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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他仰起头,隔过俞笙的肩膀,忽然看到那一片蓝玫瑰海洋般的烟花闪烁着变化,渐渐形成一只憨态可掬的北极熊,北极熊披了件蓝色翅膀造型的斗篷,斗篷上还带着闪闪亮亮的星星。
    他的目光顿住了。
    这个北极熊,跟他卧室飘窗上摆着的那只,一模一样。
    世界独一无二的小熊。
    这场烟花,是俞笙安排的。
    瞬间的回忆如这绚烂烟花般涌了上来,他只是心理状况不太好,他并不是智商有问题,更何况如今他的精神也在一点一点的恢复,俞队长那些时而明目张胆,时而又谨慎收敛的心思,他如今也一点一点地有所察觉。
    十几岁的时候,他是不怎么喜欢小熊小狗这类毛绒玩具的,和大多数的男孩子一样,他喜欢小汽车,喜欢滑板,喜欢篮球。
    后来直到他童年时妈妈送的小北极熊玩偶,被父亲和继母宋雨画扔给了家里的狗狗当玩具;以及他刚出道那年拿了个奖,官方后援会送的小老虎玩偶,也被他父亲给了弟弟当磨牙棒和手抓球,他就变得格外在意这些玩具了。
    无论喜欢的,不喜欢的,好看的,不好看的,只要是他的,通通藏起来,谁碰跟谁翻脸的那种。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他的乐高积木、拼图玩具,能够分享的人也屈指可数。普通的同学哥们,缺钱了跟他借一百万可以,但是碰他的玩具不行!
    刚成年之后,有一次组合成员一同录制一个游览动物园的慢综艺。秦星羽其实更适合那种运动或者烧脑类的竞技型综艺,因为从前的他,运动细胞不错,心思也聪慧敏捷,说白了就是敢玩敢拼。
    因而他反倒不大适合这种游园类的慢综艺,他不是个像景小延那般天生综艺感满满,妙语连珠梗不断的人。他性子冷清不大爱说话,因而上这种生活类综艺,多半都是导演实在看不下去了,逗他说话,或者同伴给他抛梗。
    而18岁那年,在那个游览动物园的综艺里,路过北极熊展馆时,他难得地小声说了句:
    “我也想养一只北极熊,我小时候有一只玩具熊跟它可像了,但是只有这么大。”
    一边说着话,还一边用手比划着他五岁生日那年,妈妈送给他的巴掌大小熊。
    后来第二年的生日,俞笙作为队长,送了他一只将近一人高的北极熊毛绒玩偶,经过了特殊的设计和订制,以他的应援色做了带翅膀的斗篷,斗篷上还用精致的绣线点缀了纯手工的羽毛和星星。
    星星和羽翼,一如他的名字,跟今晚的圣诞烟花一模一样。
    那只大北极熊玩偶,一直摆在他大别墅卧室的飘窗上,前几天他睡地板的时候,还把它搬下来抱着睡。
    此时此刻,看到天空中绽放的小熊烟花时,他凝神伫立了良久,直到那变幻多姿的小熊烟花一点一点地消散。天气太冷了,冻得人手指僵硬,连打字也不灵活,于是他便打着手语给俞笙看。
    “烟花是不是你安排的?”
    其实早在比划出这句手语之前,他就已经一目了然了。俞笙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来,双手扶着他的肩,沉默了几秒钟,淡淡说话的语气间,还带了那么几分青春期时的玩世不恭,也就是前阵子被媒体记者们,给硬生生强加上了的标签:轻狂。
    “就是觉得它挺可爱的,想逗你一下。”
    逗他一下?秦星羽有片刻的微怔。
    “放心,我会很守规矩的。”
    言罢,素来不苟言笑的俞笙,仍旧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加了这么一句。
    秦星羽分分钟看出,这份半开玩笑,是装出来的。
    俞笙其实一点都不想开玩笑,更不想守规矩。
    秦星羽明白对方说的守规矩,是什么意思。在他精神状况不怎么好的情况下,以及他的意识里把对方默认为队友的情况下,俞笙不会对他怎么样,诸如突然来个强势告白之类,更不会要求他有什么回应。
    在俞笙看来,能够像如今这般与秦星羽朝夕相处,无论是以什么身份,他都心满意足。比起从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司强迫秦星羽与别人组cp的那些年月里,实在是好太多了。
    新一波烟花,于观景台上空再次绽放开来,秦星羽察觉得到,对方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陡然滑落,似乎是顺理成章地就牵起了他的手,往观景台的另一个角度而去。
    他怔了怔,试探着微微挣脱了一下,没能挣得动。
    一分钟前还说好的会很守规矩呢?!
    简直就是骗人的鬼!
    他原地驻足,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向对方比划了个手语,意思是:
    “谁定的规矩?”
    俞笙那双如这幽深天幕般令人参不透的目光里,带着疑惑与询问。
    秦星羽扬眉盯了一眼,这家伙的手语明明学得比自己还好,这会儿开始跟他装看不懂了?
    片刻之后,俞笙握着他手的力道松了松,任凭那双修长纤细的手指,从自己掌心滑了出去,而后,又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
    兄弟之间互相抓个手腕,不算犯规吧。
    与此同时,俞队长那刚刚还假装看不懂手语的目光里,带着少年时才有的清浅笑意,回答他:
    “当然是你订的规矩。”
    掌心那细瘦的手腕不及一握,那是秦星羽的右手,那里在南城留下的伤口已然愈合,拆了线,但是神经和肌腱的功能还没完全恢复,尽管不会疼痛了,但做一些细致的事,不太灵便。有时候拿个筷子、拿个拼图都容易掉,总归是不那么好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