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1章

      如今想起,记忆犹新。
    宫宴虽盛大隆重,却都是些屡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
    若能再看上一回佳节之夜的燕京大街就好了……
    裴筠庭长叹一口气。
    身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未等她回头,熟悉的声音就已传入耳中:“怎的又躲在此处偷闲?”
    不多时,那人来到她身前,一身白衣,温润如玉。
    裴筠庭瞧见他,浅浅一笑:“阿泽哥哥。”
    第八章 中秋夜宫宴(下)
    裴筠庭瞧见他,浅浅一笑:“阿泽哥哥。”
    来人正是大皇子,燕怀泽。
    “出来透会儿气,没想到在这遇见你了。”燕怀泽回以一笑,“咱们可有一月未见了吧,怎不见你来找我?从前你这调皮丫头常跑我那下棋,如今是越发看不到你人了。”
    “阿泽哥哥日理万机,我岂好随意打扰。”裴筠庭站在离他两臂远的地方,视线仍不离远处宫墙外的点点柔光。
    虽然称谓没变,可燕怀泽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疏离,心下略有疑惑,却知趣地没在此时问出口。
    裴筠庭何尝不是,因知晓了黎桡的事,猜到身旁人与黎桡的关联,心中不免生出两分芥蒂。明知他身为皇子,争权夺势为自己铺路再正常不过,但到底还是平添些许嫌隙来。
    从前他们意气相投,现今各自长大,身上背负的东西也截然不同,终究是同道殊途,令人唏嘘。
    相顾无言间,又有人朝这走来。听脚步声,颇有几分来势汹汹的意味。
    裴筠庭无需转头都猜得到,来人是燕怀瑾。
    无奈扶额,老祖宗说得没错,是祸终究躲不过。
    三皇子殿下这是得了暗卫的通报,得知她与燕怀泽正在廊下交谈,便火急火燎地杀过来。
    自他们兄弟关系破裂,每每裴筠庭和燕怀泽见面,他都得阴阳怪气地挤兑几句。
    今夜想必是逃不过一顿兴师问罪了。
    可他们两兄弟较劲,总扯上她当借口作甚!
    每忆及此,她都不由心疼自己一阵,连带对燕怀瑾也没好脸色。
    燕怀瑾哪知小青梅的心思如此变幻莫测,见她先前欲言又止,现下又一副不欢迎自己的模样,脚步微顿,随即刺道:“怎么,是我打扰你们郎才女貌,花前月下了?”
    裴筠庭闻言皱眉,不懂他话里为何夹着火药味:“你今日吃错什么了?别乱说话。”
    “那你们孤男寡女,屏退仆从,在这做什么?”
    “说话啊,还能做什么。”她没好气道。
    “……”燕怀瑾自然气得牙痒痒,却又不好在燕怀泽面前发作,不怒反笑,“裴绾绾,真有你的。”
    回答他的是裴筠庭毫不客气的一个白眼。
    不来还好,他一过来,气氛就变得愈加怪异。两个从前感情好得要穿同一条裤子,睡一张床的亲兄弟,眼下同陌路人一般,裴筠庭夹在中间,往左也不是,往右也不是,只好抽身而退:“我该回去了。”
    燕怀泽看她一眼,温声道:“夜里风大,回去吧。”
    裴筠庭笑笑,心情却更复杂:“阿泽哥哥你也是。来日若得了机会,我再找你一起下棋。”
    “好。”
    看他们一唱一和,燕怀瑾心里颇不是滋味:“我要找母后,正好与你一道回去。”
    “不行,要走我先走。”裴筠庭仰头望他,发髻上簪子的流苏拂过耳垂,“若被人看到我俩一起,就说不清了。未婚男女私会的屎盆子扣到头上,唾沫星子非把你埋了不成。”
    他撇撇嘴道:“麻烦。”却还是乖乖留在原地。
    燕怀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少女的娇憨与少年的纵容,使他的心渐渐下沉,最后自嘲一笑,负手离去。
    裴筠庭对外说是去更衣,故没有走远,回来时也并未引起注意。然而才坐下与裴瑶笙说几句话,就听公公通传,三殿下来了。
    话音刚落,众人不约而同将视线移到门前,就见少年自黑夜踱步款款而来。
    他身着一袭暗红的衣袍,轮廓颀长,挺拔如松。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只一瞬,便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视线。大殿上空气一窒,交谈声停止,落针可闻,只剩下他踏在毯上的脚步声。
    他目不斜视,径直朝上座的皇后走去。
    皇后今夜喝了不少酒,金钗摇摇,见燕怀瑾来,轻笑一声:“你这小子,又有什么事来求我?”
    他自顾一手将桌旁的茶壶提起,给母亲倒了杯茶,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母亲,儿臣要带她出一趟宫门,您给打个掩护,成吗?”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皇后端起茶杯抿了口,一时未答。
    台下的交谈声早已恢复,只是总有两三道视线不经意落在少年轮廓分明的脸上。
    南平郡主更是自他进来后,不顾矜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目光痴痴,满含情意。
    裴瑶笙察觉殿上不同寻常的气氛,趁着说话的空隙,瞥一眼裴筠庭,却见她神情自若,丝毫不受影响,也不看座上那人一眼,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真是对小冤家。
    而燕怀瑾也等到了想要的答案。
    “你我是不担心,只是切记要护好她,否则——”
    “否则您和裴大夫人都饶不了我。”他将肩上的红色发带撇到身后,漫不经心道,“母亲,您下次好歹换句话威胁儿臣,从小到大,儿臣都倒背如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