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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第271节

      贺严修再次追问。
    小太监再次语塞,「小的……」
    「既是回答不上来,便稍等再答。」贺严修接着道,「猎苑之中奴仆不少,三殿下身边伺候的更有许多,三殿下更是从宫中带了人来,皆是被他信任之人。」
    「放着那么多可信的人不用,竟是随便从猎苑之中寻了一个粗使太监来做这样重要之事,实在过于不不合理,此为其一。」
    「且大殿下坠马之事当真是三殿下所为,甚至早早准备好了毒针,那便是处心积虑,准备周全才对,用剩下的三更阎王草必定也会早早处置掉,断然不会等到大殿下事发后才急匆匆地处置这些东西,平白惹人生疑,此为其二。」
    「若是真有心要以惊马手段去害大殿下的话,这所用的毒药怎么都该从外面夹带进猎苑,如此事发之后才不会被人察觉,可偏偏用了太医存放在库房中的三更阎王草,等于明晃晃地将证据往众人跟前放,此为其三。」
    「狩猎期间,互相追逐,野物又是野性难驯,时常发生穷途末路之下反攻狩猎之人的情况,马匹受惊也是寻常事,即便三殿下有心利用惊马之事,只需用箭矢即可,事后完全可以说失了手,是不必非得用这样的毒针,此为其四。」
    「如此种种,可以说处处皆是透着不合理。」贺严修道,「此事无论如何不是三殿下所为,而是有人刻意陷害。」
    「你且交代,是何人指使你所为,你又是为何要害大殿下,又要将罪名往三殿下身上推?」
    「自然了,你也可以不交代,围场中不乏野狼等猛兽,这些时日大约皆是忍饥挨饿,你身上还算有几斤肉,大约也够它们饱餐一顿。」
    贺严修声音冷冽,冲邹云奇使了个眼色。
    邹云奇会意,伸手摸了摸鼻子,「我看也不必审了,直接丢出去喂狼,至于指使他的人……纸包不住火,早晚揪了出来。」
    「说起来,我听说这围场中的狼最是有意思,平日里吃肉时最是喜欢慢慢吃,吃一些留一些,估摸着等这狼吃上两顿后,你还能瞧着自己的腿骨是粗还是细,不过也没事,等第三顿的时候,估摸着也就被狼吃完了,也就不知道疼了。」
    话音落地,已是有侍卫走上前去要拖那小太监出去。
    小太监吓得脸色变了又变,挣脱侍卫的手,慌忙将头磕了又磕,「小的交代,小的说实话,小的说实话……」
    「指使小的去处置三更阎王草的,并非是三殿下,是一个名叫庄守成的侍卫!」
    「庄守成?」秦毅澍问,「那是何人?他为何要指使你处置这些东西?」
    小太监慌张回答,「他是大殿下身边的侍卫,在大殿下跟前也算得脸,今日傍晚前,他寻到小的,给了小的许多金银,更允诺要提携小的家中弟弟在京中谋个职位,要让小的去处置这些东西。」
    「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便应下了此事,但小的也十分担忧若事迹败露该如何,庄守成并不在意,只说倘若被人发现,只说是受三殿下指使就是……」
    「小的说的都是实话,请皇上明察,请皇上明察。」
    小太监冲着地上砰砰磕头,只磕的额头上流出了殷红了血,瞧着触目惊心。
    「你们两个,速去审问庄守成!」秦毅澍喝道。
    「是!」
    贺严修和邹云奇皆是应了声。
    出门,拿人,审问……
    庄守成起初并不承认,但在看到那小太监以及那些三更阎王草时,将整件事情招了个干净。
    他并不通医理,只是偶然间在太医跟前看到了这三更阎王草,并知晓了其毒性。
    庄守成是秦霈垣的侍卫之一,并不受重视,且因为身手略逊色的缘故,时常被人瞧不起,因而心中时常憋闷。
    此次到了围场之后,庄守成再次被嘲讽身手过差,加上秦霈垣第一日狩猎时成果不大,将所有的随行侍卫皆是骂了一通,庄守成心中便有了盘算。
    从太医的库房中偷出三更阎王草,混合银针一起煮沸,让银针沾染上足够的毒,趁秦霈垣不防备之时,将银针刺入他所骑乘的马匹,好让马匹发狂。
    「据庄守成交代,他这般做并非是为了谋害大殿下,而是想让大殿下惊马,待大殿下惊慌失措之时,他再出手相救,驯服发狂的野马,以此来立功,博得大殿下的信任和赏赐。」
    「只是不曾想这三更阎王草的毒性这样强,西域的马体型健壮难以控制,竟是造成这样的惨祸,庄守成吓得够呛,也觉得此事一出皇上必定会着人仔细盘算此事,便急忙让人去处置那些东西。」
    贺严修道,「方才微臣和邹统领再次跟随行大殿下之人仔细确认,当时的确是庄守成紧跟大殿下,而大殿下身边的其他侍卫也都交代,这庄守成的确和许多人积怨已久。」
    秦毅澍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庄守成身为侍卫,不恪守本分保护主子安危,反而将主子置于险地以求荣华富贵,实在该死,将庄守成及他指使的小太监五马分尸,家中之人男丁尽斩,女眷没入官奴。」
    第428章 都是他的
    「垣儿身边其他侍卫重大失职,平日品行不端,欺凌旁人,皆打上五十大板,格去职位,永不许再入京城。」
    「太医库房门户不紧,看守之人罚五年劳役,其余一干人等皆罚俸一年,再打上三十板子,以儆效尤。」
    秦毅澍冲秦霈佑抬了抬手,「此事佑儿无端受牵连,受委屈了。」
    「父皇言重了。」秦霈佑忙道,「有人有心栽赃,谁也无法预料,此时真相大白,还了儿臣清白就好。」
    「嗯。」秦毅澍点头,「此事还是多亏了严修。」
    否则的话,以目前的状况而言,他难免不多想。
    「此乃微臣本分。」贺严修拱手。
    秦毅澍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但迟疑片刻后,却还是住了口。
    三人而后并不多言,只静坐片刻后,各自离开。
    贺严修先去看望苏玉锦。
    苏玉锦陪着太医忙碌到现在,满身疲惫,但并不觉得困倦,只让艾草准备夜宵来吃。
    混了肉沫的锅盔,酸爽开胃的酸辣粉,外加两样凉拌小菜。
    刚端上碗,酸辣粉都还没到口中,苏玉锦看着披了满身星光的贺严修直笑,「你当真是有口福的很。」
    「没错。」贺严修点头。
    有美食的口福,亦有美人的口福。
    不过这里是猎苑,旁边屋中亦是陆雯静,他不能表现太过。
    强忍了要品尝美人的冲动,贺严修接过苏玉锦递过来的锅盔,咬了一口。
    锅盔酥香可口,饼中并不见肉,但一口下去,满都是肉香,酸辣粉的粉滑嫩筋道,却又不失绵软,酸辣滋味极重,开胃十足。
    原本因为满腹心事,并不觉得饥饿的贺严修,此时食指大动,只恨不得要将这锅盔和酸辣粉尽数吞进肚中。
    一顿宵夜吃的心满意足,贺严修有心想跟苏玉锦说会子话,但看着天色太晚,便不忍打扰她休息。
    回到院子里,秦霈佑的屋子仍旧灯火通明。
    「睡不着?」贺严修抬脚进了屋子。
    秦霈佑正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书卷,此时将书卷摊在了桌子上,端起了茶盏,「今晚睡不着的人,只怕不止我一个。」
    「哦?」贺严修挑眉,继而笑道,「看来三殿下很有想法,不妨说说看。」
    秦霈佑顿时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庄守成的说辞听着合情合理,所有的事情看着十分符合逻辑,但实际上破绽百出。」
    「你当时为我分辨时所说的那些话,适用在庄守成身上,也同样管用,他若是想要立功,惊马的办法很多,用毒且留下毒针是最愚笨的办法,尤其他并非贴身侍卫,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即便大哥坠马,未必轮得到他去救。」
    「这庄守成所言并非属实,这件事情只怕也并非这般简单,思来想去应该也只是想要陷害我,让我背负上一个屠杀手足的骂名,但事情并不顺利,不得不拿了庄守成来顶包罢了。」
    贺严修沉思片刻,微微点头,「三殿下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我仔细查看过,这银针的确是庄守成带来的,熬煮三更阎王草和银针的药罐子也在他的住处发现,更发现了他私自盗取三更阎王草的证据。」
    「整件事情应该就是庄守成所做,但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立功,所以我猜想,他的目的并非是为了陷害三殿下你,而是为了残害大殿下,顺便陷害你,打的应该是,能陷害三殿下一把便陷害,不能陷害也无所谓的算盘而已。」
    「你的意思是……」
    秦霈佑顿了顿,「庄守成是受人指使,除掉大哥?」
    「不,不对。」秦霈佑摇头,「应该只是为了让大哥出意外,出一场难以治疗的意外。」
    「没错。」贺严修点头,「顺便将三殿下推到前面,受人怀疑。」
    庄守成的说辞有漏洞,即便现如今他已经认罪,且证据确凿,可在其他人的眼中,庄守成也像是被人指使而为之。
    而指使他的人会是谁?
    谁的嫌疑最大?
    那自然是这件事情后,受益最大的人。
    秦霈佑和秦霈垣是目前最有希望争夺太子之位之人,秦霈垣此时成了这幅模样,能够上位的,非秦霈佑莫属。
    嫌疑人会是谁,可谓不言而喻……
    秦霈佑咬了咬牙,「好阴险的招数。」
    「会是谁做的?难不成是四弟或者五弟?可他们两个年岁都还小,而且外家并不显赫,想要布这么大的局,只怕不能吧。」
    贺严修看着秦霈佑,抿唇半晌,道,「或许,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个人……」
    忽略了一个人。
    是谁?
    秦霈佑拧眉。
    ……
    ——
    秦霈垣是寅时正时醒来的。
    在得知自己的伤势严重到此等地步时,顿时发了狂。
    摔碎了手旁的药碗,打了身边伺候的侍从,骂了为其诊治的太医……
    怒嚎声,持续了许久,直到太医担心其这般持续下去后会牵动伤腿,擅自做主给其扎了针,这才让秦霈垣又睡了过去。
    但虽然如此,这样的动静依旧吵醒了许多人。
    周围院落中亮起的灯,再不曾熄灭。
    秦霈鸣的院子便是其中之一。
    披着外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秦霈鸣此时的脸上,既有震惊,又有担忧。
    但更多的是兴奋。
    昨天一整天的事情,他已经了解的颇为清楚,知道了前因后果。
    前脚父王刚刚来信让他称病,后脚这大殿下便出了事,而且目前事情虽然尘埃落定,但众人依旧怀疑三殿下。
    两个最有希望被立为太子的皇子,一个重伤残疾,一个背负残害兄长手足的名声,无论是哪个都不能服众。
    这样的结果,不得不让秦霈鸣多想。
    倘若整件事情当真是父王的计谋,那父王的目的……
    秦霈鸣有些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