忽然僵直住了,回头看向夜帝痛苦的神色,心痛的伸手扶平他蹙起的眉宇,原来太后和皇上因为这样而不和。

    “可惜他们都错了,谁也不曾想到父皇居然和母妃双双殉情了,而将皇位传给了我。可惜那时我没有一点的势力,朝中有楼丞相,宫中是太后的势力,而我除了父皇的一道圣旨什么也没有,太后原本是让三皇弟继承皇位,可三皇弟却将自己的兵力都交到了我的手中,甚至公开表明立场要拥立我为新帝。”

    “怪不得三王爷和皇上的关系如此好了。”阿九明白的点了点头,柔光潋滟的凝望着夜帝道:“不论什么样的风波都会过去的,没有了母妃,皇上依旧是让人膜拜的帝王。”

    等有一日没有了阿九,皇上也依旧是那个万人敬仰的帝王,永远不会被儿女情长所羁绊。只是余下的话却是阿九在心中说起。

    “当时太后断然不可能让我继承帝位,可三皇弟竟然以死相逼迫,那时玄浩还镇守在边关,他是父皇留给我的最后的实力,可惜事发突然,宫中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而三皇弟也断然不可能出宫,没想到一直以来柔软的皇姐居然偷偷的溜出宫去,虽然她没有父皇留下的印信,可她是整个皇宫中除了父皇以外,玄浩最信任的人,所以即使没有印信,皇姐去了,玄浩必定会带冰回京勤王。”

    “那后来呢?”阿九敛下心头的哀伤,专注的听着关于夜清公主和玄浩的故事。

    “可惜皇姐出宫的事情还是被他们知晓了,我连夜让残墨追出宫去,也给玄浩发了八百里快急,可惜还是迟了一步,等玄浩赶到时,客栈已经燃起了大火,而皇姐也在火中毁了容颜,为了我,皇姐一直不肯求医,而是和玄浩一行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为了我,为了这个帝位,皇姐毁了容,三皇弟已死要挟太后,我终于登基为王。”

    阿九终于明白夜清口中的那句话,皇上其实经历了很多苦。

    “皇上,为什么不让玄浩回京?”阿九算了算,公主的脸再有半个月应该就无妨了,虽然还不能恢复到以往的容颜,但至少可以祛除掉脸上的疤痕,这也算是她为皇上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夜帝忽然笑了开来,淡淡的笑声很轻微,但却是那么的安定,“已经派人传玄浩回来了,最多十天应该就可以回京了,也该让皇姐和玄浩的婚事做个了结。”

    “是啊,或许这么多年不见,会有意外发生。”阿九也随声小了起来,幸好她有这举世无双的医术。

    “阿九。”夜帝忽然正色的凝望着身前的人儿,神色肃穆,眸光沉寂。

    “怎么了?”见到夜帝如此的神情,阿九也敛下笑容正色的问道。

    “天下所有人都以为父皇和母妃都殉情了,可他们并没有死,而是在凰人的保护下,隐世到宫外。”

    “什么?”阿九震惊的瞪大眼睛,先皇没有死?错愕的小嘴久久的不曾合拢。

    片刻之后,才明白夜帝告诉自己这事情的寓意,他把她当成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所以才将这么隐匿的事情告诉自己。

    感动中却是心头涌上来的愧疚,可有些事情她不能告诉他,不能告诉他,她只余下一年的生命了,这样太残忍。

    “因为你是阿九,是我这一生唯一爱着的女人,如同父皇爱着母妃子一样,可以为了她舍弃江山,而我能做的只是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永远的信任。”

    夜帝幽幽的叹息一声,从此这个高墙大院中,他不再是寂寞的一个人,他有着她的阿九,有着她挚爱一升,携手到老的女子。

    眼眶湿润,阿九淡淡的凝望着夜帝的容颜,心头无味杂陈,或许她不该那么任性的柳出天下第一庄,或许她根本不该认识他,在给了他希望之后,自己却要亲手的将它敲碎,任尖锐的棱角划伤他的心头。

    江南,和风细雨,燕子湖上更是一片风景无限,白日里,三三两两的画舫停泊在杨柳岸,虽然没有丝竹声声,可放眼望去依旧是一片碧波浩淼的无限风光。

    湖心处,一叶小舟随着湖水荡漾着,偎依在船头的是一对壁人,一袭白色的裙裳,简约却雅致的勾勒出女子的娇好身资,素面朝天,青丝拢起,可那嘴角一抹笑容,恬适而唯美的让风光都失去了颜色。

    女子一旁是体型修长的男子,粗犷的五官不似江南人的细致,可他眼中的深深的柔情,软化了他的面容,和此刻依偎在身侧的女子是那么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