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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661节

      “哈哈哈——”曹满闻言大笑,连连摆手道,“璋儿那怂样能当得了凉州牧?”
    阿迦罗疑惑地看向崔平。
    崔平立即上前小声道:“曹璋是主公次子。”
    曹满道:“璋儿从小懦弱,我就算进攻凉州府,他也只敢躲在桌子底下吓得直哆嗦,哪里敢主动出击?他手底下唯一可以用的武将就是程牧了,但程牧远在沧州,替萧暥搞什么建设,一时赶不回来。”
    闻言阿迦罗心中一沉。
    沧州旧城深入朝曲草场,横跨赤火部、黑翼部大营故地,与王庭相距不到百里。萧暥在此处重修沧州城,意在控制王庭,辐射西域,不仅目光长远,而且野心不小啊。
    就在阿迦罗心念一触之时,又听曹满道:“就算我率兵打到凉州府下,以璋儿的胆气,也就躲在府里等程牧回军救援,可是沧州城在漠南王庭腹地,等到程牧千里迢迢赶回来,我们早就拿下凉州了!”
    阿迦罗皱眉道:“曹璋既然是萧暥看中的凉州牧,未必如此不堪大用罢?”
    曹满不以为意地冷哼了声,“我是他爹,是萧暥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阿迦罗遂不再劝,他想到了老狼王和他,都是子不知父,父不知子。他又能说曹满什么?亲情、友情、爱情都在这乱世汹涌洪流的裹挟下,被撞得四分五裂。
    阿迦罗道:“如此,我和曹将军兵分两路,曹将军率凉州军攻打鸾吾城,我率属下八百北狄士兵以为侧翼,如何?”
    曹满毫不在意地哈哈一笑,“大当户请便。”
    八月十四日,曹满以崔平为前锋大将,自己坐镇中军,猛攻鸾吾城。
    这一战从正午打到傍晚,姚奉果然是一员猛将,死守鸾吾城。曹满嗑得牙都酸了,居然还是没有啃下这块硬骨头,无奈只得入夜修整,明日再战。
    而另一方面,姚奉的守军也死伤过半,血染城墙,堆尸如山。到处都是缺足断臂的伤兵。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次日清晨,凉州府前
    曹璋披甲上马:“子兴,凉、凉州府的诸、诸事就拜托你了。”
    “主公且慢。”刘子兴(曹璋的谋士)拉住马缰道:“沙场上矢石交攻,刀剑无眼,主公身系凉州安危,不该亲自涉险,不如等程牧将军回师,再做计较。”
    曹璋道:“军、军情紧急,耽搁、不得,而且。”
    而且今日是中秋节。父子相见于战场之上,也是相见。
    如果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他又如何担当这个凉州牧,今后又如何能服众?
    ***
    从凉州府到鸾吾城仅有三百里地,曹璋率军一路急行,行至日暮来到一片密林间,斜阳冉冉中忽见一群山雀从林中惊起,他不由冷不丁打了个激灵,飞鸟惊林,莫非林中有埋伏?
    他这一念还未转过,只听周围的密林间传出一片马蹄踏碎深秋枯草的沙沙声。
    急回首,就见一支骑兵如猛虎下山般从密林中冲杀出来!
    为首一员大将弯刀纵马,率军冲入西凉军阵列中,刀光飞舞,前排士兵惨叫着倒下,鲜血激溅。
    目睹血腥的一幕,曹璋一时僵愣在马上,竟没有了反应,副将徐荣以为他初历战场,一时吓呆了,赶紧道,“保护主公!撤!”
    但是西凉军在猝不及防遭受袭击之后,本来就阵脚大乱,徐荣那一声撤退的命令更是加剧了士兵们的混乱,局势眼看就要演变成了一场大溃逃。
    就在这时,就听锵地一声响,曹璋拔出了佩剑,危乱之时他竟也不结巴了,高声道:“将士们,想我凉州军当年纵横西北所向披靡,何曾畏惧过蛮夷,现在敌军不过数百骑,何惧之有?今日之战,有进无退!跟我冲!”
    说罢他竟一夹马腹,挥舞着手中沉重的长剑率先向敌军冲去。徐荣愣了下,赶紧率军跟上。
    看到主公如此勇武,他属下的三千凉州兵顿时士气大振,掉过头来就向敌军发起凶猛的反扑。
    阿迦罗不由浓眉一皱,敌军主帅虽然其貌不扬,却颇有点胆气。不由让他另眼相看。
    眼看着凉州军已经稳住阵脚,展开队形,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看来只有先拿下那主帅!
    打定了主意,他催马急进,厚重的弯刀挥舞如电,在他的率领下,北狄骑兵如一支利箭狂飙突进,所到之处,西凉骑兵有如波分浪裂,竟无人能阻其兵峰。顷刻间,距离曹璋所在的中军仅有数十步之遥。
    “主公!”徐荣赶紧策马回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面对那凌厉的杀气,曹璋没有退缩,他握紧了手中的剑,用尽全力迎着阿迦罗的弯刀挥去。
    ‘铛’的一声清响,刀剑相击火星四溅,巨大的反震力将曹璋的虎口震得一麻,长剑脱手飞出。
    紧接着阿迦罗又是一刀反削,曹璋仓促之间,竟不顾一切探出双手想去抓住那锋利的刀锋。
    阿迦罗还没见过这样愚蠢的亡命之徒!他刀势微微一缓,但尽管如此,锋利的刀刃也已经劈开了曹璋的手掌,鲜血迸溅,几乎透骨,只要阿迦罗再用一把力,就能将曹璋的手掌整个劈成两半!
    曹璋忍着钻心锥骨的剧痛,用鲜血淋漓的手握住刀锋,四目相对的一刻,阿迦罗忽然有一丝疑惑,这个看上去有些憨拙的人,竟敢徒手接住他这一刀,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战斗至此?
    两相僵持,四目相对之际,阿迦罗忍不住问:“为何这么拼命?”
    曹璋咬住牙关:“为一个人的知遇之恩。”
    阿迦罗眸光幽然一沉:“是萧暥!?”
    曹璋暗惊,“你怎知道?”
    阿迦罗嘴角肌肉抽搐了一下:“真巧了,我也是为了他,为了战胜他!”
    说罢刀锋往下一压,直抵曹璋的咽喉,“你是个勇士,我会让你死得体面!”
    就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锐响,一支羽箭夹带着秋夜的寒气破空而来,直射阿迦罗面门。
    阿迦罗骤然偏首,不由心中凛然:好箭法!
    随即他游目望去,赫然就见初升的晓月下,暮风中猎猎飘扬着一面魏字战旗。
    阿迦罗眸子里顿时掠过一丝狂乱的血色。
    ***
    将军府
    自从谢映之用非常之法为萧暥治疗后,萧暥的身体调养得不错。只是在行非常之法时,谢映之用了偷天之术,所以萧暥的噬心咒不能根治。但是病情已经没什么危险了,换言之,萧暥的命是保住了,只是身体较常人更为虚弱一些。只要他不使劲折腾,也可享常人之寿。
    今天是中秋佳节,午后,宫里就送来了月饼食盒。
    萧暥嗅了嗅:“是阿季亲手做的。我闻得出来。”
    闻言魏西陵静静搁下手中的月饼。
    “西陵,你怎么不吃了?”萧暥腮帮子鼓鼓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抓起魏西陵剩下的小半个月饼,“你不吃我吃了啊。”
    魏西陵道:“别吃得太多,待会儿还有晚宴。”
    明月初升,将军府里办了个简单的晚宴。来的也都是熟人,只有魏瑄没有来,他是天子,他知道自己一来,大家都会觉得拘谨。
    菜肴很丰盛,都是家常菜,之前,萧暥想为大家露一手做几个小菜,被云越心惊胆颤地制止了,总算是保全了这场晚宴。
    只可惜金秋九月,菊艳蟹肥之际却没有肥美的螃蟹。
    河蟹盛产于江南水网之间,江北不出产。而从江南运输过来,不仅容易死蟹,而且劳师动众,还让萧暥无端想到‘一骑红尘妃子笑’。略略略!所以大闸蟹是吃不上了。不过经过魏西陵的细心安排,却让萧暥尝到了蟹味儿。
    鲈鱼味美,清蒸后沾着醋吃,用的是澈儿特地快马送来的吴郡香醋,酸中微微带着甜,再拌上姜沫和香葱,又香又酸又甜。用这样的醋沾着鱼肉吃,就有了吃螃蟹的风味,很合某狐狸的胃口。
    不过吃着吃着,萧暥又开始不着调了,他瞥了眼魏西陵,心想:他大老远地让澈儿从江南送醋来,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就在这时,徐翁快步进来:“主公,凉州急报!”
    萧暥搁下筷子,立即拆开信笺,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曹满在北狄人的支持下重回凉州,已攻陷陇上诸郡。
    萧暥顿时没心情再吃饭了:“徐翁,整理书房,大家都在,正好议事。”
    谢映之静静道:“主公勿忧,想必魏将军早有准备。”
    魏西陵点头:“先生早就料到苍冥族会协助曹满潜逃,所以一个月前,我已经派人率军去驰援凉州了。”
    萧暥问:“何人统兵?”
    ***
    阿迦罗看到了一张狰狞的铜面,在月光下泛着青泠泠的冷光。
    “来将何人!”阿迦罗大声道。
    “平狄将军魏燮是也!”
    “你姓魏?”阿迦罗眸中顿时腾起一股燎原的炽焰。
    第442章 痴心
    说话间,魏燮已策马从山坡上急冲而下,铁蹄翻滚间,锋利的长戟劈空而来,直斩向阿迦罗。
    阿迦罗旋即挥刀格挡,‘锵’的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魏燮只觉得虎口一麻,这厮好大的力气!
    紧接着,阿迦罗的刀锋沿着长戟的薄刃刮过,激起火星四溅,刀尖直逼向魏燮前胸。
    魏燮侧身急闪,刀锋竟是仅偏移了数寸,劈斩在了魏燮肩膀处,顿时将他肩上的睚眦兽削去了一半。魏燮只觉得肩头一凉,锋利的刀刃切入肌肉,深可及骨。
    他痛得一声惨叫,手中的长戟狂乱地掠起,勉强逼退阿迦罗。
    阿迦罗正欲催马斩杀,就在这时,又是嗖的一声破空而来的锐响,急回首间,一支锋利的羽箭迎面飞来,阿迦罗已来不及挥刀格挡,竟徒手凌空抓握住了羽箭。
    孟秩挽弓愕然,这厮是什么怪力!
    但他仅仅是只呆愣了一瞬,便策马从密林间直冲而出,身后铁蹄滚滚,人声马嘶。
    “蛮子休走!”
    阿迦罗浓眉一皱,知道擒拿魏燮的时机已去,再留下来缠斗,就要对阵数倍于自己的敌军,胜负难料。
    “撤!”他大吼一声,率军调头往西而去。
    “魏将军,怎么样?”孟秩急切道。
    “皮肉伤,不打紧。”魏燮龇牙咧嘴地笑了笑,扯下披风的一角,胡乱包扎了伤口。
    ***
    鸾吾城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冲车重重地撞在城门上。
    厚重的城门剧烈地晃动了下,有碎石泥灰从城门上纷纷落下。
    “顶住!”姚奉大声道。
    腾起的尘雾下,守城士兵拥挤在城门前,用肩膀扛用身躯顶住城门。
    “滚木、擂石!”姚奉声嘶力竭道。
    一时间,城头上滚木巨石齐飞,连续不断的闷响声中,拥挤在城下的凉州兵一片片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