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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5节

      他儿子似有几分胆怯,也有几分不服,只是低头跪着任由自己老子喝骂。

    中年男子气得想动手,殷卓雍懒洋洋地声音已经传了进去:“年御史,我叫你过来不是为了看你管教儿子的。”

    年御史一怔,见到他脸上带了几分惊慌,拉着夫人给他跪下行大礼:“参见王爷。”又自责道:“都是微臣管教无方,教出这么个祸害来,这才扰了王爷清净,还望王爷恕罪。”

    沈琼楼本来以为又是朝内有什么变故,但现在看来又不是,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殷卓雍似笑非笑:“这就要问年御史了。”

    年御史到底混迹官场多年,满脸的惊慌褪去,只剩一脸惭然,指着自己儿子道:“这孽障,这孽障做下的好事!背着我们两个老的和他娘子在外弄了个外室,就在这条街上的隐秘之处,没想到这条街最近几日动工,把那外室的宅子一并拆了,拆的当日生了几句口角,那贱.人心有不忿,便等我儿来的时候她便着意挑唆,我儿年幼无知,受了贱.人蒙蔽,这才开罪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沈琼楼理了理才把因果理出来,前些日子王府忙着扩府,有好些不讲理的钉子户,她确实记得一个生的妖里妖气的女人被斥责过,还口口声声喊着自己是年家姨娘,不过被户部的人直接给扔出去了,所以她心声怨恨,挑唆了年公子搞了这么一出。

    她想完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这真是奇葩凑对儿,那外室是个二笔,年公子是个浑人,果真是天生一对。

    年御史说完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事儿干的也太浑了,他连连道歉,又继续道:“这孽障不知从哪里听说黄鳝血和烛光人影的把戏,所以跑来王爷府里装神弄鬼,扰您清净。他虽存了不良心思,但害人却是不敢的,还望您看在他并无害人之心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沈琼楼转头去瞧年公子,不知道该说他童心未泯还是该说他脑子不好,这么大个人了搞什么恶作剧啊!

    沈琼楼虽不觉得这是大事儿,但看不惯年御史话里话外为自己儿子开脱包庇,要不是他这般纵容,他儿子还未必有这般大胆呢。

    她皱眉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年御史这话说的倒好像这错儿都是那外室的一般,再说王府里已经有好些下人受惊致病,纵然令公子是无心,但错儿已经酿成了,这般轻描淡写的不是告诉他下回还能犯吗?”

    年御史脸色不大好看,他确实没觉得这事儿有多严重,不过几个下人病了而已,只是事关豫王才让他觉得有些棘手,要是旁人家,他也不会亲自上门道歉了。

    沈琼楼看他脸色就有些明白他心思,有这种爹,难怪养出来个大龄熊孩子。

    殷卓雍淡淡道:“我朝最忌讳巫蛊之事,年公子用的这手段倒像是巫术,他是否包藏祸心谁能知晓?若是存了戕害本王的心思...”

    此言一出,一家三口吓得白了脸,戕害皇室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年公子慌忙磕头,语无伦次:“是,是我年轻,是我糊涂,王爷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

    年御史重重叩头:“犬子只是年少气盛,并非存了坏心,王爷慈悲仁厚,还望王爷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了他这一遭吧!”

    看看,熊家长的经典台词出来了——孩子小,不懂事,别跟他计较。

    殷卓雍道:“令郎怎么也有十□□岁了吧,已经娶妻生子,如何也谈不上小...”他早上那会儿刚听到这事儿原委的时候也挺无语的。

    他偏头去看沈琼楼:“昨天到底是你吓病的,你说说该怎么处置?”

    沈琼楼当然不是给吓病的,不过这时候也不会拆他的台,看着年家三口希冀的目光,迟疑一下道:“那就...打一顿?”

    她想了想,又补了句:“年大人亲自打。”一个虐身一个虐心。

    年御史纵然再心疼儿子,看殷卓雍的神色也不敢再手下留情,接了板子就实打实地往屁.股上揍,揍到自己浑身冒汗,儿子背臀渗血才停了手。

    殷卓雍面上似有几分满意,总算点了头,允这一家三口相互扶着走了。

    沈琼楼见三人走远,也摇了摇头,转向殷卓雍道:“王爷,臣如今已经好些,不敢再在王府叨扰,这就先回去了。”

    殷卓雍一挑眉:“你这时候回去?万一经了风又病了可怎么办?”

    ☆、第46章

    沈琼楼讪笑:“王爷多虑,哪里就这么娇贵了,如今已见大好,在不好意思在您府里打扰了。”

    殷卓雍今天跟大姨夫来了一样,忽然又不开心了,漠然瞧着她:“你就这般不想跟我离的近些?”

    沈琼楼心里给自己擦了把汗:“王府虽然好,您也好客,但臣...臣在别人家住着不自在。”

    殷卓雍冷哼一声:“你以后出嫁了也见天儿地回娘家住?”

    这风马牛不相及到底是怎么扯到一块的?沈琼楼觉得非常神奇,嘴上敷衍道:“臣招赘,到时候找个上门女婿。”

    一句话把他生生噎住,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好笑,哼笑一声:“没出息。”他似乎想说什么,见她确实不情愿住着,便也只是道:“回去小心着些,马车门都捂严了,别又忽冷忽热的。”

    沈琼楼心里长长地出了口气,低声应了个是,人却还没走远,就又被带到怀里来。

    他亲了亲她圆润的耳珠:“病好了就早些回来,不然我亲自去沈府要人。”

    沈琼楼:“...”

    她一溜烟跑去找人收拾东西了,她到底病了,精气神差,在马车上颠了会儿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被一阵人嘈马杂的声音吵醒,不由得掀开轿帘瞧了瞧,就见许家家门大敞着,好些下人抬着箱笼进进出出,府里已经空了小半,竟似要搬动的样子。

    她诧异地问白嬷嬷:“许家这是怎么了?”

    白嬷嬷摇头说不知,正好许御这时候从府门里走了出了,神色阴郁,一只膀子还吊着,瞧见沈琼楼的车架,神色微动,她立刻放下轿帘,果断走远了。

    沈老夫人和陈氏见她这时候回来,又是惊讶又是高兴,嘴里还是埋怨几句:“回来这么早做什么,万一颠荡了病情加重,又得费一番功夫诊治。”

    沈琼楼早就习惯沈老夫人这种埋怨式的关心了,应答道:“已经好多了,再说别人家我呆的也不自在,还是咱们自家舒坦。”

    陈氏忙忙地下去张罗爱心午餐——当然不是她亲手做的。沈琼楼把年家公子为了个外室装神弄鬼的事和今早上年大人带着儿子来认错的事儿说了一遍,摇头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沈老夫人难得笑起来:“这年公子也是个神人,可惜聪明没用对地方,年御史教子无方,受罚也是应该的。”

    这时候下人布菜上桌,屋里主子就三人,老中小三个女人便也不讲什么规矩,一桌坐了吃饭。

    沈琼楼提筷之前先问道:“祖母,我方才在门外见许家人搬搬抬抬的,可是要搬家?”

    沈老夫人颔首:“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要搬,不过也好,现在咱们两家见面也尴尬。”

    沈琼楼也觉得挺神奇的,总不可能是因为害怕沈家吧?她又问道:“那许家宅子不是空下来了,打算出手转给哪家?”

    沈老夫人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淡了下来:“这几日宫里几位年长的皇子也要出宫开府,好些人家的宅子也要变动,许家宅子倒是不愁卖,听说泉州宋氏的长房打算盘下来。”

    泉州宋家是世代书香的人家,虽不比权爵人家显赫,但也极是尊贵体面。她奇道:“这不是挺好的,祖母怎么不愿意?”

    沈老夫人默了下才道:“我有个嫡亲的姐妹,是宋家长房的当家老夫人。”

    沈琼楼更奇了,陈氏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问,还是沈老夫人自己先摆了摆手:“孩子都大了,都是些陈年旧事,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多长个心眼也好。”

    她说着瞧了江嬷嬷一眼,江嬷嬷先打发众人下去,叹了口气道:“咱们老夫人是金陵康家的嫡长女,和那位嫁到宋家的老夫人同父异母,不过咱们老夫人打小就是长姐,对这位妹妹也颇为看顾...”

    沈琼楼忍不住插嘴:“那位宋老夫人是庶出?”

    江嬷嬷笑着摆摆手:“倒也不是,只是康家曾老夫人去世的早,曾老爷娶了续弦,咱们老夫人是原配所出,那位宋老夫人是续弦的罢了。”

    她语气带了几分自得,又有些寥落:“姐妹俩差了三岁,咱们老夫人没人在上头照看,到十七岁才议亲,正好底下那位妹子也到了能议亲的时候,当时宋家和咱们老太爷同时来求娶,老太爷当时只是一介武将,家底未免淡薄了些,本来早就说好的,嫡长女嫁入宋家,嫡次女嫁给老太爷,没想到康家继夫人也瞧上了宋家门第,便中途闹鬼,把两位夫人的亲事换了换。”

    沈老夫人神色有些怅然,接口道:“我才嫁给你祖父,也哭过也闹过也消沉过,还是你祖父小心翼翼地哄转回来,常跟别人说‘她本来是大家嫡女,嫁给我这个粗人是委屈了’,如今我敢说一句,我从没有一日后悔嫁过他,只是恨他去的太早,让我没来得及报答他一片情意。”

    沈琼楼给感动了;“祖父真好。”

    沈老夫人白了她一眼,江嬷嬷继续道:“咱们老夫人和老太爷恩恩爱爱是京里出名的,后来又发迹封爵,倒是那位宋老爷未免轻浮了些,家里不知多少个妾室通房,庶子庶女一堆,两口子实在是...”她叹了口气,没继续往下说。

    沈老夫人淡淡道:“她当时虽口口声声说着不知此事,但我是难信的,心都凉透了。本来也没打算再和她有甚瓜葛,后来也是赶巧,正好你父亲在官场上结识了她亲子,歪竹出了个好笋,那宋家公子和你父亲意气相投,恨不能结为异性兄弟,正好我那时候和你祖父也和好了,两家这才重新来往起来,后来宋公子病故,两家只做普通亲戚的交情,来往客气一二,并不十分走动。”

    沈琼楼忍不住皱眉道:“那位曾老夫人的人品堪忧啊。”

    沈老夫人拍了她一下:“怎么说都是你长辈,有些话我说可以,你说出去就是不敬长辈了。”

    沈琼楼讪笑:“我这不是就跟您说说嘛。”

    京城这地界邪门,就在沈琼楼回家养病的第三日下午,那位宋老夫人带着亲孙女上门拜访了。

    她正窝在屋里睡觉,被元芳匆匆拎起来梳洗装扮,等到正堂的时候两个老夫人已经说上话了,宋老夫人眼眶有些发红,用绢子不住地揩着眼角:“...我那孽障去得早,想当初跟木儿好的跟一个人般,如今却只留下这么一个嫡出孙女,让我一个老婆子孤零零地在世上,我还不如随他一道儿去了...”

    她说完又叹了声:“我买了许家宅子才知道是跟你们比邻的,欢喜的忘了形,立刻就来寻你了,想着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住一块总是好的。”

    沈老夫人虽不喜她,但拿她儿子宋悦却是当子侄看待的,闻言也跟着劝慰道:“灿儿我瞧着很好,魏朝女人只要有本事,也是能立的起来的,你后半辈子总归是有靠的。”故意忽略了后一句。

    身后跟着的宋灿也掏出绢子来帮祖母擦泪,宋灿是个高挑窈窕的十六岁少女,人生的清秀如菊,神情沉稳淡然,只祖母怀念亡父的时候才露出几分悲色。

    沈琼楼忙上前见礼,宋老夫人原来大概是见过她,此时再见却忍不住怔了怔,又笑道:“三丫头怎么瘦了这么多?人瞧着也精神稳重,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又不经意般的瞧了眼自己孙女,再看看沈琼楼,在心里轻轻皱眉。

    沈老夫人又把当初沈琼楼给讨的赤金红宝簪子带上了,略略一拂鬓边,淡淡道:“姑娘大了知道爱美了,现在劝她多吃她也不肯吃,沉稳不沉稳的谈不上,就是仗着几分小聪明得了上头赏识。”

    宋老夫人早就瞧见她的一套头面,就着她的话头艳羡道:“长姐这簪子就是三姑娘在圣上面前求来的吧,真真是体面气派,到底是皇家制的东西,用做功到用料都跟咱们穿戴的不一样。”

    却忍不住在心里暗忖,原来她孙女不知道强过沈家姑娘多少倍,如今她不知道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一朝开窍,自家孙女反倒比不上了。

    沈老夫人笑了笑:“带在头上都是一样的,我原也不想带怕招摇,这孩子偏不允,非逼着我带头上,哎,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

    沈琼楼:“...”她什么时候逼着人带了!

    宋老夫人更觉得被比下去一回,转头瞧了眼宋灿:“灿儿前些日子去女子科举试手,可惜只得了乙等,你们家几个孩子都出息,三姑娘想必也强于我家这个,得了个甲等功名吧?”

    沈老夫人见招拆招:“她跟着三位帝师学了几日,本也想着去试试手的,可惜又被豫王瞧中了,在豫王府寻了差事,整日的忙活,也没功夫去了。”

    于是接下来的对话就基本是“虽然你家孩子不错,但我家孩子更好的”的句式。

    被比较的沈琼楼和宋灿:“...”

    两人怼了好久才想起来孙辈还没互相认识,沈老夫人先从狂热的比孩子气氛中自□□,介绍道:“三丫头,这是你灿表姐,灿儿,这是你三表妹,我记得你们小时候也见过几回。”

    两人互相见了礼,却都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彼此对视一眼,自有一番神交。

    宋老夫人还沉迷比孩子无法自拔:“这孩子说来也太老实了,要考女子科举读书就忙,还抽出功夫来给我做针线,我瞧着都心疼。三姑娘学过什么针线吗?”

    宋灿本就是个低调性子,见祖母问的尴尬,自谦着圆场:“我这也没什么,最多会绣朵花绣片叶子什么的,祖母快别打趣我了,拿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宋老夫人这才不甘不愿地住了嘴,沈琼楼注意到她后面站着两个年轻貌美,至多十五六岁,却梳妇人发式的娘子,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见礼。

    宋老夫人见她神色便会意了:“这是那老不死的新纳的姨娘,到我身边来服侍我,三姑娘不用见礼,奴婢而已,哪里受得起呢?”

    沈琼楼眼皮子抽了抽,宋老太爷都五六十了吧,这俩姑娘瞧着才十五六,这算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不过宋老夫人也是奇葩,把两个妾室随身带着也不嫌膈应,瞧着倒还乐在其中。

    她头回见妾室觉得比较稀罕,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宋老夫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会错了意,皱了皱眉,转向那两个小姑娘:“你们污了三姑娘的眼,去太阳地底下跪半个时辰,别让她再瞧见。”

    沈琼楼吓了一跳,三伏天跪一个小时只怕要人命,这也太刻薄了。她忙摆手道:“姨太太多心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瞧她们好看才多瞧了几眼。”

    宋老夫人:“...”这理由也太不靠谱了,你是男人呀?

    沈老夫人不悦道:“到底是我们府上,你要是在这里罚了人,旁人该怎么想?”

    宋老夫人变脸极快,赶忙赔笑说话。难怪两人算是亲姐妹,沈老夫人现在还是美老妇人,宋老夫人皱纹多的都能夹死苍蝇了,相由心生啊~

    沈琼楼又和宋灿说了几句,两边感觉都不错,正有深交的趋势,就见元芳匆匆走了进来,低声道:“姑娘,门口有位怀瑜公子指名道姓的要找您呢。”

    沈琼楼一听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惊问道:“他怎么来了?!”

    元芳刚要答话,就见院外殷怀瑜已经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手里还似模似样地拎着几包药材,他本来是来瞧沈琼楼的,见沈家有客,不由得怔了怔,屋里人也齐齐怔了怔。

    沈琼楼反应迅捷,立刻道:“这是我一位表亲,听说我生病,特意过来探望的,一时唐突,姨太太勿怪。”

    殷怀瑜跟着帮腔道:“对...我是她表哥,姨太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