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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春暴雪[先婚后爱] 第101节

      身下这套小桌椅是孟子玮下午搬来的。
    道歉的意思。
    她推门出去,孟子玮等在?一旁,“你不要生气了嘛......我再也不出馊主?意了。”
    李羡端凝她,片刻,“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吗?”
    孟子玮说不出话。
    “因为不是哭闹卖惨就能解决问题的,子玮,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在?这里。”
    孟子玮抬头?,神情轻微凝滞,带了些意外。
    李羡几分无奈。
    她知道子玮本性不坏,对她也是真心的。
    只?不过很多事情需要跨过的是更远
    抬眸看过去,原来孟恪也站在?不远处,视线遥遥落过来。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
    晚餐后李羡再次回到自己的小卧室。
    似乎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相对封闭的空间会让她有安全感。
    处理完能做的工作,李羡切回微信,看到代芸的留言。
    代芸:【你们小区也被封了亲?】
    代芸:【我今天回了趟办公室,天呐,整层楼都没什么人了】
    代芸:【上周通知出得太急,大家都走了,小戴的望远镜还在?窗台放着】
    活动范围有限,日常生活只?剩柴米油盐,李羡回复,代芸立马出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消磨时间。
    代芸:【记得对面那栋写字楼吗,要不说人家是搞金融的呢,讲究】
    代芸:【窗台摆个罗汉松都要讲究风水】
    李羡:【哈哈哈哈哈他们搞金融的讲究这个】
    代芸:【也不是都讲究,我看还有几层,搞日式侘寂风】
    代芸:【还有一层,就跟咱们对着的那层,是几个花瓶,插了几束野花】
    代芸把照片发过来。
    李羡点开看了看,确实是几瓶小花,不像花店买的,瓷瓶瞧着比花贵气。
    李羡:【不知道这两个办公室里的人怎么想的】
    代芸:【野花就算了,干了也不撤走,这个我更不理解】
    这点李羡倒是能理解。
    她也有风干插花的习惯,被连城干燥温和的气候惯出来的习惯。
    花枯了也是花,不是么。
    李羡:【工作太忙,懒得吧】
    她敲下回复,不小心再次点开照片。
    大概是透过望远镜拍的,清晰干净,无视了两栋楼之间相隔的宽阔马路。
    与一般办公室无甚两样的背景,花瓶素净,几支小花,红粉橘黄,一大簇,街边野花似的。
    旁边有几瓶已经干枯的花枝,一个比一个枯得厉害,干花易碎,花枝最稀疏的那瓶看上去大约有一年了。
    李羡盯着这张相片看了几秒,放大些,凝神,眉眼逐渐认真。
    她切回自己的相册,直接翻回两年半以前。
    第59章 【情节变动】
    花园里那些她亲手种下的种子?, 微风里飘扬。
    淡紫线状花瓣的?一年蓬、粉红如小碗的月见草、浓绿枝状车前草......
    甚至还有一小架黄瓜和辣椒。
    两张照片来回切换。
    一股无形的?、涌动?的?求知欲,似陷落冰湖又忽然抓到救命稻草,这样的?本能驱使李羡引用相片:【芸姐, 你知道这是哪个公司的?办公室吗?】
    切换到工商信息查询软件。
    代芸的?回复跳出来:【啊?】
    李羡沉了口气?,自嘲似的?摇头, 回复:【没事】
    她从后台将查询软件关闭。
    代芸:【这个我不知道,回头打听打听】
    李羡:【不用芸姐】
    李羡:【我随口一问】
    李羡:【不用放在心上】
    代芸:【简直不要太?巧】
    代芸:【橙橙爸知道是哪家】
    代芸:【是一家投资公司的?办公场所, 叫信港】
    李羡听到自己的?心脏突突跳动?。
    这名字太?眼熟。
    面对手机发了好一会儿呆,手指落下又抬起。
    直到清冷夜风划过脸颊,李羡失神的?眼睛重新聚焦, 抿起嘴唇, 切到消息列表, 翻到与张冲的?记录。
    那张截图里,对接的?投资人赫然顶着信港的?前缀。
    两条未读消息:
    代芸:【更巧的?是你应该也见过他们幕后的?老板】
    代芸:【周岁宴那天, 橙橙爸那位姓孟的?朋友,记不记得??】
    李羡陡然有种被击中的?感觉。
    她躺下,额前发丝滑落,有些痒,手臂压在身下,小?腿悬在床外, 维持这样略显脱力的?姿势,看?向天花板。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滑落, 懒得?去捡。
    天花板空净, 看?久了眼花,李羡阖起眼睛, 随便扯了枕头过来,翻身, 掀被盖住自己。
    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下。
    醒来时已接近午夜。
    卧室顶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闭,房间陷入昏暗,窗外是城市夜景里缀连的?灯火,楼宇高低错落。
    睡着前悬在床沿之外的?小?腿被挪进被窝,挂在脚尖的?拖鞋此刻摆在床侧地面。
    她怔了会儿,机械地起身,推开门。
    临近午夜,做好了阒静黑寂的?准备,甚至自己准备了手电筒,没想到有光源。
    手指握着把手,紧了紧,松开,她进了洗手间。
    秋夜微冷的?水扑面,意?识渐渐清明过来。
    刚才忽然醒过来,是因为?梦见手机在响。
    其实没有。
    大概是去年年底,那段时间她很忙,忙到加班后回家倒头就睡,夜间酣睡中接到电话,她将手机贴在耳边,电话那头只有沉默,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分不清梦境现实。
    如果不是第二天看?到通话记录,真的?会以?为?只是一场梦。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通电话,他又是以?何种心情打过来,只为?一场沉默。
    镜子?里,水珠顺着面庞轮廓滑落,她扯下毛巾擦了擦,转身出了洗手间,回床边找到手机,又出去。
    沙发旁落地灯亮着,矮几上摆了副棋盘,孟恪稍俯身,听见动?静,扭头看?过来,“醒了。”
    大约真的?昏头了,她对这样的?画面恍惚了两秒,“嗯。”
    孟恪轻颔首,将指尖拈着的?棋子?落入棋盘,咔哒一声,“你睡得?太?早,可能会醒一次。”
    李羡默了一霎,“你在等我吗?”
    “嗯。”孟恪将手搭落旗盒,却没拾子?,“出来喝水么?水壶在流理台。”
    李羡过去,顺手开了灯,提壶倒水。
    已经不是冒热气?的?温度,她摸了摸杯壁,举杯啜了一小?口,略微有些烫。
    她握住杯子?,回到客厅。
    矮几对面新置了一把椅子?。
    孟恪身前的?棋盘已被收拾干净,两个旗盒分置对角,他抬眸,“要来一盘么?”
    李羡走过去,将椅子?扯开些,坐下,放下水杯,“如果我今晚没醒呢?”
    “那就明天。”
    “明天不想下棋呢?”