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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莉莉安笑容的弧度十分标准,十分十分的标准,因为她摆不出其他有深度有层次的表情。
    一边的丽贝卡却忍着笑,最终还是很为莉莉安着想地离开了。
    房间里就这样剩下了莉莉安和以利亚两个人,场面有瞬间的寂静。以利亚把目光放在桌案上淩乱的塔罗牌上,“你们玩得好我也很开心,但是——”缓步上前,以利亚指尖在桌案上轻点,略带警告,“请不要让丽贝卡做这些危险的事情。”
    莉莉安笑容微微收敛,她知道以利亚在说什麽。
    因为她的塔罗牌还不能应用自如,偶然说了一句用点血能更准一点,丽贝卡就给了。
    给得相当的干脆利落,饶是莉莉安也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在她看来,丽贝卡就算不怀疑她的险恶用心,也该稍微犹豫一下吧,怎麽能那麽尽心尽力地支持她呢?明明就总是说这都是骗人的把戏,却还这麽配合。
    更没想到的是,第一时间站出来指责她的居然是以利亚。先不说他是怎麽知道的……就算吸血鬼拥有那麽强大的治愈能力,也还是要对她发脾气吗?
    莉莉安披着围巾靠在一旁,对着兄妹几个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你别生气啊,至少我给出了中肯的建议,而且她也玩得很开心。”
    可是在以利亚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问题。现在莉莉安虽然不是什麽危险人物,但毕竟身份存疑,拿个血什麽的万一不安好心怎麽办?就算看起来这个几率很小,但随便划拉一下手指也不是什麽好事!以利亚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郑重道,“请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莉莉安扯了扯嘴角,万分无奈,“......好。”
    “如果需要人来试验你的占卜的话,庄园内的任何人都可以供你挑选,除了丽贝卡。”
    “那如果——我选你呢?”莉莉安眼里闪烁着微妙的笑意,“我是突然被克劳斯拎过来,现在没什麽事做。算牌是我的消遣方式,在丽贝卡之前我就自己玩了很久了,不是故意挑丽贝卡下手的。”
    “而且我觉得,以利亚先生是需要我来算一卦的,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你将面临一次巨大的变故,似乎关联到了亲情和爱情,要不要试一下?”莉莉安的话语里面带着怂恿和兴奋,眼底发光的模样与往常平淡冷静恍若两人。
    可是在关於塔罗牌不可信的问题上,以利亚和他的亲生妹妹保持了高度一致的不相信和怀疑。
    “不用了,晚安。”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门关上了,瞬间房中万籁寂静,只剩下那一扇狭窄的窗户,和一盏飘忽的灯火。坐在宽敞的房中,穿着精致美丽的服饰,坐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莉莉安却只感觉到一股从头顶灌下来的无力。
    长叹了一口气,她认命地起身去收好自己的纸牌。当然,也顺便收好了丽贝卡给她留下来的几滴血。
    坐在桌边,灯火幽幽,影影绰绰。
    莉莉安双腿交叠,给自己倒了杯水,轻抿一口之後,随手洗了洗牌,就给自己算了起来。
    刚才跟以利亚说的话,不全是推脱之词。在丽贝卡来找她玩之前,她确实是无聊到爆炸,一副牌玩了大半天,把能算的、想算的都给算了个遍。包括她自己,也包括以利亚。可是她难得的真诚,人家不愿意相信也没有办法。
    莉莉安一手把玩着发尾,看着牌面,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一变,高高地挑起了眉头,“这几天不太平啊,但是对我来说——居然适合浑水摸鱼吗......”
    按照莉莉安的推测,她後来被克劳斯抓包肯定有玛丽的手笔。之前她遇到了玛丽被克劳斯手底下的女巫搜捕,来当替罪羊或者同党也挺合适,至少可以耗费一些克劳斯的精力来喘口气。但是玛丽为什麽要这麽做呢?遵照正常的逻辑,应该是出於怨恨不满之类的......莉莉安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情绪,但是她不是把那劳什子“人性的开关”关掉了吗,怎麽还会有这种报复的心思呢?
    果然,那个开关不怎麽好用吧,也不是没有跳闸的可能性。
    塔罗牌告诉她发生变故的时间是“最近”,应该就是一到两天的意思。也就是说,不抓紧时间是不行了。
    莉莉安的行动力向来一绝,做了决定之後再迅速喝了一口水,然後直接用手沾了杯里的水,在深色的桌案上画了起来。
    手边是在房间里找来的道具,一串他们送过来的珍珠链。
    随手就扯断了,莉莉安只取其中的三颗置於桌上,圆润的珍珠稳定地停在她所画的环境之中。
    轻轻松开手,莉莉安指尖轻动。
    那平稳桌面上的珍珠竟然凭空滚动起来,在桌面上四处转移,速度越来越快。然後渐渐迟缓下来,聚集在某一处标记上。
    确定好位置,莉莉安转手把散了的珍珠项链扔回梳妆柜台中。
    吹灭了油灯,只余一室黑暗,唯一的光源就是从那狭窄而高悬的窗户洒进的凄冷月光。在柔软度床榻上伪造一个人形的突起,然後转身就来到了房中除了正门以外、唯一的出口——一个很高、很窄的窗户,就像是牢狱里的一样难以企及,这里并非底层,所以普通人是无法从这里出去的。
    好在莉莉安还是有点特殊的。
    莉莉安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动作小心地移过椅子垫脚,轻轻一跃才能堪堪够到边框。手上一个用力,她借着臂力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户。她的手紧紧依附着粗糙的墙壁,然後腰腿一动,整个人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