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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作者有话说:
    说起蘑菇,是因为有朋友从云南旅游回来,给我带了一袋蘑菇,说当地农贸市场买的。我问这是啥蘑菇,她打了个磕绊,说忘了。。。
    结合我的厨艺水平,我觉得,她想要我死,然后继承我的长佩账号。
    见手青不要乱买,蘑菇做不熟真的会中毒的。(但秦老板那个舔一下手就中毒我并不确定啊,我看网上有人说自己是这么看见小人的,找这个毒性也忒强了)
    第29章
    24.
    总之,这一夜兵荒马乱的。晚上10点半,小葵给我打电话,我还在医院里排队缴费。听着医生叫号的背景音,小葵沉默了一下,问,“苏老师,你需要派几个同事去给你壮壮声势,找秦老板维权不?”
    ……维个毛权啊……我哭笑不得,“不用不用。”我说,“你帮我收个尾就行,我没事,秦老板自己食物中毒了,我在这儿陪一会儿。”
    阿东说得没错,经过抽血化验,我们仨都没事,问题的确出在做饭的过程中。人说抛开剂量谈毒性纯属耍流氓,好在他也就嘬了伤口两口,毒性不大,按照医生的说法,就他这个状态,很难说到底是吃菌子中毒,还是借着吃菌子中毒而耍酒疯。
    说是这么说,但来都来了,医生就安排秦溯留观。由于走的时候太急,店门只拿大锁一锁,还没收拾打烊,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让阿东陪着秦溯,我陪阿萍回店里去收拾。
    吃完没洗的杯碗盘还在桌上扔着,门口一地玻璃渣,那是秦溯朝门口丢的玻璃杯的残骸。阿萍叹口气,把餐具收拾了丢进洗碗机,然后埋头清扫玻璃渣。
    我把凳子都翻过来摞在桌上,我问阿萍,“真要散摊子啊?”
    “不知道啊。之前老板从来没表现出这意思,我也是今晚才知道的。”阿萍叹气,“算了,如果店真的是因为江柳青才开起来,那他想关就关吧,总比开着店膈应自己强。”
    “秦溯那人想一出是一出,没准明天清醒了就不想关了。”
    阿萍没说话。
    “再说了,他不是说了吗,他也不是就不干餐饮业了,他爸爸会给他投资,他还想让你跟阿东继续跟着他干呢。”
    我绞尽脑汁找话安慰阿萍。我突然意识到,虽然这家小店老板不着调,员工没个员工样,但在阿东和阿萍心里,这是一个职场的乌托邦,拖住了他们原本黯淡艰辛的人生。
    人都说老板总希望员工把公司当家,在“萤间”,大概两个员工比老板更把这件小店当家。
    阿萍勉强笑了笑,“苏老师,你也不用给我讲这些宽心话,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就算老板想把我跟阿东都带着,可他爸爸给他一千万也不是给他烧着玩——哪还能真的就跟开这家店似的,他想来来,不想来就把店扔给我跟阿东,心血来潮创造那堆谁吃谁吐的菜。不可能啦!”
    她声音低低的,但还是那么清脆,带着一种下定了决心的英勇和伤感。“到时候,肯定会有更高学历的人去管行政财务,有资历更深的大厨去研发菜品——那就不是我跟阿东,我们运营这个小店的人能干得了的啦!”
    正说话间,忽听得门外哗啦啦一阵响,我俩抬头,只见江柳青站在门外,仿佛被雷劈过一道,三魂七魄都不在原位,连电动车倒了都不去扶。
    我和阿萍对视了一眼,然后便推开了玻璃门。江柳青不进来,只失魂落魄地指着玻璃门上的纸问:“店铺要转让?好好的为什么不开了?”
    “……”我有点不爽,心想秦老板为啥不开了你还不知道么,还拿这种质问语气来问我。
    “怎么回事苏老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关店!”江柳青伸手就要扯下那张贴得歪歪的纸。
    一直没出声的阿萍这会儿忍不住了,她突然用力一挥扫把,把门口刚刚拢成一撮的玻璃碎片全扫到了江柳青脚下,逼得他不得不退后一步。
    “滚滚滚。这谁呀,跑到别人家店门口来撒野!”她一拄扫把,像个拱卫城门的将军,“店是老板的,人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关你什么事?你是投资方吗?你是债主吗?你是老板对象吗?——哦,你不是呀!你是那个欺骗别人感情的骗子呀!”
    阿萍嘴快,噼里啪啦一顿输出,骂得江柳青毫无招架之力。不过江柳青好像也无心跟阿萍掰扯,他身体僵直地转向我,嘴唇微微翕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是用类似恳求的目光看着我,似是在期待我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江……”我突然卡壳,不知该叫他什么——江师傅?他看似豁达,其实很在乎自己的身份落差;江师兄?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犯不上这么叫;江先生?这也太奇怪了吧……
    末了我微微叹气,走下台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又是何必……”
    “他为什么要关店?”江柳青执拗地非要个理由。
    “他开这个店就是为了找你——那会儿他只知道你在cbd那边的公司工作,就专门开了这么个店打算制造偶遇来着。哎呀就是……”我头一次这么恨自己秃嘴笨舌,“虽然秦溯想一出是一出,是有点戏精体质,但你不可否认他的确是,真心实意地在找你,等你。不过既然你都已经做了选择,我觉得,也没必要这样对吧……”
    江柳青的脸颊微微颤动,好像极力忍着一些情绪,但是不太成功,这让他看上去好像又想哭又想笑的,萧瑟而滑稽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