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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是要开除我吗?”越郗见店长迟迟不开口,便主动说道,“那麻烦你把这几天的工资结一下吧。”
    店长愣了一下,很快松了口气:
    “你知道对不对?也是,你怎么会不知道……真的很抱歉,但我实在顶不住压力,房东突然就换了人,还威胁我说不开除你的话就让我收拾东西滚蛋,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当然,房东还说开除越郗的话就免他半年的租金。
    “嗯,我知道。”
    越郗的笑容还是那样的温和,举止也依旧从容端雅,从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他正在被炒鱿鱼,周身的气势更像是他在主动谈购店协议。
    店长看他这副淡定模样,心中的愧疚感倒是少了很多,但还是给越郗的工资翻了两倍,毕竟他省下的房租可要比那点小钱要高多了。
    越郗离开的背影依旧挺拔如松,让店长看得内心感慨。
    还记得越郗来应聘的那天,店长震惊极了,只觉得对方走错了地方。他本以为这是哪家的富二代突发奇想来体验生活,却没想到越郗工作得极为认真,平日的午饭也只去干净的小餐馆,生活看起来拮据得很。
    可当店长以为越郗只是气质脱俗的普通人时,来自新房东的命令又立刻让他明白自己太天真了,没想到自己这种平民也能亲眼见证豪门恩怨。
    在一番深沉的思考之后,店长化身毛利小五郎得出真相——越郗一定是因为长得太好被大人物给看上了,但他又不肯接受包养,才会被往死里打压,沦落到如今连奶茶店打工都不配的境地!
    想想就有些心疼呢。
    店长决定再给越郗的工资卡里打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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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又遭遇了一个开除,越郗依旧按照计划急急忙忙地冲去了菜市场,他提着被卖剩下的菜一路回家,在经过喊着“烤肠三块钱一根五块钱俩”的烤肠摊时停了一下,但还是很快转身离去。
    越郗走入的小区很是老旧,单元前和楼梯口四处堆放着垃圾,在炎热夏季里四处都是苍蝇围绕。这栋楼甚至没有电梯,还好越郗年轻矫健,一路爬到顶层也没有乱了呼吸。
    他慢吞吞地拿出已快半锈的钥匙,打开了这间不久前租好的破旧两居室。那是个墙面斑驳,家具稀少,面积狭小的屋子,但越郗却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进门时眉头都没皱一下,就仿若他不是一个长在被佣人围绕的庄园中的矜贵小少爷。
    “汪汪!”爸爸你回来了!
    一只敦实圆滚的萨摩耶突然冲了出来,他疯狂摇着尾巴,在越郗的脚边打转,还不住地舔他的手表示欢迎。
    “越胖乖,爸爸还要去给你做饭,先不闹哦。”
    越郗被舔得好痒,他笑着摸了摸越胖的狗头,只觉得一天的疲惫被治愈了不少。
    在换了鞋后,越郗径直提着塑料袋前往厨房,经过长达一个小时的折腾,总算搞出了一碗只用白水煮过的菜肉,一份糊成一团的狗饭。
    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成果了,要知道在第一次进厨房时,越郗差点没把整个厨房给炸烂,就连修理费都掏了不少,让本就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
    越郗面带愧色地把狗盆放在地上,越胖倒是不嫌弃,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也是直到这时,越郗才从一种紧绷的情绪中放松下来,然后一点一点地,背朝后瘫在了沙发上,整个人看起来相当咸鱼相当不雅观。
    在越郗过去二十四年的人生中,他从没这样做过,因为他深知自己无时无刻不背负着越家继承人的使命,每时每刻都遭受着他人审视的目光。
    可一旦做起来,倒还挺舒适的,人活着果然还是要自我一点,不然随时都会被当作工具随意处理,而工具一旦反抗,就……唔,肚子好饿。
    越郗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暗恨起母亲的绝佳厨艺怎么没能遗传自己一点。他做个不放调料的狗饭也就算了,做出来的家常菜完全不是人能吃的东西,越郗鼓起勇气硬往嘴里塞的那次,差点没把自己送进医院。
    今天还是点个外卖吧……越郗翻了翻某蓝色软件,看到了一家正在搞开业优惠的快餐店,一份米饭套餐算下来不到十块钱,他想想钱包中几近于零的余额,犹犹豫豫地按了下单键。
    偶尔吃一次不知根底的便宜外卖,应该没关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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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人就不能有侥幸心理。
    从差点住院到上吐下泻真住了院的越郗,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反思自我。
    其实他这时候倒有点庆幸自己回了国,毕竟和外面比起来,国内叫救护车真是不知道便宜了多少倍。
    不过如果他在国外,也不会被越邦打压成这样就是了。
    越郗强撑着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上面一片密密麻麻,列着他近日来从事过的所有工作:上到公司管理岗,下到奶茶店店员,各种职位应有尽有,数量多到别人看来可能是在体验人生,只有自己明白个中心酸。
    可即便如此,越郗也没有低头认输的打算。就像他宁愿躺在这医院的八人间里被周围人吵得犯恶心,也不愿联系父亲越邦给自己调到vip病房,毕竟那只意味着一个结局。
    ——等出院后,被越邦压去和他那名声堪比恶鬼的未婚夫领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