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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师兄这么说,其实就是默许他待在这了。骂他完全是出于少掌门这个身份的例行公事。
    毕竟这次受伤的弟子不在少数, 关心师妹的更是不知凡几,要是个个都像他这般涎皮赖脸地往这凑, 那这伤还养不养了?院子里更是能热闹地像坊市,不利于大师姐治伤。
    因为云苍上人身负重伤,一年十二个月里至少有八个月在断断续续闭关养伤的缘故,韩俊良和楚摘星的经历差不多,几乎也是被董成一手带大的。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后来董成需要处理的宗门事宜越来越多,韩俊良处于被共管的状态。
    董成有时候恨不得把自己这位皮得不行的师弟扔到思过崖待上个一年半载,并不像孟随云那般看得紧。
    虽然韩俊良没有楚摘星那么听话,但董成还是对这个师弟的脾气秉性十分熟悉的。
    一见韩俊良这个样子就知道师弟是明白了自己意思,对师弟还记得这些小暗号感到欣慰的同时,也顺着师弟先前的问题把话给接了下去。
    既然要堵住其他弟子的嘴,那戏还是要演全套比较好。
    董成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扔了过去。
    韩俊良抬手稳稳接过,好奇问道:“师兄,这是什么啊?”
    董成很是嫌弃师弟这个急脾气,如今横向对比连小师妹都比不过了。
    一边心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一边又认命地解释道:“我杀了云通之后得到的手札,其实更像是日记,你看完就知道了。”
    韩俊良并不急于去翻这本小册子,而是使劲摇了摇,听纸张发出哗哗的响声,玩味一笑:“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然后与董成异口同声地说道:“下贱。”
    师兄弟两个相视一笑,韩俊良这才翻看起这本小册子来。
    按师傅的说法,能写在日记里多半不是心里话,而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解,努力美化修饰,竭力披上一层合情合理的外衣。
    尤其是像云通这种还随身携带日记的。
    不过在师兄已经把云通这个罪魁祸首烧成了一团灰,他们两个又没有小师妹那种“合理联想”本事的情况下,日记是他们唯一能窥见云通从极度自律走向极度疯狂的窗口。
    这回定天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两个是必须得好好整理一份报告出来交代前因后果,不然是无法向宗门交差的。
    小册子并不厚,上面记载的字句也很短,堪称言简意赅。韩俊良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将小册子又重新扔回给了董成。
    看完之后韩俊良的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按这日记上所写,云通是因为云昊一直在城中胡作非为而深感愧对城中百姓,早想亲自杀了云昊,却碍于母亲遗愿没有动手,以致产生新的心障,直接入魔了?”
    真是厚颜无耻,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是这么个贴法。真按云通这个说法,那他们这些人还得谢谢云通这个老匹夫大义灭亲。
    董成却从乾坤袋中掏出两坛酒来,将其中一坛扔给了韩俊良,举坛遥敬了韩俊良一回:“你还是喝点酒消消气吧,重伤未愈,哪来那么大气性。”
    韩俊良拍开封泥便喝,咕咚咕咚几大口灌下去心气这才稍平。他能不生气嘛,到现在城中报上来的伤亡就已经超过了三十万,还不知道有多少没统计到的。
    这次动乱造成的影响不说是全城缟素,起码也是半城披麻。好歹是他镇守了近七年的城池,多少也有感情了。
    董成观察着韩俊良的脸色好了些才继续说道:“我去过城主府后花园中的密室了。云通其实是为了延寿才修炼了血祭大法,不过他很有底线,一直只用牲畜之血修炼。
    不过他想杀云昊应该也不是假的,你莫如此看我,我和他交过手,他使出血祭大法之后能保持相当程度的清醒。若不是早就存了杀意,下手不会那么果决狠辣的。”
    韩俊良冷哼一声,不以为意:“他若是只杀了云昊,自己乖乖遁出城去,小爷我还赞他一句大义灭亲,不去追捕他。只这城中妖邪颇多,短短三天时间怎么能召齐,可见他是蓄谋已久。”
    “他杀云昊是真,蓄谋已久也是真。若非中途出了云昊这档子事让他心障反噬堕入魔道,小师妹机敏过人窥一斑而知全豹。
    满城百姓,包括你我和那些前来祝寿的人,都会成为他的血食,此时他已经遁入莽莽丛林之中无处寻觅了。”
    “混账东西,就凭这种歪门邪道也想成就元婴,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说完韩俊良仍然余怒未消,把已经喝空的酒坛往地上重重一磕:“这全城百姓就欠他的不曾?为求生计流离辗转到此,辛勤劳作供他父子修炼享乐,临了还被惦记这一身血肉。真当他招徕了民众就能对其予取予夺?”
    董成闻言鼓掌叫好:“看来师弟你这些年并不是白白外放了嘛,很有感触啊,这回给宗门的总结报告就由你来写了。”
    韩俊良好险一头栽到地上,这种写报告的事不一般都是师兄写,他跟着署个名就好了吗?怎么这回落自己头上了啊,以定天城这回闹出的动静,他估计能写到死!
    他哪里肯依,当即就要跳起来,谁知董成看向那个空空的酒坛不慌不忙说道:“我听说某些人可是答应了齐师妹不喝酒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嘛。”
    韩俊良看着师兄手里那块上下起落的留形画影石,很没有骨气的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