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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37章

      韩医曹,其实是靠着让农人种出更多的粮食,药材,喂饱了更多的同僚——不,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它不是最关键的点,农人每年种的粮食,交的税不够多吗?他们好了吗?没有,他们过的是最惨的日子,余粮都被收刮干净了,还要低到泥地里,再被人踩上两脚!
    农人如此,女医又为什么没有如此呢?
    常宜嘴角慢慢挂上了一抹隐秘的微笑。
    哈,她发现了韩医曹想说什么了,这根本不是在‘治病’,是分钱带来的分权,由女医控制的分权!
    “所以,这才是‘治病’的含义么?”
    常宜的双手不知何时开始发抖,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恐惧的,可恐惧中又生出更加难以诉说的兴奋,怪不得韩医曹要遮遮掩掩,不肯说出实话,这是属于强者的权力,怎么可能允许她们这些弱者知晓,甚至前去抢夺?
    所以,‘治一群人的病’,其实就是村里人呼朋唤友,拉起来大量的人和别村的人打架的办法——不一定真打,但只要人数差不多过直接越过,她们基本上就不会数。
    当然,这么多钱,已经不是普普通通的打架,她就像干旱年间的河渠,不拿着锄头和村里人一起去抢水,那地里的粮食就会缺水欠收,自己也将因为没有粮食而慢慢饿死,去抢水,她也有可能死于抢水的械斗中,而后者死得更快,更早,但——
    她从未放弃过去抢水。
    因为抢到了,她就可以活下来,不抢,真的会死。
    倘若她失去如今的一切,又和死有什么区别呢?不,那比死还要可怕!
    一瞬间,常宜眼中多了几分说不清楚的东西,若要形容的话,像某些即将狩猎的猛兽。
    夜谈过后,韩盈仔细观察于秋,楚田和常宜三个人的后续反应。
    楚田单纯的觉着上医太难,中医也做不到,安稳的当着她的下医,常宜则快速给出了回应,她隐晦的询问了没有韩盈这样治人的‘药’怎么办。
    这样的‘药’可不好开,韩盈便带着她慢慢讲解。
    而于秋处于半懂不懂的状态,她对成为治人的中医没什么兴趣,但看常宜的行为,心中迅速升起了极强的危机感,也开始过来听课,课听多了,之前不懂的内容也开始逐渐清晰,犹豫过后,她选择了放弃——划去了自己在想去方丘县名单上的名字。
    不是所有人都能为了权力拼命的,尤其是现在的生活状态还不错的情况下。
    韩盈理解于秋的选择,没有苛责她,而且将重心转移到了常宜身上,在和她的交谈中,不断完善着自己的逻辑,最后写成了一篇文章。
    这篇文章从医生的角度出发,论述病,人,环境的关系,然后分别给予了不同的治疗办法,病需要用草药,人需要用技术,环境需要更改规则和治‘贪病’,中间夹杂着大量的举例论证,最后又展望了一下人人无病的未来,以及阶段性的目标,写完之后,韩盈稍微润色了一下,紧接着就拿给尚傅观看。
    口号能不能喊出来,总得有人审核过才知道嘛。
    如今文章讲究言简意赅,而韩盈这篇文章洋洋洒洒写了两千多字,还是有些长的,毕竟有名的过秦论也不过是一千字出头,而韩盈写的急,来不及精雕细琢,事例上又疯狂举数字证明,结果就是压根缩减不下去。
    好在,这样看起来更加直观,也不用反复品鉴,一字一读,数个时辰才能将其全部看完。
    花了大半个时辰,将这篇文章来回看了三遍的尚傅缓缓的将竹简放在石桌上,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韩盈,努力的将自己心中的惊愕全都压了下去。
    这篇策论还很稚嫩,虽是以医家的角度,却还能看出来里面有不少从其它学说中拿过来拼凑的内容,诸如‘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病有所医,难有所助的畅想’,像是化用了礼记中的‘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其它零零散散也有一些句子能够看出别家的痕迹。
    不过,她自己的部分,诸如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的目标,博百家之长,以学为优,富天下民的办法,以及官食君禄,取民俸,应上效君,下为民的手段,不说震耳欲聋,却也能做到切实可行,若真是能走下去,那她就是自创一派了啊!
    韩盈才多大?十一?加上天界的年龄又算多少?二十岁还是三十岁?如此年轻的年龄,就已经开始创建自己的学说了吗?
    尚傅算着年龄,有些不敢想象这个可能,而那薄薄的一层师徒名分又让他忍不住幻想实现后青史留名的未来,他平复着心情,半晌,才开口道:
    “你这篇策论……很奇。”
    尚傅用了一个不太应该拿来形容策论的字来评价它,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策论你还没有想全,不过从治国的角度来说,提出的问题都有对应的解决办法——这就已经是篇合格的策论,再加上有你做的这些实事,它足够评个上优,或许在国都那边什么,但在郡里,一定会有大量的人来拜读。”
    这夸奖让韩盈的心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好话说在前面,那后面的坏处……
    尚傅看出了韩盈正在紧张,可他此刻着实没有多余的心力安慰对方,他深呼吸缓着情绪,又继续说道:
    “可你的这些做法实非常人能为,能思,以我所知,这数百年来唯你一人如此行事,就连吕相也找不出与你多少相似的地方,这让我去何处给你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