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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嵇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顾言屿还装得一脸懵地回看着他。
    嵇安干脆一手抓着顾言屿的手腕,一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摁着他的脑袋把人塞了进去。
    磕到脑袋的顾言屿这会也不醉了,抬眼横着他,生气的怒道:“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嵇安其实也不是故意的,但他也不道歉,反而手肘撑在车门上,低眸微笑地说:“顾先生,磕一下,不是清醒点了么!”
    顾言屿刚龇牙想吵几句,迎面就“啪”的一声,被嵇安甩上了车门。
    在回公寓的路上,被识破小伎俩的顾言屿也不装了,他手横在胸前,想来想去又咽不下这口气,说道:“嵇安,等下我就差评你!”
    嵇安心说他又不是平台接单,他从后视镜上扫了一眼,镜子里的顾言屿可能是喝酒喝的,也有可能是气的,脸色涨红,眼神恨恨的瞪着他。
    看起来又气又恼,还拿自己没办法,。
    嵇安突然觉得好笑,于是很干脆地笑了起来。
    这笑声在顾言屿听来跟嘲讽差不多,他瞪着眼:“笑什么?!”
    “没什么。”
    顾言屿扭过头去,只看得到嵇安的线条流畅的侧脸,他说着这话,眼里还有点未消去的笑意。
    还怪好看的,被美色迷了心智的顾言屿当即无条件地,就原谅他了。
    安静不了一刻,顾言屿又问:“你把秦子打了?”
    “嗯。”
    “你还真听不了劝是吧?”
    嵇安直直地看着前方没吭声。
    其实他也没收秦子的钱。
    他去酒吧退还工作服早就作好揍秦子一顿的准备了,秦子也不知是心大还是没把嵇安当回事,一个人早早就在独立办公室等着他。
    他坐在办公椅上,嬉皮笑脸把一张卡往嵇安那推,说:“嵇安啊,那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对,你别往心里去哈。”
    嵇安的目光渐冷,问:“所以,真是你下的?”
    秦子仰靠在椅子上,两手一摊,说:“其实我对你也挺有兴趣的,但没办法,谁让顾言屿也看上你了呢?”
    秦子笑眯眯的眼里闪过一丝看笑话的眸光,他像是无意地提起般,说:“其实吧,你得感谢我,你不是表演专业的吗?傍上顾言屿你的前途可就不用愁了。而且你别看顾言屿脾气臭,其实对情人特别大方,可会疼小情人了!”
    秦子左一句右一句“小情人”就是在故意羞辱嵇安,在他眼里,一穷二白的大.学.生算什么,不过都是有钱就能打发的玩意儿。
    嵇安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
    他从小就受尽了嘲讽白眼,一个时不时就发疯的母亲,还有只留他一笔烂账的父亲,他像生活在一团令人窒息的沼泽里。
    每次他长大一点点,一步步朝着光亮的地方拼命地往上爬时,却总会被拽得越紧,陷得越深。
    所以,他会拼命地赚钱,同时也拥有着过分强烈的自尊心。
    但嵇安也活得很累,他才多大,已经活得很麻木了,所以有时会义无反顾,觉得烂命一条,心冷手狠。
    例如知道秦子是他得罪不起的人时,他还是想要他付出代价。
    “喂喂……”
    秦子像是在讲悄悄话一样,身子往前边探去,压低着声量,问道:“听说顾言屿技术不错,他没弄.疼你吧?”
    ……
    顾言屿看嵇安脸色难看得厉害,想着秦子肯定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能把人手给折了,嵇安也是挺有血性的嘛。
    而且秦子也不敢说,可能是怕自己,也有可能是怕嵇安。
    见嵇安不说话,顾言屿挠了挠脸,尬聊道:“算了,秦子就得吃点苦头,他脑子缺根筋!”
    嵇安心说你也是!
    在他眼里,顾言屿可不比秦子好到哪去,毕竟玩到一块去的人。
    到目的地时,嵇安停好了车。
    顾言屿所住的小区,是市区最顶级的豪宅公寓,光在底下停车场就绕了大半天。
    嵇安解开安全带时,发现副驾驶上的顾言屿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他刚想伸手推醒他,原本偏向车窗那边的顾言屿忽然转了过来,脸朝着嵇安。
    嵇安要推他的手一顿,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顾言屿闭着的眉眼上。
    他眼睫毛很长很长,往眼尾勾去,眼睑上有颗难以忽略的小红痣,恬静的睡颜,越品越有韵味。
    嵇安想,如果非要挑顾言屿的一个优点的话,那大概就是,这人在不说话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醒醒,到了。”
    嵇安推了他一把,顾言屿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当他睁眼懵懵地看向嵇安时,嵇安也不知自己怎么的,在那一瞬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眼神。
    顾言屿没发觉似的伸了伸懒腰:“啊,好!”
    两人下了车,顾言屿抬手看了看腕表,这时间点也挺晚的了,他说:“劳驾你到家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
    “给你发消息干嘛?”
    顾言屿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还能干嘛,关心你啊!真是油盐不进!
    “哦,对了,星期六晚的酒会,有通知到你吧?”
    “有的。”嵇安顿了一下,又说:“谢谢。”
    “嗯,到时跟着京一,他会给你引荐不少导演的,行了行了,走吧!”
    顾言屿摆了摆手,两人就各走各的了,只是转身时,顾言屿那疯狂想上扬的唇角就压不住了,他刚刚又在车里演了一把,非常清楚的感受到了嵇安那股非常明显的视线,他忍不住嘚瑟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