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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2章

      天书哪怕读出名字来,都会被有心之人算到,飞剑过来杀头,要不是青霆子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徒弟命又不够硬,东西死活守不住了,大概郑泽天手里那本,他也是随身藏着,断不会随便往壁画后一塞的。
    而陈莎既然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神功,那肯定从那时起就被人惦记上,指不定天虞山这么多留学生,有多少是为了剑经潜进来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几十年间,就能打断这么多把飞剑的,她的洞府,大概早就被不知多少人溜进去翻过了。
    所以本来郑泽天以为,这《如意剑经》对方估计也是随身藏着,或者暗记于心,不会落下实物来,但今天看了对方布置的剑阵,见微知著,便知道她根本还没学会剑宗的真传,所以这《如意剑经》只怕她自己也还在观摩修炼,那么十有八九,剑经,便放在这星天剑阵之中镇压了。
    不过这剑经到底是哪一种还不大确定,得闯阵亲眼看看才行。
    好在星天剑冢北辰剑阵郑泽天也不是第一次过了,这陈莎剑心悟性实在不够,剑阵布置都是按部就班,全照着阵图来摆,毫无变化可言,一点自己的创新和尝试都看不出,也难怪许多年还卡在这一步。
    郑泽天只绕了一圈,便看破了跟脚,于是破阵而入,自然全程没有触发剑阵剑光,仿佛周围森森断剑,凌凌剑锋皆是虚幻,闲庭信步之间,便走到了阵法核心。
    果然如他所料,剑阵阵眼,插着一块石碑,也不知是从何处开采,光滑平整,坚如玄铁,冷若寒冰,石碑上被人随手用剑气乱刺,刻了剑痕无数,但哪怕是些散乱的剑痕,其间残留的剑意亦澎湃无匹,望之刺目,虽然一个字都没有,却也一望便知,自然是剑经无疑。
    郑泽天抬头看了一眼那新刻的剑碑,倒是松了口气。
    还真是戆卵那一脉的真传。
    北辰剑宗这一脉传剑之法很多的,有那种玉璧剑传,在璧上照影,可以和影子对练传剑。还有剑境传剑,只有学会对应剑招才能破阵而出。自然也少不了经典的经脉图,剑式谱的。
    所以若是剑宗的古法,郑泽天少不得得先来一步,横竖得给剑谱改两笔,免得公司得了真传酿成大祸,必不能让那些魔子练成的。反正走火入魔可以推脱是你们本领不行,悟性不够不是。
    而看到这剑痕碑传,郑泽天就放心了,改都不用改,鬼看得懂啊这。
    那戆卵就喜欢在各种地方挖坑凿洞,把剑匣真经都埋进去,再刻两道剑痕助弟子开悟,称之‘北辰剑藏’,期望能钓鱼似得钓几个真传找到弟子。当然并不能……
    不过你还别说,人家给弟子传的东西是好,剑匣装的可满了,记得有一阵子他就专门取这戆卵的剑藏,开出飞剑来卖钱补贴用度呢咳咳……
    不过郑泽天仔细看看剑痕,又不禁摇头叹息。
    果然如此,这是有人把《如意剑经》真传心法,先教陈莎一字一句默记于心,然后当着她的面亲自指点,将这些剑意刻在碑上,教她辅以心经,慢慢揣摩参悟吧。
    而且这人分明也知道陈莎的悟性不怎么样,给整了这么大一块碑,新新旧旧的,起码当着她的面刻了百八十道的,指点不止一两次了。只可惜这陈莎的剑心确实差一些,大概在她看来就是普通的切痕裂缝,只得其形,不解其意,实在领悟不得剑中的真意,至今未能入门吧。
    其实资质也平平也没啥,你先得有资质才能平平不是。只是旁人一开始就学不会也就罢了,都已经临门一脚,还被卡着,倒也叫人唏嘘呢。
    不过说真的,这剑痕不出意外,应该是巨子刻的,又是《如意剑经》,又是虚月剑君,还铸造飞剑,南海剑派的,十有八九巨子手里确是有北辰真传的,不过他手里东西实在太多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可是这陈莎又是何方神圣?
    她这种资质,按剑宗那种严苛残酷的选拔机制,应该早就被放弃了,给别人做杀劫剑童才对吧?你看看人家晴岚仙子什么待遇,她这个五毒剑仙又是什么待遇?搁着玄门早被放弃了,居然这么照顾……
    恩?她也姓陈?莫非是老朋友的后人?可从来没算到那家伙有后人啊?难道又是巨子的私生女?
    一时间郑泽天也理不清这墨竹山内门复杂的伦理关系,便暂且略过不提,直接取出一摞黄纸,跳起来贴在石碑之上,用朱砂把剑痕都拓印下来,然后整理成册,好,任务完成,这就算得了《如意剑经》了。
    干嘛,这难道不是正儿八经的《如意剑经》吗?哦你看不懂?你看不懂关我屁事?我帮你公司取经还不够还得翻译给你听?好啊,得加钱。
    于是取了剑经出阵,迎面一阵血风扑鼻而来,郑泽天便知道‘玉簪’已经追到了。
    “找到你了,师兄,独自你撇了人家,走这么快做什么?是想自取剑经,独占头功,还是……想告密?”
    郑泽天抬头一望,只看到‘玉簪’走出树丛,显出身形来,头还是‘玉簪’的头,从脖子以下则剥得光光的,表皮脂肪都刮掉了,只有一层层红肉肌腱筋膜。
    郑泽天不由皱眉,“怎么整成这样了?那嵩山的你没救成?”
    “哦,这不是为了追你,拿着不方便么,先存在这了。”
    ‘玉簪’张开嘴,巨口好像个涵洞隧道似的一下子扩大,然后分明可以看见她嗓子里侧的肌肉翻涌蠕动着,从口器里,呕出个被包裹得好像春卷似的东西来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